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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夜话-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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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远点头,收拾了些用具。
  胡归坐着目送他们走出去,脸上表情有点不可置信,“哈,完全无视我了?”他笑了会,神色渐阴沉,一脚将前头木制矮桌给踹开。桌子没有翻倒,只是移了位,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好像很喜欢你,是不是察觉不对,所以态度变冷了?”
  胡归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怎么能这样,太过份了!”
  “我明明对他那么好。”
  姚远手里拿着一株野菜,回头没见应闲,慌得直叫他名字,应闲好一会才应他,其实不过几步距离,只是雾太大,让他们看不见。
  姚远循声找了过去,“你怎么了?别走散了。”
  应闲两手空空,看着姚远手里的野菜,“那不是有毒的吗,你摘来干什么?”
  姚远一怔,举起手里的植物细看,想起几天前他们也是来寻吃的,结果那天也出了很多意外。
  那时候胡归刚自残没多久,庄青青也还有行走的力气,几个人一起入林子寻野食,以他们微薄的植物认知,刚见到类似野菜的植物,庄青青就迫不及待生吃,结果直接舌头麻痹,后来头晕脑胀了一整天。
  


☆、二十五

  那时候胡归刚自残没多久,庄青青也还有行走的力气,几个人一起入林子寻野食,以他们微薄的植物认知,刚见到类似野菜的植物,庄青青就迫不及待生吃,结果直接舌头麻痹,后来头晕脑胀了一整天。
  就算摘些别的,其实也都差不多是无法食用的,所以当时他们几个人多少都中了招,好在吃得少,只出现轻微的幻觉,有龙炎和应闲沉着应对,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后来他们很少进林中深处,只在村子的边缘地带,以防再有什么意外。说不疑神疑鬼是假的,如果真有其他办法,龙炎也不会动手杀掉钱药。他们也想学学古人,饥荒时吃树叶,树皮,树根,可下了肚,却始终消化不了,最后抠着喉咙吐出来的全是泥土。
  庄青青当时又哭又闹,不肯再吃东西,她说这是被鬼迷了,小时候听过一些鬼故事,有个人走夜路回家,碰见一个老朋友,请他去又吃又喝。第二天一早,别人在路边发现了他,嘴鼻七窍里全是泥沙,要不是抢救急时,就死定了。
  想起这些,姚远懊恼的将植物扔掉,干脆席地就坐,“应闲,怎么办啊,我们出不去了。”
  在来的路上,应闲已经将叶飞的情况告诉了他,“来的时候九个,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了,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算了,回去吧。”应闲没多说,等姚远站起来,就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林中雾浓,他们压根认不到路,只能靠着方向感,之前备有指南针,但到了这边也是感应失灵。
  应闲离开那屋子不久其实就有点后悔,这种时候,他不该留胡归一个人,但那样的胡归实在令他感到陌生。
  这次是唯一一次顺心意的,他们顺利的出了树林回村中,以前进了林子,就算想回村也非让他们绕上大半天不可。
  姚远看他这一路老是走神,猜测道,“你是因为胡归才出来?”
  见应闲没应答,姚远继续道,“我倒觉得他这样不错,自少让人省心,只要他不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
  “我原以为他是状态好了点,性子才会变得强硬起来,但是现在我觉得……”应闲抬头看向那半山腰的屋子,“这村子里不干净,你说,他会不会是鬼附身了?”
  姚远脚步一顿,看向应闲,“你这么说也有可能。那我们可得防着他点,这个疯子。”
  应闲回头道,“如果真是鬼附身,我们怎么防?”然后他又回头,继续朝上坡的道上走。
  “你这人……”明明是他先提起的,现在又有被反煽一巴掌的感觉。姚远举起自己的手在眼前翻转,又在空中比划了几道,低语道,“驱鬼?”
  应闲推开门,没看见胡归,他四处看了看,想着刚才在回村的路上也没见着他的身影,不禁担心起来,“胡归,胡归?”
  胡归在二楼的房间里,他似乎听到了应闲的叫声,却没办法回答他,只能发出轻微的哽咽。他还记得那天自己跟着魔似的,一时冲动想着死,可当疼痛传来后悔的时候,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如今也正是如此,他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剥离着他身上的硬痂,略略长出手指头的指甲里此刻全是血皮。有的小伤在硬痂被剥落后也只见粉嫩一层新肉,但有的大伤就不一样了,血丝从内皮层渗出来,然后越来越多。
  但他的双手不肯放过他,指甲掐在伤口,使劲的按进去,再往边上撕扯。
  胡归感觉有人和他并肩坐着,并且贴着他的脸。那个人没有温度,浑身冰冷。
  胡归嘴巴微微张着,上下唇瓣翕合不止,却没能发出多大声响。他用眼角的余光见到那个人乌黑的发,然后逐渐的,那个人歪着头正面对向了他。
  出现在他眼前的情况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恐怖,那是一个长相俊秀的青年,只是脸色有些过份的苍白。
  他的眼睛很黑,头发很长,胡归正对着他的眼睛,想移开视线,却无法做到。
  青年伸出他白得有些透明的手,抚上胡归的脸,“把所有人都杀掉,好不好?”
  胡归努力的摇着头,但他所能做的动作却十分微小,不过却足够那个青年看明白了。
  “不好?你信不信再过几天,应闲和姚远就会吃掉你。”
  胡归十指微蜷着,手指在身体上游移,抠到了伤口的凹陷处,又掐进去再往外拉扯,他小指头的指甲上还卡着一条暗色的肉痂。而那青年这么说着,在他耳边轻轻的笑,“你舍不得应闲?他人是不错……”
  房间的门被突然撞开,胡归眼前的青年在那瞬间就不见了。
  姚远因房里的情形就那样愣在门口。
  “你在搞什么?!”应闲急步进去,一把扣住胡归的双手腕。
  胡归的双手有着一股蛮力和他僵持着,但眼神惶恐的看着应闲,嘴巴张合,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应闲初时恼他自伤,但过了会,他渐听明白了胡归的意思,却原来是在不断的重复‘救我’两个字。
  应闲心中一窒,将胡归抱起来转身下楼。姚远这时也没说什么,走在前头率先下去,先行找出了伤药和绷带。
  胡归缩在沙发上任应闲给他处理伤口,一双眼睛却张得老大,眼珠子一刻也不停留的时时环顾四周,姚远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老觉得这屋子还有别的什么人。
  他们带的医药用品也没那么多,绷带这次没再有剩余,应闲速度比上次要快了些,他收手示意姚远把染血的衣物拿去放好,见胡归还是很不安稳,小心将他搂入怀中,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让胡归枕在自己肩膀,“没事了,别怕。”
  胡归浑身僵硬的维持着这个动作,只是身躯不再颤抖,应闲以为他是安静了下来,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在楼上的时候,胡归只见到了那张脸,而现在,他看到了青年的整个身体。
  那时候不是他的错觉,青年的头发确实很长,他穿着一身唐装,就像那天自己穿的一样。青年扶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一路对着他笑,然后站到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
  姚远将衣服拿进厨房浸到装了水的木桶里,衣服他是洗不来,不过学样他还是会的,一脸嫌弃的伸手搅了几下,就转身离开厨房。
  姚远刚轻声带上门,抬头就看见客厅中间相拥的两个人,他牵动下唇角,没有走过去,坐在屏风这一边的餐桌旁趴着休息。
  那青年没有继续再往前走,他很随性的走到沙发边沿坐下,伸手拂了拂遮眼睛的头发,将它别到耳后。青年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只是眼珠子黑得十分纯粹,被他盯着就有一股子寒气直从背后冒上来。
  胡归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而转移,他看着青年将几乎到腰下的黑发扎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对上胡归的视线。
  “你猜他愿意替你去死吗?”
  “其实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这个地方,不过有个条件。”
  “把你的身体让给我怎么样?”
  青年也不管胡归有没有回应,他低下头,指腹抚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经意间翘起了个兰花指。
  他的模样不像胡归那么阴柔,眉目间较之更为英气,即便偶尔间有些小家子气的举止,竟也不让人感觉奇怪,由他做出来,徒生一层优雅之感,再配上他的衣着,仿佛这人就是个古代的贵族人士。
  当然,此时的胡归看着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恐惧。几乎震慑了他灵魂的恐惧。
  应闲一直搂着胡归,但时间一久就觉得他不太对劲,“胡归,你怎么了?”
  胡归被应闲扶正,视线里占据的全是应闲,他的瞳孔猛的收缩一下,眼睛这才眨动。
  应闲见他唇色泛白,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又握着他的手,“怎么这么冰?你哪不舒服,啊?”
  


☆、二十六

  胡归发不出声,四肢酸软无力,看着像直愣愣的盯着应闲,可事实上又完全没有焦点。
  “是不是伤口疼?”之前胡归用刀的时候,伤口基本在前面,应闲就换了个姿势,他让胡归的后背靠在他怀里。
  应闲从胡归的视线离开,那个青年的身影又出现了,他刚才也没有出声,见胡归又能看见他,他才冲着胡归笑了下。但他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把双手放到腿根处,然后架起了二郎腿。
  “很难受的话你就睡一会好吗?睡着就不疼了。”应闲的话像极了哄孩子,但他也别无他法,他不是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里也没有止痛的药物,能想到的就是用睡眠来消耗时间。
  他等了一会,侧过头看,胡归还是干瞪着眼睛。
  应闲捕捉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他又抬头看外面,外头天色还有没黑,他一只手摸摸胡归的发顶,低声问,“要不要吃颗安眠药?”
  也许是知道胡归不会回答,他叫来姚远,请他帮忙倒了杯水,又从胡归包里翻找出药,喂胡归吃了下去。
  上次应闲带胡归从二楼下来后,胡归的用品也已经带到了一楼。
  姚远此时伸手在胡归面前晃了晃,应闲责怪的看他一眼,姚远耸肩,一副您请继续的表情,继续窝回屏风后。
  可是胡归吃了安眠,似乎也没有什么效用,仍然是睁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应闲抬起一只手,掌心慢慢的覆上他的眼睛,“睡吧,什么也没有。我在这里,没事的。”
  应闲大概的想起在二楼的那一晚,听见的奇怪声音,以及那个模糊的身影。他记得他也是这样替胡归盖住了眼睛。
  那个青年好像做着一个安份的观众,静静的在看着一场戏。
  直到此时,他才又笑出声。他的声音很清冽,听得出来那是一副好嗓子。“你是来找阮浩景的吧。我记得村口的张家寡妇那时说,她出生到现在,在这村子里见过的都是蛮牛汉子,村子何曾来过这样的俊俏书生。两人啊,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在荒坟地滚了一夜,结果这好事不小心让李大铁给撞破了。你不知道,那张家寡妇和大铁一直都暗中勾搭着,这醋劲可不就上来了。”
  “别看张家寡妇是个妇道人家,其实看事情可通透了。这外来的毕竟是外来的,迟早是要走的。于是那晚,她又约了阮浩景,可惜去的人却是李大铁。大铁这人,毫不愧对他的名字,气力可大着,拿着把劈柴的斧头,就把阮浩景剁在那荒坟地里了。”
  胡归虽然让应闲盖了眼睛,可青年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
  随着他的话,胡归仿佛身临其境,他看见那晚的月是上弦月,他看见荒坟地有棵枯树,树上还停留着一只夜鸦,然后被坟地的动静惊得展翅飞走。
  一斧头下去,阮浩景还没有断气。
  胡归想动想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大铁他平时杀猪宰羊的,对付牲口的手法可熟着呢。哦……”青年说到这笑了下,“阮浩景不是牲口。不过在大铁眼里一样一样的,一团肉,几根骨。”
  青年就坐在那,老神在在的,一点鬼样也没有。
  他终于玩腻了扳指,也放下腿,“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夏犀。”
  “我有一个姐姐,她叫夏灵。我爹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但是他很早就死了。他死了后,虽然我没有冠上村长之名,不过村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我在打理。”
  “若不是你们来寻找鬼村,这个故事可能永远也没人会知道。你要是不巧碰见我姐姐,一定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她肯定是在胡言乱语,因为她是个疯子。”
  “这一切要从一个名字叫宋渊的大学生说起,他本来也是这个村子的人,不过他的父母偷偷把他送出去让别人抱养了。那天他回村探亲,原本相安无事,只可惜他起了贪念,将村里的一件物品拿了出去,后来又带回一群外来人员,拿着一张可笑纸令,要动土挖坟。”
  “我早腻味了这个地方,你不知道有多烦,日出而耕,日落而眠,看起来多像一群质朴的农民,但事实上,他们全是罪孽深重的人。你知道明烛村为什么没有老人吗?因为老人全死了,做为祭祀用的物品。就像我爹一样……我姐姐真是疯了,她给爹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可惜每样食物都下了毒。不过也不能怪我姐姐,几乎村子里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对待双亲的,这就是规矩。张家寡妇就知道挺着她那对□勾引男人,李大铁整天不吭天,晚上上了床就跟吸大麻一样,王二从早到晚蹲在村口,几乎每一家的大人都是神经病,奇奇怪怪的。还有那群孩子,总是缠着我,夏犀哥哥,读故事好不好?夏犀哥哥,这个字怎么念?夏犀哥哥,我画的画好看吗?我真恨不得把他们全踹进溪水里,可是只能用笑脸对着他们。”
  “我早说挖坟会出事啊!哈哈哈,不对,是我早知道挖坟会出事,可是却没有告诉他们。这村子积累的怨气太多了,终于迎来了契机,要爆发出来,我当然是求之不得。阮浩景的死,只是个引子。”
  “因为夏灵疯了,所以我把她关在阁楼里,可她总是趁我不注意逃出去。死在她手上的人,好多好多啊。”胡归感觉他的声音近在耳边,如果他还能看见,他就会发现夏犀的唇几乎要贴到了他的耳朵。
  “我太讨厌那个教授了,看着一表人才,其实就是个老色狼。阮浩景从他们的视线失踪以后,他也就随便问了问,然后继续带着学生和村民挖坟。那天晚上,夏灵偷偷去找他了。呵呵,你知道当那群学生看见他们的教授被割掉胯间那条孽根,□着身体被钉死在大树上时的表情吗?太精彩绝伦了。”
  “这儿信号不好,他们想报警可惜手机打不出去。村子里只有一部电话机,它在村委楼里,不过,也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他把电话线给剪了。”夏犀一声轻叹,似在可惜,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雾气也是自打这一天开始围绕着村子。村民们察觉不对后开始慌了,他们认为一定是这群外来人得罪了神,所以才降下了惩罚。所以他们举行了一场祭祀,把剩下来的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杀死了。只是雾最终也没有退下去。”
  “那时候我在想,有罪的人其实是他们,这一定是上天给我解脱的机会,谁也跑不了的……哈哈哈哈哈……”
  夏犀的笑声最后变得有些尖利,充斥着胡归的听觉,回荡不去。
  应闲不知道胡归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感觉到他的身躯软下来时,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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