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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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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沄淰的心猛地一揪!
他想也不想,如此干净利落的回答自己,真是令她叹为观止!
沄淰冷笑着,原来,我在你心中,居然如此的一文不值,竟然,让你不假思索的就拥别人入怀!却还如此镇定坦然的面对我的质问!
沄淰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昔日的明眸善睐早已是怨恨深深,清冷的声音再次夺口而出,“若我也嫁给你,求你放弃联合他们攻打我父皇呢!”语气里,有怨恨,有质疑,甚至,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此时此刻,自己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他说爱自己?
龙绍焱的眼中流露出一股为难,“就算我不介入,陈国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沄淰——我其实——”
“别说了!”沄淰打断了他的话,她冷笑,“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敢让陈国灭亡!”
“沄淰——我答应你!我不杀你父皇!这难道还不够?”
沄淰回眸,神情悲怆,“若是以前,足够,可是如今,远不足矣。”她从脖上果断解下璎珞琥珀,那曾经是二人定情之物,“权力和皇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她回眼,泪花闪烁中,爱恨情痴,狠狠的将璎珞琥珀扔到他的怀里,“你非要不顾天下苍生的死活,扰乱这原本太平的天下?”
龙绍焱呆呆的站在寒风中,“天下大势所趋,沄淰,我只求你莫要怪我!”
沄淰浅笑,声音中透出一抹孤苦,“我不会让你得逞!再见面,我们就是仇人!请你记住,我从未爱过你,和齐岳在一起的日里子我才明白,我心里爱的人,原来一直都是他,我想朝夕相对的人,也是他。”
龙绍焱猛然抬头,“你——你说什么?沄淰,你是说气话吗?”
沄淰冷眼的看着像冰柱一样的龙绍焱急不可耐道,“璎珞琥珀已经还你,请你还我绢帕!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还——”龙绍焱瞪着怒红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
沄淰不禁露出一丝浅笑,语气忽而轻蔑的说,“拿得起,却放不下!龙绍焱,你不配做个男人!”说完,便气愤的骑马而走!
龙绍焱气愤的立在原地,满脸的冷将天空染成黑色!
她决绝的走了,却在马上哭成一个泪人,马儿一个趔趄,沄淰便摔到在寒冷的雪地上,偌大的草原,她的哭声凄厉悲惨,似乎能将人的心撕成万千碎片!
远处,马蹄声渐进,沄淰抽泣着往远处看,就在自己几近绝望的时候,黑暗中,一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将军——”沄淰哽咽的小声在口边喊着,“从来没有人真心的爱过我。”
龙承皇纳了两房妾室,这早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只有她,困在寨中,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
而这一切,齐岳便是知道的。
每当教她兵法,而她却看着胸前的璎珞琥珀若有所思的微笑时,他便暗下决心,要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本想等主意多的刘生来了,说些开导她的话,不想这次,她非要执着的去集市,也就阴差阳错的知道了龙承皇纳新妃的事情。
自从齐岳得知沄淰骑马而走,两天两夜,心一直紧张的悬着,他担心她遇见生死门的人遭遇毒手,他担心她遇见马三的残余部队遭到暗算,他担心她身体虚弱病情加重,总之,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全部是她!
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她!仿佛是珍贵之物失而复得一般,齐岳不知道是喜是悲,飞速的跑到沄淰的身边,心疼的扶起雪地中哭成泪人的沄淰说,“沄淰!我来了!快起来!别再病了!别哭!你不是要保护你的父皇吗,我想好了,我愿意一路为你杀回陈国的都城!就算最后只剩我自己,我也把陈国的天下夺给你!”
沄淰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听他如此一说,再联想龙绍焱和两个女子的亲密之举,便摇着脑袋几近疯狂的说,“我以为他足够喜欢我!可是,他爱我那么多,却还是会丢下我!爱情好可怕!将军!你带我走!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再看见他!呜呜——”沄淰狠狠的捶着齐岳的肩膀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好好活得一份完整的爱!为什么!!!”
齐岳疼惜的拥她入怀,轻拍着她的后背,内疚的说,“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又何必遇见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一次次自责!一遍遍自责!是啊,都是他的错!
“沄淰!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质疑你!不信你!从此,甘愿做你的影子!形影相随,辅车相依。”
沄淰更加强烈的哭着。
齐岳摩挲着她的头,连连哀求说,“沄淰,求你,你身子不好,不要哭了。”
沄淰缓缓的停下了抽泣,忽而转眼看着齐岳道,“爱情,真是一样奢侈的东西!越是在这乱世,就越能让人看得透彻!事到如今,能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你了。不管这天下是谁的,我只想救出我的父皇,到时候,我们一起隐居山林,我们一起耕地种田。”
齐岳苦笑,看着泪流纵横的沄淰悲痛道,“好,我早说过,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从今往后,只想保护你!”他抱着沄淰,把她放在马上,心里默念着,“才刚过了十七岁,本该是花样年华,不想,却屡遭挫败,沄淰,你想隐居起来,难道,你已厌世?”
沄淰回首看着消失在墨色中的草原,讽刺的苦笑着说,“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要天下!他和弦王是一类人!而你我,却是一类!”
齐岳牵马,看着马上的沄淰微微笑着说,“我们又有什么不好?吃着饼子,读着兵法,练着武功,种种玉米,春天播种,秋天收割,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寨子里,有兄弟们把酒言欢,有清风明月,有花好月圆,岂不比活在那战乱的厮杀中要消遣的多!”
沄淰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她极力的点头,坚定的说,“对,我要救父皇回来。”
齐岳和沄淰骑上马,二人一前一后,便往寨子去。
一路上,黑暗寒冷,就如这个世道,让人捉摸不透!
沄淰忍住心头无法愈合的痛,却咬牙坚挺着,她暗暗的告诫自己,从此,再也不准轻易就将自己的心许给别人!
四人在集市上又住了三四日,沄淰不哭不闹,只默默的在纸上写着《孙子兵法》中的字句,心情和身体也在慢慢恢复中。
齐岳、老楠和蚊子则在旁伺候着,看着沄淰的样子好些了,也不像之前那么担心了。只是,前后七八日了,都没有刘生的消息,一种不祥的预感便涌上齐岳的心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将静谧的下午时光打破。
齐岳警惕的低声问道,“谁?”
门外没有应答。
齐岳示意老楠和沄淰进入防备状态,自己又小心翼翼的踱到门口,手情不自禁的就摁上自己的佩剑,他屏住呼吸,双眼透出一种威慑的光,瞬间将门打开,忽而长剑一亮,还未动,便见一个人面朝下的倒了进来。
众人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那人身穿粗布衣服,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显然是遭受了极刑,如今,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67 诱敌计划
齐岳警惕的低声问道,“谁?”
门外没有应答。
齐岳示意老楠和沄淰进入防备状态,自己又小心翼翼的踱到门口,手情不自禁的就摁上自己的佩剑,他屏住呼吸,双眼透出一种威慑的光,瞬间将门打开,忽而长剑一亮,还未动,便见一个人面朝下的倒了进来。
众人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那人身穿粗布衣服,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显然是遭受了极刑,如今,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齐岳先是一怔,接着,赶忙翻过那人,忽而,惊诧的夺口而出,“刘兄!怎么是你!你怎么了!快醒醒!蚊子!快!快去叫大夫!”齐岳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刘生,忽而又叫住了冲出门口的蚊子,四处探了探,见没人,又小声吩咐道,“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说不定太子的人就在外面!所以,只能等天黑才能找大夫!蚊子,这段时间里,就靠你了!”
齐岳赶紧把门关上,和老楠一起将刘生小心谨慎的抬到床上。
沄淰见刘生像个血人一样被抬了进来,顿时六神无主,此时的她已经忘记了失恋的痛苦,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刘生的身上,她急切的抓住蚊子的手问,“蚊子,怎么办?快检查检查他的伤情?好为他救治!千万不能让他有事!”
蚊子也急的快流出了眼泪,只道,“姑娘你别着急,我就检查去!”
蚊子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除了细腻,又增加了几分成熟稳重。
她侧目对老楠说,“多准备一些热水来,我需要为刘大夫清理伤口。”又回身对齐岳说,“目前,刘大夫身上伤口众多,虽不知伤口深浅,但是,发炎是必然的,我至少需要金银花和黄岑暂且为他熬药消炎,再准备些桂枝,白芍,炙甘草,黑附子,生姜,大枣,一旦发烧,也可以对付。”
齐岳一脸的严肃,“好!老楠!快!我们分头行动!沄淰,就靠你保护他们两个了!”
沄淰点点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生浑身的伤惨不忍睹,他本就是一介书生,出身贵族,细皮嫩肉,如今,竟然被处以极刑,浑身上下竟然有各种器械形成的伤口,就连一向征战沙场杀戮百千的老楠甚至都不忍直视,连连发出几声慨叹来。
蚊子为刘生擦拭了半天,又转过身来对沄淰说,“姑娘,刘生下半辈子恐怕不能走路了,他的膝盖骨,竟然被生生的剜了下来!到底是谁下得狠手!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赶尽杀绝!其实,倒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折磨他的。”
沄淰顿时惊吓得瞪着眼睛,不相信的问,“你——你说什么——他——刘生他——不能走路了?开什么玩笑!不会的!怎么可能!”沄淰情绪异常的激动,“我不信!”沄淰说着,就过去抓住刘生的手,就在那一刻,沄淰的整个身体仿佛被冰了一般,木木的站在那里,她缓缓的低头看着刘生的手,他的手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硬而没有弹性。
“蚊子——他的手——”沄淰颤抖着握着沄淰残疾的右手,“怎么会这样!”
蚊子命老楠将布满血迹的水盆子端走,才语重心长的说,“姑娘昏迷那半年,刘大夫便带姑娘去五国三十二神医那里去医治,岂料,其中一个擅长针灸的大夫嫉妒刘大夫的才学,担心有一天自己的头衔被他抢了去,便挑断了刘大夫的手筋,让刘大夫一辈子都无法拿针。”
沄淰怔怔的看着刘生,泣不成声的说,“刘生!你就一傻子!你以后还怎么写字作画!你还怎么行医救人!”她趴在床头,泣不成声,“就是连种地,恐怕都不能与我一起了!刘生!你是我认识的朋友里最笨的!”
“姑娘,那天,龙承皇也是这么说他,可是,我在外面却远远的听刘大夫说,诗词歌赋,皆在心中,皆在眼前,真正的知己,不用我画山画水,也能感受到我心中的月夕花朝,山光水色。”
沄淰怔怔的看着刘生,那平静的如白纸一样的脸庞上,居然还有一道浅浅的瘀痕,她轻轻的回过头问蚊子道,“将军还没有回来吗?”
蚊子失望的摇了摇头,“刘大夫的伤外表看似虽深,但是,脾脏各处却无大碍,下手的人也是留了几分情面的,不然,刘大夫这样的身子骨,早就倒下了。唉,刘大夫虽然身体瘦弱,但是,骨气却堪比战场上最勇猛的将军,看他的伤口的溃烂程度,至少也有十日左右,拖着这一身的伤一路从都城来到这里,极不容易。”蚊子边说,边擦着眼角微微流出的眼泪。
“所以说,刘生是我难得的知己好友,我一定不会抛下他不管的,也一定会为他报仇!”
说话间,齐岳急冲冲的回来,手里拿着蚊子想要的药吩咐道,“蚊子快去救治。”又拽过沄淰小声道,“龙绍焱的军队已经集结,就在集市的外围安营扎寨,他们的军队至少有三万人马,带头的将军是猎豹和隋安,太子闻讯,已经调遣了五万兵马日夜行军,五日便可抵达,带队将军乃是太子的舅父闻远山,他虽然骁勇善战,但是——”
沄淰打断了齐岳的话道,“军队作战要求速胜,如果拖的很久,军队必然疲惫,挫失锐气。一旦攻城,则兵力将耗尽,长期在外作战还必然导致国家财用不足。如果军队因久战疲惫不堪,锐气受挫,军事实力耗尽,国内物资枯竭,其他诸侯必定趁火打劫。”
齐岳凝视着沄淰,狠狠的点点头,“你的兵法已经可以自如运用了,好!正如你说,太子逼宫,又灭了刘太师一家满门,这两件事已经令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又搜刮民脂民膏,劳师动众,行军千里,原图作战,精疲力竭的五万人马怎能抵得过草原骁勇善战的三万军队?更可怕的是,太子失了民心、军心,上下不一,岂能有打胜的道理?所以日久,琅邪和昭武必将趁虚而入。”
“可是,兵法又云,兵者,诡道也。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沄淰反复的诵读着那几句话,“猎豹将军是我哥哥,我是他唯一的妹妹,如果我以死相逼,或者,我先把他擒住,让草原三万大军找不到自己的将军,那是不是会军心大乱,如此——”
“如此——陈国军队士气大振,菓洛也必然损失惨重!难道,这也是你想看到的?”
“那就也擒了闻远山,夺了他的兵符,到时,来个反戈,打进都城,救我父皇。”
“这个主意倒好,但是,我是个叛国的流匪,你也是弑姐的公主,不足让三军信服,能挂帅的人,只有一人。”
“谁?”沄淰忙问。
齐岳指指床上不省人事的刘生说,“只可以是刘生,他一家世代忠烈,刘太师勤恳为民,却遭到太子陷害,满门抄斩,别说百姓听了不平,就连士卒们个个也是义愤填膺,所以,由刘生挂帅,五万军队倒戈必重挫太子!”
“可是,万一菓洛的军队也尾随其后,又该如何?”
“不会!琅邪和昭武的军队在长江以南,到这里,起码要一月之久,况且,如今是寒冬,江水冰冷刺骨,越过长江更是难上加难,他们此次让菓洛出战,不过是消耗陈国兵力,引起国内骚动,顺便,在探一下龙绍焱的态度而已,所以,龙绍焱也只是做做样子,在两国交界之处厉兵秣马,做出随时可以攻击的样子,但若是孤军作战,又大军直捣敌国腹地,这种赔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沄淰回头,见蚊子已经将药粉撒在刘生的浑身伤口处,无奈的叹息道,“可是刘生,浑身伤重,尤其是——双腿恐怕不能再走路——他的手也因为我——”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部署!陈国的军队五天便到!”
沄淰重重的点点头,“我明日动身,负责去控制住我哥哥!决不让他发兵!”
齐岳点点头,“五日后,我一定竭力抓捕闻将军,若不成功,只有靠你拖延时间了。”
沄淰笑着点点头,她回眼又看了看刘生。
蚊子会意的说,“刘大夫身子极虚,需要补补身子,我去厨房看看,姑娘不必担心,五天,应该可以让刘大夫元气恢复。”
沄淰轻轻的走到刘生的床边,回头说,“今晚,就让我照顾他吧。”
几人离开房间,这静谧的傍晚,屋里只剩下两个相对无言的人。
沄淰自责的说,“还记得半年前,你为了让我回复体力,于是,来这集市上卖画,为我换得一只人参,后来,为给我解去蜂毒,不辞辛苦的上山采摘芦荟,好不容易到秋天收割的季节,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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