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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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小嘴张了张，颤抖着声音开口：

“你…你怎么会…你翻我的东西…”

“其实，早在你出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怪异。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所以我派人去查，却无法查到些什么。然后，我想到了在你身上寻找证据。在你每日夜里睡着的时候，我都会偷偷进来看你。那日，我便在你的首饰盒里发现了这个。于是，我终于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并非所谓的宁禧儿，你是欧阳兮儿，你是我的兮儿！”

在最初的惊鸿一瞥，他便知道眼前的人是他念挂着的兮儿。他不会错认，绝对不会。兮儿对他来说，是命。即使人潮再怎样的拥挤，他仍是只需一眼便能找着她。

他一直都在等待，等待她亲自开口向她解释“宁禧儿”这个身份。为何不用“欧阳兮儿”的身份回来？为什么要以宁禧儿的身份来假装不认识他？

为什么？

……

他竟然一开始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竟然尤不自知？！

若他早就知道，那么她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难道在他眼里只是猴戏一场吗？只为了取悦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不禁涌上一丝愤怒。但同时的，一道精光如闪电般突然击中了她。

看着他眼中的透彻，她的思绪辗转不休。

而后，她赫然垂下了头，眼眶有泪珠泛现。

“你…你就不能当作我是‘宁禧儿’吗？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一定要我承认自已是欧阳兮儿？”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努力地压抑着。这个样子的她，却让他不由得一阵心疼。

他将她拥入了自已的怀里，软声地安抚着：

“别哭。我…我不是在逼你…真的不是…但我知道你是兮儿，你是我的兮儿。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扎下了根，再也无法拔去了。见你一直都在否认，我…我…我很着急，所以才会…”

她的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便在他的怀里奋力挣扎。

“就算我是‘欧阳兮儿’，又如何？‘欧阳兮儿’只是你的妹妹，但　　‘宁禧儿’却是你的禧妃。我…我不想当你妹妹…真的不想…”

闻言，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双手擒住她的双肩，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带泪的脸靥。

“你说什么？兮儿，你刚刚说什么？再…再说一次，好不好？”

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她…只想当他妃子而非妹妹？

……

她缓缓地对上他震撼的黑眸，心里突秃地跳动了一下。

他在害怕，他竟然在害怕。

他在怕什么？怕她的回答并非如他想象般的吗？

突然，凤舞的一句话赫然浮现于她的眼前。

凤舞说，，千万不要利用他爱你的心伤害他。因为，最后受伤痛苦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利用他爱她的心来伤害他？为什么最后受伤痛苦的那个人会是她？

是他害死了疼她爱她的父皇母后，他有他的理由，那么，伤害他，她也是有着自已的理由。

他们的关系是敌对的，从不尚存一丝可能。既然不可能，受伤与不受伤，伤害与不伤害又有何妨？

如今她要的，仅仅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痛苦罢了。

即使，最后也会让自已伤痕累累。

……

她望着他的眼睛，心情有着几分的复杂。

“御神…神…我是你妹妹的时候，我不能爱你。在费宫的那日，我欠了你一个回答，如今我要用‘宁禧儿’的身份告诉你。我爱你。虽然有些晚了‘却是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

当日，他曾开口问过她，是否爱过他。然而，当时的她却冷漠地说，不曾爱过。

她知道那句话伤他至今，却一直都将这一句“我爱你”深埋于自已的心里。或许她也在害怕，害怕这句话一出，很多事情就会因此而改变。

旧日，她不想用“兄妹”的枷锁锁住他，不想做个祸国妖姬，却一直忘了看见他对她的付出。

如今用“宁禧儿”的身份说出这埋藏在她心里不曾道出的三个字，却是她真实的情感。

她爱他，曾经爱过他。

是的，曾经。

御神不知她的想法，在听到她这么的一句话的时候，眼眶竟泛现了一抹红。

怕被她看见自已的眼泪，他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已的怀里，声音哽咽。

“兮儿…兮儿…”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是“欧阳兮儿”的时候，他们是兄妹不能相爱；如今她以“宁禧儿”的身份重回他的身边，是他欧阳御神的妃子。

甚至，将会是他唯一的后。

……

“兮儿，做我的皇后，好吗？”

暴君　第十四章　册封帝后，一费后宫

第二日早晨，祭祖仪式在云凌寺举行。

香火独有的香味徘徊在四周，一大行人站于寺庙的空地上，寺里的和尚早已摆好了祭拜用的香台，正面对着辽阔山河。

天空很蓝，周遭很静，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鸣叫。

几个和尚低着头，轻声地背诵着经文，住持双手合掌，朝龙国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祭拜的吉时已到。

御神站于最前方，紧接着便是妃嫔们一排地站着，最后方是同行的官臣。

奴才为他点燃了香火，递到了他的手中。御神拿着香拜了拜，便交还给那名奴才，让奴才上前插于香案上。

余下便是寺里和尚的事情。

住持与和尚们一起朗声念着，周遭只有念经声，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住持拿着寺后山上取来的泉水，合掌一拜后便倒于地上。

住持上前低声在御神耳边说了几句，而后他点了点头，住持立即退回原处去。

他转过身面对着妃嫔与官臣，如雷贯耳的低沉嗓音在四处回荡。

“后宫妃嫔以及五品以上的官臣自今日起斋食五日，以慰我龙国万年昌盛，荣华似锦。”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御神的这句话一出，大伙一齐跪了下来，高呼圣安。

“起。”

在御神的招呼下，大伙都纷纷站了起来。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在旁低垂着脑袋的兮儿，眯着眼眸不意拿着圣旨的宫人出来宣读。

宫人点了点头，连忙走上前，轻手地举起了圣旨。

“宁氏禧妃接旨。”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疑惑。

竟然有圣旨是给禧妃的？这禧妃不是刚进宫不久吗？

在众人的奇怪之下，兮儿缓缓地从妃嫔行列里走了出来，跪于宫人面前。

“臣妾接旨。”

宫人见她走了出来，即打开了余黄色的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宁氏禧妃，德才兼备知书达礼，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今册封为六宫之首，掌凤印，居凤栖宫，贵赐黄金万两。钦此。禧妃接旨。”

兮儿高举双手稳稳地接住卷轴，低声地道了一句。

“臣妾连旨。”

此道圣旨一出，大伙都在私下低语。

这禧妃才进宫不够一个月，却于今日被封为皇后。莫非，是因为她的容貌酷似龙国的公主？

旧时皇帝兄淫亲妹的传闻仍然未止，如今他要册封一个样貌与龙国公主一模一样的妃子为皇后，这举动让众人愕然。

萧言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依然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言。相反她身侧的菱妃却按耐不住了，想要上前责问那个女人到底是使了什么诡计才登上这后位。然而，她的脚刚迈出了一步，便在御神阴冷的目光下缩了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到模样。以往的他虽清冷，但却绝对不会略施警告地望着她。

看来，这册封禧妃为后的决定，是势在必行。

收回视线，他上前几步扶起了兮儿，而后瞥了一眼那个宫人。

宫人立即会意，从袖间又拿出了另一金黄色的卷轴。．　　　　．

“众妃嫔接旨！”

就连她们也有？

妃子们先是疑惑地对视了一眼，随即便一并跪了下来。

宫人望了一眼，缓缓打开圣旨。

在瞥见圣旨的内容时，他明显一忖。而后偷偷看了一眼御神，才朗声开口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中女嫔居多，选秀之举常年迫使百姓忧心。朕决仪自今日起费除后宫，只独宠宁皇后一人。未宠幸的妃嫔将获白银万两，已宠幸的妃嫔将获黄金千两，回朝后即令出宫。怀有龙嗣的妃嫔谴居冷宫，直至龙嗣诞下再谴出皇宫。钦此。”

此道圣旨一出，比方才那立后圣旨更让人惊诧。

众妃子皆抬起了惊愕的双眸，满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身穿龙袍的男子。

而朝臣间也是哗然一遍。

萧言的脸色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目瞪口呆地望着御神，似是找不着自已的声音。

费后宫的事情其实兮儿并不知情。

他的手扶着她的腰，正冷眼望着前方众人的诧异。

感觉她望着自已，便扭过头与她对视。

黑眸中满是熟悉的温柔与眷恋，让她的心不禁一颤。

他竟然为了她，费除后宫，独宠她一人。

昨日夜里，他问过她，想要册封她为他的后。只是没想过，会是唯一的后，也是后宫之中唯一的女人。

他可知道，自已的这举动将会招来怎么样的一场大风暴？

为了她这么做，不值得。

……

这道圣旨，让菱妃第一个心存委屈。

上前几步，她赫然跪在了他的跟前，双眼泛红地想要哀求他收回成命。

“皇上！臣妾不想离开皇宫！臣妾的心中有您！只愿以后能常伴于皇上的身边便已足够，再也不求任何的名分！求您了！皇上！”

她真的不想离开，也不愿意离开。

从走进这座高墙开始，她便没打算再离开。她要当他的皇后，她要成为一国之母！

目光不自觉落在了他身侧的禧妃身上，她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阴鸷。

是她，一定是她！若这个女人没有出现，那么凭借着皇帝对她的宠爱，皇后之位会是她的！

是眼前这个女人夺走了本应属于她的一切！

其他妃子都在哭哭啼啼的，只有萧言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没有表情，只冷眼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

菱妃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

他似是不会再回头了。圣旨一出，她就犹如其他妃子一样成了下堂妃，当回到皇宫后只会是被人赶出城门。

那么，她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

思及此，她突然站起身来，向兮儿的方向猛地扑去，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冷笑地看着手间的绝色容颜渐渐染上一丝惨白。

“宁禧儿！你去死！”

可是，由不得她放肆多久，一道扯力便将她往后拉去。顷刻之间，她的脖子落入了一宽厚大掌之中。

她强忍着难受定睛望去，发现掐住自已脖子的人竟是他！

一股悲凉感涌上了心头。而后她放弃了挣扎，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这张自已曾眷恋至深的俊脸，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颈间的力度越加地重，她开始感觉呼吸困难。但她仍固执地睁着眼睛望着他在他的黑眸深处，她竟看不见一丝一毫对她的爱意。

自古帝王本无情，这个道理她在进宫之前便已懂得。然而，却在这一刻记忆尤为深刻。

如果有来世，她再也不愿意踏进深宫，宁可做一个平凡的人，嫁于自已爱的人，相夫教子，就此一生。

她菱妃对他御神而言，仅仅只是后宫里其中的一个暖床女人罢了。

她的生死，比蚂蚁还要不值钱。

……

菱妃最终在他掌中瞪圆了美眸，脸容僵直地愣在那里，已然断气。

随即，他便松开了手，任由她的身子瞬间滑落在地上，甚至不屑一看。

扭过头看向兮儿，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想必是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他伸手将她捞进自已的怀里，温柔安抚，黑眸却向周遭扫视了一轮。

本来还存有异仪的官臣立即闭上了嘴，深怕自已一出声，便会像那倒在地上的菱妃一样。

自御神登基，他在最开始为得自已的妹妹甚至不惜当众欲杀勇于上奏的朝臣，执言反对的都会被处于极刑。那些日子虽然过去了几个月，此刻却鲜明地在他们面前倒带。

他是暴君，从不容许别人忤逆他。若有人不懂死活，他定不轻易放过。

而唯一能左右他决定的人，却是那个与禧妃有着一样容貌的女人，龙国的公主——欧阳兮儿。

……

突然，在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萧言突然眼前一暗。滑落的身子眼看着就快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于恒亭知道自已的举动将会引起别人的愕然，但行动永远比思想要来得快。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已已然接住了昏睡过去的萧言。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而后面容严峻地抬眸对上御神深邃的黑瞳。

“皇上，言…言妃娘娘无恙。”

“……”

御神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子后勾动唇角淡笑着，似是毫不在意。

“于侍卫，等会找太医过来瞧瞧，毕竟她现在肚子里有着朕的骨肉。”

闻言，于恒亭的身子猛地一颤，低头恭敬地回答：

“臣遵旨。”

御神的话了起了兮儿的注意。

只见她的目光落在了低头扶住萧言的男人身上，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于侍卫？那岂不就是救她上　？　　　。岸的人？

而且，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像是…与那唤“言儿”的声音是一样的

御神并不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充满兴味的眼神瞥过僵着身子的于恒亭后，便仰头眯眼望向脸露惊恐的官臣们。

“明日一早，起程回宫！”

暴君　第十五章　有生之年，忘记过去

……

第二日，全部人一同起程迟回皇城。

但与来时不同的是，妃嫔与官臣们都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沉重。或许是对费后宫一事耿耿于怀，但却害怕会因此而丧命，所以不敢提出意见。

兮儿仍对御神当众掐死菱妃的事情略略有些放不开，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别人死在自已面前，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惧怕。

回到宫后，奴才们都在紧凑准备着封后大典。但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却是后宫之中那些妃嫔陆续离开的身影。

纵使再不愿，皇命难违。

而萧言也很自觉地将所有东西搬到了冷宫，一点怨言都没有，像是早已料到了这样的局面般。

凤栖宫中的丫鬟宫人就显得很是兴奋。自家主子才进宫不到一个月，却要成为皇后，甚至能有幸获得皇帝的独宠，这是几辈子难得修来的福分。

相反的，兮儿的心情怎么样都无法好起来。

这几日御神很忙，忙着册封仪式的事情，但总是会每日夜里过来与她同眠，却不碰她。她的心开始了犹豫，甚至有了不舍。

可是，她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当初耶律冥助她重回龙国的时候曾与她有过约定，他只给她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他便要发动兵力攻打龙国。

而现在虽然只过去十多天，但她必须得抓紧时间。

……

她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已然降临的夜幕，小手捉住了衣裳。

她该如何做，才能让他放下防心，甚至是伤害他和…杀了他？

……

她只顾着思索，没有发现房里服侍的丫鬟宫人全已退下，而一道身影正缓缓地走近她。

一双大手越过她的腰，从她的背后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兮儿吃了一惊，一道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带着淡淡的龙诞香…可是，这龙诞香却不像是她平时闻惯的那一种。

会是新进贡的吗？

她没有多想，不自在地在他怀中扭动了几下，意料之外地听见他闷哼几声。

“小女人，别再乱动了。你再乱动，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略带威胁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感觉有一硬物顶住她的腰后，让她无从摆脱。

随即，她从他的话中终于知道那是什么，脸刷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