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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艳情(清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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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是没有半分悔意?”胤祉声音微冷。

楚依一笑:“悔意?说到这,楚依倒觉得三阿哥发怒的方式很是奇特。强吻?这就是你对每一个不服从你的女子所谓的惩治?”完全的不屑一顾。

胤祉见她冷嘲热讽,眼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意,陡然心底升上一丝寒意,面上表情似是硬生生隐忍着什么,许久,才将声线放平:“我也只对你……有这样的措举,亦不过是一时冲动。是你总不肯说些软话,还反倒三番四次的拿话掐我,怎能叫我不气?楚依,还认为你当真一丝的错也没有?”

见他眼中满是受伤,脸色黯淡颓然,楚依怔了下,许是自己太过强硬,又曾受过欺骗伤害,有时便心肠硬了些,说些不饶人的话。可其实,何尝没有一点后悔过?

只是话说出口,再让她收回去……以她的个性——做不到。

慢慢别过脸,阖上眼:“往后,三阿哥还是莫要来楚依的屋里头了。楚依只求您大发慈悲,给我个安生平静的日子。自此,再无他求。”

她宁愿一辈子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愿走出这屋外,看到衍生于皇族争斗间不死不休的阴晦污浊中,最终丧灭人性与良知。

只求这岁月静好,云淡风清,她望着湛蓝广袤的天空之时,不再是一片愁云阴霾。

时间静止,仿佛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凝在这一瞬间。

良久良久,方才听胤祉微颤的嗓音响起:“我若往后不护……你可还有安生的日子?”

楚依用袖子将眼泪拭去,目光转过来直视胤祉道:“若你冷落我,你额娘自然不会再这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初始会刁难挑刺,但毕竟我仍是你的三福晋,她只不过是要奚落侮辱我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至于往后,三阿哥若真为董鄂玉宁好,就莫要再亲近了……”

楚依相信,历史不会改变,胤祉的嫡福晋董鄂玉宁不会被休。而她只要安分守己,不再做这出林鸟,荣妃自便以为她已失宠。

对于她而言,后宫女子失去男人的庇护就是最凄惨的事,即便平日里撞面顶多不过占嘴舌便宜。

——大不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不想重生此地,只为将这一生年华付诸这万恶的无边明争暗斗之中。

这,才是最悲惨的。

胤祉听罢,一点悲凉缓缓由心而生。

他的额娘……

望着楚依铁石般冷硬的面孔,胤祉儒雅书卷般的气质早已不复,他不仅是皇阿玛的三皇子,是诚郡王,最根本的,他是个男人。可是……却连选择爱人的权利也没有。当初是如此,现在……

他步伐一晃,神色忽而漠然。

“如此,便随你的愿。”

话毕,胤祉转身,楚依心脏狂跳,望着他一袭素洁白衣,后背俨然有股凌厉而不可侵犯之意。

他是阿哥,是贝勒,再是温厚亲和,也容不得她一再的放肆。

先前让着,是念在董鄂玉宁的情面上,而如今,认清了,也便罢手了。

——好!

——很好!

楚依在他身后忽而极微地一声轻笑,道:“妾身恭送三爷。”

——我会守着你……一辈子。

——宁儿,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我倒宁愿,你是恨我了。也总比你恨着自己伤了身好。

——终生胤祉便会对你始终如一,爱你疼你,宠你怜你,这般……你可就不委屈了?

曾经一点心悸,仿佛烙入心肉。

她信他的情真,信他的意切,更信他的为人,前生受挫她只能怨自己识人不清,可对这个男人,独独不能控制那颗紊乱的心脏。

趁如今不过情根萌芽,将这最初的美好存留在此时此刻。

至少,楚依还能说服自己,曾动过心,曾意乱情迷。但最终,梦醒破碎,大祸未酿,就让这虚无散尽,再不能惑乱心境。

望着胤祉绝然冷漠离去的背影,楚依怔怔地站在原地,风凉凉地吹入,怜春这才姗姗踏来。

早在爷从嫡福晋争执之时便识趣的走远,以免惹祸上身。方见爷那般脸色黑青难看,她便知定是嫡福晋又说了惹怒爷的浑话。

总觉得嫡福晋这一醒来后,怎般性子差这番多?

怜春不再多想,只小心翼翼地走入,低声唤:“福晋……”

她这一唤,才将失魂的楚依叫回。

“我……没事……”她淡淡出声,但面色明显不佳。

地上是一堆的碎片,皱着眉,她虽难受,还是蹲□欲要捡起,便见怜春忙不迭冲上来,在楚依即将碰上时急道:“这个奴婢来就行,福晋您看起来脸色很差,还是快些上床歇养去吧。”

楚依咬了下唇,面容苍白,双颊却有一点不正常的浮红。手撑着桌子,忽然眼皮翻了翻,竟猛然朝旁侧倒下。

“福晋——!”

一声惶恐惊叫,如笛膜乍破,极为刺耳。可也只在耳边飘了会,楚依便已失去所有意识。

待她幽幽转醒,只见一抹人影守在床畔……竟是胤祉。

楚依心尖一颤,灯火烛影朦胧间,他清雅温顺的面容有一丝疲倦,那眉宇微皱,仿佛满怀心事。

初遇那时,她睁眼看见的他,便是如今这般憔悴模样。

分明说过不要管她,为何……还是要反复出现在她面前,真当她楚依是个木鱼疙瘩,任你怎般撩拨也不会动情么?

她方才那般表态,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可你怎就是听不入她所说的话呢?

真是……呆子啊。

情不自禁地伸手,纤长的指尖勾绘着他的轮廓,触手滑腻柔软,看起来倒是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发起火来……还蛮有气势的。

脑海中恍然晃过一副画面,眼光闪烁,另一只手抚上唇畔,似还残留一点独属他的味道。

胤祉,你就这样夺走她在这时代的初吻,就算你要惩罚她,也不该用这种下流法子。所以她决定,得还你个教训。

楚依忽而浅浅一笑,唇畔风姿流转,宛若夜色当头,那一轮明亮悬月,璀璨生辉。

而当胤祉被她笑声惊动,骤然睁眼所见的,便是这般粲然笑颜,如此,贸然撞入心头,令他震在当场,动弹不得。

幽火浮动,他与她,一惊一笑,颠倒苍茫年华。

作者有话要说:鱼鱼心头凄楚,只能望天叹息情不自禁打开

【瞪无数眼~你们真的懂么】

第十二回:斗小三

胤祉忽然站起身,蓦地转过脸,心慌意乱。

楚依的手攥了下他的衣角,低闷道:“你不是说就算我死也不打算管我么?”

转过脖子,胤祉的目光往下看,但见她抬着一张苍白的脸,很是楚楚可怜,心底一动,捂拳咳嗽以来掩饰自己那点不自然。望着她凝视许久,才无奈地长长一口深叹:“若早知会牵动你的病情,我还不如再忍着些。你真是残忍,不顾我的感受也就罢了,难道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念么……?”

胤祉蹲□,握住楚依地手,音调低柔,神色也平静许多。

楚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平滑的小腹,孩子……孩子……心中似是被什么一扎,肚子里的种不是她楚依为他所怀,而是董鄂玉宁。而他之所以妥协,怜惜的是她肚里的娃,并不是她。

并不是她啊……楚依方才还兴起的一点恶质想法瞬间被浇熄湮灭。

她偏过脸,默默地抽出手。

胤祉见她脸色忽然平淡下来,表情恹恹地,想与她说,可话至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秀气的眉宇间拧成“川”字,良久未见她出声,才黯然叹息,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我无权去伤害任何一个生命。至于我先前所说的话,还请您……遵守。”一字一语,透着冷淡无情。

胤祉脚步顿了一瞬,没有回身,遂提步朝门外走出。

这时,怜春端着装有清粥小菜的盆子走入,放置在床边桌面,道:“福晋您吃些吧,这是厨子刚热的。”

楚依心里难受,便摆手道:“你放在旁边,我现在没胃口,你出去吧。”

“爷说,要奴婢看着您吃下去才行。”

楚依被嗝了一下,唇瓣微咬,面色很是难看。

怜春不明所以,但作为丫鬟,听主子的话是最基本的。所以,她必须坚守位置,绝不被福晋三言两语就打发掉。

她叹气,扶额道:“拿过来吧。”随便扒两口,囫囵吞枣般解决掉,就在一口塞入块酥糕时,突然卡在喉口,咽不下去。

楚依抓着脖子使劲用力咽,脑都充血,脸都发青,半天那酥糕还是坚定不移的卡着。

你姥姥个凶!为嘛做人那么悲催凄惨啊——!

“福晋!你怎么了!”见楚依头低着头,一手捂肚,怜春惊恐地睁大眼眸,叫出声,“难道福晋要生了吗?”

楚依要不是没多余的手,尼玛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丫的!

你以为她是外太空来的异种么,怀孕两个月就落胎!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赶紧告诉荣妃娘娘!”

楚依竭力地抬起头,哑声嘶叫:“不行!回来!快……水,给我水——!”

怜春忙拿起桌上的茶壶,眉头一皱,打开壶盖一看,哭丧着脸道:“福晋,没有水……”

“晌午我还倒了满满一壶!”

“许是爷喝光了……”

“……”

靠!圈圈叉叉点点点——!

她想爆粗口,但实在没力气骂了,就在她掐得快喘不过气要脑淤血爆掉时,那块该死的酥糕总算从食道里咕噜滚落下去。

楚依浑身虚软,一下倒在床褥里爬不起来。

连春小心翼翼地出声:“福晋……您还好么?”

她猛地一挺身,怒目而视:“死不成!想用一块酥糕就让我死,没门!”气哼哼地嗤鼻。

而这时,门外传来脚步纷沓声,渐渐靠近,还伴随着一声轻唤:“姐姐在么?”

楚依一对明眸忽地滴溜一转,心下疑惑,这不是那富察氏宛心?她来做什么?难道说胤祉与自己争吵大怒离去的事儿她已知晓了?

心中狐疑思忖,镇定出声:“妹妹有什么事吗?”

“听说姐姐今早病倒了,宛心特来给姐姐送些补品,顺便来探望姐姐。”她的声音很柔,柔得如一掬春水,让人绝不会怀疑她不安好心。

可听着她的声音,楚依就觉得浑身一怵,越是无害,越是危险。

“怜春,去开门。”

怜春听从吩咐,上前开门,见富察氏宛心带着一名丫鬟,仪表万方,娉婷婀娜地款款走入。

她嘴边含笑,极为温柔地叫唤道:“姐姐……”水眸直视楚依,忽而带上一丝惋惜,“姐姐果然瘦了,这脸颊都削了进去。额娘说过,爷还是喜欢体态丰腴些的女子,怨不得……”深叹一口长气,宛心缓步走至楚依跟前。

“姐姐啊,你何苦与爷怄气,这般折腾自己呢?”

楚依皮笑肉不笑,倚着床柱极为平淡道:“夫妻间小吵小闹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就算爷往后不来我的屋里,玉宁也不能拿爷怎样不是么?女人……还是认命点好。”

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确,她不会争,不会抢,不会闹,只求平静度日。

所以你若是想要以此来趁机打击她,还是免了吧。

宛心倒没料到楚依会这般说,至少以为会有些哀愁难过,却未曾想到她如此无所谓,仿佛爷的宠爱对她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心里有小小的抑闷……这还是以往的董鄂玉宁吗?

那般端庄秀丽,婉约柔美的嫡福晋,风光无限,一度连着数年霸占胤祉的宠爱的女子,但为何一场大病之后,连点争斗之心也随着大病变得了无痕迹。

宛心捏了捏掌心,似是很不愿见到楚依如今闲情恣意的无谓之态。

“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毕竟一起伺候爷这么多年,姐姐可千万莫要推阻。”宛心使个眼色,一旁的丫鬟便将个红木小盒放到桌上。

她打开盒子,显露出里面的珠玉首饰,一件件看起来极为珍贵奢丽。拿出其中一件玉镯子,拉过楚依的手慢慢套进去。

楚依没有反抗,只看着宛心将玉镯子戴在她腕间后,唇边满意地勾勒出一点弧度。

“爷曾与宛心说过,姐姐的手很美。如今细看,纤长细嫩,的确很美,不禁叫宛心想起一句诗。”

楚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翠玉镯子莹润剔透,一双十指玉纤纤,肌肤细腻柔滑,是美。可她提起这又想表达什么呢?

摸不清她言谈间所带的含义,只能顺着话往下问:“是一句什么诗呢?”

宛心笑了笑,很是温润无辜,柔声低缓道:“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然如今……”她静默一晌却没再讲话说下去。

楚依心底微凉,暗自漠然一笑。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的确很像。”

宛心似是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缩回手,眼神闪烁间却极快地掠过一丝笑。那笑里有得逞般的满足,亦有暗沉晦浊的污流。

“姐姐怎可这般说自己呢?”

楚依眼眸一动,又突然淡淡出声:“但陆游与唐婉本是相爱,何奈陆游之母一心盼望陆游金榜题名,登科进官,以便光耀门庭,遂百般使用手段将他们拆离。但最终两人临老至死却还是未忘记对方,仍旧深爱不减。宛心妹妹,既然已有先人为例,姐姐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她一怔,面上挂不住,有些僵硬。

旋即又听楚依呵呵一笑,柔声抚慰道:“但毕竟不过是先人的故事,我们后来人便当作故事看看也便罢了。何必认真呢?”

——何必认真呢?

富察氏宛心,她本无争宠之意,但也并非能随意欺辱奚落而无动于衷吧?与胤祉那时许是太过郁沉消极,才会生出那般念头,可若水已淹来,怎能不迎面而上,还真当等到被淹没不成?

那再世重生有何意义?还不如当时在地府就投胎得了。

宛心见她神色淡然,心中有一丝难忍的阴暗萦绕于心尖。

为何你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就因为爷曾爱过你么,董鄂玉宁,你且记住,你所说的相爱……不过是曾。

爷不是陆游,你亦非唐婉。

“的确只是故事,所以宛心并未放在心上。看来姐姐似乎也打起了精神,那么宛心也放心了。”她亲和的握住楚依的手,于手背轻轻拍了两下,方才起身,“那宛心就先走一步,明日……再来探望姐姐。”

明日……楚依抿唇扯开一丝凉薄笑意,道:“妹妹慢走。”

宛心款步姗姗地朝门外走去,脚步踏出门槛,似又想起什么,忽而转过头,对楚依露出一抹仪态万方的淡笑:“这玉镯子很配姐姐,是前几日爷特别送给妹妹的,听说还是上贡之物。今日见姐姐很是喜欢,看来妹妹这礼物……倒是选得极为恰当的。”

话毕,才扭过头,下颚微抬,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细腻颈项。

临走之时,她似是刻意的顿了□形,侧脸唇边笑意盎然,似是旗开得胜,分外得意傲然。

门外已无踪影,只有风声呼呼灌入。

怜春在一旁看楚依的脸色,波澜不惊,平淡如潭死水。刚想开口,却见她猛地将玉镯子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碎了一地。

暴殄天物啊……怜春扼腕地看着那一地的碎玉心中暗暗呼喊。

而楚依只是冷哼了一声,双脚一迈,跨过碎玉渣从梳妆台里的首饰盒中取出件玉簪子,俨然就是阎王送予她的。

你个小三想要斗是吧,那明日便斗斗看,到底谁比谁牛叉——!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耻地提供专栏地址

【瞪N眼~我觉得你们不懂了】

第十三回:玩手段

当白天压倒黑夜时,太阳……就出生了。随后,楚依也醒了。起床,叠被子,洗脸,梳妆,整装,最后往镜子里一看,满意地一勾唇。

呵,想要看到她的怨妇样,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看到楚依规律的自发自主做完这一切后,怜春呆愣在一旁。

楚依瞥了眼她:“不是要请安么,走吧。”

“嗯嗯!”怜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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