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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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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也觉得有点古怪,刚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你天天在他身边都不知道,我刚回来怎么会知道。”
李凛搓搓鼻子,肯定的说:“九成九跟你有关系,你出去溜达以后他就开始变了。”
“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我马上九岁了,你九岁的时候还当自己是孩子么?”李凛抬起头,“小霁,先生已经走了,你不要太伤心。他在天上看到会难过的。”
“嗯,我知道。我爹临终的时候,脸上是一抹解脱的笑。我想,他也该歇歇了。”
李凛摸摸下巴,看到管家领着个人往里走。他伸手招呼:“没衣服,我们在这里。”
魏无衣从北苑出来,让魏晖安置到比较偏远的军中锻炼,所以比旁人晚来一日。
管家微微躬身,然后出去。主要的客人昨天都赶着皇帝在的时候过来了。而且云霁一切从简,所以今天外面只有做水陆道场的人还在。偶尔有客人,管家便出面招呼奉茶。对外只说少爷伤心过度,无法出面。
不然,云霁疲累、悲伤之下非垮掉不可。
魏无衣走过来,因无外人,也没讲虚礼。就坐在李凛身旁,“大殿下,你怎么一个人在外头?”
“父皇没让人叫我一道走,一定是让我留在这里安慰小霁。”李凛边说边拍拍云霁的肩,“对了,小霁,没衣服当爹了。”
云霁抬头,“真的么?”
魏无衣点点头,“嗯,上个月得了个丫头,还没满月。”
“真好,你都当爹了。”云霁心头是还在难过,但现在身边这两人,都是她可以不设防的。听他们说些家常话,心头也好过一些。
“好是好,可惜是个丫头,是个小子的话,你就可以随便吼他了。”李凛补充。
这两人都知道李凛时常被吼,一人伸只手摸摸他的头,“可怜的孩子。”
李凛把那两只手拿开,“我不是孩子了。过几年我也要当爹了。”
正说话间,账房拿着账本过来,“少爷,清点出来了,有一万三千多辆。”
云霁拍拍手站起来,“嗯,够了。”比她预想的还多些。方文清的观念是:儿孙若无用,留钱做什么?儿孙若有用,留钱做什么?所以虽然身居一品高位,但毕竟时日尚浅。
丧事都是公中拨钱,这个云霁不用费心。这剩下的家当,她盘点出来要用作扶灵回乡的费用以及府中众人的遣散费。
云霁和尚账本,“好,有劳你再到扣儿那里去,我这一趟出去赚了几百两银子在她那里收着,一并加在里头吧。停灵七日召集大家到院中,我有话说。”
“是,少爷。”
云霁看向魏无衣,“既然回来,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吧。我没事的。”她从腰包里摸了半日,找出了玉制的小风铃,这是看着好玩买下的。她一路还是没能改了这富贵毛病。
“这个拿回去给小侄女玩,可以挂在摇篮上,风吹着很好听的。”
“好,我代她谢过,嗯,姑姑。”魏无衣见李凛一脸促狭的看着自己,就知道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便把那声别扭的‘叔叔’改成了‘姑姑’。
“小霁,保重,我依然是你的好兄弟,有什么随时出声就是。”
“哼,小事我才不找你呢。你放心,我一找你的时候,一准是大事。”
“好,我走了,我等着你来找我。”魏无衣看她当真不是普通人那样哭啼,便大步转身离去。
“小霁,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没有,你自己说你不是小孩子了的。”
李凛再呆了一会儿,云霁也赶他回宫了,“你也回去吧。”
“嗯,那父皇问,我就说你看起来还算平静。”
李凛走出庭院,又跑回来,“小霁,过几年我也可以帮你的。”
“好,我知道了。”把他送出去,交到太监手上。
七日后,云霁把遣散费发了,除了死活要跟着自己的扣儿,还有仍然悲伤不已的凤姨,还有无处可去的老徐,其他人都遣散了。方府留下老徐看院子,她雇了人抬上棺木到了郊外的河边。
杜生生、罗怀秋、魏无衣还有李谪跟段康都在这里等着她。罗怀秋和魏无衣是北苑结业考核中的佼佼者,这次回来,便留在了兵部。
“多谢列位来送先父最后一程。”云霁一身孝服,扶着展凤退后。看雇来的人把方文清的遗体放在木柴上。
几人瞻仰过最后的遗容,云霁便一挥手,让人点火。
谁知在点火的时候,展凤突然挣开云霁的手,要投身火中。幸好云霁早有防备,合身将她扑倒在地,“凤姨啊凤姨,爹都说身归大化,无喜无惧了。你这样做没有意义啊。你还是过自己的日子吧。”
李谪看眼云霁,她的表现除了回来路上的急切,一直很冷静,很理智。先生看淡生死,难道她也做到了?
待火燃尽,又冷却,云霁捧出骨灰坛捡拾骨灰。装好后,就负在身上。
“我走了,送我爹回家。”
云霁走前面,扣儿扶着展凤跟上,上了雇好的马车一路往方文清老家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就落脚在各地驿馆,皇帝已经让人传过旨意,让一路好生招待。
第一晚就住在离京八十里的驿站里,云霁让扣儿去挨着展凤睡,免得她再出什么意外。
她自己准备泡澡解乏,就让驿站的人抬水到房里。
以她现在的听力,再出现从前李凛走到大木桶前才被发现的事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后,她立即站起,三两下披衣而起,手一伸,小丁剑已在手。
们被推开,李谪避开刺过来的剑,看着满室雾气蒸腾楞了一下,“咳咳,我不知道你在……”
云霁把剑收起来,“皇上这么晚来有事?”
“厄,我来看看你。”
“臣很好,谢谢皇上关心。”
“小霁,先生不在了,我能体会到你的伤悲。展凤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但不能从她那里得到安慰,还得分心照看。可是,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压抑悲伤。别把什么都憋在心头,这样会出毛病的。”云霁身体没有擦干就套上衣服,是以身体曲线随着湿衣贴到身上,全勾勒了出来。李谪微微把眼撇开。
过了一会儿,听到云霁低低的啜泣声,他转过头来,过去拥住她,“哭吧,都哭出来,我在这里。”
云霁的声音越来越大,“呜呜——,我该早点回来的,呜呜——”
“都是我的错,不怪你。”
“呜呜——”
直到最后声音慢慢变小,李谪将她微微推开,面前出现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花猫,他找来手巾替她擦脸。然后安置她坐下,又过去拧毛巾过来重新擦过,这才把那些痕迹全擦掉。至于自己的衣服,现在是顾不上了。
74
云霁次日醒来,睡在温暖的被窝里,几乎怀疑昨晚做了个梦。直到看到枕畔一个小金狮子,这是她当掉的那个。
回来后段康同她说过,这个东西给她时记了档的,丢失御赐之物是大罪一件。不过她也没上心。
今儿既然送回来了,那就让扣儿连那些东西一起收着吧。
从一路纵马狂奔回来,云霁心里一直憋着发泄不出来,也不敢发泄。因为方家就剩她一个了,凤姨也这样,她总不能抱着扣儿哭吧。
而李凛,毕竟太小。无衣,已经有妻有女。
如果不是李谪昨天来,她恐怕真会一直憋到事情办完,然后倒下。
然后便一路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半月来到个偏僻的农家。
方家十年前已经迁走了,但方母的墓还在。云霁找到村长,说明来意。村长之前见到了先一步赶来的扣儿的弟弟阿牛。已经知到本村出过的最大的官已经辞世了。
云霁就让他请村中长者做个见证。
长者们看到下葬的是骨灰坛而不是棺木都侧目,云霁只说是先父遗命。她找他们来做见证,不过是让他们宣扬出去,这墓里没埋宝贝。不用费心来挖,以免打扰亡者长眠。
安埋好后,云霁出钱请村里人吃了场流水席,便暂且在方家几件破烂的祖宅里住下。
村里人吃了人的嘴软,加之云霁又家家户户送了急缺的东西并一些碎银子,便都来帮忙修缮破屋。还拿来一些生活日用品。
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留下阿牛守墓兼读书,扣儿也留下。云霁便告别村长启程。她说来时皇帝交代她送亡父回乡便速速赶回京中听命。村长虽觉这样有些失于孝道,但皇命难违。
“也罢,贤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放心,你留下的守墓人村里会好好照看的。”
“有劳村长了。他过个一年半载,也要上京赶考。到时我爹坟前的香火就有劳您老人家照看了。这是香火钱,您收着。”云霁给了一个二十两的元宝,“日后村里有什么事,尽管捎信给小侄,如果能出力的,一定不会推辞。”
“好,这事你放心。前些日子,本地的县太爷还找我去,也给了香火钱,说是官中给的。命我等好生照看。”
“那就一切拜托了。”
云霁把那两姐弟的卖身契给了他们,“我走了,这里你们先照看着。回头大考的日期定下来,我在通知阿牛。”
“多谢小……少爷,少爷放心上路就是。”扣儿福了一福。
“少爷,凤姑娘一路保重。”阿牛一路背着行李送她们出村。
“好,回去吧。”云霁把行李接过来,跟一路回望的展凤说:“这地儿不错,山清水秀的,以后咱们来买块地修新房子住。”
“我不想走。”
“你要让我一个人回京啊,说好了咱们相依为命的。京里可全是吃人的狼。爹走了,你就不管我啦?”
展凤看看她,虽然面上没什么,但人却急速消廋下去,“好,我跟你回去,不过你不许打发我嫁人。”
“嗯,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好了。”
云霁在往京城赶,京城的人也在望着她赶紧回去。
边值夜边打瞌睡的段康听到动静睁开眼一看,这才三更呢,怎么又醒了?趋前说,“皇上,还早呢,您再眯会儿。”
“到哪里了?”
“还有三四日就进京了。”唉,这扶灵回乡,也才走了两三个月,怎么就一直惦记着。
“嗯。”里头再没声响,段康叹口气,继续打盹。
再过得三四日,云霁带着展凤、扣儿回来了。老徐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厨娘也做上饭菜了。吃过晚饭,云霁一股脑的把剩下的几千两银票和几百两银子交给展凤,“凤姨,你知道我手里攒不住钱,放你这,不然得喝西北风了。”
这一年多兵部倒一直把俸银送到方府来,毕竟她之前去江湖上,人人都当是皇帝遣去的。这倒也说得过去。她现在算是丁忧,没有银子可以领了。可方府还是要开销的。
展凤一路本还有些混沌,现在拿着钱,过了一会儿眼睛才清明起来。想想也是,让云霁管家,没几日钱就不知去哪了。便起身把银子放好。
云霁欣慰,总算活过来了。这就好!
“凤姨,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了。”
展凤摸摸她的头,“嗯,相依为命。”
正说话呢,有太监来传旨,皇帝召见,即刻进宫。
云霁只得叫扣儿给她找衣服替换。她不想去乾元殿,可是不去,保不准李谪就跑出来了。
展凤道:“这么急吼吼的,上吊还兴喘口气呢。”
展凤现在是顶不待见李谪,觉得方文清就是为他累死的。那日李谪走了,展凤便亲自动手,把云霁屋里的床单、被褥统统换新的,用过的丢掉。
云霁一路跟着太监进了乾元殿,路过中庭时段康一直打量着她的神色。没有半点异常,那日就是在这里见到蒋皇后然后走掉的。
云霁客客气气走到他跟前:“段公公,方云纪奉旨见驾,烦请通传。”
段康把眼一瞪,直接把殿门打开,“你给我说哪门子的废话,快进去。”就差推她一把了。
云霁这才迈步走进去,说是东轩室,其实是很宽敞的,她慢慢走进去,拐了个弯才看到李谪正在伏案疾书。
这做大当家的,也同事不同命啊。怎么叶惊鸿就那么闲适呢?
李谪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来了?”
“是,臣……”
“免了,坐过来。”李谪把笔搁下,望着云霁的眼睛。她的眼里已经没有往昔对他的迷恋了,不是藏起来了,是真的消失了。
云霁找了个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下,“臣就坐这里好了。皇上,臣已将先父的灵柩送回老家安葬,接下来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谪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手按在她肩上,“你先歇一阵吧。”
“是。”
“小霁”
云霁低着头,“皇上有事尽管吩咐。”
李谪沉默了半日,但放在她肩上的手没有拿开,“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么?”
不然怎样?
“忘了那些不愉快,以前是我不好,太肆无忌惮,把你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我改!”
云霁微微移了下身子,可那只手那是搁在她肩上,也只好不去管它。
“皇上,臣在先父临终前发过誓的,您放心。”
“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
“我知道,可是其他的,我已经是无心也无力了。”
无心也无力!
“小霁,真的不要我了?”
“皇上是天下人的,臣要不起!”也不想要!
李谪将手移到她背后,人凑过来,云霁侧脸避开,然后站起来,“皇上,要臂助还是玩物,二者只能其一,请皇上三思!”
李谪腾一声站起来,“玩物?我何曾把你当做是玩物。不让我亲,你想让谁亲?”
“我又不是后宫嫔妃,这是我的自由。”
李谪一把钳住云霁的下巴,云霁一惊,竟然避不开,看来和他的差距还是很大。
“你和叶惊鸿,都做过些什么?”李谪眼里要喷出火来,这件事这些时日一直在他心头,像毒蛇一样啃咬着他的心。
云霁有些着恼,凭什么一副捉奸的样子,于是抬头和他对视:“你真想知道?“
“你——说——”李谪一字一顿的说。在云霁离京期间,他已经陈兵南越边境,以为震慑。宗烨上次是让官方‘恭送’回了,江湖上已经知道惊鸿剑客是南越了主一事。
李谪陈兵布阵,就是不让宗烨再有机会窜入炎夏,甚至去跑去方文清的老家找云霁。如果、如果,他和云霁真有了什么,他这次非叫他付出代价不可。
云霁先拿手把他的手从下巴上拿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到腰上,“搂过这”,然后指指嘴,“亲过这”然后移到胸口,“还摸过这里”。
“够了,闭嘴!”李谪暴斥一声,挥手把手边茶几上的钧窑茶盅扫到地上。云霁心疼的看一眼,可惜了,这个捡到点碎片都老值钱了。更别说完整的一只茶盅。
云霁只觉脖子上一紧,李谪的手慢慢收拢,眼里是嗜血的疯狂,“我、我杀了你!”
不像是来假的,云霁可不想丢掉小命,腿又刁又狠的往李谪□顶去。刚抬起腿,只觉身子一麻,天旋地转,回过神来人已躺在榻上,李谪正压下来。
正式过招是讨不到便宜了,云霁用了最简单的办法,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凭什么这副样子?”
“我、我凭什么?”李谪挣开她的手,两手制住她的手按在头两侧。
“是啊,你自己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了,我从前都没嫌过你脏。现在咱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跟什么人怎么样你凭什么这样?”
“男女怎么能一样?”李谪有些心虚的说,然后想起云霁刚说的话,“你说我脏?”还有,“你说谁跟谁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你再说一遍!”
云霁觉得手腕快被捏碎了,“好话不说二遍。”
李谪在上方看她半晌,然后笑了,“好了,小霁,你是要报复?那现在报复也报复过了,咱们重新开始吧。”
“不是报复。”
李谪刚缓下来的脸色又沉下去,“那你是当真喜欢上叶惊鸿了?”我非活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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