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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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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孙悟空是谁?”
  游光轻声,最后一个问题,眸里光亮聚集,孩子一般璀璨,却旋即熄灭。
  人形褪去,留在莫涯臂弯的,是具头颅已经被几乎斩断,伤口黑血凝结的小小九尾尸体。
  “孙悟空……,是个逆天的家伙。”
  莫涯喃喃,呼吸在胸口流窜,每撞一下,都溅出一腔不甘的血沫。
  “还有……,你的那绪,已经死了。”
  他又道,抱着游光起身,感觉到他的分量是这样轻。
  这么轻巧这么天真的一个小东西,但这偌大的天下,却无处让他容身。
  “所以,他不会再不喜欢我杀人。”
  到得最后莫涯轻声,再抬头时,眸里已经泛出金色。
  琥珀金,杀伐血腥,太岁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又死一个,各位游客,欢迎光临春抄神兽集中营,下面有奖竞猜:接下来……,又会是哪位神兽要送命了泥。
  第三十四章
  师哥走了,而且说什么现在没有力气照顾他,所以不肯带他去,把他留在这该死的衍云寺,每天晚上都吃小米杂粥。
  想到这个那嗔就很生气,拿脚去铲地上的泥。
  “两百天,才回来!”想来想去,那嗔还是觉得两百天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更加生气,撩起他的小短腿来,往一边火堆里踢了好些烂泥。
  这是他自己架的火堆,准备烤从厨房偷来的芋头。
  说实在的烤芋头一点也不好吃,可是厨房里面只有芋头可以偷了,而他又实在很饿。
  那嗔扁着嘴,这时候想起了莫涯。
  虽然这个人比较变态,但是会带他去采栗子,摘莲蓬,有一次下暴雨,还在树下面抓了好些被淋湿的麻雀,偷偷烤给他吃。
  想到这个那嗔就更饿了,咽一下口水,抬头望天。
  白天刚下过雨,晚上的月亮特别亮特别圆,像刚蒸出来的馒头。
  在馒头和自己中间,是寺里的大殿,上面似乎……蹲着一个人。
  这个人蹲着的姿势非常特别,两只手下垂,腰也垮垮的,很贱很懒散,样子非常熟悉。
  “莫涯哥哥!”
  突然,小吃货反应过来,立刻觉得是在发梦,拔腿就朝大殿奔去。
  “乓!”
  衍云寺所有睡梦里的僧人都听到了这声巨响。
  声响的源头来自大殿,紧接就是有什么东西噼啪燃烧的声音。
  衍云寺的僧人都有些身手,很快便循着声,从后院涌来。
  已经晚了,大殿内一片狼藉,火势虽然不大,但用来砸门的衍云寺招牌已经烧了个七不离八,而大殿正中供着的文殊菩萨已经被斩头去手,只剩了个光秃秃的身子。
  “列位好。”屋顶的莫涯招呼,脚踩着菩萨被拧下的头颅,吹一口气,跟众人招呼。
  “是你?”先前围杀游光的和尚认出了他,立刻高声示警,示意大家结成棍阵。
  莫涯歪着头,琥珀金的眼眸越过他们头顶,一直往后,最后落在了那言身上。
  “施主所为何来?”那言合掌。
  “所为何来?”莫涯低头,看着脚底那个佛头,似乎也在思考。
  “我也不知道。”旋即他道,仰头,脚下生力,将佛头嗖一声踢了出去。
  虽然那言早有防范,但佛头如风驰电骋般转瞬即到,而他又对佛祖敬畏,一个犹豫,就被佛头正中胸口。
  佛头铜质,砸中他胸,发出“当”一声闷响。
  而鬼魅一般的莫涯随声而至,在他一口血将吐未吐的时候,右手五指如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高僧果然得道,一颗心在莫涯掌中,居然跳得仍不急不缓。
  “大师你可知道,我所为何来?降临到这世上,是为了看族人被屠戮?还是为了被关在黑暗里,三千年,天天尝那万雷穿心的滋味?”
  那厢莫涯轻声,眼里浸满血色,看牢那言,手心微微一握,五指下的鲜血立刻四下流淌。
  “当。”
  那嗔人肥腿短,所以脚程不快,等跑到大殿跟前时,就正好听到这撞钟般的一声闷响。
  文殊菩萨的头,居然撞在了那言师兄心口。
  他还没有明白状况,再往前跑了一步,就看见有个人风一般奔到那言跟前,紧接着,居然将右手插/进了那言胸膛。
  而那个人,居然就是莫涯。
  场面危急,他被人一把拦腰抱住,阻住脚步。
  “莫涯哥哥。”
  大殿火光四射,他喊了一声,但旋即被杂声淹没。
  而莫涯的手掌,这时开始收紧。
  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莫涯来,不是带他去采栗子打山鸡,然后一起用泥包了放在火上烤的么?
  那嗔惶恐,所以撕心裂肺,又喊了一声。
  “哥哥!”
  他虽然没有内力,但童音高亢,这一声算是划破夜空,炸响在众人头顶。
  大约是听到了他这声嚎叫,大殿前的莫涯缓缓回过头来,怔怔看他,看了许久。
  “哥哥!”
  小吃货又补一声。
  莫涯喘息,似乎在激烈挣扎,眸色闪烁,最终还是认出了那嗔来。
  “小吃货?”
  意识尚在挣扎的莫涯将五指从那言胸口抽出,鲜血淋漓,过来一把就抢过那嗔,踢翻众人扬长而去。
  “那嗔?”
  抱着那嗔,也不知走了多久,莫涯的意识才彻底战胜太岁,脚底一个虚浮,就连那嗔一起,摔在了泥地上。
  大约因为失血太多,加上体力严重透支,莫涯居然也有爬不起身的时候,挣扎半天,最后靠在一棵死树,闭眼等眩晕过去。
  “你怎么了?”那嗔爬起来,显然还有点怕他,远远问一声。
  “外挂失灵,暂时不能回血。”莫涯牵起嘴角:“没关系,一会就好。”
  “哦。”那嗔应一声,一点点挪过来,站在那里看他。
  一会很快过去,莫涯睁开眼,看见三个小吃货,于是冲中间那个招招手:“来,哥哥抱抱。”
  那嗔哼一声,表示不配合,老声老气,道:“你又把自己作成这样,师哥知道肯定会生气。”
  “不过师哥现在,大约……是不会生气了。”转瞬,他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叫莫涯失语,愣了半晌,开始在身上摸来摸去,总算摸到一枚玉佩,递给那嗔。
  “前面好像有个集镇,你拿这个玉佩去换肉包子吃,记得至少换十个,少了你就踢翻他铺子。”流氓莫涯果然有流氓气概:“吃好了,你就回去吧。”
  “那你呢。”
  “我还有事。”莫涯喘息,眼前那嗔合而为一,但开始虚幻扭曲:“你先走吧,去晚了也许肉包子就没有了。”
  “不行!”那嗔大声:“我不能丢下你去吃包子,要是师哥回来,知道要罚我抄书的!”
  莫涯的意识本来已经模糊,听了这句,起先以为自己是在发梦,等过了一阵,才突然尝出这句话的滋味,陡然睁开了眼。
  “你说你师哥回来?”似乎身体里所有水分都被抽干,这句话是这样干涩,半天才艰难出口。
  “要大半年才回来!”那嗔扁起嘴,想起吃小米稀粥各种苦楚,忍不住大哭。
  “他……没有死?”莫涯颤抖,扶着那颗枯树,一点点起身。
  “差一点点就死了。虽然他有两颗心,可挖了一颗,还是差一点就不能活。我每天都去撞钟,好多天他才醒过来!”
  两颗心。
  听了这句话,这三个字似有回声,彼此缠绕,在莫涯胸腔里激荡了无数个来回。
  他没有死。
  这消息是这般假,就像是寒冬腊月万树花开,无论如何,都听来虚幻。
  “你师哥,那绪,真的没有死?”和所有八点档一样,莫涯捏住那嗔两个胳膊,捏得死紧。
  “唔。”
  “他在哪里?”
  “大师兄不让我告诉别人。”
  “我不是别人。”
  那嗔就有点犹豫,拿脚铲地皮,铲出个洞来。
  “打钩,你不能说是我说的。”最后他拿定了主意,小肥手抬起来,肉窝窝上亮出了一根短肥小指。
  涩风徐徐扫过沙丘,扬起烟沙,荒凉里的一份悠闲。
  阳光照射强烈,沙漠里每一粒沙都不惜余力地反馈出它炽热。
  幕天席地,那绪在自己的屋前,支了架凉棚,用沙盘做纸,树枝为笔,在教附近村落里孩子们写字。
  孩子们个个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
  那绪微笑,俯身纠正错字,“这个字应该这样写。”
  这时,身上的伤口表面带点痒,而骨肉却透出一股细微阴疼。
  那绪也不皱眉,心里明白。沙漠久违的雨,就要来了。
  “大师傅,我们完成功课了,可以捉迷藏了吗?”
  孩子催得正欢,打断了所有阴霾。
  “好。”那绪用粗布条蒙上自己的眼,“我数到一百,你们快躲好。”
  “一,二,三,四……”
  孩子们开始嬉笑忙碌,干燥的风沙也有了趣意,时而。
  由近而远。
  远处,恍恍风沙里走出莫涯。
  踉踉跄跄,每一步他都走得悲凉艰难,仿佛双足要拖千斤大石。
  人如衣,满是尘土,陈旧不堪。
  “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四十六,四十七……”
  兴冲冲,莫涯加快步伐,一步步靠近,沙石放肆渗入他鞋内,热滚滚。不知怎么,他忽地不慎摔倒,双膝重重没入黄沙里。
  那绪顿了顿。
  莫涯双手支地,抬起了头。
  阳光里,风拂动眼前僧袍,依旧是那股没有锋芒的魅力。
  那绪竟然如此耀目。
  莫涯干裂的唇动了动,他却叫不出来,那绪的名字就硬生生卡着喉咙口,怎么也叫不出口。
  不是没有想他们重逢,他以为他能潇洒打招呼,轻描淡写地道一句,和尚我回来了。
  然而,当下他们近在咫尺。
  时光好似在一刻停滞。
  莫涯默默喘息,眼泪居然滴湿了沙。
  那绪,独独只有一个。
  “九十五,九十六,……一百。”那绪迟疑地摘下布条,眼睛眯起,慢慢适应强烈的光线。
  风吹沙动,覆盖住那几点不起眼的湿漉,覆盖住不足为道的所有。
  再见时,一切如初。
  天地平静。
  那绪环顾四周,走向凉棚角落。
  “找到你了!”
  最后,他落足在莫涯藏身的那堵矮墙前,迎着光轻声道,缓缓展开了双臂。
  作者有话要说:以殿2之血起誓,今日起连更五天。
  另,今儿个文案比较文艺,莫涯,你找到活着的意义了么?
  第三十五章
  莫涯心一跳,明知不可能,可还是从藏身矮土墙后偷偷探出头来。
  只见那绪掀起篓筐,面带笑容,抱起一个鼻涕邋遢的小男娃。
  果然不是自己。
  “那绪大师,今天轮到你去我家吃饭啦。”小娃娃在那绪怀里很自在,吸一吸鼻涕。
  “你家的饭好吃吗?”
  小娃娃认真想一想,重重点头道:“好吃的!”
  “好了,该回家了。”那绪为师,极其负责,每天日落前会把学生一个一个地送回家。
  莫涯紧紧闭着眼,蹲靠在土墙边,一动不动。
  如果,那绪堕落到烧杀抢掠地步,那该多好。可是,他一点都没变。
  那绪走了良久,莫涯都没有动弹一分。
  日去月来,夜刚至,人已静,沙子渐渐透出凉气。莫涯才起身,走到屋前,推开了门。
  屋里有榻,榻前有灯,灯下有几,几上有笔墨,书册,纸张。
  骤然,眼又有点热。
  如今,萧索的摆设,是莫涯唯一能亲近的东西。
  那嗔说,师哥一颗心后,每次心跳会有点疼;
  那嗔说,师哥一颗心后,阴雨天伤口会有点不舒服;
  那嗔说,师哥一颗心后,会有点怕冷。
  那时候,狡猾的莫涯一副呆样。
  一步步走近,莫涯把事先画好的画纸放在矮几上,然后躺下,重新温习那绪的床。
  床,难以言语的冰冷。
  而正好,自己有一点点发烧。
  莫涯躺了下来,很小心,卧在小床的正中。
  和尚是个呆和尚,睡觉都不带翻身,总是循规蹈矩睡在床正中。
  “傻和尚。”莫涯吹一口气,似乎自己气息正在拂着那绪耳根,慢慢闭上了眼。
  那绪推开门,朦朦胧胧感受到这灰蒙蒙的屋子,有股莫名的暖意。
  点燃灯火,依旧如豆,屋子依旧,空空无也。
  门缝凄凉的风滑进,寂寞如常。
  抖擞精神,那绪脱下鞋袜,坐上床,发现床不如以往那般冰冷,甚至还带点暖意。
  正疑惑,他看到了桌几上折叠得方正的画。
  那绪展开。这副画,真……黯然销魂。
  那绪冥思,这歪歪扭扭的,应该是个人形,一团浓墨头发下,黑墨墨两点应该是眼睛,而那夸张的长睫毛,大约在强调这眼睛蛮大。
  大衣服,大下摆,腰也算挺细。直挺挺在立画正中间,从头发和衣服偏向处,可以想象出那该是迎风的模样。
  眸光慢慢移动,画的落款写得明白是游光。
  这字体,见得不多,却非常非常熟悉。那绪的心一凛,下一刻,他拿着画奔出了门外。
  屋外是一片深深的黑。
  那绪顿时没了主意,一面走,一面环视四周。
  偶尔,夜里巡逻的村民经过,提高破白灯笼,道:“那绪师父,你没穿鞋。”
  那绪这才低头,淡淡笑道:“是啊……”随后,他转身光着脚一步步走回去。
  一滴水落在他脸颊,他抬起头,看到远处一道昼白闪电裂开夜空。
  果然要下雨。
  那绪加快脚步,跑回小屋,把门重新关好,和衣睡下。
  辗转间,外头一记闷雷,大雨倾盆。
  莫涯蹲在房顶,呼吸紊乱。
  雨声稀里哗啦,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天明雨停。
  沙漠又来了一对人,赶路的方式独特,是神采奕奕的高手高大人背着谛听,飞檐走壁。
  找对到了地方,谛听擦擦高守鼻头上汗,来扣那绪的门。
  那绪开门,故人相见十分高兴。
  “请你一起吃月饼。”谛听春风得意。只是多年不见,人模样倒是清瘦了些。
  “是啊。”高守猛点头插话。他们二人腻在一块,一派青梅竹马模式。
  于是,那绪难得放自己一天假,跟他们一起吃月饼,整个氛围瞬间带了点甜。
  高守放下昂贵的武林高人身份,掰开自己月饼,挑里面的咸蛋黄留给谛听。
  谛听笑得直率,吃得享受。
  反而,那绪有点迟疑,捏住饼,时时欲言又止。
  谛听喜感地将眼眯起,问:“那绪,你要问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那绪抬眸问。
  谛听眼珠转转,一开始目光不轻不重地滞在那绪身后的某点,随即,他回眸,高高抛起手上一口月饼,抬头张嘴,月饼入口,“你说那幅画么?”
  “什么?”高守一脸糊涂。
  谛听冷着脸,丢个眼风给高守,截口道:“那是我们给你的一个惊喜。”
  “对对对,惊喜。”高大人连连点头,很有妇德。
  “是么,可是……我觉得字迹有点像莫涯。”
  谛听叹气,椅子挪近那绪:“其实你很清楚,莫涯这口染缸是拉不出白布的。”
  “莫涯这家伙,我一开始就没看好他。”在高守概念里,莫涯就是个坏蛋,很坏很坏的那种。而那绪就不该为这种坏蛋伤神,他本来就应是前途无量的大师。
  那绪听到高大人夸出前途无量这几个字时,他低头笑笑。
  “我已经放下了。” 风光恰好时,那绪开了这口。阳光照着沙,沙在风中传播,荡漾。
  音好,形好,神更好。
  谛听侧耳:“此话当真?”
  “人有一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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