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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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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石的温度很低,只要盖上,里面的空气会慢慢凝固成霜冻,将尸身很好的保存,这样的一副棺材,该是价值连城,得来应该很是艰辛,他却大费周章,用在傅余婉身上。
霜子实在想不通。
亦或者,他内心,还有那么一丝歉疚?
摇摇头,霜子不愿意看着棺材中,静静躺着的傅余婉,那种诡异的脸孔,使劲儿将盖子合上,才颓然无力的蹲坐在地上。
她方才震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怀揣着质疑和惊心动魄的思绪,霜子休息了好一会,才又沿着梯子慢慢的爬上去,使劲再拉一下幔帐的绳子,那暗道慢慢合上,终于严丝合缝,不露痕迹。
☆、六十五章 薛宾鹤私通
霜子将一切整顿好,用脚将脚印踩得乱七八糟,才小心的探出头去,将锁依原样挂好。
院子外面静悄悄的,想必他们是奔丧还未回来,霜子回到离院时,红豆也并不在。
咕噜咕噜灌了一壶凉水,躺在床上,霜子还觉得方才的所见所闻,仿佛是梦一场,实在难以置信。
用被子蒙着头,她现在方寸大乱,实在需要重新理清楚思绪。
红豆神色怪异的进来,以为还没回来,折身又出去了。
不多时,隔壁院子传来薛宾鹤的声音,争吵的很是激烈。
霜子愈发头疼,红豆从来都不会与薛宾鹤起冲突,就算受了委屈,也是默默忍着,怎么今儿个反而吵起来了。
待走到隔壁院子门口,声音便听得清楚了,霜子从未听过红豆用那么大的声音说话:“你是糊涂了,拿身家性命不当回事,至少也想想你在薛府的娘亲。”
薛宾鹤大怒道:“你一个奴才,竟然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别以为攀上了毕霜这根高枝儿,我就不敢动你,你生是薛府的奴婢,死了,也是我的丫头。”
红豆声音越发大:“你就作死吧,糊涂女人!”
话音刚落,薛宾鹤已经一个耳刮子扇在她脸上,脸色通红的指着红豆:“滚!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滚!”声音凄厉而又尖锐。
红豆捂着脸出来,见霜子在门口,吃了一惊。旋即气冲冲的回了离院。
薛宾鹤现在过的连下人也不如,自然不会真的拿红豆怎么样,反倒是红豆,却像是把霜子当了敌人一般。每日用防备的眼神盯得紧紧的。
霜子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半个月后的一天,意儿大呼小叫跑进来的时候,薛宾鹤已经被关在柴房。
沈雪如抓到她在王府后门与男人私会。
据说是一个丫鬟无意中看到薛宾鹤在后门鬼鬼祟祟,急忙去通知了沈雪如,沈雪如带着桐花急匆匆干活来,就看见薛宾鹤满脸甜蜜的依偎在一个男人怀中。那男人一见来人了,立刻扔下她跑掉了。
薛宾鹤如梦初醒时,才发觉桐花她们已经尖声叫来了侍卫,朝男人跑的方向追过去,急忙拦在路中间。
巷子本就狭窄,一时间侍卫们面面相觑,沈雪如一声令下,便将薛宾鹤推置在地上。
虽然只耽误了这一下,却早已经捕捉不到男子的踪影。
沈雪如不疾不徐,只令人用帕子堵住薛宾鹤的嘴。不让她大吵大叫,直接押送置老夫人坤院。
老夫人当即勃然大怒,下令将薛宾鹤关在柴房,又遣人去皇宫接皇甫北楚下朝,回来发落。
薛宾鹤一个字也没为自己辩解,就那么视死如归的听从发落。
红豆急的不行。央求霜子去说说情,霜子愣了一下,问道:“那人是谁?”
红豆错愕的答道:“谁?”待明白过来说的是薛宾鹤的姘头,支吾了一下,并不答话。
霜子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忠心。这种事情,旁人如何救得?现在没有确凿证据,王爷只关着她,没杀了她,都算是好的。”
红豆有些愤愤然。盯着霜子并不说话。
霜子无力的叹口气:“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实在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你送走。”
红豆犹豫了一下,清水却早已经率先问道:“为何?”
“为何?”霜子起身为红豆收拾出一小包银子:“薛宾鹤私通他人。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搁?王爷的脸往哪里搁?那个男人,若是不找出来,王爷寝食难安。”
“若是要找出来,不找红豆,找谁?只怕她受不住那些酷刑。”霜子瞥红豆一眼:“走,或者不走,你自己选,趁现在还来的及。”
红豆思量了半响,才道:“你要送我去哪里?”
霜子朝清水使个眼色,清水会意,是要将红豆带到雷虎那里,急忙收拾了包袱,拉着将信将疑的红豆走了。
沈雪如禀明老夫人,得到满意的裁决后,果然气势汹汹的就往离院闯,迎面撞上脸色焦急的霜子:“姐姐,听说薛姐姐做出下作的事情?我院里那个红豆是没参与的,姐姐还是把她先放出来吧。”
所谓先发制人,不过如此。
沈雪如的气势慢慢消耗掉,最末留下疑问:“红豆不在你的院子里么?她是你的人。”
霜子苦笑着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她身在离院,心却是在薛姐姐……哦,不,薛宾鹤那里,从来是上赶着过去伺候,哪里真正归于离院了?”
沈雪如听出她话里的端倪来,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急着找她?”
“多少总归是我管教不周。”霜子叹一口气:“即便是同情错了了,也只能将错就错,哪能像姐姐那样杀伐果断,办事情利落。”
沈雪如扭过头去,对桐花大声吩咐:“去,把红豆那个丫头给我抓来,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拿下问个明白。”
说完再也不看霜子一眼,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如沈雪如所言,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楚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在四处寻找红豆的下落,就连江枫也托人悄悄来打听过几次,霜子一律说不知道。
皇甫北楚静静的并没有动静,不像猜测的那般勃然大怒,反而每日按部就班上朝下朝,绝口不提处置薛宾鹤的事情。
但是霜子知道,薛宾鹤此番是无路可逃了,看就看皇甫北楚会不会顾念往日的夫妻情分。前有擅自吃药毒死胎儿,后有与男人私通风德败坏,任由薛之前在皇甫北楚面前如何得脸,却也是不能挽回的了。
清水庆幸的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及时将红豆送走了,看现在这阵仗,要是抓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复又问霜子道:“你就那么笃定,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霜子点头道:“若是她不知道,那便除了薛宾鹤,再没人知道了。薛宾鹤自然是打死了不会说,沈雪如若是不拿下红豆,怎么能彻底将薛宾鹤赶尽杀绝?”
“薛宾鹤不是关起来了嘛?”清水嘟哝着嘴巴道:“沈雪如这下子越发该得意了。”
霜子轻笑一声,抬眼似笑非笑看着清水。
清水被她盯的浑身直发毛,仔细反省了一下,才拍着手掌道:“瞧我,你教过我好多次,要眼光放长远些看问题,我刚才竟忘记了。”
说完靠近霜子小声道:“薛宾鹤与人私通,没有确凿的证据,沈雪如要要她彻底不得翻身,就必须找到那个男人;二来,此事是闺阁丑事,她大张旗鼓的这么闹腾,王爷面上定然挂不住,说不定会更厌恶她才是。”
霜子这才抿着嘴笑着道:“果然是有长进了啊。”
又沉思说道:“记得我梳妆盒子里的那条玛瑙项链吗?你将它拿出去,找个能工巧匠改造成一串步摇,剩余的,改成一条短些的项链。”霜子用纸笔画出一个模样,递给清水:“照着这个样子改。”
清水疑惑的端详着首饰的模样,笑着道:“好端端的改了干嘛?这个步摇的样式有点儿眼熟,像是……像是……”
“像是楚王妃戴过的。”霜子接话道,清水连连点头,见霜子不打算解释什么,将玛瑙项链装好,识趣的不再问了。
霜子眼前又浮现起曾经躺在汉白玉棺材中,傅余婉苍白的面容,那样的安详和宁静,不像现在的她,满心都是怨愤和极度的隐忍。
有时候,被欺瞒,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活的没有那么累,死了,也更容易解脱。
皇甫北楚为何要将傅余婉的尸身隐藏,还是藏在楚苑床底下的地洞里,她必须要弄个明白。
沈雪如气焰嚣张的搜查了两天,一无所获,薛宾鹤被关在柴房里,送去的食物据说原封不动端了出来,一连两天滴水未进,霜子去探望时,看门的婆子犹豫了许久,想必是联想到王爷要立她为正式侧妃的消息,还是怯怯弱弱的让开了。
柴房这里,霜子来过无数次,犹记得最初,沈雪如拿下她的罪证,让粗使婆子打断她的腿时,还是薛宾鹤出言救了她。
一年的时间而已,却已经人事变迁,身份颠倒。
薛宾鹤坐在柴房角落的稻草堆上,面色蜡黄,皱纹横生,从风韵犹存一下子走向了老姑婆,听见霜子的脚步声,抬眼看了看,苦笑着道:“红豆走了?”
霜子点点头,在她脚边上蹲下来,揭开带来的食盒,递一双筷子给她:“吃点儿东西吧。”
薛宾鹤不接,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许久才叹口气道:“你不问我是谁?”
霜子摇着头,笑着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认识的有谁?除了那个林……”瞥见薛宾鹤惊恐而紧张的面容,霜子心中更是有了数,小声道:“葛神医害了你的孩子,你不恨他?”
“恨。怎么不恨。”薛宾鹤叹气道:“可我又冥冥之中觉得,不是他。”
☆、六十六章 情深叵测
“一个为了儿子的前程,忍痛将孩子送出去的老人,怎么会为了赚点儿银子,去下药害别人的孩子?”薛宾鹤难得有人说话,低声道:“他说他给我吃的是珍珠粉,我相信他。再者,文豪也……”
说着说着,自觉失言,抬眼警惕的看着霜子,才发觉霜子方才的话不过是试探,而自己,却将林文豪已然完全暴露出来,并坐实了。
霜子见她言语之间突然惊慌失措,停顿下来不再说,反倒笑着安慰她道:“你放心,我若是要说,就不会安排红豆提前逃跑了。”
薛宾鹤难以置信,抬起头喃喃的道:“是你……”
霜子点头,像是要给她吃一颗定心丸,握住她的手道:“倒是你,怎么会那么糊涂?”
“我糊涂么?”薛宾鹤轻声自问道,旋即肯定的摇摇头:“我不糊涂。”
她日日夜夜想尽办法取悦皇甫北楚时,她以为他至少把她当成妻,最差,也至少是个妾。可从胎儿死后,她住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小破院子里,从来没从皇甫北楚那里,得到一声关爱,一句问候,甚至连抓到的罪魁祸首葛神医,都得她去求,去跪,才愿意高抬贵手,让她去问一问。
皇甫北楚,不仅是对她无情,对死去的孩子,都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薛宾鹤每日在小院子里,想到此,就恨得牙痒痒,恰好此时,林文豪写信为父亲求情。写了许多葛神医为周围百姓做的好事,她动了恻隐之心,想去求情,却连皇甫北楚面都见不上。
他,对她,是彻底厌弃了。
一如当初,他厌弃楚王妃傅余婉。
薛宾鹤终于是明白,她的王爷。不说是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男人。
她偷偷的从后院狗洞里钻出去,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与林文豪商议,如何营救葛神医,却束手无策。
两个人共患难之间,慢慢产生好感。亦或者说,好感一直都有,只是在落难之后,更显得弥足珍贵。
上一次在后巷,是因为林文豪刚刚殓葬了葛神医,来与她传话,二人一时情难自禁。便搂抱在一起,被沈雪如抓了个正着。
薛宾鹤提起林文豪,眼睛里亮亮的,像是有光:“今生今世,总有一个人真心爱过我,我就知足了。”薛宾鹤笑着对霜子说道:“你比我们都幸运。”
霜子诧异道:“我们是谁?”
“谁?还能有谁?沈雪如呗。”薛宾鹤提起这个名字,便嗤之以鼻:“她以为她那些伎俩,就能获得胜利?我看未必。”
霜子更是疑惑了:“她现在父兄在朝中,又斗垮了你,正是得意的时候。上次王爷隐约提及,要正式封她做楚王妃了。”
薛宾鹤道:“你怕什么,她就算是封了王妃,还能越过了你去?我早就看穿了,王爷这些年,当真爱过的,就是一个傅余婉,其余的。不过是有则好,没有也罢了。”
霜子闻言一惊,听薛宾鹤言语中提及傅余婉,倒与她上次看到傅余婉尸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有什么可讲,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薛宾鹤轻轻撇一撇嘴:“我们三个,尤其是你,你想过没有,王爷为什么特别对你高看一眼?因为你模仿的不是沈雪如,不是我,恰恰是傅余婉!”
话说到这里,霜子即便是再迟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受到的宠爱,多多少少是因为这个原因,可她一直以为那是皇甫北楚的歉疚。
“那时我过门才半年,本来骨子里对男人,是不屑一顾的。是王爷让我觉得,世间真有痴情的男子,不像我爹,也不像我弟弟,是真正柔情似水的男人。”薛宾鹤陷入回忆中:“那是对他的王妃,他看着傅余婉时,眼睛里装的,全是水,一举一动,就那么认真的看着,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薛宾鹤说着说着,轻轻笑起来:“我真傻,看到他这样爱她,居然期盼着,他也能这样爱自己。”拍拍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几乎呛出眼泪来:“若是一个痴情的男人,能爱上别的女人了,我还会像当初那样,迷恋他么?”
顺手抽过霜子腰间的手帕,自顾自擦起眼泪来:“自从傅余婉死后,我再也没有看见那样的眼神,偶尔对你,会流露出一点儿,但味道,已经不是我当初看到的那个味道了。”
薛宾鹤叹息道:“我明白了,也说与你听了,至于沈雪如,就让她继续傻在里面吧。”
霜子很想告诉她,沈雪如不傻,她们三个中,最傻的,就是她自己。
沈雪如早就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她越来越少顾忌皇甫北楚的脸面,亦或者,她知道皇甫北楚不爱她,可是却仍旧一心一意,要当他身边,比肩而站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说不清楚谁最可悲,也说不清楚谁最傻,薛宾鹤提起林文豪时脸上的笑容,她觉得值得,那就够了。
霜子将手帕抽回来,看上面濡湿了一大块,再看向薛宾鹤时,又像是从来没哭过的痕迹,不好点破,只试探着问:“你打算怎么办?沈雪如只怕会紧咬不放。”
薛宾鹤冷笑着道:“早知道她会如此,大不了一死而已。”
霜子提议道:“要是拿不住林文豪,王爷顶多休离了你,毕竟没有实质证据,到时候你回薛府吧。”
薛宾鹤听她提到薛府,眼睛里冒出一点光,瞬间又熄灭了下去,淡淡道:“本就无处可去,也只有这样了。”顿一顿又说:“若我真的被休离,只怕就再也见不着你了,我爹爹定然不会再让我出门,好歹有缘姐妹一场,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留个念想给我吧。”
霜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薛宾鹤已经伸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支珠钗:“这珠钗样式很好看,我很喜欢。”
霜子本想说那是王爷赏赐的,见她仔细翻来覆去爱不释手,最后兴高采烈的戴在头上,将到了口中的话又吞了进去,正犹豫间,门口的老婆子着急忙慌的进来,小声吆喝着:“沈侧妃来了。”
霜子急忙将食盒收了,跟着婆子快步走了出去,临出门回头看时,却见薛宾鹤正含笑看着自己,满是希望,像是告诉霜子,与沈雪如斗下去吧,替我报仇。
皇甫北楚仍旧是静静的,在搜寻那个私通的男人未果后,提笔写了封信,让薛之前过来,将女儿领回去。
在古代,妇人与人私通,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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