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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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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宾鹤抬起眼,面带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慢慢冷笑着道:“那你又何必在这里说与我听,不回你的锦苑好好筹谋?”

“哈哈。”沈雪如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声笑起来:“我有什么好筹谋,只要我母亲还一日是长宁公主,王爷就不会丢弃我。而这,恰恰是你最缺乏的。”

“妄想与我斗?”沈雪如面露不屑。

薛宾鹤却“桀桀”怪笑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她:“痴人啊,傻子。”

沈雪如瞧她笑着笑着咳嗽起来,有点癫狂的模样,略微有点害怕,急忙拉着桐花一溜烟走了。

红豆回来时,薛宾鹤兀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萧条的院子里,咳嗽直不起腰来。

将薛宾鹤扶回房间,红豆还没来得及喝口茶,背后就被狠狠敲上一棍子:“你死到哪里去了,由着别人来这里幸灾乐祸,嘲笑我?”

红豆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闷着头不管不顾,像是没挨那一下的,继续倒水喝。薛宾鹤站起身来,朝她胳膊上狠狠一掐,疼的她拿水杯的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打碎了。

薛宾鹤见状,变本加厉的两只手在她身上胡掐乱捏,嘴里骂骂咧咧,大意无非是贱人,婊&*子之类。

红豆忍着一声不吭,任由她发泄够了,坐在床上喘粗气,衣服出去洗。这才端着屋里的一盆脏不多时,薛宾鹤在屋里又开始破口大骂,污秽的声音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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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 席间刁难

清水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红豆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霜子只装作没听见,让清水去将首饰盒拿过来,好好挑选着几个大气又别致的首饰,打算明天去皇宫赴宴。

清水看她这样隆重对待,倒是有些吃惊,复又笑着道:“沈雪如若是知道了,只怕嘴都要气歪了。她满心以为薛宾鹤倒了,现在王爷该宠着她了的。”

霜子叹一口气,对清水小声道:“别得意忘形,还是小心些,乐极生悲,薛宾鹤不就是这样?”

清水急忙掩住嘴,又四处看了下,见只有意儿在打扫灰尘,才微微放了心。

霜子陪皇甫北楚进宫赴宴的消息,沈雪如很快知道了,气势汹汹的想过来兴师问罪,却被桐花拦住。

“小姐,你想想,为何薛宾鹤从来不针对霜子?”

沈雪如乍一下被她问倒,一时答不上来。

桐花面带得意的说道:“因为她身份低微,不足畏惧。”

沈雪如疑惑的看着桐花的嘴一张一合,告诉她说:“只要咱们按兵不动,沈国公府总有再起之日,霜子出身卑贱,岂能越得过你去?”

沈雪如咬着牙道:“你不懂,薛宾鹤对霜子,是你说的,觉得她不足为惧,抢夺不了楚王妃位置,因此放任不管,一门心思防着我。”

“可我不同。”沈雪如仔细回想着她与霜子最初是如何结仇的,却在那么多件事情中,一件也抓不住,每一件事情都觉得是她所为,却每一件事情最终都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从流产,到绿荷下药让她生病。再到假孕,到账本……

霜子从头到尾,似乎从来都没有出手害她。总是冷眼旁观着她的各种洋相,而她费劲了心思。却半点儿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我就是厌恶她。”沈雪如头一次说出这种话:“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浑身不舒服,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王爷每去一次她那里,我就夜不能寐,不眠不休,恨不能立刻杀了她。让她死!”

说到“死”字时,沈雪如咬牙切齿,似乎真的想啃霜子的肉,喝霜子的血。

“小姐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症结?”桐花见沈雪如不加掩饰的说了出来。没有情由和道理,急忙问道。

“有吗?”沈雪如冷笑着考虑着,怪就怪她的言行仪态,太像那个死去的女人了。

这话却不便对桐花讲,以桐花的聪明伶俐。多少会胡思乱想的。

沈雪如呵呵笑着:“若说症结,大概就是天生的死敌。”

桐花见她有意回避,不再追问,只将打听到的内容在沈雪如耳边细细的讲,听得沈雪如频频点头。

长长的队伍中。一顶红色的轿子,清水和意儿快步跟在旁边,霜子不时掀开轿帘,她今日盛装,虽然没有楚王妃的朝服,却也端庄典雅,大方得体。

清水凑过去:“今儿个怎么老掀帘子?”

霜子将身上层层叠叠的挂饰使劲抬了抬,道:“不知道是不是戴的东西太多了,压得我胸口和肚子沉闷的很。”

清水掩嘴笑着道:“许是长胖了,衣裳有点儿紧。”说着似笑非笑的盯着霜子的胸口,只见鼓起的一条弧线优美极了,越发衬得身形婀娜。

霜子听她一提醒,确实发觉这身新衣裳胸口地方有些紧,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坐下来衣裳就绷紧了难受。

清水见她皱着眉头,只得劝慰道:“等会子到了宫里,你把腰身抬高些坐着,就会好了。”

霜子想来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看着清水比自己还紧张,笑着道:“你这副模样,是怕查出什么来,还是怕查不出什么来?”

清水自小时候离宫,许多年没有回去过宫里,她打算借这次机会去灵妃娘娘旧日的宫殿看看,顺便找找从前服侍娘娘的人。

苏沉香嘴里是不可能吐出任何东西来的,现如今只打听到一个老嬷嬷,当初与苏沉香一同伺候灵妃娘娘,后来灵妃娘娘打入冷宫,她便跟了别的主子,一直没出宫。

“奴婢是担心一无所获。”清水当着外人,还是自称奴婢,她想了想道:“母亲死去的种种痛楚,我已经经历过,死去的原因,我也设想过千万种,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我都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只求有朝一日能真相大白,还母亲一个公道。”

复又对着霜子道:“楚王妃的死亡我猜也有蹊跷,只是那日没几个人在场,奴婢事后也是听的传闻,但与老夫人脱不了干系。”

霜子听她提起傅余婉,心中又是一阵剧痛,想着屈居在后门小院里的家人亲眷,越发觉得自己无能。

幸运的是,银屏已经赎身,虽没有正式嫁入傅余家,但雷虎多番提点,她已经知道督促哥哥重新读书和练习武艺了。

傅余鹏一只腿残废,但身子骨和脑袋还算清明,若是认真学习一番,重振士气,不说光宗耀祖,东山再起,应付一家人的生活开销还是没问题的。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爹爹的悲剧,决不能再演一遍。

思及此,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又放下帘子,试图将把身体包裹的紧紧的衣裳拉开一点。

昭阳殿历来是庆典和举办宴会的地方,霜子提起裙摆,再一次莲步款款走过去。倾城郡主一看见她,开始是笑着的,待看见皇甫瑞谦也盯着霜子时,笑容便收敛了去,毫不顾忌的狠狠一瞪霜子,扭头进了殿内。

何烟水由丫鬟扶着,仍旧是苍白的虚弱的,似乎风一吹就能飘走,挪过来跟霜子道:“那丫头,一直是直率的性子,你别介意。”

霜子急忙低头道:“庆王妃吉祥,妾身不敢。”

何烟水虚弱的笑笑,一旁的庆王急忙催促道:“外面风大,赶紧去殿里歇着吧,说话太费力气了。”

霜子感觉到他投过来略有敌意的目光,心知肚明,大抵是觉得庆王妃本就虚弱,再跟她这种身份的人说话,费力气都划不来。

仍旧是彬彬有礼的屈膝,恭送庆王两夫妻进去了。

皇甫北楚与几个朝廷要员随意闲谈了一下,过来对霜子道:“二嫂倒是挺喜欢你。”

霜子疑惑道:“不会吧。”

皇甫北楚想来是心情很不错,破天荒解释道:“很少看见二嫂主动跟谁说话的。”

霜子“哦”了一声,突然伸出手将皇甫北楚的领口整理了下,温柔道:“王爷今天是焦点,妾身也觉得很是骄傲呢。”

一旁的皇甫瑞谦看着两个人暧昧的小动作,黯然神伤,低着头进殿去了。

不多时,皇上带着皇后出来,坐在主位上,直切主题,大力褒扬了皇甫北楚在此番赈灾中的良好表现,看着是霜子前来,错愕了一下。

皇后倒是不加掩饰,眉头紧紧的皱着:“楚儿,雪如怎么没来?”

皇甫北楚环顾四周,见沈白山父子并不在席位之中,想必皇上的气还没消,恭敬答道:“雪如身体抱恙,不能前来。”

皇后沉声道:“那也是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宾儿也是个听话的。”

皇甫北楚回道:“宾儿前些日子刚生产完……”说着说着,面容哀戚起来,皇后大约是想起他儿子未出母腹,便已经死亡的事情,又心软起来,淡淡道:“如是,看来楚王府竟然没人了。”

霜子一听一口水酒呛在喉咙里,半响吞吐不得。

皇后叹气道:“也罢,你如今二十七了,膝下竟然一男半女也无,灵妃也不知道着急。”

她着急有什么用,灵妃娘娘表面在楚王府倍受尊敬,无非是对着几个儿媳,皇甫北楚这边,她说话向来是算不得数。

皇甫北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皇后悠悠的看了皇上一眼,倒没再说话。

倾城郡主已然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向皇后敬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四表哥很是喜欢毕侧妃呢,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说着冲皇甫瑞谦眨眨眼睛:“七表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皇后听她这话面上虽有不喜,但孩子心性又活泼可爱,找不到话辩驳,只得笑着应承道:“你呀,小嘴就是会说话,快坐下吧,等会儿还有一桩好事与你呢。”

倾城含笑喝完杯中酒,好奇的问:“好事就快说嘛,何必等会儿,现在就说。”

皇上看她吵吵嚷嚷的,觉得开心,对皇后道:“你就说与她听也无妨。”

皇后即刻含笑道:“前几日本宫与太后聊天,说起你也老大不小了,想替你指一门亲事,你待如何?”

婚但额首主。她本以为倾城会羞报的不再言语,头低低垂着,连人都不敢看,,以往大部分皇家郡主一听指蚊子哼哼似的嘟峨上一句:,基本都上和是秀娥皇后做偏倾城任性骄纵惯了,出乎皇后的意料,她就连在男女之情上也并不害羞,反而急着逼问道:“那是要将倾城指给谁?

☆、四十八章 洞悉过去

皇后那日只是与太后随口一提,并没有确定的人选,备用的倒有几个,只是还来不及跟那几个青年才俊商量,此刻见倾城急吼吼的说了说来,便有些不悦,答不上来,只得先宽慰道:“倾城想嫁给谁呢?”

“七表哥!”倾城毫不犹豫的将纤细的手指指向皇甫瑞谦,言语中颇为笃定。

席间已经有人抿着嘴偷笑了。

皇上暗地里咳嗽一声,皇后急忙道:“今日是给你四表哥庆功,倾城你还不赶紧敬你四表哥一杯。”

倾城本就是孩子心性,被皇后转移了话题也不为意,甚至以为皇后没有当面反对,那便是默许了,更为高兴,举着酒杯道:“倾城敬四表哥一杯,祝四表哥早生贵子。”又偷偷瞧了一眼霜子,小声道:“毕侧妃你要加油哦。”

声音虽小,但因席面安静,不少人都听见了,又见皇甫北楚放着两位大家闺秀的侧妃不带,非带这个出身卑贱的丫头,心里顿时都觉得宠爱有加。

皇甫瑞谦初听倾城点名要他,心下一咯噔,有些紧张,又见皇后不着痕迹将话题岔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在皇后名下长大,对这位一国之母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她不正面回答,那便是十分不悦了。

刚庆幸着,又见倾城在席间多次提及皇甫北楚对霜子的宠爱,越发心里郁闷的很,借口头晕,走了出去。

满殿宾客只当他因为刚才倾城郡主点名指婚不好意思,倒没人多想。

霜子回敬了倾城郡主一杯酒,又被皇甫北楚拉着走下桌子,站到大殿正中央,对着皇上皇后跪下来行礼:“儿臣多谢父皇与母后栽培。儿臣能有今日,叩谢皇恩!”

随着“恩”字音落,皇甫北楚弯腰深深的叩拜下去。直到额头触底,发出“砰”的一声响。

霜子自然也得跟着下去。小肚子被紧紧的衣服绷的难受,随着额头磕在冰凉地板生的声音,霜子只感觉腰腹间一松,胸腔里舒坦多了。

同时,还有一声清脆的裂锦。

新衣裳的收腰处,炸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单衣。

倾城郡主已经“呀”的惊叫了一声。指着霜子的衣裳大声道:“毕侧妃你的衣裳烂了!”

霜子何尝不知道,此刻尴尬的恨不能从地上扒一条缝钻进去,满面通红,却不敢大声喧哗。

她深知道。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在这种情况下,是要处变不惊的,方能不失大体。

用手将裂开的缝隙紧紧抓在一起,霜子艰难的站起身来。冲皇后微微俯身:“妾身失礼了。”

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解释。

皇后对她如此有分寸的行为颇加点头,对坐在下首的一个妃嫔道:“桂嫔,你的储秀宫离这儿最近,你带毕侧妃去你宫里。换一身衣服再来。”

桂嫔急忙行了礼,过来搀着霜子慢慢走出去,十米长的大殿,霜子能清晰的听到她们的嗤笑和窃窃私语。

走出昭阳殿,霜子这才悠悠松了一口气,桂嫔在一旁笑意盈盈道:“毕侧妃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新做的衣裳太紧了吧。”

霜子满脸歉意对她笑笑:“劳烦桂嫔娘娘了。”

桂嫔爽朗的说道:“哪有什么劳烦,都是一家人,我看楚王最近很是得皇上的心呢。”

霜子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才好,却又听桂嫔道:“说起来,灵妃也真是个有福气的,楚王也争气。”

桂嫔一路聒噪的说着,霜子微微有些明白为什么皇上不喜欢她,想来到底是话太多,但终究膝下有两个公主,晋了妃位,这样的大场合还是会让她出席的。

傅余婉在世时,并没有跟后宫妃嫔有多少往来,毕竟婆婆灵妃已经被皇上逐出了宫,皇宫对她来说,是讳莫如深的禁忌。

桂嫔见霜子不答话,又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大意是灵妃以前怎么苦了,现在皇甫北楚出息了,苦尽甘来喽。说完话锋一转,悠悠叹息道:“当初皇上动怒,差点儿斩杀了楚王,灵妃拼着老命求情,才保得母子一条性命,现在看来,倒是挺值得的。”

霜子一听这话,倒来了兴趣,疑惑道:“王爷还曾有过这种事情?”

桂嫔见她终于开腔了,忍不住得意道:“这些年,宫里新人换旧人,多少事情都埋在地底下了,也就我待的时间最久,看得事情最多。”

说着说着,储秀宫到了,桂嫔殷勤的将霜子引进去,拿出一套便装递给她:“以本宫阅人无数的眼光看来,楚王对你,可谓是真的动了情的。”又叮嘱道:“只可怜了骄阳和骄月两姐妹,身为母妃,却不能多加照拂她们,连想选个好驸马都不成。”

霜子穿了人家的衣裳,不好冷着脸,只得搭腔道:“怎么会,皇上定会为她们择一门好亲事的。”

桂嫔瞥瞥嘴,翻个白眼儿道:“皇上自然会,可架不住后面还有一位呢?成天为别人家的孩子操心,也不管管自己家的孩子。”

说完试探性的看了霜子一眼:“你没做母亲,自然是不懂母亲的心。”

霜子知道她的意思,接话道:“母亲都是女人,女人都是心善的,我也不例外。王爷自小也知道心疼人,对两位妹妹自然是不会亏待的。”

桂嫔道:“这小嘴儿,真会说话,难怪王爷愿意带你进宫赴宴,可不是么,我也觉得北楚这孩子,是真真值得托付的。”

话锋一转,对着霜子说道:“还好皇后只有庆王一个儿子,若是再有一个,别说皇宫,只怕天下,都是她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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