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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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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水情绪有些激动,喝了一大杯冷茶,才静下心来:“我今儿个见着了。”
霜子联想起叙笙的话,问道:“是不是叙笙的师傅?”
清水急忙点头。
“我一进医馆,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是他。”清水急急的道:“那个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绝不会。他又是大夫,医术高明,肯定是了。”
说完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搅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我也问过周边的人,说他十五年前突然就在这里了,因此我敢肯定。”
一双眼睛茫然却又带着欣喜的看着霜子:“真的是他。”
“而且,就算他不是救命恩人,至少,他也是当年在灵妃娘娘宫中。奉命给我娘治病的那位御医。我见过,也记得,我曾经跪下来求过他。”清水说着语气越来越冷静:“想来是觉得我可怜,因此救了我。”
“那你问过没有,你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霜子也急切起来,迫切想知道答案。
“他说我认错人了。”清水颓然无力。
她一回来,就坐在床上,凝神仔细回想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宫女沉香想把她丢进井里,救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越想越觉得老者可疑。
“能不能让雷虎去查查,他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陈御医?”清水试探的问道。
霜子看他说的小心翼翼,笑着道:“你是不是已经说了?”
清水低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终究还是点了头:“什么都瞒不过你去。我带着叙笙大夫过来,借故要上茅房,到悦来客栈留了字条。”
霜子笑着拍拍她的手:“那就查吧,我也没想过,他居然这么大来头。”
从前一直觉得神秘,老者不说,她也不问。现在牵扯到清水,她不能不关心。
雷虎带回来的消息却更加骇人。
这位陈御医原本在太医院当差,负责当年灵妃娘娘宫中的诊治。后来灵妃娘娘被发落到冷宫,他便从此下落不明,他有个徒儿,受此牵连,被抓住问罪了。
这消息带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而此时,皇甫北楚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最后一批押运至西北的粮车,被当地的匪徒给劫走了。
这个消息隐瞒不发,霜子也是后面才知道。
粮车被劫走之后,皇甫北楚赶紧将消息压了下来,秘而不宣,只说已经顺利抵达西北,将押运粮车的负责官员当场斩杀,随后的士兵们不敢吭声。
皇甫北楚又将这些年所有的银子贴补进去,自行购买粮草救急,才算解了围,如此一来,耽搁了大半个月。
一个多月的时间,霜子每日在院里,看着头顶上一方天空,偶尔等清水从外面带些消息进来。
灾情控制住了,灾民欢欣鼓舞,不少人朝西北回家乡去了,城门外的瘟疫也没之前那样骇人了。
而薛宾鹤也只有大半个月就生产了。
皇甫北楚的归期也将至。
霜子偶尔会想到,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想到便心烦意乱,她的梦中,常常出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
若是没有他,霜子可以容许自己像天地间一缕游魂一样,只是按部就班,行尸走肉的,按照复仇的意愿活着。
可她心底,却隐约有了牵挂。
摇摇头,就算是皇甫瑞谦,他背地里不为人知的那些行为,又岂是能托付终生的良人?
茫然,还是茫然。
将纷繁复杂的情态从脑海中散去,霜子加快了手中的针线活。
那是她给薛宾鹤肚子孩儿做的小肚兜,一针一线,亲手缝制。
那日沈雪如口口声声道自己曾经差点做母亲,因此对着孩子,总是心存善念。
霜子不是无可辩驳,而是深陷其中,无法辩驳。
她何尝不差点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何尝不是痛失爱子,直至痛楚难当,夜不能寐。
女人,对待别人的孩子是怜悯,对仇人的孩子,除了痛恨,只有痛恨。
她做不成母亲,沈雪如也休想。
而沈雪如做不成母亲,又岂能容得下薛宾鹤?
还好,还好,薛宾鹤一直母子平安。
沈雪如却如霜子所料,眼见薛宾鹤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人却越来越急躁。
桐花安慰道:“月份那么大,不好下手了,索性等生下来再说吧。”
“生下来?”沈雪如冷声问道:“等她母凭子贵,成了楚王妃,我就算弄死了孩子,此生只怕也得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她一个小妾生的贱女,凭什么在我一个堂堂公主的女儿之上,她休想!”
又对着桐花怒喝道:“都是你的馊主意,那个蓝草菌,本想嫁祸给霜子,结果只是禁足。你说这样一来薛宾鹤憎恨霜子,自然对我不加防范,的确如此,可我送进去的东西,她全部都扔了。”
那日薛宾鹤脸上起了红疹,回到鸿院对霜子咒骂不休。
沈雪如按照桐花说的,诚意拳拳送了许多礼物进去。
“薛宾鹤自怀孕以来,向来谨慎小心,咱们只能先让她放松警惕。”桐花的计谋是如此,也的确用蓝草菌达到了效果。
再然后,沈雪如回了老夫人,说去看望薛宾鹤,安慰她。
老夫人这次才没再说什么,同意了。
沈雪如去鸿院拜访,同仇敌忾的与薛宾鹤一起痛骂霜子,又送上一些珠宝和脂粉,指着其中一个玉色瓷瓶装的东西道:“这是哥哥早些年从云南带回来的香膏,去那边专门用于去疹子的,很是珍贵,曾经我因为起了红疹不肯看大夫,结果没发觉怀孕了。”说着话低头抽泣起来:“一时大意,造成悔恨,哥哥特意寻了这药给我,说是要几年的功夫才得一瓶。”
薛宾鹤自然是不愿意收,推拒着。
沈雪如又说道:“王爷不日就要回来,妹妹就算不为自己的容貌想,也想着取悦王爷,让他开心吧。”
最后一句话明显打动了薛宾鹤,她不再言语。
沈雪如目的达成,说完也不停留,抽抽嗒嗒的走了。
待沈雪如离开,薛宾鹤对红豆道:“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一件不留。”
红豆清楚明白,拿着东西正准备走,薛宾鹤又叫住她:“那个药膏留下。”
红豆惊异道:“小姐?宾鹤道:“不管沈雪如是好意还是坏意若说有恶意,那我留下,她也会放松警惕,不咱们都得提防着点。好意,我留下也没什么,免得得罪她;老想着害我。“曰正吞云薛或情若是
☆、四十四章 生下死婴(上)
又小声吩咐道:“把这药膏挖一点出来,找个大夫问一下,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告诉我一声就行,再远远的找个地方埋了。”
薛宾鹤自小生活在女人的争斗中间,对于这些伎俩的把握,十足是经验老道。
沈雪如哪里知晓,只听桐花说薛宾鹤将那些珠宝都丢掉了,唯独留下药膏,喜不自胜,心里也安定了几分。
直到这一个多月过去,薛宾鹤仍然是能吃能睡,母子平安,眼看着快要临盆,这才惊慌起来。
桐花也不知道是何缘故,纳闷道:“那药膏里掺了一点点的红花,却又用别的药草综合了气味和药效,一般的大夫根本识别不出来。就算她不用,光是在房间放着,也会受到影响,为何?”
说着说着明白过来,对沈雪如道:“她的胎儿,着实稳固了些。她摔跤动气全然没事,飞燕上次发了狠心,下的砒霜吃了竟然也挺了过来,奴婢猜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诀,能护着孩子。”
沈雪如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桐花道:“这种民间术数多着呢,但凡有些命硬的人,不但能护着自己周全,连带着胎儿也能顺利生下,一世平安。”靠近沈雪如耳边讲了一些什么。
沈雪如听后道:“这些怪力乱神,别在府中瞎说,传了出去,有你好受。”桐花急忙一应声的答应了,嘟嘟囔囔道:“小姐您是金枝玉叶,这种腌臜手段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保不了薛宾鹤这种妖冶女人,用这种东西害您?不防君子,也得防小人啊。”
沈雪如这才沉下心来道:“你让小枝盯着她,看她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桐花小心答应着去了。
皇甫北楚这一耽误,就足足到十一月份才回来,赈灾整体完成的不错,皇上很是高兴。言辞上大大褒奖了一番,文武百官也是赞美居多,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的行动,是多么艰难。
有粮食有军队。一切都好说,前面赈灾形态非常顺利,最后一车粮草,却出了问题。
彼时他正志得意满的等待完成任务,班师回朝领功,薛之前却小心翼翼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欲言又止。
“禀王爷,最后一车粮草,途径沧州。在官道上被劫了。”薛之前小声禀告。
皇甫北楚闻言一愣:“长卿呢?”
“长副将负责押运粮草,现在下落不明,现场只有被扔下的车。”薛之前早已经派人去勘看了情况,现场血迹颇多。定然是出现了打斗,双方都有死伤。
“当初是怎么说的,让你们小心再小心……”皇甫北楚怒火冲天。
薛之前紧皱着眉头,说道:“谁想得到,我们前面事情完成的很好,灾民的愤怒也渐渐都平息了下去,谁知道最后一车……”
皇甫北楚用手撑着额头。头疼欲裂。这最后一车粮草,也是最关键的一批,若是不能到位,那些剩下的没收到救济的灾民,还不闹翻了天。
不患寡而患不均。
此话是真理,放在哪里都适用。
若是朝廷不赈灾也便罢了,既然出来了,就必须每个地方都送到位,否则灾民闹起事情来,前面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
查了三天,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
长卿倒是回来了,伤痕累累,除了知道匪徒不是沧州本地人,是漠北的口音,其余的,什么信息也没有。他在搏斗中被打伤了扔在树林里,还是砍柴的老头子救了他。
皇甫北楚一筹莫展,眼看京城皇上的催促越来越急,只得运用手中的关系,将事情压下来,又从京城紧急调运一批粮食过来,将手中的一点积蓄都用尽了,才勉强把事情办圆缓。
两万多两银子,就这么充了公。
薛之前曾经提议过禀告皇上,却被皇甫北楚压了下来。在太子的道路上奋斗了多年,他已经隐约发觉潜在的对手,已经浮现。
一直闷声不吭的皇甫瑞谦,居然在救济灾民上,抢先拔得头筹,而他的努力,尽数被皇甫瑞谦踩在脚底下。
危机意识,前所未有。
不可以出一丝差错。
所幸,押运粮草的那些卫兵都被斩杀,没人泄密。
皇甫北楚躺在矮榻上,对着霜子眯起眼眸:“宾儿要生了,本王还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霜子嗤笑道:“王爷初为人父,自然会有期待。”
皇甫北楚叹口气道:“以前也有机会的。”说着说着眼神黯淡起来,又觉得在霜子面前提这件事情不太合适,笑着捏一下她的脸:“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霜子下意识躲开他的手,却又悻悻的道:“王爷现在的心思,应该放在太子之位上才是。”
皇甫北楚道:“那倒不必担心,此番随行赈灾的士兵们都安顿在了城外,等皇上嘉赏后,自然都会效忠于本王。”
又将话题引申回来:“你还没告诉本王呢,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啊。”
霜子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跟着皇甫北楚的**,虚与委蛇,随心所欲,她心里,突然有了些坚硬的东西,不想让他触碰。
还在沉思间,皇甫北楚的唇已然欺了上来,亲吻她的脸颊,搂紧了她道:“你可知道在外面这几个月,本王有多想你。”
掰过她的脸,亲了上去。
霜子迟疑着推开他,道:“王爷说过,让我当楚王妃,再碰我的。”复又说道:“那时候,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
皇甫北楚近日心情大好,笑着道:“等宾儿生了,你的晋升礼和孩子的满月酒一起办,双喜临门。”
霜子摇头道:“王爷诓我呢,该是薛姐姐的晋升礼才是。”
皇甫北楚摇着头道:“她是楚王妃,你是楚王侧妃,本王,要娶你做平妻。”
霜子闻言大惊,她一直以楚王妃之位为借口拖延,无非是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上有沈雪如,下有薛宾鹤,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
却忘了,还有平妻这一回事。做了平妻,她也是楚王妃。
似乎很喜欢看霜子震惊的模样,毕竟平时这个女人,总是一副冷冷清清,波澜不惊的模样,皇甫北楚饶有兴致的问道:“别告诉我你不乐意。”
霜子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直直往下跳一般,傻透了。
斗了半天,难道真的要死在这条路上?
正犹豫着怎么回答,长卿进来禀告道:“王爷,所有人马已经在城外驻扎,薛尚书问您要不要先行封赏?毕竟等皇上下旨褒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得上。”又小声道:“薛尚书的意思,是将这批人马小心安抚,挪为己用。”
皇甫北楚笑着道:“无妨,等宾儿顺利生下孩子,到时候本王一并赏赐,双喜临门。”说完又有些发愁,这批兵马本是薛之前的亲卫,这次出去赈灾,薛之前为了表明忠心,要将此亲卫队移交到他手上。
他自然是志在必得,但手上的银两,却委实不够,只能先拖延一些时日,从别处挪用过来。
长卿知道他的苦处,了然于胸,道:“属下这就去跟薛尚书说,让他先等着。”
皇甫北楚点点头,对他道:“真要赏赐的时候,本王再写信给他。”
长卿迟疑在门口等了等,并没有直接走出去,小心翼翼问道:“王爷回来后,还没去看过沈侧妃吧。”
皇甫北楚狐疑的看他一眼,蹙着眉头道:“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长卿终究是觉得刚才的话太多余了,脚步铿锵的退下了。
霜子若有所思的想着长卿方才尴尬的神色,急忙道:“的确是,王爷也该去看看沈姐姐,她这些日子操持府里的大小事务,也辛苦了,人都消瘦了许多。”
皇甫北楚在她手心紧紧一握,笑着道:“过不了多久了。”
霜子知道他说的是立太子一事,心里只得暗暗存了期待。
她指派雷虎去暗地里跟踪皇甫瑞谦,得出的结果几乎让她心惊胆战,他何止是深藏不露,简直是一点儿可露的,都没有。
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毫无任何蛛丝马迹。
可她却清楚的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每一桩每一件,暗地里都有个影子,只是那影子太虚无缥缈。
薛宾鹤生了。
经过一晚上持续的阵痛,伴随着对皇甫北楚深情的呼唤,终于熬过了女人最难的一关。
霜子和沈雪如急切的等在门外面,只听见产婆大声吼着:“生了。”却随后听不见声音。
伴随着薛宾鹤凄厉的尖叫,皇甫北楚冲进门去。
红豆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脸色比床上的薛宾鹤还苍白。
一个襁褓被扔在地上,露出一小节乌青的小腿。
产婆慌慌张张的,见皇甫北楚进来,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口-口手悟着嘴,楚情拿手去指那个早就给孩子准备好的小被子。;
红豆见皇甫北楚往那边走去,不由得凄厉的大叫一声:“王爷别看。“
☆、四十五章 生下死婴(下)
皇甫北楚瞪她一眼,大约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只走过去悄悄瞟了下,就将头撇过了一边去,胸腔中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向大脑,指着产婆厉声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襁褓中没有半点声息,一个浑身青紫的胎儿,身上混合着红的白的胶着物,像海藻一样细细密密的涂了一身,小小的胎毛都是濡湿的,双眼紧闭,甚至连胳膊和腿都是蜷缩的,活像一只刚刚被打死的伤痕累累的可怜的小老鼠。
产婆哭道:“老身哪里知道,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又对着红豆说道:“王爷问她,那是她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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