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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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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运捎心信椋俊
顾晚晴立时警觉起来,盯着顾明珠看了半天,顾明珠笑了笑,“别怪姐姐多嘴,我只是觉得,你即将嫁给王爷,如果一切顺利自然是好,如果……如果你之前有过什么过往,我们也好提早做准备,不要到了新婚之时,惹恼了王爷。”
顾晚晴无语,她的意思是,问她是不是还保有处子之身吧?
是因为以前与傅时秋相从甚密才让顾明珠有此一问吗?她到底是真心想帮自己,还是想找机会抓着自己的把柄?
更可笑的是,她将这一切都推到家族荣誉之上,好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家。
打发走顾明珠后不久,顾晚晴就接到了通知,说七日后是王爷的寿辰,让她尽快好转,以便在当日可以出席寿筵,镇北王会在寿筵上正式纳她为侧妃,并向百官广而告之。
果然是控制狂,什么叫“尽快好转”?好不好转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么?今日在顾明珠来探望时有意看了她的伤处开始,顾晚晴就已决定让自己的伤势自然痊愈了。
随后几天顾晚晴差点要急疯了,这几天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梦见傅时秋一身黑衣倒地吐血不止的画面,虽然她坚定信念相信傅时秋绝对没死,但因为处处有人监视,她无法派人去探听消息,未知就显得格外的难以忍受。
七日时间转瞬即过,虽然顾晚晴的腿还没太好,但她决定要出席寿筵,只有这样才能不被软禁在这,所以她用异能让自己的腿伤再好转一点,可以自由行动,这才让青桐与冬杏给自己装扮。
早在两天前镇北王就派人送来了全套的服饰,全是按侧妃的制式准备的,顾晚晴觉得镇北王虽然动机不纯,但侧妃之位只有两个且早有人选,现在为了她居然又增设了一个,对她不可谓不重视,当然,也不乏有另一层意思隐含其中,自此先例一开,往后不用再依什么祖宗法典,王爷说的,就是规矩。
看着青桐手中的衣服,顾晚晴想了想,还是起身穿上,她是要出去打探消息的,不要惹恼镇北王为好。
至于后面的事,顾晚晴无暇细想,真的嫁给镇北王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今天晚上能溜就溜,溜不了,她身为天医,也有些用来自保的应急药物,总之,不会轻意如了镇北王的愿。
今晚的寿筵在如意阁举办,那里有现成的戏台,听说请的是京城名班来唱戏祝寿,朝中未随聂世成南下的五品以上官员们尽数偕眷到场,场面很是宏大。顾晚晴坐在熏暖的软轿中,也不去看外头,一心想着自己该从哪个方向着手打听傅时秋的事,最好是有机会与袁授见个面,如果不行,就挨到刘侧妃身边去,她比较受宠,一众官员的家眷们定会围着她表现,说不定其中就中知情的。
有了主意后顾晚晴沉稳了许多,又觉得轿子抬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落地?隔着帘子叫了几声冬杏,却没反应,轿子的速度反而即刻加快起来,顾晚晴急忙掀起轿帘,再看那两个抬轿太监,已不是原先的那两个了。
“你们是谁?带我去哪?”顾晚晴语气虽然急迫,却未见多少惊慌,她现在的情况已是最坏了,她还盼着出点意外呢,要不然她难道真要去给镇北王当侧妃么?
那两个小太监不说话,抬着顾晚晴走得飞快,三下两下地,没入一个比较破败的宫殿。
轿子停下后,顾晚晴从轿中出来,那两个小太监抬着软轿很快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再看门口的匾额上写着“毓庆宫”,她以前听说过这里,泰康帝还在京时,这里都是当做冷宫使用。
难道镇北王改了主意,直接把她打入冷宫了?顾晚晴莫名其妙地踏入殿中,又见与正殿相连的偏殿中隐有灯光透出,顾晚晴正要出声之时,一个人影从偏殿闪了出来。
“袁授?”顾晚晴看清了那人几步奔上前去,来不及想他在这的理由,急问道:“傅时秋……傅时秋……”她想问傅时秋是不是死了,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她却说得零零乱乱。
“别慌。”袁授一边看着外面的情况,一边伸手将她带入偏殿,“他没死。”
他没死。
这三个字,几乎瞬间抽干了顾晚晴的全身力气,她双腿一软瘫了下去,又被袁授捞了起来。
“先脱衣服上床,我再与你解释。”袁授说着话放开了她,抬手便解了自己的大麾,接着是棉袍与内衣……扔了一地。
顾晚晴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成了半个裸男,再往偏殿内侧看,那里灯光氤氲,幔帐如云,气氛已相当到位。
第101章 戏做全套
此情、此景、此架势,顾晚晴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这……是要做场戏吧?但面对那么精明的镇北王,这场戏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还是干脆弄假成真?
袁授此时已脱得只剩底裤了,顾晚晴微微撇过脸去,迟疑地抬手解开了自己的一颗扣子。
“床上说话。”袁授好像一点也没有难为情的意思,过来拉着顾晚晴穿过几层幔帐上了床。
顾晚晴悄悄瞥了一眼,看他底裤还好好地穿着,不由得偷着吐出口气,手上的动作也麻利起来,除去外袍夹袄,还想继续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袁授便扯过被子给她围上,“慢慢来,应该不会这么快。”
“到底要怎么样?”顾晚晴吸了吸鼻子,“你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别到时候惹怒了他……”
袁授一直在听外头的动静,听她这么说转过头来,眉头拧得死紧,老大不乐意地问:“顾不了那么多了,难道你真想嫁给他吗?”
“当然不是。”
“那就行了。”袁授又转过头去,好像与刚刚没什么两样,但顾晚晴看得出,他有点不高兴了。
顾晚晴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我是怕连累了你啊……”
袁授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回身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办法把你弄出宫去,可到处都是眼线,尤其是你住处附近,根本无法接近,只能趁着今天你出来的机会把你带到这,如果今晚一切顺利,你就有可能嫁给我,那么你的自由度会大上很多,如果……”说到这,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不少,“如果你想离开,等过一段时间就报个暴病身亡,到时,我送你离开。”
说完,他浅浅地呼出口气,转身下了床,过了一会,就听外头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又过片刻,幔帐掀开,探进来的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宫装嬷嬷。
“她是我的乳母宋嬷嬷。”袁授的声音自幔帐外传来,“你一切听她安排,不用担心。”
顾晚晴看着宋嬷嬷笑了笑,宋嬷嬷坐到床上,又把手里拿着的几个小瓶放在床上,贴身过来,与顾晚晴低声耳语。
顾晚晴的脸上红了又红,最终点点头,伸手除去自己最后的衣物。
宋嬷嬷先是拔开一个瓶子的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一些在床褥上,红红粘粘的,看起来像是血。接着,她又将被子掀开,将瓶子里的东西涂到顾晚晴的大腿内侧,而后又打开另一个瓶子,依着之前的程序再来一次,只是这次瓶子里的东西稀稀白白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顾晚晴的脸已经红得快烧起来了,僵硬着身体任由宋嬷嬷摆布,这个……需要精细到这一步么……她倒是猜得出这东西是代替什么用的,可可可……它不会真的是那个什么吧……
顾晚晴很有心里压力啊,“嬷嬷,这……这是什么做的……”
宋嬷嬷了然地笑笑,“放心,是羊乳和蛋清,不会有什么岔子的。”说着,她双手用力,在顾晚晴的手腕手臂上捏了几个手印子,最后突地俯下身来,在顾晚晴颈侧狠啾了一口。
顾晚晴惊呼一声,没说有这程序啊,她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好在宋嬷嬷一啾即止,没意图继续制造什么“证据”,否则顾晚晴觉得,与其让一个老嬷嬷啾得满身是吻痕,还不如真的和袁授发生点什么,是吧?
做完了一切,宋嬷嬷又在床上狠折腾了一通,把床上的被褥搅得乱七八糟的,这才微喘着气走了。
顾晚晴听到宋嬷嬷似乎又与袁授交代了一些什么,袁授也低声相应。
难道还有程序?顾晚晴在被子里蜷住身体,双腿间的“证据”越发的有存在感,让她紧张得厉害。
没过一会幔帐掀开,袁授低着头进来,不发一言地钻进被子里躺在顾晚晴身侧,一阵窸窸窣窣过后,一件衣物从被子里丢出来落到床下。
那是袁授身上最后一件蔽体之物,现在丢了出去,他和顾晚晴就全然祼裎相对了。
顾晚晴动也不敢动,就怕一不小心碰到他,他也不动,身子躺得溜直,两人在昏暗的空间内沉默良久,他开口道:“那个谁……傅时秋那事……”
顾晚晴自听说傅时秋没死就放了心,现在她紧张得都快忘了这事了,“对啊,那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人是由我的一个心腹,他与傅时秋本就有几分相像,此次行动我让他稍做易容,让他看起来更像。”
顾晚晴怔了下,“你是有意想让你爹以为那是傅时秋?”
袁授微一点头,“如果你们能顺利逃脱自然是好,如果出了意外,他们便会自认是皇上派来的刺客,这样可洗脱我的嫌疑,只是没想到……”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顾晚晴也随之默然。
只是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就全都丢了性命。
解释完这件事后,他二人又同时沉默下去,顾晚晴绞尽脑汁地想话题,但脑子里空空如也,好不容易才让她想到一件事。
“你的伤还没好吗?”刚刚她看到他的肩头还是包扎着。
“快了吧……已经不那么疼了……”
“我给你看看吧。”说着顾晚晴探手过去,指尖触上他结实的胸膛。
袁授整个人就像触了电似地猛然坐起,略嫌惊恐地看着她,“不用了。”
顾晚晴的眼睛却慢慢睁得溜圆,他身上的被子因坐起而滑落,露出的身体上,一只暗色麒麟正渐渐显现,由手臂延至肩头。
这个纹身是镇北王一脉独有的纹饰,平日里不会显现,显现条件是激动……或者亢奋。
顾晚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缓缓地将被子拉到口鼻之上,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地看着他。
袁授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挫败,一声不吭地又躺回来,躺下的过程中,顾晚晴又不小心瞄到他后背上已完全现出的大片纹案,从那颜色和显现的速度来看,估计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了。
看他努力装着严肃面无表情的糗样儿,顾晚晴一忍再忍,终是“噗”的一声笑出来。
袁授的伪装迅速消解,苦着脸,手掌覆在自己眼上,一副丢脸到家的样子。
“嗯,这样挺好……”顾晚晴安慰他,“真实。”
袁授不吱声,完全占了下风啊。
顾晚晴的脑子这时候又好用了,想到宋嬷嬷临走前对他的交代,好奇地道:“宋嬷嬷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袁授沉默了一会,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顾晚晴撑起身死探头过去看了看,又笑惨了,他脸红了。
“就是这个,”袁授大概是受不了顾晚晴再笑下去了,回身指着她颈侧的红痕,“这个……我没有。”
顾晚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对,宋嬷嬷肯定不会在他身上也啾出几个印子的,那么……
“那怎么办?”
袁授看着她,不甘心地抬手在自己脖子和胸前狠掐了几下,“就这么办。”
顾晚晴又想笑了,刚刚她还不纯洁了一下,想着是不是要她代劳。
正想开口的时候,袁授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后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拿起宋嬷嬷留下的最后一个瓶子,拔开瓶塞,一股腻腻的甜香立时飘了出来。
“把这个喝了。”说完他又立刻补了一句,“一点点就行。”
顾晚晴没有迟疑,马上接过瓶子喝了一小口。
袁授低声道:“整件事情你不必知道得太详细,这样才对你有利,事后问起,你只说你在轿子里闻到很香的味道,然后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顾晚晴点了点头,又看着他拿回瓶子同样喝了,才问:“这是什么?”
袁授将瓶中剩余的液体洒到床上,简短地吐出两个字,“迷药。”
顾晚晴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得有些发晕,过了一阵子,身体也缓缓地热了起来,一股奇异的骚动自身体的最深处涌动着,她知道这是药物的作用,甩了甩头,她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人却猛然被袁授紧紧抱住。
虽然隔着被子,顾晚晴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他身体的挺拔结实,好像一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顾晚晴只觉得口干舌燥,又有种冲动,不如……就这么假戏成真了吧……
袁授同样十分难捱,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趴在顾晚晴耳边小声说:“抱着我,叫出声来……”
顾晚晴反拥住他,接触到他滚烫的肌肤那一刹那,几乎不必假装,轻轻的喘息已逸出鼻端。
之后的事,顾晚晴记得支离破碎。她觉得很冷,应该是被子让人掀开了;她又觉得很热,身侧躯体的温度几乎将她烧熔;她听到许多惊呼的声音,也听到怒斥的声音,好像还见到了镇北王的脸……整个过程,她是醒着的,又像是没醒,身体一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内心的骚动又涌动得厉害,整个人晕晕乎乎,直到一盆冷水浇下来,她惊叫一声,终于看清了眼前。
第102章 势比人强
顾晚晴缓了半晌,看着眼前的几人,仍旧雍容的刘侧妃,小心谨慎的李侧妃,还有一个身着素色织锻夹袄,腕戴檀木佛珠的中年美妇,看起来低调温和,又有些眼熟,顾晚晴想了想,又见她身居正位,想来应是深居简出的镇北王妃哈氏。
再看四周,除了一些丫环婆子,再无旁人,顾晚晴又留意到宋嬷嬷就站在王妃身侧,面容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她和宋嬷嬷是不应该认识的。顾晚晴立时低下头去,见身上穿着她原来的衣服,扣子是胡乱扣上的,显然穿的时候十分匆忙。缓缓地,她抬起漉湿的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动了动唇,“我……怎么了?”
很长时间的寂静。
顾晚晴抬头看向王妃,见她微垂着双目,精神好像全不在此,便又看向刘侧妃。
刘侧妃叹了一声,回首与王妃哈氏道:“姐姐,你问问吧?”
哈氏眉眼不抬,“还是你问吧,府里的事,我早已不管了。”
刘侧妃这才坐正了身子,指着顾晚晴朝两边道:“快给你家姑娘换身衣裳,别着了凉,有话一会再说。”
顾晚晴朝两边看看,见到了青桐与冬杏,她们的双眼都红红的,过来扶了她进内室去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顾晚晴乘机小声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冬杏似乎是有些吓着了,抿着唇看向青桐,青桐用手巾给顾晚晴擦着头发,轻声说:“我也不知道,跟着姑娘出来后不久我就昏倒了,醒来就听说出了事,冬杏也让人审问了半天。”
顾晚晴点点头,看来袁授是打定主意将知情人的范围缩到最小了,就连她对整个计划都知之甚少,但这正是袁授的刻意安排,知道的越少,才越不容易说错话。
换过了衣服,顾晚晴带着青桐冬杏返回外室,便见外室多了个人,却是顾明珠。
顾明珠见她出来快步奔来,话未出口泪已落下,“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顾晚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迷茫不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我去参加王爷的寿筵,在轿子里……”她皱着眉头停了半天,“我好像是睡着了,然后就在这里了。”
刘侧妃紧盯着她,“中间没有任何记忆?”
顾晚晴摇摇头,又像突然想起来似地,“好像在轿子里的时候闻到一种很香的香气,然后我就觉得很困……”
“后来呢?”刘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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