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异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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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多米只见到眼前大大小小不同的鱼类受惊而逃，才发现之前他以为是深海的地方，其实只是普通的海底而已。
　　再往下游，古怪的鱼类便越来越多，有形状极丑的，也有发着点点幽光的，各式各样的鱼在这一片地方生活着。
　　没多久米多米觉得眼前一亮──这只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正确来说是黝黑的深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发光体。
　　柔柔的白光在深海里异常显眼，不知是不是光芒太明亮了，四周居然没有任何鱼类敢游近。
　　穿过白光，其中隐隐能见到里面稀稀落的几间小……房子？那半圆形土堆状的物体，姑且称为房子吧。
　　「这是族边缘的﹑最没能力的人鱼住的地方。」海蓝轻轻地说。
　　米多米还以为人鱼族就这么大呢……
　　「你进不到去的，在这里等我吧。」海蓝说。
　　米多米点点头。
　　海蓝看着他，又忍不住拿出十几块鳞片，再从自己尾上拔了一块鳞片，塞到他的手里，然后骄傲地仰起头哼了一声：「免得你那么轻易就死掉，丢我的脸。」
　　米多米乖巧地眨眨眼，递给他一枝冰条。
　　海蓝眼睛一亮，伸手一抢，转身就往人鱼聚居的地方游过去，嘴里……还咬着冰条，看上去和流氓叼着草﹑痞痞的样子有异曲同功之妙。
　　唔，希望海蓝的族人不会觉得他太不尊重他们吧……
　　米多米这么想着，然后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他才没有那么笨，大咧咧地堵在人家门口呢，连带颈上的蓝光也让他拿黑布包紧，四周除了人鱼族那个大发光体外，竟然再没有任何的光线进入。
　　人鱼族的膜，挡的是非人鱼血统外人，所有身具人鱼血统都可以轻易进入。外人如果想入去也不是不行，却要族长和长老他们合力撑起薄膜，留有一丝空隙供外人出入，当然一般能找到人鱼族这里，实力也是很可观的……
　　海蓝摆着尾巴，自由自在地游过一栋栋房子。
　　有些房子住着人鱼，从家门探出头，看到海蓝也只是闷闷地往里面一缩，竟然没有人鱼上前挡住他。
　　海蓝轻易就游到接近族中心，那座巨大的半圆型房子。
　　这时人鱼族的守卫被惊动，拿着鱼叉游出来，大喝：‘族里重地，不得进入。’
　　‘哼。’海蓝停了下来，嘲讽地勾起嘴角：‘还是一样没用。’
　　‘海蓝，你已经被逐出族里，居然还敢回来！？’其中一个守卫认出了他，立即横眉喊了一声。
　　‘关你屁事。’海蓝叼着木棒在他面前摆动：‘我要回来就回来，是你们这些废物可以挡得住么？’
　　──不愧是中二病鱼，拉仇恨的能力妥妥的。
　　果然那守卫长一听到这傲然的说话，眼睛射出一股仇恨的目光，只是对海蓝的实力有所了解，所以不敢妄动。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海蓝啊。’这时大房子又游出了一条人鱼，神色平平地说了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小故事比较简单，因为主要目的是把海蓝的身世掀起来……

　　☆、战力渣渣

　　海蓝往后游了半个身子，把木棒拿下来，冷然道：‘还没死么？’
　　‘还没到时候，真抱歉了。’来者平平地回过去：‘你不是很讨厌人鱼族吗？怎么回来了？’
　　‘哼，要不是你们太没用，我怎么需要回来？’海蓝讽刺地勾起嘴角：‘人鱼族……这烂地方终于要亡掉了吧？’
　　‘哦，原来你加入了妖怪研究所。’那人思索了一下，就明白海蓝为甚么会回来了。
　　毕竟海蓝……极度讨厌人鱼和魰人两个族群，宁可独自在陆上生活，也不愿意回到海里。
　　‘……’海蓝一口气闷着，脸色极为难看。
　　‘要进来就进来吧，反正你都熟悉了。’那人抛下一句，就游进了大屋里。
　　‘大长老，不可以！’领头的守卫脸色大变：‘这个叛徒之前打伤了我们族的人，还偷走圣药，现在打死他也不过份，怎么可以让他进入圣殿里？’
　　‘你打得嬴他吗？’大长老回头。
　　‘……’
　　‘那就闭嘴。’大长老继续往里面游。
　　海蓝皱起眉头，这反应倒是跟他想象的不太相似。
　　看着那些守卫戒备和仇视的目光，他心中很痛快，干脆哼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跟着游了进去。
　　圣殿比起其他房子，其实也只是格局大了一点。它依一座海山建成，深处是人鱼一族的回归之地，上面就作祭祀和开会之用。
　　海蓝游了进去，就见到除了大长老外的其他六名长老也赫然在列，他别开脸。
　　‘海蓝，好久不见。’其中一个开声道。
　　其他五人闷声不响。
　　‘好了，研究所的人也来了，我们可以继续讨论怎样合作吧。’大长老淡淡地说。
　　这完全出乎海蓝意料之外，他以为人鱼族这些人鱼都十分讨厌他，一见到他没有直接上手就算好了，到时他就有借口脱身而去……结果……
　　──事实上证明中二病的人鱼很多，但冷静睿智的人鱼也不少。
　　海蓝无言地游过去。
　　‘现在海里那几个大怪物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人鱼一族，十分麻烦。’大长老发言道：‘如果论单体实力，我们力量并不强大。’
　　‘因为人鱼一族越来越废柴，一代不如一代，法术没修练好，整天就想着出去冒险，要不就是自大自私，这种垃圾还是趁早早死早超生比较好。’海蓝冷冷地说。
　　所有长老都诡异地静默了一秒，大长老神色自若地应道：‘的确族中的子弟需要多加锻炼才行，不过眼前的问题还是先渡过难关吧。’
　　‘抱歉，我来晚了。’一条鱼尾泛着淡淡金黄色的人鱼游进来，娇小的身子和漂亮的脸庞，胸前穿着由水草编织而成的衣服，显然是一条妹子人鱼。
　　‘族长辛苦了，破洞都修补好了吧？’大长老道。
　　‘修好了，就怕那几个怪物再来时会防不住。’人鱼族的族长忧心道：‘看来还是要逼退他们，甚至让他们不敢再来犯，才有时间把整个膜修补完整。’
　　‘还是把族里那闯祸的交出去吧。’一直坐着不语的其中一个长老闷声道。
　　‘不可，这样不就代表我们人鱼族向他们弱示？而且我们人鱼族是一整群体，一起上的话未必没有他们办法。’另一个说道。
　　‘群殴？你们真要脸。’海蓝再次冷笑。
　　所有人鱼又静默了一秒，大长老继续救场：‘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和平才能让大家平衡地发展，我想没有人鱼希望族里出现大伤亡吧？’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你想怎样？’之前建议的长老立即气愤道：‘现在全族都有覆亡的危机，大长老可不要为了包庇某些人鱼的亲族而置族里于不顾！’
　　‘你说甚么？！阿诺那么小，你把他交出去，肯定死定了！想不到你这人鱼那么黑心！’被戳中痛脚的长老骂咧咧。
　　海蓝冷眼旁观，不住地冷笑。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人鱼一族，其实也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海里生物而已。
　　人鱼发展到现在，因为有着膜的保护，结果一代比一代堕落，短视﹑没有见识﹑嚣张等等的问题全都在小辈中可以见得到。
　　虽然他们自恃身份，觉得自己是上古人鱼的正纯血脉，但是实力越来越低下，现在连那些修练了百多年的精怪都敢和他们叫板了。
　　海蓝冷眼看着，觉得人鱼一族比鲛人还不如呢，即使他们常常对鲛人的粗鲁和野蛮不以为然，但鲛人一族至少还在那中洲有一拼之地，因为不像人鱼这边有薄膜保护，所以他们每一个鲛人自出生便要接受教育，长大后就需要出去试练，死亡是很常见的，通常出去十条鲛人，回来有七｜八条就算不错了。以致他们鲛人的数量一直比人鱼这边稀少，大概只有人鱼一族的八分之一。
　　人鱼数量多又怎样？也就能迷惑人类，劈劈闪电去吓吓无知的人类而已。那些闪电威力弱得连劈开西瓜都无力，声波攻击也就能震一震耳，让妖怪发聋一会儿而已。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早晚是灭亡的货色。
　　──远处的「人类」米多米表示中枪TUT
　　人鱼活到这样还看不清现实，也是很可悲的……
　　‘既然研究所派你出来，也证明你有一定的实力，海蓝，这次就需要靠你了。’大长老突然转头说。
　　海蓝双手环胸，漠然地说：‘报酬我还没看到呢。’
　　‘报酬已经集齐，堆在屋里。’大长老温言道：‘我知道你有许多的委屈，不过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以后再详谈吧。’
　　‘我有甚么委屈啊？你指是那几条被我剥光了所有鱼鳞的傻｜逼｜人鱼？’海蓝翻了一下白眼，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海蓝讨厌人鱼族，并不是他们对他诸多限制，甚至被他们发现他偷练法术，还要把他赶出人鱼族。只是觉得……人鱼一族傻子多，聪明的并没有多少，而他那么聪明，自然是不能跟他们在一起玩耍。
　　──事实上，海蓝的确是记仇人鱼一族对他的打压，可是海蓝那么骄傲，有可能承认自己有狼狈的时候吗？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长老和族长又诡异地沉默，不由得想到海蓝自出生那天被送过来人鱼族开始，就没有安份过……
　　大长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们没有好好教育后辈，如果能让他们像你一样磨练长大，恐怕如今人鱼族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好不要脸，明明是你们刻薄我，还敢说磨练？你们都是傻瓜吗？’海蓝冷笑：‘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想我帮忙，行，报酬拿来，我自然要兑现承诺。’
　　面对对他们恨意极深的海蓝，大长老彻底没有办法了。他隐隐觉得后悔，要是知道海蓝长大后实力那么强横，他们就不会那样对他了。
　　海蓝幼时明明没有表现出特别地天赋，反而是各方面都不如人，没有鲛人的巨大和强壮，又没有学习法术的天份。海蓝认为他们存心打压他这话，有一半是冤枉他们的，之所以不让他学法术，是因为测试时海蓝完全使不出法术。
　　可能那时海蓝年纪不大，把这件事忘记了。族里见他无能，顺理所章地把他当成废物一样舍弃了，也不叫他学习法术，而是当一个畜生一样养大，给口吃的﹑给个住的就算是施恩了。
　　海蓝的父亲又是个风流的，把他丢在族里自己就不知跑去那里泡妹子，没有半点责任心。
　　谁知道天有不测之风云（？），海蓝居然能自学成材，甚至因为幼时时常出去捕猎，能力比族里保护长大的同辈还要厉害几分。
　　后来因为他偷学法术，上任族长恼羞成怒地把他赶出走，让海蓝的母亲接回鲛人族，当中也不知出了甚么问题，海蓝居然长成了现在力与法俱全的模样，看那尾巴抽击的力量，丝毫不比鲛人一族逊色。
　　上次他回来报复时，就是一条鱼把人鱼族的房子打得稀烂，还偷了供奉在族里的圣药离开……
　　可以看得出海蓝的力量是多么可怕。
　　大长老见动摇不了海蓝的心，只能叹着气把东西都拿出来交给海蓝。
　　海蓝把所有东西都塞进空间戒指里，突然想起：‘对了，我有……同伴在外面，你们把膜开一点让他进来吧。’
　　大长老觉得奇怪，一向独来独往的海蓝居然有了同伴？难道是研究所的人？
　　他眼睛闪过一道亮光，要是同样是研究所的……那实力自然是不错的，到时和那些怪物对上，也可以算得是一个战力，那让他进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很快，大长老就被自己如此天真的想法蠢哭了……
　　这泥马是个屁战力啊，根本就是一个甚么都不会的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起床突然失声……
　　莫名其妙orz喉咙又不痛又没啥问题，就是说不到话……
　　到底为甚么啊？？

　　☆、新派战斗

　　一边游过来，米多米心中很失望。
　　原本以为人鱼族的中心领地应该装饰得比较好，结果除了石头房子比外围那些大一点外，便无太大差别了，甚至于传说中的圣殿也只是一间比较巨大的石屋而已。
　　米多米心中对美人鱼的幻想完全破灭。
　　大长老看到米多米，不禁感叹：‘你居然把海之精送给这个人类，真是暴殄天物。’
　　虽然米多米没有被声波所迷，但大长老只当他身上有甚么法宝而已，并没有想到是米多米个人体质奇异这方面。
　　‘要你管？有本事你们也去取啊。’海蓝极为不屑。
　　大长老默然，不说那海之精所在之地如何凶险，就是费那么大功夫拿珠也只是为了能在水下呼吸这点……
　　=　=他们本来就是半人半鱼，在水下生活完全木有问题好么？
　　米多米游到海蓝身边待着，一脸疑惑。
　　看上去海蓝跟族里的关系非常不好，而且对比之下，完全不难发现海蓝的身形比其他人鱼也巨大得多……
　　一般而言，父母的基因都会影响下一代的身体质素，像海蓝这样长得比同族的人鱼巨大一倍有多的，真的很少见。
　　难道是因为变种么？米多米百思不得其解。
　　「甚么眼光？你这个人类又在打甚么主意？」海蓝眯起眼睛。
　　米多米无辜地摊手，做口形道：就在想为甚么你比其他人鱼大那么多。
　　海蓝脸色都黑了，硬绷绷地说：「关你屁事！」
　　米多米想了，便不以为然地耸肩。
　　来了人鱼族后，一连几天都十分安静，不过在海底的日子有点不知年日，米多米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地到处转转，到后来就跟海蓝一样宅在石屋里面修练了。
　　海蓝不出去，想找他麻烦的人鱼也没有办法，毕竟他的凶名太过，跟他差不多大小的人鱼大多被他欺负过，那拔光所有鱼鳞的巨痛就足够让他们一想起海蓝就哆嗦。
　　‘来了来了──’一条人鱼急急地摆动着尾巴，快速地滑进圣殿，以声波大喊道：‘他们来了──’
　　大长老眉头一皱：‘怎么还不够十日又再次进军？’
　　‘上次拿走我们不少东西，怕是尝到甜头了。’族长哼了一声，鱼尾一拍，跃身而上：‘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大长老颔首：‘我去叫海蓝。’
　　既然花了钱，自然要‘物’尽其用。
　　海蓝鱼尾一摆，就往外面游过去，大长老他们游在他身后，摆明是要海蓝身先士卒。
　　他完全不在乎，反正东西都收好了，打完这一场他就走。
　　倒是米多米对人鱼族的好感降到新低，觉得真是太不要脸吧，那怕你请人家过来帮忙，也不用一副‘你打打，我看看就好’的态度吧？
　　他挺着自己的小胸膛，游到海蓝身边，打算以行动来表示自己绝对站在海蓝身边，当他背后的男人（？）
　　「不要碍事。」海蓝口气不好地说。
　　「……」好心没好报！米多米愤愤不平地游走了。
　　一行人默默无言地游到去边界之上，由于膜已经不止被破坏了一次，所以住在外围的人鱼也被族里迁入里面，这里只有几间空屋，而那几个怪物其实只是一条鲨鱼﹑一只八爪鱼﹑两只由鲸鱼修练成人身的妖怪，还有一只巨大的海蚌跟在他们身后。
　　最后那个并不是对攻打人鱼族有甚么兴趣，只是为了报仇，因为人鱼族用来设置暂居地的蚌壳，基本都是取自他那些没生出灵智的同伴，虽然死的都是没有灵智的同类，但这只蚌却十分仇视人鱼一族，堪称蚌族中奇葩。
　　海蓝眉头一皱，原本骄捷的身形突然停住了，不肯游出膜外。
　　‘打不过？’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