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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是河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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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火石之间,他的脑海里掠过奇怪的可怕的画面,就同现在一样,沅清把他羁押在奇怪的黑暗的地方,他被高高的吊起来,全身赤|裸,尊严尽失。
仿佛噩梦重演,江小寒战栗起来。
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上的双眼却慢慢地变得清明,晏河清躬身俯下,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声线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次日,江小寒揉着腰起来,艰难地爬去公司。
打开电脑,一眼就看到了门户网站的首页刊登着的新闻——《苏砚昨晚在K市遭遇车祸,生死不明》。
江小寒心上咯噔一下,像是有只蜈蚣钻进了他的脚底。
☆、第二更
“报纸上写的太夸张了啦!真有那么严重我今天肯定请假不来上班了啊!”苏砚撇了撇嘴;瞄了一眼江小寒面前;电脑屏幕上大咧咧的新闻头条,“哪有什么生死不明啊……就是左腿骨折了。打了石膏在那吊着呢。”
江小寒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搓了搓手上拿着的钢笔;在苏蘅捧进来的文件上面签名,有些出神地盯着角落,那里摆着一盆文竹;郁郁葱葱。
苏蘅把资料一份份叠好,却没有马上转身出去;她扬了扬眉毛;好奇的问;“怎么?你想去给我哥探病?正好等会就下班了,我准备去医院看他,要不要搭顺风车一起去?”
江小寒克制住自己马上摇头的不礼貌的举动,委婉地说:“我和你哥又不熟……”还探病呢,昨天只是遇见一下,小叔叔就变得跟神经病似的,再来几次我这截老腰还要不要了?真奇怪,平时也没见他这样啊。
苏蘅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像是自言自语地在说:“我也挺好奇的……”
江小寒:“好奇什么?”
苏蘅摊手,可有可无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如果你去给我哥探病的话,我哥一定很高兴。”
江小寒啊了一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他目送苏蘅离开,视线落在透明的玻璃上,一时间失了神。他看着苏蘅从窗前经过,消失,又出现,一个男人走近,和她说了几句话,话毕,男人说完话,站在原地。等到苏蘅离开这人身边,这人才回过头,望向江小寒,嘴边的笑意盈盈,眼角的泪痣颤巍巍的晃人眼睛。
“江先生,好久不见。”魏成玉打招呼。
“魏老师。”江小寒亦是寒暄,“好久不见。”
魏成玉笑着说:“我来接阿蘅去医院。她说还有些事,要再等一会儿。”
江小寒看着他,有片刻的踌躇,他想起第一次在魏成玉家中被催眠,却进入其他空间的事。不不,似乎事情就是从那之后开始发生了难以逆转的变化。说不定魏成玉会知道些什么。这样想着,他摊手向自己的办公室门示意了一下,用恳切地目光看着魏成玉,问,“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当然可以。”魏成玉微笑着,“今日咨询可不收费,江先生大可随意地提问题。”
江小寒望着魏成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开门见山地问,“……你不是人吧?”
魏成玉点头,依然是温和平静的样子,“是的……”
江小寒:“方便告诉我你是什么吗?”
魏成玉也不加以隐瞒,大大方方的回答,“我是一只梦貘。”
江小寒怔了怔,“梦貘?”
魏成玉不疾不徐地解释,“我们以梦为食,吞噬梦境,噩梦和美梦都是我的美食,我可以轻松抵达人的心灵深处,可以使人心底的梦境重现。”
江小寒听着他的话,想:那意思就是,我会去到妖怪之境,是因为在我的脑海深处记得这个地方吗?“你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简简单单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我了吗?”
魏成玉笑了笑,“嗯?没关系的吧,‘沅清天君’早就在附近宣称对你的所有权了。现在妖界只要知道沅清天君的,就没有不知道他有个爱人叫江小寒的。”
江小寒囧了:“呃。”
魏成玉又补充道,“至少这座城的同胞们都知道。”
江小寒默默地把脸埋进手里。
魏成玉敛起笑意,气质竟变得有几分冷冽,“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说,沅清天君他向来是出了名的我行我素,原先他早能飞升上界,却一直逗留在人间,我倒是没想到他会喜欢上一个人类……”魏成玉说着,眉峰蹙起,像是对自己的话表示了十分的不相信。
“同样的,沅清天君很是专横霸道。他的东西是绝不许被染指的……妖都的小妖怪们都很畏惧他。”魏成玉说着,顿了顿,才继续往下,“所以这次,苏砚的事……”
江小寒愣住,迟钝地消化了对方给的讯息,这不可能吧?小叔叔他虽然矜娇冷淡,但也不至于做这种事吧?他应该不屑为之。可想到那副被撕成两半的画,江小寒又觉得无言以对。“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魏成玉像是前言不搭后语地忽然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我遇见苏砚的时候他才六岁,他掉到水里,却自己学会了游泳,安全地游到了岸边,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以前的一位天君大人的气息。在沅清天君还没有接手这片区域之前,这里一直隶属那位大人管辖……”
江小寒想起隔壁小妖说过的,插话道,“你说崇渟天君?”
“是崇渟天君。崇渟天君的脾气很好,循规蹈矩,从无差池……既然你知道崇渟天君的事,就应该知道他以前和沅清天君之间有点恩怨吧?自从妖都建起之后,崇渟天君就失踪了。说实话,我总觉得沅清天君留在人间多多少少是为了等着崇渟天君再出现……”
说到这,魏成玉停了一下,“其实我想说,我怀疑苏砚就是崇渟天君。我虽然没有被崇渟天君接见过,但我也感觉到他身上有属于属于崇渟天君的灵力气息。他能在游泳场如鱼得水,想必也是因为这,天君本是白龙,自然擅于凫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江小寒低下头,扶着额头,闭上双眼,轻声地说,“……我知道了。”
夜里,江小寒做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梦。
梦里也是深夜,医院的走廊空寂无人,幽深诡秘。他看见晏河清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病房外,打开门,床上躺着陷入熟睡的苏砚。晏河清站在苏砚的床头,突然伸出了手,直直地切进了苏砚的胸膛——
江小寒惊醒过来,他翻了个身,又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灯,这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原本应该躺在他身边的晏河清却是不知所踪。
江小寒重新躺下,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辽阔的空间里,大地龟裂,井水枯竭,田野荒废,颗粒无收,路边随处可见饿殍的尸体,着实触目心惊。就连不远处人们的祭祀祁神的祷告词都仿佛沾染上了绝望的气息,神婆跳着诡异的不知名舞蹈,颐指气使道,“……更多,还需要更多,河神需要更多的女人,才会满足大家的愿望”,接着一群人拥着几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她们一个个都是神情麻木,半点也没反抗的就被投进了水里,水面冒出了几个气泡,继而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迈动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幻境又一次变化,这回是在某个山洞之中。那几个被投入水中的女人赫然出现在山洞的角落,她们的身上伏着一个“人”,那“人”在着做什么,悉悉索索地动作着,发出细微的声响。江小寒一步步走近,陡然分辨出那细微的声音是咀嚼……那几个女人像是还没死透,脸上露出扭曲的痛苦的神色,她如藻般的长发披散在殷红中,怨愤和嫉恨在她的眸中疯狂生长,她血污模糊的脸上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手指痉挛着朝前方抻了抻,她干哑的嗓音像是指甲从毛玻璃上划过叫人头皮发毛,“救我……救我……”
那“人”突然停下了动作,扭着脖子,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就要转过头来——
强烈的心悸让他抽搐了一下,身旁立即有一双手将他搂住,把他扑腾的动作按住,不停的抚摸着他的脊背温柔安抚。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小寒终于平静下来。他想说些什么,但张着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在这……我在这……”他听见晏河清的声音。
江小寒从滚滚黑尘钻出,快步穿过人行道,到了马路对面,正要进入公司大楼的时候,一声叫唤让他停住了脚步。
听到叫声,江小寒愣了一下,伴随着高跟鞋敲在地面哒哒哒的响声,一个妙曼窈窕的身影由远及近,江小寒看见这人的样子不由地愣住,他的视线下移,直至地面上,小姑娘登着高跟鞋的双脚……和影子。
“梅子?”江小寒迟疑地问。
面前的姑娘长发及肩,她撩了一绺垂落的发丝别在脑后,嘴边绽放出灿烂的灿烂的笑靥,“嘿嘿,是我,好久不了啦。当初不告而别真是不好意思。”
“不告而别?”江小寒讷讷地重复着。
“是啊,就是我和你一起去看催眠师的那次。我等的无聊,在外面遇到了鬼差……我生前也没有信仰,鬼差说我灵魂纯净,又说我很适合当鬼差……我现在也是地府的编制人员了。还被分到了在凡间值差用的皮囊,漂亮吧?”
江小寒越听越懵,他平举手掌作暂停手势,“等等,你那时候就不在了?后来也没回来过?”
姑娘点点头,“是啊,最近都在上岗前培训,全封闭的,这回是我第一次回来……”
江小寒胸口一堵,又开始头疼了。
……那这段时间住他家的那只阿飘是哪来的?
和梅子道别,江小寒浑浑噩噩地到了公司,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蘅今天没来上班,他打了几通电话没有打通。
总监路过,“……你找苏蘅?她请假了,我给她批了假条。”
江小寒:“请假了?”
总监颔首示意:“是啊,她说昨天半夜她哥哥突然休克,后来检查出来是心脏破裂,现在都还在做手术。”
☆、第三章
江小寒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了。这天天似乎黑的特别早;夕阳金色的光辉将空间切成两半,江小寒穿过光和影的分界线;走进阴冷的长廊。病房外面或站或坐;围了两三个人。这条走廊实在太安静,以至于江小寒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议论——
“王教练,你说我儿子这可怎么办啊?……”
“说实在的;砚台这次就算治好了病大概也得退役了。不退役不行啊,本来伤了脚就已经很危险了;心脏也出了问题……唉;医生都明确说了;砚台以后是不能再参加激烈的体育活动了。”
“他还那么年轻……真的不能复原了吗?”
“我也不是医生啊……说不定国外会有更先进的办法也不一定。唉……苏太太,这人能救回来就是一件好事了。砚台那孩子有福气,又那么聪明,干什么不行?……不管怎样,以后有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老王!”
“……”
“……”
耳大肚圆的胖子安慰着贵妇装扮的女人,苏蘅则坐在边上拿着手机在看什么,大致是听到有人接近,她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木楞僵硬的支在那的江小寒,苏蘅诧异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江小寒扯了扯嘴角,他想自己现在笑的一定很难看,举了举果篮,他说,“我、我顺路来看看……”说完他就看见了苏蘅奇怪的脸色,也是,谁顺路顺的绕大半个城啊。
江小寒踌躇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还在做手术吗?”
苏砚的妈妈以迷惑的目光梭巡着江小寒,“苏砚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在病房里,还没醒过来,医生说不能进入打扰他……你是他的朋友?我好像没听他提过你……”
江小寒愣住,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我是犯罪嫌疑人的监护人,过意不去,特来探望……他在脑内模拟了一下场景………………绝对会被高跟鞋啪啪啪抽出医院的!!!=口=
但这么想起来,他和苏砚还真是没有半点关系。难道要把他们是游戏网友的事搬出来?
“他是哥的朋友。”苏蘅站出来,说,“也是我上司。刚和哥认识……所以哥才没有和你说吧。”
显然,苏夫人对女儿的话还是很信任的,她马上就消除了对江小寒的些微防备,和蔼可亲地招呼了他起来,“谢谢你来给苏砚探病。”
江小寒有些惭愧,他走到玻璃窗边,从这里望进去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砚,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眉头微锁,仿佛在睡梦中忍受着某种莫大的苦楚。除去面前这面墙,其实他距离苏砚也不过五六步的距离,江小寒能清楚地观察苏砚脸上细微的表情,蓦地,他觉得身体深处涌出一股暖流,在他的四肢百骸流窜开来,叫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舒坦的几乎要□。忽然,他看见苏砚的眼皮动了动,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苏砚最初的眼神没有一点焦距,茫然而麻木,过了一会儿才有了些许神采,他像是也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偏了偏头,就看见站在玻璃窗外、同样处于出神状态的江小寒。
仿佛是两道涟漪轻轻地撞在一起,江小寒看着苏砚,莫名地就觉得他很亲切。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就像是……就像是久别重逢。
过了好一会儿,江小寒才像是醒来一般,“……苏砚醒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听到江小寒淡淡然的话都怔忡在了原地,苏蘅下意识地说,“不是说起码也要明天才醒吗?”,接着三个人都反应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挤到窗户,果然看到苏砚已经醒了过来,还对着几个人眨着眼睛笑。
医生马上就过来了,批准了几个人可以进去看病人,但是必须保持安静,也不可以接触病人。江小寒站在门外正踟蹰着要不要也跟着进去,苏砚的目光像是温柔的星光,穿过他的身体,他刚抬动脚。
“江小寒。”
他停住动作,站定,转头——晏河清站在长廊的尽头,双手插在口袋里,笔直的站着,像是一杆标枪,他的身后是喷薄而出的金色光芒,模糊了他四周的景色,在他的身体轮廓氤氲了一层金边,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他是明显的。
“……过来。”
江小寒叹了口气,抬起脚,不理晏河清,径直走进了病房,把果篮放在床头,说,“抱歉,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寒暄完了,他才在苏砚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开,刚走到门边,就被人攫住了手腕,急匆匆拖到了医院外面。
江小寒觉得这是他胆子最大的一回,还没等晏河清发难,他就先出招了:“沅清,和我说实话,苏砚受伤和你有没有关系。”
不是“小叔叔”,不是“晏河清”,而是“沅清”。
江小寒料想过眼下的场景,他以为晏河清可能会气愤不已,可能会反讽回来,这些都是他想看到的场景。但是真正发生的却和他想得不同,晏河清沉默了下来,像是受到了什么触动,“……你又怀疑我?”
又?什么叫“又”?为什么要说“又”?
晏河清像是被勒住了呼吸,脸冷的像是钻石雕刻出来的,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都没有对他做。”
“我信你。”江小寒回答。
走了一段路,晏河清蓦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他很熟悉?”
江小寒嗯了一声。
晏河清:“那几个小家伙都给我招了。不过放心,他不是崇渟……崇渟是我的族亲,我很钦慕他。我和他之间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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