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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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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另外一件事,我没把他联络上,却是事实。”

彼时小郭找他足足已有三年。

“然后,连许红梅也失踪了。”

白女士微笑:“许红梅不难找。”

小郭不出声。

白女士问:“你已知道许红梅的底细?”

“这我早已查清楚,她是证券业巨子许仲开的独生女,因为恋爱问题,同父亲闹翻,由继承人变成陌路人。”

白女士颔首,“据说,许仲开至今不明宝贝女儿怎么会心甘情愿放弃一个王国。”

小郭笑,“因为她爱上另一个王国。”

白女士说:“是,列氏的财势,不下于许仲开。”

“而且是许仲开的敌人。”

白女士作这样的评论:“感情这件事,不可理喻。”

“可以用可怕二字形容。”

白女士忽然说:“小郭,你是男人,告诉你,你会不会爱上比你小四十岁的异性?”

小郭摇头,“我一向喜欢比较成熟的伴侣。”

“比你小四十岁的人也可能很懂事。”

“恋爱已经够痛苦,惊世骇俗的恋爱不是我这种平凡普通人可以享用。”

白女士笑了。

小郭连忙补上一句,“也不是每个人会遇上。”

叙述到这里,天已经渐渐亮了。

在咖啡室闲聊的年轻情侣,也已逐渐散去。

小郭打了一个呵欠。

求真有一千一百个问题要问。

可是小郭说:“我累了。”

求真知道他并非故意卖关子,“小郭先生,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自己还走得动。”

求真还是把他送回舱房。

到了舱门,小郭忽然转过头来,“求真,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叫我小郭有点滑稽,从此以后,你唤我老郭吧。”

求真用手作喇叭状罩住一只耳朵,“你说什么,小郭先生?”

小郭进舱去了。

求真这才叹一口气。

什么叫力不从心?这就是了。

就在此时,有一只手伸进求真的臂弯。

“琦琦。”求真把那只手握得紧紧。

“看,”琦琦指向海岸风景,“此乃万载玄冰。”

“最近也有融化的迹象了,科学家不知多担心。”

“求真,你好会杀风景。”

求真汗颜,“是,我太过实事求是了。”

她俩躲到人工温室,在奇花异卉旁边的藤椅上舒舒服服坐着聊天。

求真问:“琦琦,你可知道许红梅年轻时的恋爱故事?”

琦琦欠欠身,四处看一看,“背后议论人家的私生活,不大好吧。”

“咄,”求真不以为然,“你有更好的题目吗?”

琦琦笑,“不如讲讲格陵阑是否真会于下一世纪因融冰而消失在地球版图上。”

“那还不如讨论植物学家有无可能在三十年之内重建雨林。”

她俩相视大笑。

琦琦呷一口香茗,“求真我出身草根阶层,最大愿望不过垦求温求饱,对于富家千金的恋爱故事,并无兴趣。”

“据说当年此事相当轰动。”

“我也是听小郭说的。”

“那时,你我还没出世?”

琦琦,“你比我小,你大概还没有出世。”

“大约是什么年份?”

琦琦抬头想一想,“约是一九六零年。”

求真大大诧异,“故事怎么越说越回去了?”

“是,彼时小郭还在他师傅处做学徒。”

“那时,许红梅小姐什么年纪?”

“也许十五岁,也许十六岁。”

“那么早就谈恋爱?”

“是,爱上了她父亲的仇人,比她大四十岁的列正。”

“列正,他也姓列?”

“是,他姓列。”

求真站起来,大声说“这么讲来,那列嘉辉明明就是列正的孩了!”

“我们查过,许红梅从来未曾生育。”

求真不服气,“也许她躲起来养下这个孩子呢。”

“我们调查得十分彻底,他们的确不是母子,你可以忘记这一点。”

“把他们的故事告诉我。”

“故事很简单,列正有家室有孩子,子女且比许红梅年长,双方遇到极人阻挠,结果红梅脱离家庭出走,而列正亦与发妻离异,他俩终于正式结婚,那年许红梅二十一岁。”

“你看,没有离不成的婚!”

琦琦笑,“真是,一个人没离婚,是因为他不想离婚。”

“故事结局十分美好呀。”

“是,我们在侦探社见到许红梅的时候,列正刚去世没多久。”

求真算一算,“那位列先生得享长寿,活了八十岁。”

“许红梅一直同他在一起,这样经得起时间考验,双方家人都开始软化,尤其是前任列太太,真是位通情达理的夫人,力劝子女与列正和解。”

“结果他们有没有原谅父亲。”

“有。”

“是因为遗产分得均匀吧。”求真笑。

“你又来了。”琦琦揶揄。

这是卜求真的毛病,她从不美化事实。

当下她算一算,“故事自一九六零年开始,迄今已有八十年历史,唏,我还以为我老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在一蓬蓬紫罗兰后边,传出一个优雅的声,“你们算错了,故事开始的时候,我才十二岁,我记得很清,那是一九五八年的五月六日。”

求真与琦琦吓得面红耳赤,冲口而出“谁?”

有人轻轻拨开香氛扑鼻的紫罗兰,“我,许红梅。”

求真与琦琦一听,更窘至无地容身,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许红梅轻笑。

求真看到一双慧黠的眼睛。

呵,许女士的灵魂没有老。

“两位,请坐,我早已经留意到你们了。”

求真松口气。

许红梅缓缓走出来,坐在她们对面。

她说“主要是琦琦小姐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琦琦双耳烧至通红透明,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郭先生亦老当益壮,只是,这位小姐是谁呢?”

“我叫卜求真。”

“卜求真,”许红梅沉吟,“是《宇宙日报》的专栏作者卜求真吗?”

求真笑了,“正是在下。”她知道自已有点名气,但是没想到连不问世事的老太太也听过她是谁,不禁神采奕奕,如打了一支强心针。

“我看过你的高沦,十分敬佩。”

“哪里哪里。”

“字里行间,对世情观察入微,毫无幻想,令读者戚戚焉。”

求真一愣,“是吗,我有那么悲观吗?”

“是通彻。”

“谢谢你,只怕没你说得那么好。”

那边厢琦琦渐渐镇定下来,脸上红潮亦褪却大半。

“你们对我的故事,好像很有兴趣。”

卜求真老实不客气说:“是。”

许女士笑了,眯着双眼,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十分可爱可亲。

“许女士,愿意把你的故事,告诉一个记者知道吗?”

“我的故事,同一些传奇性人物比较起来,只怕乏善足陈呢。”

“太客气了。”

“而且,船正往回驶,三天后就抵岸,从早说到夜,也不够讲几十年的事。”

“上岸后我到府上来,继续聆听。”

许红梅笑了。

琦琦也笑,心中想,求真你这只鬼灵精,胆大、皮厚,真有一手。

正在此际,船上服务员向他们走来,“啊,许女士,你在这里,列先生到处找你,十分焦急,请随我来。”

许红梅缓缓站起来,走出两步,然后再转过头来,求真知她有话要说,连忙趋向前去。

“你们三人,请于下午再同我联络。”

求真大喜。

琦琦也松口气。

许红梅随服务员轻轻离去。

求真兴奋地说:“找到谜底了。”

“嗯。”琦琦附和。

“你看,”求真笑道,“小郭先生找她三十五年,一直不得要领,我一出现,即有结果,不由你不服吗。”

琦琦看看她笑,“服、服、服。”

好胜心数十年不变。

不过如今已进化为搞笑的题材。

她俩各自回舱,略事休息后,约同小郭一起午膳。

正谈笑间,忽见落地长窗外有一架直升机降落在甲板上,直升机身有一个红十字。

“嗯。”求真说,“有乘客病重,由直升机载返诊治。”

小郭金星火眼地看着担架抬出来,忽然霍一声站起来,“病人是许红梅。”

求真双眼略慢,却也已经看到担架身边一个玉树临风似的身型正是列嘉辉。

求真连忙丢下美食,奔往甲板。

已经来不及了,医务人员、病人,连同家属,一起上了直升机,在空中打了一个圈,便向岸边飞走。

疾风打得求真衣履尽乱。

小郭望着天空,“你说怪不怪,她才要开口,就遇上急病。”

琦琦喃喃道:“希望她有时间把她的故事说出来。”

求真到船长室去兜了一转。

“心脏病。”

琦琦说:“那很简单,换一颗就是了。”

“已经是人工心脏。”

“再换。”

小郭说:“嗯,人类的寿命可以无休止延续下去,直至本人厌倦为止。”

琦琦忽然笑,“旧三年,破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求真再也不会放弃讲笑话机会,“你还修理得不错呀。”

求真又说:“船上几个年轻小伙子一直盯着你。”

船将泊岸,年轻人问琦琦要通讯地址。

琦琦只是推搪。

也难怪,皮相虽然秀丽灿烂,心事却已开到荼藦。

求真揶揄琦琦,“为何不把姿色善加利用?”

琦琦感喟,“早知今日不必多此一举。”

求真却又安慰她:“不妨,你不会比我更笨,多少人在《宇宙日报》弄到一则专栏,乖乖隆哟咚,不得了,利用官交际应酬、耀武扬威、自吹吹人、歌颂祖国、造谣生事,还有,收受利益,大做广告。我只利用过专栏收稿酬,很窝囊吧。报馆一直嫌贵,也嫌我不识趣,太没有办法了。”

琦琦反而笑出来,“嘿,至高至纯至清的果然是你。”

“咄,”设想到求真是认真的,“我所说均系实话,这是我做事一贯作风,并不希祈你称赞。”

“既然如此,何必诉苦。”

“是,你说得对,我还不是圣人,歉甚。”

小郭这时诧异曰:“两个女人聊起天来,真可以谈到天老地荒,宇宙洪荒。”

温馨一如老好从前。

“小郭先生,船泊了岸,我们立刻联络许红梅女士。”

“假如她还在人世。”

求真打一个哆嗦,“不,她一定活着。”

小郭苦笑,“这恐怕不是由你决定的事呢!”

求真问“小郭先生,船上相遇,不是偶然吧?”

小郭答得好,“过了二十一岁,还有什么偶然的事。”

琦琦代为解答:“这几十年来,小郭一直跟着许列两位。”

“却没有上去认人。”

小郭摸着面孔,“没有颜面。”

求真笑。

“我想告诉他们,原氏已经出关,医术亦已精湛过从前百倍,我愿意再替他们与原氏接触。”

“去,一上岸就做。”

船终于泊岸了。

下船时求真松了一大口气。

“再过二十年,也许我会甘心被困在一只豪华船上,此刻心还野,还是觉得坐船闷。”

小郭说:“连我都无心欣赏风景。”

第二天小郭便找到列嘉辉。

“他已返家,许女士住院期间,他天天侍候在侧。”

求真心念一动。

母慈子孝,也自有个限度,二人如此情深一片,更像一对情侣。

“许女士救回来了,全身血液系统几乎都已更换,医生不表乐观。暂时性命无碍,可是生命时钟不知几时停顿。”

求真说:“我去看她。”

“你要事先申请。”

“没问题。”

三天后,求真得到答复,许女士愿意见她。

与她联络的是列嘉辉本人,他谈吐有礼,十分客气,“卜小姐,她大病尚未痊愈,只能略谈几句。”

“我明白。”

  第3章

第二天早上十时,求真已经抵达医院。

求真好久没如此精神,她睁大双眼,全神贯注。一如体力全盛时期充当见习记者。

许女士躺在空气调节的病房中。

房中气温、湿度、光线全由人工控制,空气里还加上一股令人愉快的清新剂,闭上眼睛,仿佛置身在春日的草原上。

许女士醒着,看见求真,牵牵嘴角,“我们有约会。”

求真点点头,有点为难。许女士的身躯已接到维生系统上,怎么还有力气叙述她的一生?

信不信由你,说话需要很大的力气,人若知道讲话得费那么大的劲,人就不会发表太多的意见。

只听得许女士说:“力不从心……”

求真安慰她:“慢慢说不迟,我们有缘分,你一定可以把故事告诉我。”

“据一位著名编剧家说,任何故事都可以三句话交待。”

“你的故事呢?”

“我的故事很简单。”

“能用三句话告诉我吗?”

许女士微笑,“我们相爱,但是时间总是不对,十分凄苦。”

啊,单听这三句话,求真已觉哀怨缠绵。

“但是,你们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我们贪婪,我们不愿分离。”

“无奈上天给我们多少我们就得接受多少。”

正谈得投契,打算一直说下去,看护进来,“卜小姐,时间到了。”

求真盼望地看着许女士,“我明天还能来吗?”

“看,人人都想得到更多。”老人家芜尔。

求真腼腆,“追求更多更好是人类天性。”

“我谅解你的天性,不过我的情况不宜见客。”

看护在一旁杀风景地催,“卜小姐。”

许红梅撑起身子来,“去,同嘉辉说,叫他把我的故事卷一给你。”

求真大喜,“你己写妥自传?”

看护忍无可忍,是仰手来拉求真的手臂,她很用力,一下把求真挟持出房。

求真自知不当,还得向看护道歉。

她兴奋得双耳发烫,立刻着下去找列嘉辉。

都会虽大,即使住着上千万居民,真要找一个人,却还不难,况且求真并不想独吞许红梅的传记,她马上与小郭联络。

沙龙一般好去处的小郭侦探社早已关闭,令卜求真啼嘘。

此刻小郭住在郊外酒店式别墅里。

求真赶去见他。

半路上她已经与小郭通过话。

“小郭先生,请把列嘉辉行踪告诉我。”

“他应该在家,你试一试夕阳路一号。”

“他不用上班?”

“列氏无业,他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一直陪伴许红梅。”

“什么?”

“以现代标准来说,实无出息,可是在那个时候,他会被视为情圣呢!”

“夕阳路与你那里只隔一条公路。”

“你可以顺时到我这里来。”

“我正想见琦琦。”

“你错了,琦琦从未试过与我同居。”

“我并没有那样暗示。”

“少废话。”

求真把车子驶到夕阳路去。

来开门的是一位男仆。

求真不待他开口便道:“卜求真找列嘉辉。”

男仆人进去通报。

不到一刻,列嘉辉迎出来见客。

在家,他穿着便服与一双球鞋,头发刚洗过,有点蓬松,伸情略为憔悴,但他仍是一个美男子,无论作什么打扮,看上去依然赏心悦目。

这样好相貌的人绝对不多,最难得的是他毫无骄矜之态。

幸亏求真年纪已不小,定力十足,故可以实事求是,“列先生,许女士说,让你把卷一给我。”

“她关照过我,”列嘉辉有点为难。

求真说:“我们见面次数虽然不多,可也算是'奇書網整理提供'老朋友了。实不相瞒,列先生,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是手抱的幼儿。”

列嘉辉涨红了面孔。

他把求真带到书房,拉开一格抽屉,取出一张溥薄磁碟,“这是卷一。”

求真接过“九一一号电脑适用?”

列嘉辉额首。

求真小心翼翼把磁碟放进手袋,她知道这只是副本,但是一样珍惜。

求真说:“我看完立时归还。”

列嘉辉把她送到门口。

求真正向车子走去,可是忍不住回头对他说:“其实你们的感情生活已经丰盛得叫人羡慕。”

列嘉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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