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缘(修稿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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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吗？」板子假装不耐烦的问。
　　「买票。」
　　「小哥，你找错人了，买票是另一头，往前直走看到海洋後右转，有一个西塞拉联合售票处，招牌很大，不会认错的。」说完板子用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转头离去。
　　「票卖完了，我赶今日。」莫隐道。
　　「谁介绍的？」板子回头。
　　「维拉。」莫隐面不改色说出，事实上不管你说谁，只要态度笃定，说阿猫阿狗都行。
　　「去哪？」
　　「东方大陆。」他说这话时悄悄看了小东西的反应，可惜小家夥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他说什麽也没听进去。
　　板子熄了手中的烟，看了莫隐怀里的少年，好心的道，「这离那挺远的，他撑的住？共两张吧，四十万，现金。」
　　莫隐从外套口袋掏出两叠钞票，板子接过手，清点完才满意道，「明早凌晨两点西边钓鱼场见。」
　　莫隐离开了巷子，欧瑟奇怪的想，菁怎麽从头到尾都被莫隐抱著？他记得在轮船上也只有紧急状况莫隐才会抱著菁，望远镜调高了倍数，镜头清楚放大菁的面容，欧瑟很清楚看到菁，那小家夥虽然给莫隐抱著，但精神看来挺好的……
　　有问题……
　　欧瑟把望远镜收好，翅膀一张，飞往福瑞大饭店。
　　同时间在福瑞大饭店内，亚瑟收到欧瑟的讯息，这更加深亚瑟对於菁的怀疑，对於从外头回来饭店的欧瑟，亚瑟问，「你怎麽看？」
　　「菁看起来很正常，但却让莫隐抱著，这有可能是菁上次施展时间静止的後遗症。」
　　亚瑟赞同的点头，雷丽斯道，「会不会是那小家夥的能力暂时消失？我记得菁不是用肉眼看事物而是用特殊能力观看，现在这状况像是能力消失的结果。」
　　情势似乎对他们越来越有利，亚瑟决定先派两个人跟随在莫隐附近，欧瑟和另一名血族安特普在莫隐身後三百尺处跟随，经过十五分钟，莫隐和菁并没有发现他们，这让亚瑟确信菁的能力暂时消失。
　　在亚瑟开始第二波接近行动的同时，莫隐也发现议会的人在跟踪他们，离开船时间还有整整十四个小时，除非莫隐当下解决这群人，要不然只有躲藏逃跑的份。
　　莫隐紧皱著眉，他希望这次议会派的人并不多，小家夥现在失去看的能力，让莫隐无法掌控所有局势，莫隐加快脚步往闹区逃，欧瑟和安特普紧跟在後。
　　联络器嘟嘟的两声，欧瑟道，「他们往市集前进。」
　　「收到。雷丽斯和范艾克先在前方拦守。」亚瑟道，他和身旁两名同伴往另外三条大道包围，不管莫隐往哪个方向逃跑，他们都有办法拦住他。
　　莫隐并不知道他已被包围，在经过十几条小路和不知多少佳私人住宅，莫隐从鲜少人经过的巷子里窜出，前方出口雷丽斯和另一名议会的人正挡住，莫隐停下脚步，身後距离没多远的欧瑟和安特普很快的出现在巷口的另一端。
　　共四人，莫隐暗自评估实力的差距，如果对方没有後援，能逃跑机率还有两成。
　　「莫隐，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身为在场唯一的女性，雷丽斯开口道。
　　莫隐点头，他发现四人里有两人是熟面孔，这不大可能是巧合，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脑海中莫隐又闪过几串人名名单，能被组织托付任务的人，认识菁和雷丽斯、欧瑟的人，他只知道一个，议会第四团长的亚瑟，其综合能力在他之上。
　　「能记得真是太好了，上次任务真多亏了你和菁，上头为了表扬你们对於组织的贡献，邀请你们到本部一趟。」雷丽斯说得煞有其事，但莫隐并不领情，抱著菁的手更紧了。
　　他必须趁亚瑟赶到前离开，空气中散播著若有似无的烟味，正当雷丽斯滔滔不决的说著时，以莫隐为中心，强烈的火花猛然爆开。
　　雷丽斯和欧瑟他们连忙後退，爆炸来的无声无息简直莫名其妙，没人知道莫隐究竟什麽时候引爆的，当烟雾消散五成时，原地早不见莫隐的踪影。
　　范艾克骂了句脏话，拿起联络器对亚瑟一方报告，「目标物逃离，有讯息吗？」
　　联络器嘟嘟－两声，亚瑟道，「没有。」

　　69。曝光

　　七人采地毯式搜寻，而莫隐现在则是在巷子附近的住宅内，这栋房子的主人看来出门有一阵子，地板上和桌面都铺了层灰尘，莫隐估计至少有两星期房子没有人使用。
　　小东西抬起头来弱弱的问，「安全了吗？」
　　「暂时安全了。」莫隐把小家夥放在另一旁，他抽出身上所有远程武器一件一件的预备好，这些复杂的工件在使用前总得需要准备，它们有些必须要上膛，有些必须要组装，更有些需要配给能源。
　　莫隐并不擅长这些，事实上他更擅长近身战，但他们的目标是菁，当他们靠近他时他们也有可能对菁做些什麽，莫隐并不想冒任何风险。
　　小东西在一旁待著，能力失效的他感到很不安，自从上次时间静止开始这种感觉就不曾离去，小东西总觉得有什麽不对劲，而这种感觉似乎只针对他一个，他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些什麽。
　　但当他特意去回想时，那种不安却一直持续增强让他不得不停止回想，他道，「莫，我能帮忙吗？」
　　他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情来做，省得不安一直徘徊在脑中。
　　把该装备的都装备好了，莫隐摸摸他的头道，「可以，等等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声。」他把小东西背在背後，想了想又道，「能抓紧我吗？」两只手行动会更方便些。
　　小东西环抱住莫隐，点点头，「恩！」
　　两人从住宅离去，西塞拉港的建筑大都老旧，四处可见低於两层楼高的破旧房屋，阴暗狭窄仅供一人通行的行道在这里随处可见。
　　范艾克从莫隐失踪开始就往右方建筑搜寻，他并不知道他离莫隐只有一小段的距离，也不知道他现在正被莫隐盯著。
　　上了膛的能源枪在他身後两百处指著，莫隐并不需要瞄准器，事实上所有变异人都不大需要这种东西，那东西是给远距离射击使用的，好比说一里外，或者是给人类这种天生视力及瞄准力极差的生物使用。
　　身处在屋顶上的范艾克被莫隐一技能源弹解决，在掉落地面那一刻，莫隐又补了十几颗能源弹，额头、左胸、右胸、下腹、脖颈，几乎所有变异人的要害可能之处莫隐都补上一枪。
　　在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後，莫隐走进范艾克身旁，抽出范艾克身上的连络器，联络器呈开放状态，莫隐把声音调大。
　　『欧瑟，有发现目标吗？』
　　『没有，南边附近搜寻完了，我接下来朝哪处搜？』
　　『靠近商区附近，莫隐要偷渡不可能不准备些工具。』
　　『收到。』
　　莫隐听完把联络器挂在胸前，声音调小并接上耳机朝商区前进，他心想，可惜小家夥的雷达能力暂时无法使用，要不然连偷听都省了。
　　欧瑟是血族，几乎没有一位血族有例外喜欢太阳，所以高处有遮阳之地在搜查任务中都是血族落脚之地。
　　莫隐在商区附近较高的大楼找到一个观察点，在那附近几乎没有其他较高的建筑物，所以他藏身於大楼观望处的死角，等待欧瑟的到来。
　　一个半巴掌大的蝙蝠从阴影处滑入大楼内，莫隐眯起眼等待，蝙蝠停留在大楼第七层的阳台上，化身为人类，莫隐拿起能源枪对准欧瑟的脑袋，血族的要害只有两处－脑袋和本源之血，只要伤其一就能杀死血族。
　　欧瑟丝毫没发觉自己已被莫隐锁定，他从黑风衣掏出望远镜一个一个查看商店内。
　　银白色的光芒从欧瑟後脑刺穿，欧瑟整个人化为无数只蝙蝠消散在空气中，望远镜从七楼喀喀喀声的掉落。
　　又解决一个，莫隐心想。
　　联络器并没有其他有用的消息，这让莫隐犹豫是否要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或是在暗处等待时机。
　　从窗口处他发现亚瑟朝他所在的建筑奔来，莫隐猜测八成是刚才的能源枪暴露了他的位置，他转身离去，和亚瑟正面对决从来不是他的打算，他在楼梯下发现雷丽斯和安特普，他们朝楼梯上奔来，莫隐一手环住小东西直接朝视窗处跳下。
　　他往亚瑟前来方向的反方向跑，雷丽斯和安特普跟著莫隐往窗口跳下，莫隐的前方站著另外两名议会的人马。
　　狼人一手拿著大炮对准他，另一名则脸戴墨镜手拿双刃剑朝他扑来，莫隐觉得这场景简直该死的讨厌，他抽出腰间的刀挡下双刃剑，狼人丝毫不顾另一名同伴直接对准莫隐开炮。
　　莫隐把小东西护在怀里，朝地面滚了十多圈躲避爆炸，紧接著安特普手拿铁爪由上往下扑袭而来！莫隐张开袖口下的短弩一射，铁爪和短弩同时间攻击，安特普的胸前中了弩矢，而莫隐的左手也因为护著小东西被铁爪抓的血淋淋深可见骨。
　　「莫？」小东西惊呼的喊，扑鼻的血腥味让他不知所措。
　　莫隐朝後退了几步拉开他与他们的距离，亚瑟也在此时赶到。
　　莫隐的後头并没有退路，亚瑟和其馀四人包围住莫隐。
　　亚瑟开口道，「莫隐，把菁交给我们，组织将不追究你的过错。」
　　莫隐把菁紧紧搂住，他怎麽可能把菁交给组织，但现有的处境根本不容许他抉择。
　　「组织并不在乎你和菁的死活，把他交给我们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你们都会活著。菁也希望你好好活著，不是吗菁？」亚瑟继续分析道，他并不认为莫隐会笨的拒绝这个方案，在过往的资料里莫隐是个聪明的人，懂得做出对自身最好的选择。
　　「休想！」莫隐冷著脸，能量枪在拖延的时间中把所有能量都集中在最後一弹，金色的能量弹直接轰往安特普和狼人，狼人勉强的躲过，而安特普因为刚才中了莫隐一箭毒矢所以反应不及直接被轰炸，仅剩下半身的安特普化开成无数只蝙蝠消散在空气里。
　　这次亚瑟已经不再多说什麽，好话已经说尽，如果再继续劝说，那就不叫劝说而叫白目。
　　亚瑟的武器是两把细长的剑，剑身漆黑暗沉不易反光，长剑朝莫隐狂挥而来，莫隐竖刀挡开，雷丽斯的长鞭趁势缠住莫隐的刀，莫隐来不及甩开刀，换下一把武器，亚瑟的剑又毫不留情刺往莫隐怀中的菁。
　　目标物是死是活对亚瑟来讲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反正从一开始组织只是不想让其他势力得到菁。
　　莫隐空手接住长剑，剑锋狠狠从虎口直砍手腕才止住攻势，雷丽斯的长鞭卷住菁，亚瑟另一把剑又残暴的刺往菁，莫隐只来得及侧身移位让长剑扎进自己的胸口，长剑抽出，他闷哼一声，大量的血液喷出，淋在小东西脸上，扑鼻的血腥味让小东西一愣。
　　雷丽斯的长鞭用力一抽硬生生的把菁扯离莫隐。
　　菁摔在水泥地上，惊惶失措的左右张望，他不确定的喊，「莫？你在哪？」
　　他什麽也看不到，只知道莫隐受了很严重的伤。
　　亚瑟的剑又扎入莫隐右胸，试图破坏他的本源，莫隐仓促的道，「快逃！」
　　莫隐身上的血味更浓更重，似乎多了更多伤口，小东西被长鞭拖在地上，他想爬起朝莫隐的味道前进，可雷丽斯用力一扯他又离莫隐更远。
　　小东西边挣扎想摆脱困在他身上的东西，但那东西实在太牢了根本闻风不动，他看不见所以不清楚莫隐的情况，他看不见所以没办法帮助莫隐，他看不见所以成为莫隐的累赘。
　　小东西拼命催促自己的能源，那空荡荡的储藏槽被他挤出微弱的精神能供他短暂的观看。
　　小东西看见亚瑟的剑把莫隐的胸口刺了好几个大洞，看见亚瑟像似放弃寻找莫隐胸口的本源而改朝头脑下手，利剑凶狠的往莫隐头颅插入。
　　「不要！！！」小东西大喊。
　　亚瑟手上的利剑突然停了，怎麽样也无法往前，他感觉自己的时间像停了五秒多，莫隐趁势离开他的剑下，剑在亚瑟恢复正常又直插进水泥地面，当！的一声。
　　小东西喘息，呼吸困难，脸色发白，身体无法控制的缩小，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变回原型，一颗小小圆圆蓬松的白球。
　　亚瑟惊叹，原来菁从来都不是人类，难怪身藏这麽多能力，他放开没有反击能力的莫隐走向那颗白球。

　　70。分离

　　雷丽斯也收起鞭子，一脸好奇的走进菁，小白球在这麽多人靠近後，慌张的後退好几步，可它实在太小了，走了十几步也抵不上他们的一步。
　　「这是什麽生物？」雷丽斯好玩的问，他从没看过这种生物，圆圆的好小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碎。
　　「看起来像只老鼠……」另一名同伴不确定的道，老鼠基本上要有耳朵、尾巴、眼睛，可是这颗白球一样也没。
　　雷丽斯用鞋子踢了踢小白球，小白球被踢翻了，又可怜兮兮的爬起拼命往前逃。
　　看见小东西像玩具般，被踢来踢去，莫隐两眼发红简直气急了，他挣扎的想爬起身，但胸口处那数道贯穿身体的伤口让他无法使力，他的皮肤呈现半蛇鳞状态，却迟迟无法顺利狂化……
　　亚瑟发现莫隐呈现半狂化的模样，他低下身子，特意提醒，「你知道为什麽没办法狂化吗？」
　　莫隐狠狠直瞪亚瑟。
　　「组织虽然没有研发出能狂化的药剂，但阻止狂化的药剂在组织里却不少。」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武器上都涂满抑制狂化的药剂。
　　雷丽斯呵呵的笑著，玩著小东西，「你看它，模样怪可怜一把的，这副模样还能让时间停止吗？」
　　「或许吧。」亚瑟回过身道，他刚才确实体会过时间停止的感觉，虽然只有五秒，但时间静止确实发生过。
　　雷丽斯边踢著白球，逼迫小东西往前行，边问著亚瑟，「它能给我解决吗？」
　　亚瑟不感兴趣的看了小白球一眼，道，「能，直接杀了吧，带回去如果中途时间静止又逃脱就麻烦了。」
　　雷丽斯听完又呵呵一笑，「小家伙，下次头胎别生的太小只，轻轻一踩就没戏了，不够我玩。」
　　说完，雷丽斯用高跟鞋的脚跟慢慢踏往菁，小东西惊慌的往前爬，但再怎麽快也快不过高跟鞋的脚跟，鞋跟慢慢压往小东西，在中途停顿了半秒。
　　菁所剩的能量只够鞋跟静止半秒，紧接著又往下压，在接近死亡那一刹，小东西突然想起这是『劫』，因为它害死太多生命，所以这次的劫数它过不了也无法过。
　　它最後转头看著莫隐，精神能微弱的对莫隐说，对不起……
　　它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希望莫能陪著它……
　　鞋跟压进小东西体内，温热的肉体被压的不成原型，小东西在鞋跟底下痛苦的痉挛，随著鞋跟越往体内扎入它的挣扎也越来越微弱，小东西疼痛的鸣叫，声音尖锐的让莫隐恐慌。
　　他拼命的想爬到小东西身旁，却什麽也阻止不了，白色小小的毛球中间被扎的破了个大洞，洞内黑压压的是令人不忍目睹的血黑色，内脏、血液、皮肉全混杂成一团，小东西奄奄一息，像一块破布随意扔在地上被人践踏。
　　议会的人在事情结束後离开，巷子只留下莫隐一人，神志恍惚。
　　莫隐拼命爬至小东西身旁，喉咙悲咽的低鸣，眼角乾涩的发疼，身体无法克制的发抖，想嘶吼的嗓子怎麽样也发不出声，心口像缺了一大块肉，空荡荡的令人难受。
　　看著早已不再具有生命的毛球，莫隐的表情哀伤的另人不忍卒睹，他伸出僵硬的手捧起小东西。
　　掌中的小东西被破坏的不成原样，中间瓶盖大的恐怖凹洞，深至骨骸，冰冷变形的躯骸完全无法挽救。
　　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