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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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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永夜领着顾雁歌,坐在一条小溪边上,只见顾雁歌抬头望着天空皎洁如雪的月,脸部的线条在盈盈地水波之间,清越动人,一身素色的衣裙,被风一吹起,便更让人分不清天上与人间了。
萧永夜坐在一旁的石上,不置一言,只等着顾雁歌开口,若她说,他便细细听着,若不说,便只是这样安静地坐着也很好!
顾雁歌望着水面,轻轻一声叹息,风中的草香与水的淡淡腥气被吸入了胸中,也不回头去看萧永夜,只要知道有人在那里就好了,有人愿意听一听就可以了。也许就算是没有人,这样的宽旷的草原,幽幽地月光,也可以倾诉。
“未嫁之时,只道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男子,也曾想过,人人都有瑕疵,也明白至人是常。嫁了之后,也曾经希望过,期盼过,只是终了不过做了别人戏里的添头。”顾雁歌说话的时候,依旧无悲无喜,她这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原主的故事,尚可以说出来,而属于她的……却真正是只能说予青天明月知了。
萧永夜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言,顾雁歌叙述地证据如此安静,却让萧永夜认为,是已经伤心绝望透了,才有的淡漠。略带着些心疼,怜惜地看着顾雁歌,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直直地打量,而不必顾忌。
顾雁歌听得身边沉稳地呼吸,心竟渐渐地平静下来,勾起腰间的纱带缠在指间,低着头继续说道:“他的心里,另有他人。我若逊于那个女子,自不会有任何言语,可是我何曾逊色半分。他们的爱情就算可以令天地为之动容,我也不愿意做他们才子佳人戏里的注脚。”
萧永夜握紧了拳头,第一句话听了只让人心酸怜惜,这一段话,却让人愤慨并不平。萧永夜终还是没能忍住,在夜风里沉沉地开口,声音竟如这夜色一般,带着几分空旷之感:“你为什么不禀了皇上和娘娘,皇上和娘娘这般疼宠你,你自可去回了。”
顾雁歌便问道:“和离么,我也想过,我也问过皇后娘娘,如果我不愿意和谢君瑞过下去了,还欢不欢迎我回去,皇后娘娘自是笑着说可以,但第二日,皇上便着人来说,津洲候一门忠烈,自太祖起便为景朝立下了不世之功,让我好好地跟谢君瑞过日子。”
萧永夜皱眉,就凭一个津洲候,在他眼里压根不算个事儿,恪亲王的功迹岂是一个小小的津洲候能比得了的,萧永夜这样想着,遂道:“津洲候再是满门忠烈,也不能委屈了雁儿,雁儿,许是你没把事儿细说给皇上听,不妨找个机会好好说说。”
顾雁歌叹息一声,若真是这样,她又何苦死死撑着,那一家子的戏还没有趣到这份上:“萧将军,父王再有不世之功,也已经去了,我再受宠爱,也只是他人妇,功迹与宠爱再多再大,也比不上江山天下。津洲候不是淮安候,津洲候手下,还领着数十万兵马,若不是当年拒封,如今怕已经早已经是异姓王了!”
这事萧永夜自也知道,津洲候当年拒封之事如今还传为美谈,拒封一是为了安君王之心,二是为了能掌兵权,景朝有制,王不掌兵,独有恪亲王一人是特例:“雁儿,津洲候所属,如今只有津渡七洲十六万兵马,景朝有百万雄师,余者则半由阔科旗汗王所属,另一半如今借着你的政令分治,回到了皇上手中。如果你的顾虑仅仅是这些,去禀明皇上吧,若真有事儿,有我和忱王连手,津洲候何惧。”
萧永夜其实也是在安顾雁歌的心,津渡七洲虽只有十六万兵马,但津渡七洲易守难攻,且景朝的百万雄师,亦只是号称而已。要真是打起来了,必定是拼个两败俱伤。
顾雁歌虽早已不在军中,但军中的事却多少明白些,望着萧永夜一笑,明白他是在安慰自个儿:“萧将军,我和那去回屹和亲的承恩公主是一样的,只是我这和亲,没有嫁得多远罢了。且不说承恩是赐封的公主,便是皇上嫡嫡亲的大公主,也嫁给了津洲候嫡长孙,现在在候府里,亦自过得不甚舒坦,我一个小小的郡主,又何敢言和离之事。”
萧永夜沉默了,到底是军人,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儿,就算懂得,也不愿意多打听。顾雁歌见萧永夜沉默了,又是回首一笑,继续道:“萧将军,你现在,还认为我这和离,易吗?我在等,等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等来的究竟会是通天坦途,还是万丈深渊。”
“雁儿,苦了你了。”萧永夜现在除了能怜惜地说这句话,实在找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安慰顾雁歌。手掌重重一拍落在石头上,只道是若恪亲王还在世,怎会容忍顾雁歌受此等委屈。恪亲王临走前拖他照顾顾雁歌,却没想到他今日竟然连照顾的能力都没有。
顾雁歌这时却走到了萧记身侧,看着石头上萧永夜发白的指节,轻声道:“萧将军,我不苦,皇上比我更明白,津洲候精兵险地在手,做为一个帝王,卧榻之侧又怎么能容得下他人安睡。我只需要等而已,所幸我才十五,还等得起不是吗?”
萧永夜只觉得喉咙里发硬,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在身侧的那张如玉的脸庞,淡淡的光芒,确真是不苦不痛一般:“雁儿,你如何能忍得。”
“忍一时之屈,得一世之安,细想想又有什么不能忍的。承恩公主远嫁回屹,如今才真正是水深火热呢。”顾雁歌笑笑,比起那个可怜的宗室女来,她已经好太多了,何况她这委屈也不是白白忍了,现在忍了将来也还是要报的。
萧永夜看着顾雁歌,只觉得看到了恪亲王一般,那份子坚定自信之色,旁人眼里绝计没有,更何况只是女儿之身:“雁儿,若有事,多找我帮忙,若别人帮不了你,还有我……还有你父王的一干旧属,我们皆承你父王之恩,又受你父王所托,自然要好好照拂你。”
顾雁歌又是一笑,灿烂地问道:“若是要反君王,战天下呢?”
萧永夜听了这话沉默了,他从顾雁歌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除了一脸的灿笑。顾雁歌眯着笑眼见萧永夜沉默地样子,不由得笑得更加灿烂:“萧将军,你这人呀,什么都好,就是一样儿,太认真了。父王这一辈子,忠君爱国,一身耿正,他自也希望你们都和他一样。”
萧永夜一笑,顾雁歌这时的笑,倒是真切清爽多了,眉目顾盼之间,似有淡淡浅浅地波澜,在夜风这中脉脉地铺陈开来。萧永夜暗道,这才应该是顾雁歌应有的样子,这样的女子就应当常笑,且要笑得没有一丝杂质。
“对了,说到忱王,他怎么会在这儿?”顾雁歌正好回头看到守驿里,摇曳着的大防风灯笼,便侧脸问萧永夜。
萧永夜起身来,与顾雁歌并身而立,看着守驿道:“秋水关上,处处都是忱王的家,只是没想正巧能碰上他在守驿里罢了,或是听说皇上在秋水关围猎,便过来瞧瞧吧。”
也许是终于找了个人说了一半儿心事,顾雁歌终于觉得轻快些了,萧永夜带着她连夜又回了营帐里。扶疏和净竹早已睡得不醒人事了,顾雁歌便轻手轻脚地过去,打算直接睡了。没想到轻微的声响还是把扶疏和净竹给惊动了。
净竹看着顾雁歌笑得分外暧mei:“主子,您和萧将军大半夜的做什么去了,奴婢好不容易才把来探您的人劝走了,您这笑眯眯地回来,肯定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就跟奴婢说说呗。”
顾雁歌心情自然是好的,欢快地道:“我方才去见了个人,你不是个尽忠的好宫女么,猜猜见了谁?”
净竹一撇嘴儿道:“这个还用猜,主子您不是和萧将军出去了么,不对……主子是和萧将军出去的,那是去见谁了?”
扶疏倒是笑笑在旁边不说话儿,端了茶盏来递到顾雁歌手里:“主子您喝酒了?”
“嗯,就喝了一点点。”顾雁歌看着到手的杯子又被扶疏端了回去,香香的茶换瞬间没了,扶疏又转身调蜂蜜水去了。
等扶疏调了蜂蜜水回来,净竹还是没猜着,扶疏便笑笑在一旁提醒道:“也不想想,这秋水关还有谁啊,主子在秋水关上认识的人可是一只手都数得尽。”
净竹如梦初醒,一拍手道:“是啊,不就那个阔科旗的王爷么,以前好像听主子提起过。主子笑着和奴婢们说起过,说是这位阔科旗的小汗王叫阿乌子,当时奴婢们还好一阵笑呢!”
扶疏看着顾雁歌把蜂蜜水喝了,接过茶盏,递了帕子去,这才说道:“主子,您怎么和忱王见上了。您以前还嫌这是个化外之民,粗俗得很呢。”
顾雁歌咂巴嘴,原主的审美观真的是很有意思:“是嘛,那是小时候了,如今看起来倒有些儿像顾次庄。”
扶疏和净竹面面相觑,像顾次庄,顾次庄这样的人,一个就很折腾了,要再有个像的,还不翻了天去,两丫头对忱王下了个定义,那就是另一个混混头子……
第四十八章 回京,要起兵了
转眼间,围猎就结束了,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京,谢君瑞的事儿似乎就这么被压下了,但亲贵子弟们这边是一天一小戏,三天一大戏,把谢君瑞折腾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会儿,谢君瑞坐在小车上,挑开前头的帘子,看着面前长长的车队,华丽而张扬地行驶而过。
顾雁歌今日一袭青色掐身的骑马装,笑颜浅浅地在马上和几位同样骑着马的公主们说着话儿,那景象竟是那般的美好。前几日,津洲候去找过了谢君瑞,只说了一句话,那样如珠如玉的女子你瞧不上,却偏瞧上这连风都能刮跑的丫头,没出息。谢君瑞正想着的时候,江杏雨拉了拉谢君瑞的袖子,谢君瑞回头看一眼,脸上又盈满了笑意。
顾雁歌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于是回头一瞧,没看着谢君瑞的眼神,反而看到了在后头打马过来的萧永夜。今日是一身的玄衣,在马上迎风而来,那风采令几位宗室女都惊叹不已,于是八卦开始了。
“萧将军长得真好!”某宗室女两眼放光地道。
五公主噗嗤一声笑,看着那宗室女道:“长得好?我反正看不住萧师傅那张脸哪里好了,连笑起来都是硬的,你不觉得总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
另一位闺秀掐着小帕子,回望了一眼道:“不是面相好,论面相,还是谢小候爷生得好。萧将军那样的英武之人,怎么能用长得好三个字,萧将军是坚毅雄浑之人,往那儿一站就很慑人了。唉呀,这样的人看着不好相处呢,会不会在家里也这副冷冷的样子呀!”
顾雁歌失笑,冷冷的样子,私底下她倒是觉得萧永夜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虽然笑是少了点儿。回头望了一眼萧永夜,心说那张脸要是常笑笑,说不定也能划进“长得好”的范围之内。
一路说说笑笑地回京师,路上的话题总也离不了年轻的男儿们,一会儿是萧永夜,一会儿是顾次庄,一会儿是年轻的皇子们,这回京的一路倒是欢快而有趣,顾雁歌听了不少八卦,也听了不少笑话,心情自是好得很。
回了府里,一下马车就看到了青砂挺着个大肚子,腆在门口给她行礼,侧脸一看江杏雨苦巴巴皱成一团的脸,不由得心情更加愉悦。算来这孩子是明年四月底差不多该生了,只希望那时候谢君瑞还有那个心情有,有那个机会为这个孩子办洗三。
回了院儿里,嬷嬷早已经备好的浴汤,沐浴更衣后,换了宽大的袍子在院儿里歇下,树荫里凉凉的,倒是很舒适。忽然外头凑进来个小脑袋,一看可不是顾承忆嘛,越走近了就越觉得顾承忆比起恪亲王那纵横之气来,太弱太弱了,顾雁歌想许是在小门里长大的,身上没那份气度。
顾雁歌招招手,看着顾承忆道:“承忆,进来吧,在姐姐这儿用不着探着探脑的,进来好教丫头们都认认你,以后你还得常来常往的呢!”
顾承忆透着小心地从院门外头进来,看着顾雁歌道:“承忆见过姐姐!”
顾雁歌预备着让这孩子先住恪亲王府里,那儿有现成的管家和丫头,等皇帝给顾承忆赐了府第再张落好了才能搬:“好了,咱们姐弟间不多礼,兰姑呢?”
兰姑应声连忙进来,跪在地上请安:“奴婢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雁歌让兰姑起来,兰姑却是连头都不敢抬,上回顾雁歌让兰姑站在一旁,太后就冷声呵斥了,兰姑便再也不敢站起来。兰姑是贱籍的丫头,若不是有了承忆,想必这辈子都脱不了籍,这还是看在恪亲王面儿上,要不然就是有承忆,也依旧脱不得。
“兰姑,这里没别人,难道你要让承忆坐着,看自己的娘跪在地上不成。”
兰姑听了这句话,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远远地低头躬着身子,退到一旁去了。顾承忆想要拉兰姑过来坐,兰姑却一把甩开了手,躬身对顾承忆说:“郡王爷,您请去坐吧,奴婢站着才自在。”
皇帝已经请过了宗亲商议,这封赏的旨意过些日子就下来,现下众人都已经改了口了。兰姑虽然脱了籍,却依旧没能得什么封赏,不过到时候自然还是要意思意思一番,太后说这是要让兰姑明白,主子就是主子,儿子是主子,这做娘的可不是。
顾雁歌听了只觉得有些残忍,倒也没反对,反正她待兰姑是好的,就冲顾承忆这一声一声的姐姐,以及这些日子的回护,她也会好好待这二人。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她是控制不了,但眼下的事总还可以把持得住。
顾雁歌本待和顾承忆说说话,但是兰姑远远地这么侧立着,倒是让顾雁歌有些难受,再看顾承忆,也是一脸的不自在,便挥手道:“嬷嬷,你领兰姑去侧堂歇着吧,备些茶点,切莫慢待了。”
顾承忆见兰姑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凑到顾雁歌边上道:“雁姐姐,萧将军是不是要去边关呀,你可不可以请萧将军带我一起去呀?”
顾雁歌抬头一笑,看着顾承忆满头的汗,递了帕子让他擦擦,又让扶疏倒了绿豆汤来,这才开口道:“你才八岁不到,去军营能做什么,这不是傻话么。等过几年你长大了,你就是不想去啊,我也得把你扔过去。”
“雁姐姐,军营里又不是没有七、八岁的孩子,鹞子营里还有都是十岁以下的,姐姐就让我去吧。想当初恪……父王,才六岁就进营了呢!”顾承忆睁着大眼睛,满是渴盼。
鹞子营顾雁歌倒是依稀记起了,那是将门世家里的子弟成长的地方,素有将星营的美誉,那地儿可是易进难出。进去了,若是不能成独当一方之大将,就一辈子都是鹞子营里的小兵。
顾雁歌看着顾承忆哧溜哧溜地喝着绿豆汤,眼睛微眯着目光很柔和,叹息一声道:“你可想好了,别看着萧将军现在对你是和和气气的,可去了战场上,他就是大元帅,可顾不上你这个小毛孩子。”
顾承忆听了这话,表情无比气闷,放下绿豆汤碗,愤愤地道:“雁姐姐,我不是小毛孩子。”
顾雁歌只管掩了嘴笑,忽然想起来一茬儿,便又看着顾承忆,眼神灼灼盯着问道:“这事儿,兰姑知不知道?”
顾承忆摇摇头,四下看了眼小声的道:“不知道,娘要知道肯定不让我去,可雁姐姐,我想去,我想跟着萧将军去看塞上,去看看那个跑三天三夜都跑不出的天谷关草场。萧将军说父王一辈子的功业都在那儿,我想去看,雁姐姐你就答应了吧。”
“好好好,我答应,回头我跟萧将军说说,不过你想去归想去,去了可就是那句‘若非威镇一方之材,绝不出鹞营之门’。”顾雁歌始终相信一句话,什么都能骗人,眼神骗不了人。就算是皇帝,看她眼神里的宠爱也杂着另一些意味。
顾雁歌和顾承忆高高兴兴地说了会儿话,扶疏就说天晚了,该送顾承忆回府了,顾承忆倒是有些依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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