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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秀成双作者:顾白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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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自发让了条道出来让御怀远走到柜台前,林北雪低声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听徐明飞来存钱,想着我有笔款子也要存,便来了。”御怀远笑了笑,转身对身边的人道:“不要听外面人瞎说,跑来给二少添乱,林二少我是信得过的,他开的银行自然是没有问题,不用担心,不着急用钱的话就回去吧。”
  这一句话,竟然比徐明飞的银元都顶用,众人闻言便三三两两去了,林北雪难掩惊诧,道:“他们认得你?”
  “嗯,我起初只为黄楚九看病,后来就委托我为他大世界的职工看病了。”
  “原来如此。”林北雪叹了叹,见柜台人散的差不多就邀了徐明飞和御怀远进经理办公室去喝茶,那当班经理早已从家赶了回来,吓得面色发白,林北雪好言好语劝了他几句,经理这才安心去了,过了一阵子领了一个人进来,道:“查清楚了,早上来闹事的赌徒是从南京来的游客,昨日存了一笔款子进来,那会子拿到钱就走了,另一个汉子则是大世界的职工,巧的是前几天已经被开除了的。”
  林北雪面上一白,经理问:“我再去细细查查?”
  “不用了,你出去吧。”
  三人又复沉默。御怀远拖着茶盏慢慢地啜着,犹豫许久方道:“也不见的就是——”话未说完,林北雪便打断了他,“亲兄弟还不如个外人,黄楚九借机来挤垮我都知道留三分情面,自家大哥反而来的光明正大了。”
  徐明飞斜斜坐着,打了个大哈欠道:“定是纱厂的事怀恨在心。”
  林北雪点点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若知道火柴厂是你我同营,难保不找些麻烦,还是小心为上。”
  “嗯——”徐明飞掏出怀表一看,“我有些事还需处理,先走了,你同御医生再坐坐。”
  御怀远和林北雪起身一同送徐明飞出去,走到门口徐明飞看着这一高一矮的风流男子,不觉调侃了一句,“这可真是一对璧人。”
  林北雪开怀大笑,“一早上,就数这句话听着最顺耳了。”
  御怀远淡淡地笑了笑,仿佛没听到一般,同徐明飞做了别。
  “你打算怎么办?”入得室来,御怀远问。
  “嘘——”林北雪将指头搭在御怀远的唇间,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不要说话,让我抱着你,有你在身边,我还不至于对这世道失望。”
  御怀远沉默着,两人相拥,面红耳赤,只觉心跳初时都是紊乱,贴着一阵乱跳,渐渐便静下来,齐齐的竟是一点不差,隆隆大震,拖着人进了个无边的混沌所在,唯有怀里的人才是真实。
  “闭上眼。”林北雪轻声道。
  “不——”御怀远双手扶在林北雪鬓边,“这一次,换我来。”
  两唇相贴,御怀远的唇是冰凉的,吻技拙劣而生疏却很努力地辗转着,林北雪手上用力,两人贴得更紧,踉跄着一起跌倒在沙发上,人却舍不得分开,林北雪压住御怀远,浑身燥热,一只手灵活地伸进了御怀远的长衫里,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在耳边微微喘息着道:“此处虽不是合适的地方,我却顾不得了。”说着话抬起了御怀远的腰,慢慢地隔着衣衫磨着,见御怀远面上有了红晕,微微情动时,林北雪再也无法忍耐,长驱而入。
  御怀远闷哼了一声,抓在林北雪腰间的手紧了一紧。
  林北雪腰间一痛,欲念下去了七八分,见御怀远眉间深锁,便缓缓抽身而出,只是在他唇边轻啄一口,“怪我太情急,痛了吧?”
  “这也不怪你的——”御怀远侧着脸道。
  林北雪见他面上红云煞是可爱,忍不住抱紧他,“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我那里,可好?”
  “好。”御怀远眯起眼睛笑了笑,答应的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御怀远到林北雪在租界的那套宅子时已是夜深,丁甘龙年事已高,入夏以来一直反反复复地病着,御怀远每三五日去诊一次病,不想这个月愈发厉害了,几日下来已是弥留状态。
  御怀远心情极差,推了门进来,只见林北雪坐在窗边大椅上自斟自饮。
  “给我一杯。”
  林北雪微微诧异,但依旧倒了一杯白兰地给他,御怀远鲜少喝洋酒,一口下去只觉呛得不像话,一路火辣辣从腹中烧到了头脸上,但自己抑郁的心情也像是给烧成灰烬了一般好受了不少。
  “你很少这么饮酒,出什么事了?”
  “丁师病危。”
  “啊。”林北雪关切地望向他,“要我帮忙去联系西医吗?”
  “不用了,治标不治本的,还多折腾许多时日,不若让他舒坦的去——”御怀远说着话,眼眶骤红,“我此生最感激三个人,一是母亲给予我生命,二是六叔赋我再造,三便是丁师,他对我爱护有加,传道授业从不藏私,若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御怀远。”
  林北雪轻叹一声,今日本存了与御怀远亲热的念头,但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欲念早就撇的一干二净,于是将人轻轻拥在怀里,一同坐在临窗椅下,月光星辉穿透玻璃,温温和和地笼住了两人,干净的若恍惚梦中。
  “你的事,似乎还从未同我讲起过。”
  “大致也就是那样——”御怀远拨了拨头发,似是陷进了回忆里,面上的表情也都朦胧,过了好一阵子,开口道:“我这人性格有些迂阔,丁师曾说我虽为医,也知情志之毒,但每每却不能自制,为人太过极端……”
  “这评价倒很准确。”
  “那时候,丁师创办的中医学校刚起步,有很多人去投考,多都是中医世家出身,我毫无家世熏陶,只可贵在尚数勤奋,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师对我倍加指点,在学校肄业最后一年的时候,丁师就带我去诊所录方,那时候想要为他录方得三个月以上方可,因为我听得懂他的宁波话,字迹也清秀又有国文底子,所以刚进去就担任录方工作。那时节丁师寓所有一间空房,阳光最好,跟了丁师两三年的师兄都没有住进去,一听我每日往来奔波,丁师便要我住在了诊所——”御怀远一口气说了许多,想到以前触动颇大,低低叹了口气,“最初我看诊,都是他鼓励我去做义诊的,那时节丁师对我那般在意,所以诊所中的师兄便多不与我往来,甚至在他面前诋毁我,可他都直面呵斥,从不相信的。”
  御怀远停了停,又复道:“六叔同姚公鹤老师多有往来,所以我年少时便拜了姚公鹤为师,增长了许多见闻知识也增长了清高的脾气,所以那时人不喜我,我便厌人,从不懂的转圜。有一晚丁师便叫我去,讲了许多,我受益匪浅,从此也转了性子——”
  御怀远微红了眼眶,“他待我,真若父待子一般!”
  林北雪一时忍耐不住,将御怀远牢牢揽在怀中,心里也是凄切,“天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只是分走的早,走的晚罢了,在有生之日真心待人,走了也是无悔——”说着话,林北雪扳正御怀远的肩膀,看着他那双满溢悲伤的眼睛,“你我亦如是。”
  御怀远的神色当即就滞在了面上,许久方叹了口气,好似不堪重负一般,疲惫地道:“虽是这样,你也不该现在同我讲,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话语刚落,林北雪便封住了御怀远的唇,仔仔细细地吻着,不失毫厘。
  良久,两人才得分开。
  在这充满了生离死别和凄凉回忆的夜晚中,御怀远心底仿佛发生了巨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宛如海中小岛突兀而起,那些本以为湮灭的沸沸往事就连看一眼都觉得辛酸,在那贫穷的岁月中,他曾目睹兄长姐妹因为无钱医治而死去,在那些困苦的时日里,他曾被人当面唾弃而无力掩面,只是当跋涉过这些坎坷,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时候,才发现真正坚强了自己的,不是强大的内心,而是那些一直爱护着自己的长者亲友,他们才是撑起他内心广夏的坚实柱石,只是,柱石却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磨损,濒临坍塌。
  而林北雪,忽然以一种强有力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之中,如此耀眼,如此夺目,像一阵狂风,卷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
  御怀远低下头,一吻深情且悠长。
  林北雪推开他,在月光下解开了长衫的扣子,御怀远没有躲闪,在他泠然而绝决的表情中,林北雪觉得自己像一只火把,燃烧了。
  得此人至情如此,夫复何求?
  ……
  林北雪的皮肤是滚烫的,和床上那床冰凉的丝滑大被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令昏昏沉沉的御怀远产生了奇异的幻觉,像是置身冰川又似身在火炉,而眼中来回的俱是那一张脸,眉头紧蹙着的微微泛红的脸,年轻,英俊,神采飞扬,像起伏于马背的骑士,一切皆在其驾驭之下。
  御怀远瘦而白皙,隐隐透着些许青色,像一尊展馆中通透灵秀的瓷器。
  这也许是林北雪自有性事以来唯一一次抱着非是享受而是肃穆的心情进行的,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伤到御怀远,于是小心谨慎做足了功夫,直到御怀远双颊似火,周身微颤时,林北雪却停下动作,只一只手在最敏感的地方慢慢磨着,低声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御怀远轻不可察地闷哼了一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夜风流,用了下半辈子来献祭。
  林北雪早上醒来时,御怀远还在沉沉梦中,被子堪堪盖在腰间,露了半截胸膛在外面,林北雪顿觉满室春、色,于是伸手将他卷进怀里来,在冰冰凉凉的面上啄了一口,低声道:“再不起我可要做不了守礼君子了——”
  御怀远半睡半醒,眯缝着眼睛看了林北雪一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涩涩,人也涩涩,睁眼都觉得困难,周身如同散架。
  林北雪按捺不住,欺身而上,御怀远推推他,嘟嘟囔囔,“大早上的,这是干什么?”
  林北雪翘了下唇,趁其不备,挺身而入,御怀远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立即就清醒过来,蹙眉道:“二少未免太过纵欲——”
  “我自命风流,死于玉树之下,心甘情愿。”
  林北雪豪情陡生,他扳住御怀远的肩膀,虽人在斗室却若长驱于茫茫草原,突刺猛进,高歌在喉,当那足以毁灭生死的快感来临时,林北雪忽然掉了一滴泪在御怀远面上。
  “我爱你。”他如是说。
  ……
  丁甘龙的噩耗传来是下午时分,林北雪和御怀远面对面坐着,林北雪捧着《红礁画桨录》,一边读一边同御怀远品评,两人正说到行头上,老家人敲了敲门,道:“丁宅的电话,找御医生的。”
  御怀远心中顿时一沉,而后慢慢地起身,这一个动作仿佛耗去了他的全部心力。
  “怀远,你要撑住,也可能是丁老病危要你去救命的——”林北雪架住他,只见御怀远眼中的泪夺眶而出,他摇着头,“不,丁师的病我是知道的,定然是——”一句话没说完便哽咽了。
  林北雪默默地将他放在大椅上,吩咐家人为御怀远取来了衣服,然后自己去接电话,果不出御怀远所料,打电话来的是丁老的长子,说是丁老刚刚逝去,林北雪道御医生因悲痛过度,情绪稍平复后便去治丧,对方应了一声,语调中也满是悲伤,林北雪只得说了一句节哀顺变,于是便挂掉了电话。
  再回到卧室,御怀远却已穿戴整齐了,他努力地克制着哀思,对林北雪道:“丁师到了这个岁数,应是喜丧了,这几日我要去忙着治丧,没有时间再过来。”
  林北雪点点头,然后抓住了御怀远的手,“我同你一起去,给丁老磕个头,作为你的——”林北雪顿了顿,坚决地道:“爱人。”
  “嗯。”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丁甘龙的丧事持续了半个月,待身后事整利之后,御怀远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一月,林北雪衣不解带地在南市御家老宅照顾,稍见起色的时候,林家家人坐了汽车来传话,说是林老爷请御医生和少爷回去,林北雪蹙眉,御怀远尚在病中便作推辞,可家人很是执拗,一定要两人前去,御怀远想了想,凉意忽然枝枝蔓蔓就将心房裹得严严实实。
  定是有些传闻到林老爷子耳中去了,上海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地方。
  林老爷子坐在上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北雪什么时候和御怀远搅在一起他竟是一点也不知情的。对于御怀远,他的态度很是复杂,毕竟他有负于御家,多年来将御怀远视为半子,全家和全厂五百多人的诊务全部拜托于他,而御怀远亦兢兢业业,费尽心力,从德行的角度来说,林老爷子很是敬重这个后辈,但是,若要他真的接受他……林老爷子气急攻心,一定是那个不肖子做下的好事!
  林北雪和御怀远双双进屋的时候,满头霜雪的林老爷子和林北岳并排坐在大沙发上,林北雪挑了下眉,今日有林北岳在,自己休想轻松逃过一劫,想必也是为了报纱厂的一箭之仇。
  今日之事,只有拼死一搏。
  林北雪想透之后大大方方牵起了御怀远的手,御怀远当下大惊,被林北雪握着的那只手下意识地要缩到身后,却不想林北雪很是大力地牵着他走向沙发,坐在了林老爷子对面。
  林老爷子见状,手杖脱手而去,林北雪躲也不躲,任由手杖砸到头上来。
  “逆子!逆子……”林老爷子怒火攻心,气息紊乱,一下子晕倒过去,御怀远见状,立即拿出随身医包施针,待林老爷子缓过一口起来,便叫人送进了房内。林北雪同林北岳面对面坐着,林北岳满是讥讽地笑道:“原来二弟竟然是好这一口,不过眼光颇好,以御医生的品貌人才,真是也不委屈你。”
  林北雪冷冷瞧着他,“你所要的,不过是林家的产业罢了,怎么当官还不够过瘾吗?我除了一间银行,你还有什么好惦记的?”
  “日夜银行的本金是父亲出的,你应该还回来吧?”
  林北雪哈哈大笑,狡促道:“真是不凑巧,前日把银行卖给黄楚九了,现在是他的产业,你若有本事,找他去接收。”
  林北岳勃然色变。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谁也别小看了谁,想从我这里拿东西,大哥你小心烫伤了手!”
  林北岳挑眉,“我可从未小看过你,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若你肯老老实实滚出林家,我便让你们风平浪静待在上海,如果你不肯,休怪我毁了御怀远。”
  林北雪掸了下自己身上的烟灰,云淡风轻地道:“你现在是拿御怀远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你敢拿御怀远的名声冒险么?”林北岳争锋相对。
  林北雪缓缓扫过林北岳的面容,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远比自己英俊,细薄的唇紧紧下抿,显得果敢而阴狠,一丝不苟的精致装扮衬得他文质彬彬,若换了身份,林北雪定然要为这样的人赞一赞,只可惜,生为兄弟,结为死仇。
  林北雪凝视着林北岳手上那枚硕大的祖母绿戒指,林北岳喜好装扮,一身西装皆出自名手,戒指煌煌夺目,光泽细腻,花纹若断云层层叠叠,林北雪一时出了神,心里倒惦记着,若御怀远是个女儿身,自己定要买个比这个更好的送他,也不知他收到会有什么反应?
  林北岳在心中冷笑,他自小就厌恶他,这种厌恶源自于他的母亲,他母亲寡居数年,纵然有夫人之名却无夫人之实,管不了林老爷子的腿更管不了林老爷子的心,于是抑郁而终,在一场情爱中,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战绩就是林北雪的母亲在她生前就连妾室的名分都没有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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