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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人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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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王小姐略微犹豫一下,握着话筒在离他二尺远的位置坐下来。“啊?我,不会唱歌。”他双手合在一起紧紧地把玩那听饮料。“我唱得不好,唱得不好。”他说。她唱着,不停地扭扭,渐渐离他很近了。她身上的气味越来越强烈地扑进他的鼻孔里。他侧了脸,便瞟到她白腻腻滚圆的大腿,衣衫遮不住的幽幽的|乳沟和一部分Ru房。他正了头,深深地吸气,眼角偶尔也向边上扯几下。“行长,轮到你了。”王小姐唱完了女声部分,轮到男声唱时,斜了身体,一只手插到他身后,另一只手将话筒送到他嘴边。她灼热的Ru房已经挨上了他的手拐。

  
  他伸伸手,接了话筒,干咳两声,就开始唱。她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而是紧挨他坐着,不断地扭扭。他的手拐上明显地感到那滚烫的|乳头的摩蹭。他没有动,也不偏脸,只是把他那浑厚的男音尽量在歌声之中发挥出来。“你唱得真是太精彩了,比歌星还帅。”她手挥脚跳,竟然抱住他摇了摇。他唱完了。她抱住他,整个儿贴在他身上。他搁下话筒,舒了一口气,微笑道:“唱得不好,让你见笑了”。她抬起屁股,嘟了嘴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嗲了嗓门说:“你教我。你教我。我不会唱。”他握了她的一只手。她顺势用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就倒在他的腿胯上,将头偎在他怀抱里。

  
  他很轻很轻地用手指理住她的薄衫,解开扣子,解去|乳罩。他的手按在她的腹部,缓缓地抖颤着向上向Ru房靠近。她的双|乳在他的往返多次的摩搓之后逐渐胀大,|乳头也立了起来。她把双脚摆到地板上,纤纤的手往他的衬衣里伸出去。她摸到了他的皮带扣。他俯下头,试探着含住她充血后变硬的|乳头,时而轻,时而重地吮吸。他的手沿着她的腹部往下滑,慢慢地往下滑。她的裙子根本用不着去解。他触摸到了那两腿之间略微隆起的地方。他的手指在那上面轻轻地来回撩拨。她开始叫唤。他的手湿润了。那里张开了。他猛地跃起,一下子把她放倒在沙发上,然后他从裤子里扯开她的手,脱下了所有的外套。“我爱你。”她迷离了眼,勾住他的脖子,朝他说。



  
  可他却怔住了。他在她身上停了一下,搬开她多情的双手。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裤,飞快地穿上。“对不起。”他站起来,咬咬牙,走开一点。“你下去吧。”她傻了。随后她嘤嘤地哭起来。“我,没病。”她说。“不是为这个。”他摇摇手。她穿了裙子,很委屈地蒙着头大哭。“我一共才接过两次。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她说着,起了身,抹掉泪水。他取手绢给她。她不接。他抿抿嘴,抱住她的肩头,替她擦脸。她用手背往下往他身上撩了一下。他的那里仍然热气腾腾十分挺拔。“莫闹了。”他上身不动,下身闪了一闪。“其实我,我也很想……可是,我……对不起。”他离开她,把冷饮拿到手里,然后坐了下来。他被她缠上就危险了。她是个暗娼。他受不了。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做他的老婆呢?可她很明显是有目的的。他差点把嘴唇咬破,摇摇头,猛地把饮料喝了个干净。“你下去吧,今后没有事不要随便上楼来。”他从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塞到她手里。“呸!”她使劲摔开那几张钞票,可可地冲下楼去了。他扎扎地把手里的饮料罐捏得扁扁的,牙齿缝里沁出血丝来。

  
  吊扇施转起来。风很大,呼呼地啸。他的头发被风拉扯得直往上翘。暗娼,是绝不能当他妻子的,绝对不能。他的女儿一旦得知他跟表子裹在一起,毫无疑问会离他而去。组织上处分,没什么可怕。外界的白眼和指指点点,他更不当一回事。他不能失去女儿。她是他的命根,是他最后一个亲人。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他完全没有必要积聚这么多的财富,也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绞尽脑汁要求得飞黄腾达。一切的一切都为了他的婷子。“不行!”他对自己说。他跑到走廊上,高高地扬起手,把那破了的易拉罐远远地扔了出去。

  
  李梦红穿一件|乳白色的长袖衣,扎着黑色的长裤,披着头发,提了个黑皮包款款地走上楼来。他看见了她。他靠在栏杆上,眼睛里闪着光芒。她也看见了他。她微微地笑着。“行长,又来麻烦你了,真是太不好意思。”她走到离他三两步的地方,站直了,说。“哪里,哪里。”他扬扬右手,“请坐,请坐。”他跟着走进客厅,关掉了旋得离谱的电扇。“今天真是喜从天降……”他说到一半憋住了,瞟她几眼,自己先找地方坐下了。她在他的对面靠近空调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把包搁到并拢的膝盖上。“上次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从包里依次取出礼物。那是一瓶茅台酒,一条红塔山翻盖香烟,一包名牌糖食。随后她取出三千块钱,走到他面前的茶几边。“这是三千块钱。拖了这么久才还你,真对不起。”不等他伸手来接,她已经将钱搁到茶几上,然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他没有去看那些钱,而是盯住了她。房里没有第三者。她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他说:“这么急?其实我很想有机会为你做一点事。”她并不急着走,但也不急着开口求他。她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哦,对了,你喝杯冷饮吗?”他取了一听饮料,拿了吸管,送过去,就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时他的女儿婷子从外面回来了。“爸,我回来了。”婷子在走廊上就叫。“进来吧,神神秘秘的。”他瞟一眼李梦红,见她微笑的脸依然如故。婷子跳进来,滚在长沙发上,见有客人,便坐好了。“这是红姨。她姓……”没等他介绍完,婷子就响亮地叫了声“红姨”。然后她说:“红姨姓李。我知道她家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叫小芸,是你上次救的那个。”

  
  毛笔楼先是一呆,随后就嘘出一口气,笑了。“红姨,我给你削个梨吧,先拉一下关系。万一今后我做错了什么或者讲错了什么,请你网开一面,别骂我。”李梦红听这话,隐约发现有些不对劲。但她还是卟哧地笑出声来。“这可不划算。一个梨就把我收买了。”她说,婷子果真去冰柜里取了一个大大的鸭梨来,用水果刀慢慢地去皮。“这梨好吃呢。又香又脆又甜。象红姨这样漂亮的人吃了这个梨,就会变得更加漂亮了。”婷子把一卷不断的长长的果皮用刀挑了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凑近李梦红,往她脸上刮了几眼,说:“姨,你吃梨吧。”李梦红笑着接了梨子,说:“谢谢你。这个梨的份量好重,我都怕拿不起了。”婷子朝她父亲嘻皮笑脸地挤挤眼,手比划一下,说:“姨,你多坐一会儿。我要回房去做作业了,不陪你。”李梦红眨眨眼,道:“你去吧。真乖,真漂亮。”

  
  毛笔楼见女儿离去了,干咳两声,坐正了坐直了,说:“去年,她妈被车压死了。我怕她太委屈,所以什么事都由她。有点娇惯了。”李梦红惊叹道:“她妈……唉,太可怜了。”他接连摇了几下脑袋,用手支着额头,一会儿后才重新抬起头来说:“我现在,嗨,一个人真不方便。姑娘这么大了。有些事,我也管不了,也管不好……”她的眉头皱了几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象行长这样的条件,再去找一个人来照顾她,不是太容易了?”她侧了脸,看看外面的夜色,又捋起衣袖看看手腕上的表。“别急。还早呢,才九点钟。”他以为她要走,手伸了伸又急忙收回去。“再坐一下吧。你难得来的。”他说。“行长,你这房子好漂亮呵。”她站起来,随意地走几步,看一看,用手摸一摸。“不要喊行长了,就叫我的名字吧。”他也站起来,跟着她转。她身上飘飘忽忽的气息撩他心慌意乱。“上次伍魁洪在这里喝酒醉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太不应该了。”她转到与客厅相通的房门边。

  
  房里亮着灯。房间的地板上铺了地毯。里面有一张席梦思床。靠墙有一壁淡紫色的大组合柜。临窗一张写字台。写字台边有一把椅子。床头安了电话。还有一盏灯搁在写字台上。壁灯闪着辉煌。吊灯耀着光芒。名贵的兰花搁在通风的地方。“太漂亮了。”她由衷地赞叹着。“这栋房子一共恐怕要值几百万吧?”

  
  “哪里,哪里。”他靠近她一点,吸吸鼻子。他已经从女儿那里得到鼓励。他不想放过机会。他清楚,一旦她从这里不受牵挂地离去,他就永远得不到她了。“进去看看吧。”他说。谁知她摇摇头,慢慢又回到沙发上去坐下。“行长,你上次跟伍魁洪说什么二十万什么万的,是怎么回事呢?我问他,他又不肯告诉我。”她把饮料捧到嘴边,慢慢地品尝。

  
  “哦……”他在她旁边坐下,看她几眼,掏出一盒外国进口的名贵香烟来,拔出一支叼在嘴上。“你……”他把烟取下,在电子打火机上磕几磕,点燃,浅浅地吸一口。“是不是有一笔贷款要放给他?他不敢接?”她舔舔嘴唇。“行长,你看这笔贷款……”毛笔楼放打火机的手在茶几上抹了一下,挨到了她的手臂。她没动。“他不敢接,贷给我行吧?”

  
  “好啊。太好了。”他往她手上拍了一下。“现在改革开放。我们金融部门是要扶持一批能人强人,使他们尽快富裕起来,从而促进经济的发展。”她斜斜地瞟他一眼,说:“扶持我?扣我五万块钱来扶持?”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你呀。五万块钱是对他不是对你。”她试探着想收回手,收不动。“不过,讲老实话,最大的限度也要出一万。就算是我本人贷这笔款子,也要出一万。其他的那几个人,不通融一下不好办……”他更紧地捏她的手。

  
  她明白了。伍魁洪之所以要被吃去五万,是因为毛笔楼至少要一人吃掉三、四万,用一部分去收买其他有关人员。“你一下子损失了四万,这么大方?”她瞅着他说。他离开沙发,转到她面前,拉住她的双手,人也几乎压在她的大腿上。“你贷其实是按我贷的标准,就等于是我贷。我一分钱不要你的。”他说。她说:“难怪伍魁洪骂你比锅子底底还要黑。分五万出来,你一人独吞四万,拿一万去打发那些小喽罗。”他鼻子一哼,道:“这还是给他天大的优惠了。上次老黄和老李帮一个姓刘的帮得才是绝。贷款十二万,三股平分,一人四万,谁也不多拿一分一文。”她兹地倒吸一口凉气,背梁上沁透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三个人平分?这算什么?抢了银行以后分赃?这是贷款呀,要还的。”她大声说:“换上是我就绝对不干。要我还十二万实际只得四万。这怎么行?”他的巴掌在她大胯上来回抚摩着,摇摇头,说:“如果要你还,你当然不肯干。假如不要你还,或者你无法偿还呢?借,只借不还。老虎借猪,有还的吗?”她推开他,起身走到走廊上去。城市的夜景很美,到处是闪耀的灯光。舞厅楼上的彩灯象流动的七彩。毛家的整体融入城市之中,多少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夜晚的毛家院子,华灯辉煌,墙体流光。毛家非常富裕。“借了钱不还怎么行?是国家的钱呐。”她身边又响起年轻人起哄的声音“抢银行去。”看来,抢银行真如她所说,只要乖巧,不被捉到,就万事大吉。她心慌慌的,开始谋划自己生意了。

  
  “打个比方。”他跟着她,指缝里夹着香烟,比划着手,说:“你借钱给我。借得少,三百、五百,我可以偿还,可以用实物抵押,当然得还,不还你也会拿我的东西。”她背靠栏杆,面对着他。在阴暗的地方,她的双眼显得幽幽的很深很深,其中闪烁着两点星光,更加舞媚动人。“但是,钱借得多了,十万、二十万。我把钱用完了,还不了,或者我钱没用但就是不还,你怎么办?你去告我?把我抓去坐牢?坐了牢,你什么也得不到。万一我跳楼自杀了呢?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欠你的钱,都被抓了或者死了,你去问谁要钱来还你?你肯定急死了,既怕我去坐牢,又怕我无缘无故地死了或失踪了。对不对?”她轻轻地摇头,微微笑着,仔细地看他。他身长体匀,白白净净标标致致,是个一看就让女人心神不定的男子。他站在那里,好象在作一场演讲,来回踱着步子,挥动着手。“你讲具体点。我不要比方。”她朝他眨眨眼,抿抿嘴。她的略微后仰的姿势使她丰满的Ru房更加具有诱惑力。“张胖子,张锦舟,你认得吧?”他问。她点点头。那是个在河边办养殖场的人。“上次涨大水,把他冲得干干净净。他哭天喊地,怕几十万贷款还不了,就要投河自杀了。工商银行吓死了,急忙派了两个干部去整天价守着他。他们求他,你不要死啊,要活啊,还有希望呀,你死了我们的贷款怎么办?后来银行专门派人又给他送了二十万,协助他重新上项目……我是行长。我最怕贷款户意外死亡或被抓去坐牢。坐牢有什么用?死有什么用?我要留人家一条命给我还贷;还要千方百计帮他发财。有钱才好破产。无钱我破什么?”他一只手支住栏杆,一只手弹掉烟蒂,然后牵住她的手,把脸挨到她鼻子尖上。她没动,灼灼的双眼盯死了他。“你贷了款根本不必考虑还。越贷多越好。我给你二十万。你用这二十万作抵押,可以去贷更多。这样越滚越大,你就是百万富婆了。”他搬住她的肩将她推到客厅里。“明火执仗地抢银行是要掉脑袋了。不准抢,我就借嘛。老虎口里的猪,只进不出。借了不还,明借暗抢。这就安全了。对不对?实质是抢,所以有人就串通工作人员来‘借’,然后对等瓜分。”他用力拖她一把,使劲让她在长沙发上坐下。然后他紧挨着她坐下。她在哆嗦,而且抖得很厉害。“你冷?”他把她搂进怀抱里。“……”她紧紧地缠住了他。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十一
清晨。她提着包,高高的昂着头,可可地敲响巷子的青石板,向外走。小巷变短了,变窄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快就走出小巷过。她回过头来,笑笑,然后大步流星地转进了街道。她的头发是才做的,上了摩丝。她的耳垂上几十年来第一次挂上了黄金饰物。她的手指上戴了金戒指。她换了一件刚买的|乳黄|色的流行衬衫和一条高腰的黑裤子,穿了一双进口的名牌皮凉鞋,轻快逍遥地一直往前走。

  
  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追上来。“小姐,要车吧?”开车的青年偏了脸问她。她习惯地说:“不,谢谢。”她以前总是走路,没坐过车。那青年很失望,正准备离去。“送我去车站。”她叫道。“没问题。”年轻人拉到一个客人,很开心。“保证两分钟平安到达。”

  
  摩托车飞起来,在人缝里横冲直撞。她刚开始铁青了脸,死死地抓住保险带。后来,她笑了。风把她的头发撩得左右飞舞。果然不超过两分钟,她就到了汽车站。“五块钱。”小伙子没下车,脚在地上撑着。她抿抿嘴,拉皮包,随意扯出一张拾元的票子递过去。“我,没钱找。”年轻人不肯接。“算了。”她笑笑,说:“不要找了。”年轻人动作很麻利,一把抢过钱,嘻嘻笑着,说:“谢谢你。天老爷保佑你发财。”她长长的,很悠长地嘘出一口气,脸上堆满笑,缓缓走进车站的候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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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车室里乱糟糟的。男人们一个比一个猛地抽烟。闹得烟雾迷蒙。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快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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