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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阙-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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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肃并无可疑之处,他是散官,手里的权力极其微薄,尚做不到瞒天过海。
午膳后,炎夕称身体不适,子雁请来了窦清。
“窦太医,你本来是状元之才,短短几年便能入主太医院,也属难得。”炎夕盯着窦清。
窦清的指按在悬丝上,“公主,你是烦心忧疾,待我为你开副安神之药。”
窦清一边解线,一边道,“当年,我拜入一位高人的门下。”
“高人?”炎夕紧张的问,“他是谁?”
窦清道,“她是女子,年纪与我相仿,说来惭愧,我还略长她几岁。”
“是女子啊。”她还以为……
窦清圈起红线,线头缓缓上移,“女子也是奇人,我遇见她那日,正逢她替妇人把脉,她把出了那人是喜脉。”
这有什么奇怪?大夫若是把不出喜脉,才是奇事。
窦清装好药匣,他好像猜到炎夕的疑惑,“她还把出了那妇人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他本是不信的,巧的是那妇人肚里的孩子是双生子,彭宇从未有过新生的双生儿。
最后一个人,也没有异象,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有古怪,她正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束缚着,寸不难行。
炎夕掰着手上的金锦奏折,望着一排排官名,她低呼,“是谁?”
是谁……是谁……是谁……殿内空旷,不断的回音,不久,门“吱呀”一声。
冬阳的强光射来,她眯眼,从袖里取出信笺,大声道,“来人。”
殿门外几个脚步声传来,子雁也听见了,她放下手里的活儿,带头走进去。窗子没有完全闭合,细缝里,起身的炎夕,将信压在妆盒底下。
“公主,您要移驾?”
“这清凉殿不干净。”
婢女甚是不解,她日日清理,地上连粒灰都没有,怎会不干净?
子雁扫她一眼,婢女忙垂头,挨挨得退下。
炎夕只说,“子雁,今夜我在龙玦宫就寝。”
子雁明白,回道,“是。”
龙玦宫,但凡婢女,宦臣,侍从都不得入内。炎夕凌步走近子雁,没有多看什么。
窗明夜白,碧蓝的上方是无穷浩瀚,
轩辕,你此刻的处境是如何?也像我一样被人困住了吗?
她垂眸,秀美的眼睫拂下半排弯影,像彩蝶的羽翼,水落石出,就在今夜。背后那个高深莫测的人,她要一把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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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影几疏,夜色祥和,妆奁吱吱移动,寸寸挪开,一步一顿,可见主人行事小心。
那信笺薄如蚕丝,果真在此处。她正欲伸手,突的,手腕被扣住。
月光拂来,射破寒葳。指尖一抖,纸垂落地。她膝下无力,跪地不起,手却挣不开。
“公主……”
炎夕硬逼她与自己对望,她本是不信的,行出龙玦宫,却见清凉殿的侍女纷纷撤去。她躲在屏风后,看见的竟是自己的近身侍婢。
子雁匐在地上,心念不忘的却是那信笺。
“是谁?”手力加重一分。
子雁神情复杂,只道,“公主,奴婢只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是么?”她松手,拾起信笺,拆启,又点了烛火。
殿内通透,炎夕面色苍白,纸上亦无一字。子雁踉跄后退,已知自己无路可走。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恩情么?”她逼近子雁,怒极道,“你帮着谁,竟把我困住?”
子雁声泪俱下,实实磕了好几个头,“公主,你便是杀了奴婢,我也无话可说。只求公主,当作什么也不晓得。”
炎夕震诧,满殿顿时充满诡异的气息,她想再问时。
忽来一道强光,几道人影团团围住内殿。旷殿突然变得狭小,子雁大惊,松垮在地上,炎夕回头,光影当中的那张面孔甚是熟稔。
孙翼,宋玉带着十余名心腹,就站在殿门口。他们表情严肃,宋玉眸里徜着无奈,过去扶起子雁,似想说什么,但终究开不了口。
炎夕的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一阵刺痛。
孙翼按剑先是一跪,“公主殿下,今日起,请您禁足于此。”
“禁足?”她心寒,蓦的迷眩,不,不是孙翼和宋玉,他们不是。
宋玉叹气,徐步上前,他低头道,“公主,是陛下啊。”
风云变色,一道蓝芒疾速略过,她耳边翁翁作响。原来,那个困住她的人,是他。宋玉,孙翼,骆尉,刘纯……还有,子雁……
正如那日金銮殿上,他一道旨书便破去她苦心塑起的局面,天摇地动,瞒天过海,也只有他能办得到。
她环视身边的人,试图看穿他们的眼,孙翼抿唇不语,子雁还在啜泣,宋玉讳避的目光,他封锁了一切消息,或者他料到什么。
她不敢问,咬着牙,却不甘心,“战报到底如何?”
宋玉一反果敢,犹豫着,在取舍说与不说的内容。孙翼跪地许久,掌肉紧紧附在剑的镂刻上,他直言不讳道,“公主请静待。”
静待?叫她怎么静待,火光当中,卫兵有序的退散,列阵守在殿前。
宋玉道,“公主,这是陛下的旨意,他为你留了最后一条路。”
最后一条路?她忽然醒悟,怪异之处就在于自己,他四散朝权于心腹,辅敝朝政,她的存在于朝,几近可有可无。如今孙翼又归朝,禁军全由他统领。他早就设计好了吗?
“他还说了什么?”她的声音若浮水之苇,几近飘零。
宋玉箴口不言,那是万不能说的。
“除了禁足,还有什么?”她问。
无人回答,殿上回响着她的声音,空洞洞的叫人心慌。
子雁不忍,泪越流越多,炎夕瞅着子雁,那样一个清冷的女子哭成如此惨状,手心顿时冒起冷汗。
“你也是受命于他吗?”炎夕问子雁。
子雁泪如潮涌,此刻只能想起四字,“万死不辞”,她有愧于炎夕,这种作法说是受命于宇轩辕,也不全然是,她并不想瞒炎夕,从始至终,她也不愿骗炎夕。所以,她偷偷的进内殿偷信笺,她希望局还未破,至少,炎夕还是自由的。
孙翼恼恨不已,倏的起身,虎眸中有两簇火苗,“我等奉命在此是为何?陛下孤身奋战北歧,西朝的兵马又蠢蠢欲动……”怨不得孙翼气煞,他接了旨书,竟命他从吴郡带亲兵返朝都。灵潮不甘,直直就骑了宇昭然留给她的乌骓赶赴前线。
宋玉扬手挡住孙翼,斥道,“陛下留你我在此,自是有要事。”这节骨眼上,二人却吵了起来。
孙翼欲带兵后援,宋玉自然心中清楚。
他抬头,众人失控,炎夕却沉静如斯,她出乎意料的妥协,挥袖遣他们离开。
宋玉觉得怪异,但见炎夕甘于禁足在清凉殿,也算顺遂,此刻是非常时期,他纵是慎静之人,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残留一丝疑窦,宋玉遂命子雁每日照顾炎夕,子雁拽着宋玉的手,宋玉拭去她的眼泪,“别再哭了。”
“宋玉,接下来要如何?”她问。
宋玉笑了,坚定之中,有一丝芒凉,他握紧子雁的手,“事到如今,我们已无退路。陛下放了你,为的就是今天。子雁,清凉殿不是凤凰的栖所,它困不住公主的。你千万不能心软。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的照顾公主,陛下最后的密笺里,只有四字。”
宋玉打开子雁的手,慢慢在她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保她平安”
火把炙亮,他仰头望这清凉玉殿,只盼远方还有一线生机。
大殿中只剩炎夕一个人,她想转身一步步走向榻,却发现自己失了力气,胸膛中有一股不安,有一股愤恨,更有,无穷无尽的伤痕。
宇轩辕啊,宇轩辕,你又设计了我。
你又骗我。
你答应过我,你会平安回来,
你是君王,怎可失信?
她伸手,晶玉白皙的尾指还存有他温度的记忆。
她的袖略过一尘不染的私俱,
他早计划好的吧,每日有人清扫此处,等的是今日将她禁足于此。
这局他是费了多少心力,连个亲信之人,都没留给她。
“嗒”的一声细响,
手背上一热,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如果天下和你,我只能保住一样,我会选你。”
喉间一呛,还来不及捂帕,那水纱上已是滴滴溅血。
她无声的阖上眼,她懂了。
他会保住她,然后,用自己换天下。
他怎能这么残忍的对她呢?她还没来得及证明她是爱他的。
她从怀中抽出他所写的纸帛,冽犀的咬破手指,在“皇后阙”的边上,写上“延曦公主”。
她还是延曦公主,她,永远都是他的妻。
他承诺过的,春天,他要陪她去木棉村。
以指拂字,炎夕喃道,“宇轩辕,你敢失约,我绝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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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幽如烟,袅枭而起,子夜躬身,送走最后一名小儿,弯起的眼眸漾满春意,她捧了菜肴,置在竹案上,青竹映白盘,野香飘入鼻间。
他唇边的笑痕是她惯见的怡淡,似菊不艳。
她托着下巴,痴痴望着那男子。
多少次,多少年?从她握住他名字的那刻,她再不愿放手。
入桃花源时,她还小,隔世神地,樱粉飘舞,他背对着她,秀雅的身姿淡在雾里,那曲箫声,绝尘而出,她的哭声嘎然而止。
红透的眼眶映满他的容颜,淡得出奇的笑,似真似幻,他告诉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是无家之人,她的父亲先是失职获罪,被族长囚在暗牢,后又越狱而逃成为叛族之臣。
晚光疏霞中,有片樱粉落在雪芜的眉心,她伸手,欲摘去,他却生生躲开,那一瞬间,心,停跳了半拍。
一次又一次,他似是有情,却是无情,他那么近,她连碰触都不能。
反是那画纸,白澈通透,引得他一遍又一遍的抚触。
是失落,是不甘,长大后,子夜才知道。
“子夜,你怎么不吃?”
子夜恍过神,点头应了一句。她不由一笑,降雪芜近来不问夕颜的长势,想来,他是真正回到原处了吧。
他是在对她笑,他对万物,始终限于一笑,他说,“轻装而来,绝尘而去。”
那才是雪芜,一个真正的桃源人,踏走在红尘的边沿,永不带世间的浊污。子夜道,“明日我要出谷。”
降雪芜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太多表情。
子夜补充一句,“这是最后一次。”
降雪芜为她倒了杯茶水,冰样的眉棱泛起暖意。
子夜笑了笑。只要他陪着她,当妹妹又何妨?这句话,现在她不说,与降雪芜对视,她几乎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烟雨重重,降子夜缕下一丝发,平凡的面容因为笑而光彩绯然。
才进木棉村,就见五娃惊喜的奔来,着实被狠狠撞了一下,她失去平衡,一个踉跄。
“这是怎么了?”她笑问。
五娃奇怪的说,“降姐姐,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想你呗。”
子夜拧拧他白嫩的小脸。
五娃好像没在听,他小脸一皱,“怎么不见先生和你一起回来?”
有如雷劈,降子夜蓦的怔住,她连问道,“什么回来?五娃。”
小孩子被吓到,怯怯的说,“先生走了,你不知道吗?”
修竹藏风,哗哗的掀起风粒,门扉被启,疾风嚣张的往里卷,翠衣无白相映,甚是寂寞。稚童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荡。
“先生教我们画星星啊。”
“降姐姐,你瞧,这几颗星星是庙会时,我在村外画的,先生可喜欢了。他让我常常画给他。特别是最亮的那颗,还说要对着月亮的位置画。”
……“特别是最亮的那颗,还说要对着月亮的位置画。”
他知道了,原来他早知道,她迈不出步子,无力倾身一推。
门“吱呀”一声,
香散,院落那片樱绯化作黑污,红颜遭火,原本成片的白英被人焚毁。
她“啪”的扣紧竹扉,下意识的收紧指甲,竹节坚固,尤韧相抵。疼痛,钻心的疼。
降雪芜……降雪芜,心里喃着,嘴里竟不自觉的说出来,“你骗我……”
笑了两声,却哭出来,泪似血,滴滴锥利。
是谁先骗了谁,她声嘶厉竭,想喊,又哑然无音。
她记得那么清楚,唯一一次,她抓着他受伤的手,那一碰,深深撩起她心底的湖泊,他没有逃开。她一直不知是为什么,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降雪芜,时年十六,遇延曦公主于西朝皇宫。”
“而后,于雪峰观雪,情自难控,被雪所伤。”
明知会伤,却又碰它,皆因……情自难控。
忽而,眼前是他的笑,“人各有命,她逃不出。我懂了。”
她逃不出,所以,你焚花表志。
有月难圆,蜷在地上的身影好不孤单,暗夜袭来,有双手牵她入怀,那人微弱的叹息,只有两字,撞进她的心骨,“何苦?”
(本章完)
弦音:映日
日斜阳,乌鹊南飞不恋北。榕树千千,庐下茶僚的生意甚好。我聚神,只听那声洪如钟,“天下再玄,玄不过秦门,那些个杀手们来无影去无踪,不待你眨眼,人头就不见了。”
哎哟哟,大白天的,瞧他说的是什么话,我心怜他对面的小姑娘,脸都白了。
“大……大叔,我没犯事,他们怎会取我的命呢?”
老头似是醉了,有些不耐,“这可不好说,我邻居的亲戚在琅琊也是普通人家,莫名奇妙的丢了命,也是秦门人所为。”
我思量再三,想不出所以然,决定听下去。
老头越说越上瘾,小二也来凑数,打趣道,“姑娘,凭你这相貌,若是不走运,碰上那些大爷,软言几句,指不定能脱险。”
那姑娘并不生气,脸却红了,“你又胡说什么哪。”
荒谬啊,我们是杀手,不是采花大盗。
我裁片叶,决定教训教训他。
风吹,手风。
“哎哟。”
“小伙子,你怎么流血了?”
“有刀,有刀。”
茶僚乱成一团,我只管纳凉,好不悠哉。
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腿边一疼,我作势便要反击,“咕碌”,发出声音的是圆石,好烂的暗器。收住内劲,我皱眉往下看去。咦?不正是那个长得干净的小姑娘么?打了个哈欠,我坐起身,榕枝盘峨,百年大树之上,还是头一遭有人发现我。
肘支下鄂,我问,“姑娘,有何贵干?”
“你伤了小二,得赔药钱。”
哟,口气不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还是位姑娘。我“嗖”的一声落地,她似被吓到,身子明显僵了僵。
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我慵懒的俯视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伤的人?”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睁着眼说瞎话,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被窥破,别说一只眼睛,半只眼睛也不可能。
她仰头,气势比俯视着的我还大,我恍过神,入目是张雪白的掌心,莹若蝉翼,“一共是十两。”
反了吗!十两?那小小一道伤口,随便一捂就没痕了,她竟敢向我要十两,如此明目张胆的勒索,我不过才离开朝都数月而已,她是从哪儿冒出的恶霸?还是个女恶霸。
“天子脚下,姑娘此举不妥吧!”话从牙缝里挤出,我努力维持自己温文的形象。
她晃晃手,不耐道,“那小二是我大哥,公子,你若不信,就跟着我们去药庐呀。”
谁有空啊?日落时分,我与师兄有约。一时错愕,我纳闷了,嘿!我干嘛和她废话这么多。
她笑得狡猾,不带媚意,却与方才温婉的模样,叛若两人,“你不是想赖帐吧?报歉,我不接受赊帐。”
“小姑娘,你活着不耐烦了吗?”我挨近她。
她眨了眨大眼睛,无辜得很,“公子,原来你没钱啊?我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绫罗在身,以为你是富家公子呢?”稍一转,她用盯乞丐的眼神往我身上扫,扫得我火冒三丈。
日落仅一线,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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