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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了都是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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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见此情景,很快相继反应过来——他们自然要伸手去扶。
谁知,就在离得最近的两名队员好心蹲下身——欲将他们的队友扛起来带走的时候,那人却冷不防睁开了才刚闭紧的双眼。
令人惊悚的一幕上演了。
只见那个年轻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张开大嘴,瞄准了刚把他驮在背上的同伴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伴随着声嘶力竭的惨叫,惊睹这一景象的基地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凯萨齐!”身为队长的路铭头一个回过神来,他惊呼着咬人者的名字,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迈了开来。
然而,才冲出去没多远,他就猛地顿住了脚步。
只缘似因疲劳而略显模糊的视野里,那个咬了同伴一口的小伙子正发生着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的突变。
他的后脑勺处突然就伸出了一条试管粗细的肉色触手——它沾着由殷红鲜血和透明脑浆混合而成的粘稠液体,倏地破开了男人的脑壳,蠕动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越来越多的触手扒着年轻男人的脑袋,然后突地将它们所连接的头部给支了起来。
“嘿……嘿……啊嘿……”一只巴掌大的小章鱼探出了它的头部,浑身淌着男人脑内的液体,发出了近似人类发笑时的声音。
一行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看着这个赫然眼前的怪物欢快地匍匐在男人的头顶上,还不住地挥舞着它的十来条触手,仿佛是在向他们炫耀它的存在。
在场的男人们几乎个个都傻眼了——一时间,他们甚至失去了思考与行动的能力。
直到他们之中唯一的女性蓦地捂住口鼻干呕出声,同时有基地的最高领导人先行从震惊中抽离出身,掏出手枪当即瞄准了那只依旧在蹦跶的小怪物。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几秒前还得意忘形的小章鱼这就从男人的脑袋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再动弹了。
孰料紧随其后的,却是更可怕的灾难。
被这只怪物破坏了脑组织的男人忽然痛苦地嘶吼一声,整个身子一下就被十多条粗大的触手从内部捅破。
转眼间,一分钟前还衣着整齐的小伙便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肉体爆破的声响加诸四处飞溅的血液,令人顷刻间心惊肉跳。
所幸一行人中还有个最为冷静的唐宁——他当机立断,开口命令众人远离这个发生异变的同伴,这才让魂飞魄散的众人相继寻回理智。
可惜,已经酝酿成熟的悲剧,不会就此停止。
短短不到一百秒的时间,名为“凯萨齐”的年轻人就已被怪物侵蚀得只剩下一张依稀可辨的脸了。
惊魂未定的一行人眼看着这张曾经熟悉的人脸睁大了眼对他们诡秘地一笑,旋即就随同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子一道冲了过来,却只能下意识地躲避着。
他们不是没有认识到,这个不幸被怪物侵染的年轻人,业已不是几分钟前还在和他们一同作战的伙伴了——但是,他们却没法面不改色地向他举起那用来瞄准敌人的枪支。
所以,他们只能软弱地选择逃避。
直到他们之中,出现了第一个牺牲者。
发现追着目标咬委实不太可行,已然化身为怪物的“凯萨齐”即刻改换了策略,使用了它那敏捷的触手,一下就扼住了其中一人的脖颈。
但出乎其意料的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发力,缠绕着猎物的触手就被人一枪击断了。
受到伤害的“凯萨齐”,自是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冷峻而坚毅的容颜。
唐宁巍然不动地拿枪口指着向他望来的昔日部下,眉心不着痕迹地一敛。
下一秒,他便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众目睽睽之下,顶着大半张人脸的怪物颓然倒地。
肉体触碰地面的闷响,传至每一个人的耳畔,亦震颤了每一颗悸动的心。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惊愕,紧张,悲痛,恐慌……
唯有一人,仿佛自始至终都面无涟漪。
那个人,便是梅洛狄基地的最高长官——布洛诺斯·艾利斯·唐宁。
“长官!你……”
“呃啊啊啊——”
目睹了“部下”被射杀的全过程,心悸不已的路铭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不期而至的一阵吼声给打断了。
确切而言,是两阵,三阵,四阵……
是的,谁都无法未卜先知,被怪物不知以何种途径感染了的四队队员,远不止凯萨齐一人。
肌肉爆裂,血水横流,断筋裂骨……眼睁睁地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幕相继上演,看着四周不断有人陷入痛苦而绝望的深渊,饶是身经百战的路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地狱吗?
“杀了他们。”孰料就在他禁不住周身战栗之际,耳边竟传来了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嗓音,“全部。”
呆若木鸡的一行人霎时将目光汇集到了说话人的眼中。
然而,面对聚集而来的视线,唐宁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这是命令。”众人只听到他用较之平日更为响亮的声音和更快的语速,斩钉截铁地道出了这四个字。
可是,对长官的命令从来都是速速执行的士兵们,这一次却迟迟无法听命行事。
他们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下达这一残酷指令的唐宁,看着他身体力行地举起了才放下不久的武器,径直对准了一个业已被怪物蚕食的基地成员。
又是一声刺耳的枪响,毫不留情地划破了长空。
紧接着,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几乎在场的所有幸免者都双目圆睁着注目于他们的最高长官,看着他只身一人,面若冰霜地了结了一条又一条年轻的生命。
“不要——快住手!!!”直至魂魄遽然从一片血红中挣离出来的思华年猝不及防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持有手枪的右手,他的某一枪才终于打偏。
第一次,受到妨碍的唐宁没有冷着脸问她这是在做什么。
他只是凝神直视着她写满控诉的眉眼,看着她两眼通红地朝他嘶吼出声。
“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们!?怎么可以!!!”
“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简洁明了的回答,残忍而现实。
“放任他们不管的话,只会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跟着陪葬。”
他面沉如水地说着,不紧不慢地凝眸于仅剩的两只怪物。
“如果你有看着七十个人一起去死的觉悟……”
他倏尔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依旧毅然决然地目视前方。
“那么从现在起,我便什么也不会再做。”
话音落下,他掌心的枪支竟猛地粉碎成渣。
思华年瞪大了双眼,近距离地看着那些残渣在眼前随风而逝,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动手……”在一只手蓦地抓紧了掌中的衣袖之时,她听闻了来自另一个男人沉痛而坚决的话语。
她咬紧了牙关,闭上了双眼。
温热的液体,顺势汹涌而出。
“砰——”
第78章 你是一个侩子手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帝国A区的气象模拟系统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令夕阳的余晖如同真实存在般,静静地洒落在荒凉的大地之上,投下了一道又一道没有温度的阴影。
几十个人影三三两两地伫立在一片空地上,亲眼看着巨大的烈焰接二连三地轰然而起,渐渐将一望无际的实验区燃烧殆尽。
梅洛狄基地的参战人员没有即刻离开,而是一直默默地凝视着那冲天的火光,仿佛是在为昔日战友的亡灵送行。
直至不绝于耳的“噼啪”声中突然掺入了男人冰冷的嗓音,众人才不得不从悲恸的情绪中抽离出身。
“全员进入隔离模式。”
说完这句话后,唐宁第一个露出了右腕上的小型仪器,毫不迟疑地按下了上边的某个按钮。
心下难免一沉却也明白长官缘何如此的一行人,终是一语不发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当天晚上,沉默寡言的一行人如期返回基地,却没能回到各自的卧室里。
所有参与本次行动的人,无论军衔高低,均被安置在了基地的隔离室内。
其中,亦包括行动中唯一的女性——思华年。
惊闻消息的聂伦与罗桑于第一时间赶到,两人分工合作,一个分析数据,一个好言宽慰,为的是尽可能地减轻女孩的心理负担,并争取尽快将她从隔离室内释放。
被隔离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只是,他们完全没有料到,这一趟军事行动过后,居然会演变作全体参战人员都成为遭感染怀疑对象的局面——其中的一小部分,甚至都已不幸牺牲。
他们不是不想问一句“怎么会变成这样”,可他们心知肚明,如是提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小年年,你别担心,既然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出现异常,就说明你们没有被感染。全体隔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罗桑虽是微皱着眉,却愣是摆出一张笑脸,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柔声安慰着。
奈何坐在里头的思华年始终未尝抬头看他,只顾自己埋低了脑袋一声不吭。
没有得到女孩的回应,罗桑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聂伦。
他想,她恐怕不是因为自身兴许会面临的危险而消沉,如果是那样的话,素来外向的她不可能像眼下这样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因此,他刚才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为的,就是让她放宽心,不要为一同回来的伙伴们担惊受怕。
可惜,就算他能保证活人的安全,也挽回不了已然逝去的生命了。
“走吧。”罗桑暗自哀叹之际,手插口袋的聂伦忽然启唇出了声,“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语毕,梅洛狄基地的二当家便径自转身起步,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皱着眉头来回打量了渐渐拉开距离的两人,罗桑留下一句“我过会儿再来看你”,便不得不抬脚跟了上去。
“她这个样子,不要紧吗?”快步追上了聂伦之后,他压低了嗓音,忧心忡忡地问。
“即便你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陪着她,也无济于事。”聂伦平心而论地作答,依旧目不斜视地前行,“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确保所有幸存者可以尽早离开隔离室。”他顿了顿,似是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别忘了,这一次,连艾利斯也在隔离名单内。”
是啊,身为梅洛狄基地的核心,若是唐宁的行动受到限制乃至性命遭到威胁,那对于全基地甚至整个帝国而言会是一个怎样的麻烦,可想而知。
听懂了聂伦的言下之意,一路同行的罗桑终是没再说话。
所幸五天过后,一行人被感染的可能性就被迅速排除了。
在这五轮昼夜中,聂伦亲自操刀,夜以继日地对众人带回基地的样本进行了解刨和分析,确信了那个害人不浅的怪物是通过体内变异而生的卵状物来达到侵染人体的目的。
而这些近似虫卵的异物,只成功潜伏在了耐受值位于五千以下的队员们的体内,并在短时间内将寄主置于死地,随后变成其母代的同类——但凡耐受值在五千以上的队员,都未尝在他们的身体里检测到该物质的存在。
至于这种卵形异物的转播途径,主要是通过人身上的创口——将含有“子代”的粘液喷射到期望寄主的皮肤或衣物上,由它自己寻找伤口继而钻入人体内部,完成侵染的过程——那只章鱼怪物,便是这么干的。
换言之,一具肉体被侵染,需要同时满足以下条件:耐受值低于五千,表皮存在破损,沾上了怪物喷出的体(和谐)液。
根据众人提供的情报,再结合连日监测的数据,聂伦及其带领的研究团队一致得出了上述结论。
值得庆幸的是,多日来一直没有在任何幸存者的体内探测到任何异物的事实,确实给了这一结论以最有力的证明。
是以,被隔离的人员在历经短暂的煎熬之后,悉数重获自由。
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一群人里头,却没一个真正高兴得起来。
最先被归还自由之身的唐宁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隔离室,在聂伦的陪同下,他拐了个弯前行了没多久后,就一眼瞧见了刚巧从另一间隔离室内走出的思华年。
很快,原本还有点儿恍惚的女孩也鬼使神差地察觉到了他的靠近。
思华年怔怔地抬起头来,与之四目相接。
劫后余生的重逢,并没有为两人带来分毫的喜悦。
特意来接女孩的罗桑见此二人皆是神情严肃,下意识地想要说点儿什么,以缓解现场有些紧张的气氛。
不料,未等他张嘴一言,唐宁就转移了视线,开始一边行走,一边跟身侧的聂伦谈论起工作上的事宜。
此等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态度,瞬间激起了思华年压抑多日的悲愤之情。
她站立在原地,任由男人与之擦肩而过,可惜脸色显然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
双眉紧锁之下,她抿紧的朱唇倏尔开启。
“为什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
话音落下,原先正缓步向前的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那应该怎么做?”
千载难逢地,唐宁虽是保持着一贯的冷脸,却侧首作出了回应。
然恰恰是这冷到犹如不带感情的语调,终于令女孩内心的激愤霎时突破了临界点。
他亲手扼杀了好几条年轻的生命——不假思索地,像是在捏死一只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他又亲口对她说出了这样淡漠的话——不以为意地,像是在谈论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冷酷!?
在满腔义愤的作用下,女孩于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她放纵了心中的怒意,使之疾速爬满了脸庞,而她的身子则是如疾风般猛地一转,面向了兀自巍然不动的男人。
“在你心里,人命就是这样用来挥霍的吗?!”禁不住周身发颤的女孩突然就口不择言起来。
“如果他们必须死。”谁知面对她怒发冲冠的质问,唐宁却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甚至,还无动于衷地给出了如上回答。
此言一出,思华年仅存的一分理性也被蚕食殆尽。
半年多的相处,让她一点一点地看到了他的孤独与坚韧,却也令她在不知不觉中遗忘了他的冷漠和强硬。
“侩子手!”浑身战栗的女孩怒目圆睁地瞪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近乎声嘶力竭地咬出了这三个字,“你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
惊人一语脱口而出,霎时揪紧了怦怦跳动的两颗心。
聂伦同罗桑皆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他们注视着对峙中的一男一女,竟不自觉地屏息凝神起来。
女孩的这一句评价,有多冲动,就有多伤人。
可是,业已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当事人,压根没法意识到这糟糕的事实。
更加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听罢思华年的这一声怒吼,沉默片刻的唐宁居然破天荒地开了口。
“是啊。”
语毕,在三人不同程度的错愕目光下,他头也不回地迈开了步子,不慌不忙地远离了他们的视野。
一场惊(和谐)变,彻底改变了梅洛狄基地内的氛围。
自这一天起,众人似乎鲜少能看见那个曾几何时还活跃在各个层面的年轻女孩,也再也没听到她爽朗清亮的谈笑声了。
没有人敢去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他们大约知晓这一切乃是事出有因——同样扼腕叹息的人们,唯有祈求时间早日冲淡这人世间的悲伤。
于是,一周后,基地里冷不防冒出了十几张新面孔。
脸上接连十余日没有笑容的思华年偶然路过了基地内的一处训练场地,好巧不巧地目睹了正在列队集合的第四部队。
心头猛地一揪。
这个团队的人数,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工夫,就恢复成了原样。
然而,那些凋零破碎的生命,却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她不是不晓得,新老更替,人员补足,是合情合理、不可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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