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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板几更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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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心也还沉稳,无甚大碍,只是福晋这几日务必要多活动。”
锦端问道,“胎位可还正么?这几日觉得它踢打得紧呢。”
大哈苏沉吟未几,继而道,“绞病前也难得有几个正的,大体上无碍就是了。”
锦端刚要细问,如意进来禀道,“十爷已收拾了行李,奔热河扈从去了。”
宝琪骂道,“这贼囚根子,媳妇眼瞅要生了,他反倒来劲。皇上还没动身,他倒上蹿下跳,成什么张致!”
锦端委屈道,“我日子近了,心里没着落,您让八哥劝劝他,好歹让他回来陪陪我。”
宝琪道,“不成的,你八哥奔遵化了。我找老九,追也把他追回来。”
晚间宝琪送大哈苏回家,马车上问道,“她身子到底怎么样?看你方才支支唔唔的。”
大哈苏叹道,“老身瞒不过您,八成是个立生子。我刚刚不说,是规矩,怕忧发于中,便更不好了。”
宝琪一惊,“你到底有谱没谱?”
“您放心,老身这几十年也不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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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临盆一转,十拿九稳。只是未免要费一番力气,不如当年九福晋那么顺畅了。”
提到瑞玉,宝琪忽然想起胤禟胤礻我两个,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她陷入往者不可追的怅然中,不禁想起胤禩临行前的那句话来,幽幽念到,“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想起锦端方才所言,生起一股怨气,阴阳怪气道,“您别急着打包票,岂不知这世上的事,常常旋得不圆砍得圆,岂能都随人心愿?女人生孩子,还不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
大苏哈沉吟不语,任马车颠簸着,向幽深处驶去了。
胤禟一把抱起红丫儿来,“手还疼吗?”红丫儿被抱得不得劲,挣扎着想下来,但是有些小孩子的胖劲儿,冬日里又穿得溜圆,笨得下不来,被胤禟夹住胳肢窝,胤禟继而说道,“阿玛那天只顾生气,弄疼了我们红丫儿了,阿玛给你赔不是了。”红丫儿仍旧不语,气得胤禟道,“你学你额娘念歪喇经去了是不是?”没堤防她蹿下来跑走,胤禟顺着孩子跑去的方向看,见瑞玉正站在明间的屋檐底下看着他,他清清嗓子,回身便走,听得瑞玉道,“且慢!”
红丫儿奔到瑞玉脚边,学道,“且慢!”
胤禟自那次醉酒羞辱了瑞玉,心里不过意,怕瑞玉那犯轴的性子,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去,就命雁庭将她暗中看管好,自己也是不是来瑞玉的院子转悠,只是不进去,照面都不打。他想不到瑞玉多年槛外修行,自认解脱之道存于出世而不存于自杀,根本没动自尽的心思。这日瑞玉在房中见了他,想起他眼下要去热河,便出来与他说话。
胤禟嘲讽道,“哎呦,给您把嘴的那门神呢,年关找玉皇大帝复命去了么?”
瑞玉也不理他,只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红丫儿拖长音道,“有话说。”
胤禟斥道,“小丫头片子,拣凉快地儿呆着去。”唬走了红丫儿,他又说,“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罢。”
瑞玉应道,“八嫂说了,让你把十爷从热河绑回来。跟媳妇拌了嘴,便跑得没踪影,是什么男人!”
胤禟道,“这么多年不知道你拜的是什么玩意,原来是个泥菩萨。”
瑞玉听出他嘲弄自己多管闲事,回道,“你不理便罢了,我只是个传话的,犯不着埋汰人。”
胤禟抢白道,“别人的事我管不着,我自个儿后院的火还没灭呢。”
瑞玉平静地走向他,“还有一件事,你那天问我的那件事,”她站在他跟前,盯着他的脸说道,“真要纳侧妃的话,就是玳二吧。”
胤禟叉腰挑眉,“为什么呀?因为珍六嘴臭,不讨你的喜欢?”
瑞玉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胤禟冷笑道,“我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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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的心思?你拿准了我不喜欢玳二!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姿色平平,却有能耐,日后会摆布了你。就算她肯厚道安分,有这么一个在你旁边,也会让你更显得废物。你知道我怎么想的?”他凑近她耳根子道,“我就是喜欢珍六。我挑女人从来不是论功行赏,要不然也不会有你了。”
瑞玉冷冷的,“我不管你就是了,你喜欢谁随你的便,又干嘛来问我。”
胤禟一脸轻蔑,“我就是想让你开这个口。”
瑞玉苦笑道,“我知道你选谁都未免伤人,借我的手端平这碗水罢了。按我的意思,就是玳二,你不喜欢,尽可以随你的意去挑谁,当然也可以说这是我的意思。”
胤禟道,“如今知道叫苦了?我就是要让你背着得罪人的黑锅。早说你那日答我一句,我便谁也不抬举,而今后悔也晚了。”
瑞玉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选玳二,只是觉得她会对你好。你也需要这么个人帮衬你,其实是我亏欠你的。”
“哦?”胤禟故意把视线移到她的领口上去,不敢去看她。
“你可以不再听信我,可我们毕竟是结发夫妻。”
“你还知道!”他怨怼道,“你打量外人都怎么说来?你是好妻我是赖汉!是,我风流成性,柳宿花眠,惹得你万事皆空!可你摸着良心说,我对你有半点不好?整日宠你疼你,就是块生铁也捂热乎了,可你只顾闭眼念经,却把什么不是都推到我身上,处处跟我作对!”
“我整日里念经,又是为谁?每个字都是你。你放不下这蝇头小利、蜗角功名,岂不知业报前途难自欺?于你,到底还是黄金枷比我更要紧些。”
“你的瑜伽经也比我更要紧些!”他回敬。
瑞玉道,“自从康熙四十七年那次热河之行,我亲历那场杀戮,就已噤若寒蝉。”
他纳罕道,“什么?”
“你恐怕都不会记得,但我永生都不会忘的,废太子的姨娘被处死的那件事,是因我而起。自此我知道,什么叫富贵无限,生死有期。”
他恍然大悟,却欲言又止,只说道,“你……你什么都不懂。这真是冤孽!”他已意兴阑珊,却仿佛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明儿我去热河,你可有什么要的?”
“切莫杀生。”
胤禟怒骂道,“死丫一边去!”慢慢踱步走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痴痴说道,“胤禟,放不下你那颗急功近利的心,我们永不会回到从前的。”初冬天气,她也顾不得多穿件衣裳,就那么呆呆立在院子里,双手露在外面,已经冻木了。雁庭领红丫儿进院子,忙给瑞玉找了件雪青妆花缎夹棉斗篷来,为她披上说道,“刚才陪四格格去后园子来着,四格格从后墙瓦罐旮旯里捡到一个破毽子,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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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仔细一瞅,您当是什么?还是当年您和八福晋、十福晋踢的那个,上边捆金铃的,被爷一脚踢到缝里去,只当找不见了。”
瑞玉失魂落魄道,“猴年马月的事,谁还记得。”
雁庭笑道,“怎么不记得?三位主子走得近,可踢毛毽儿就那么一回。况且三位阿哥爷还观战来着。”
瑞玉收回目光来,淡扫一眼,却仿佛怨恨一般说道,“哪儿来的,放哪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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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五 。。。
悦离差点得了只相思鸟。
说是差点,到底没得着。看园子的妇人给自己的儿子捉鸟,拿竹笸箩扣住的,攥在手心里递给他,小男孩不敢摸,是只红嘴绿观音,一个草绿小脑袋生锈似地拧来拧去,卡在妇人的虎口处。小孩子脾气总是无常的,说怕这小畜生不刚碰它,一回头就兴许拧了它脑袋去。悦离在屋里见了,丢下笔奔出来,让妇人放生。妇人一脸不高兴,也不知她是哪儿冒出来的皇亲国眷,嘟囔道,放了干嘛,可惜了得,找个笼子养起来也好,眼瞅寒冬腊月,这是只落单的雀儿,放了也活不过夜了,你要养你拿去,反正不能放了。悦离才看清这个女子,一张脸漂过一般的白,唇上点了胭脂,像白馒头上的红点,美艳异常,行走带着一股肃杀的妖娆,倒是应了汤泉的天光,却怎么也不像个家生奴才。悦离只是心疼这鸟,却忌讳这鸟的轻浮名儿,并不想要,但怕她拿走了去,说道,你们家孩子不稀罕,你就给我吧,我养。妇人护着鸟给了悦离,小鸟很顺从,翅膀都没扑腾一下。妇人道,瞧见吗?冻坏了,就捂在人手里边,轰都轰不走。悦离调皮一笑,故意松手,赶那鸟上天,岂料它真的没有飞,只是在她手里卧着。妇人玩笑道,它是跟您有缘,我们那儿有说法,您的手抖三次,它没飞走,您就轻轻合上手掌,它就是非跟着您不可。悦离问道,你是哪儿的?妇人不答她,就等着她抖手掌。
她假装不耐烦,其实来了兴致,有心要收了这小雀,就随便抖了两次,鸟还是一动没动。妇人道,姑娘有善缘。她心下欢喜,却故意怪道,死了不成?小心翼翼地慢慢合拢手掌,那鸟儿却在刹那抖动翅膀冲上天去了。
悦离好似被摆了一道,戳在原地愣着,她是个缜密如发的女子,碰上这么事与愿违的事,自然有了些忧生之嗟。她细看攥起来的手掌,空落落的怅惘无力,醒了一场绚丽的梦。此刻天光向晚,她再抬头看那母子俩,早已没了踪迹。
“那母子俩是什么人?”她进屋去问扇儿,扇儿正缝被子,铺开一床玫瑰红牡丹飞凤织锦缎。扇儿天生有种四平八稳的居家之美,而今也富态了些,只是一张脸永远如纸牌一般平而薄,少了些值得回味的东西。她端坐在凌乱无端的富丽之上,却只是穿针引线。悦离看得出神,扇儿没听明白,便回问她,悦离如此这般描述了一番,扇儿却还是记不起见过这两个人,汤泉行在刚刚修缮完毕,位于热河京师之间,没有皇室下榻,便不热闹,除了几个皇室的驻守之奴,便是他们几个打前战的奴才,没有几个陌生人,扇儿心下有些犯嘀咕,“这荒山野岭,别是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了。夜里总听见倒座房那边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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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子叫。”
悦离道,“您可别吓人。您不是每年都陪着贝勒爷来的吗?”
扇儿迟疑了下,低头引针,“从前这地方本没有行宫,只有一座驿馆,爷素来喜欢这里的清静,所以来是来的,我却一向不喜欢。”
悦离见她忙着做活计,又问道,“你缝被面做什么?”
“这哪儿是缝被面呢?我打量行在的被子都是新絮的棉,晚上一盖就跑了,得引引。你替我查查黄历,今儿几日了?”
“早上不是查过了么,十一月二十,壬申日。”
扇儿皱眉道,“申日忌裁衣,真是触霉头,怪不得眼皮一直跳。本以为贝勒爷今儿就过来了。”
悦离笑道,“你若信这些个,岂还有个完备周全的日子?”
扇儿咬线收针,“不管它,再避讳也做完了。倒是你,窗课做完了没有?”
悦离打趣她,“你管小皇孙惯了的,谁让你做耳报神来?我可消停歇几日呢,又来烦我。”
扇儿道,“我是好意,爷说话就回来了,自然有人抽了你的懒筋去,你当谁乐意管你呢。”
“他呀,是我爹做他师傅的时候管得太严,训得太狠,他要从我这儿找齐呢。”
“你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等将来配了人家,恰也是个江湖骗子耍贫嘴,倒是不委屈你。可巧了,这世上的事,都是针尖对麦芒的。”
悦离听出这话是拿她跟胤禟打趣,想原本此事是跟胤禩在心领神会之间,竟连扇儿这样忠厚的人都知晓了,心下又羞又气,便独自向隅去了。未几被扇儿瞅见那哭红的眼圈,方知道自己刚才过火了,宽慰她道,“我是打趣的。”
悦离驳道,“有你这么打趣的么?我虽不是你们福晋亲生的格格,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儿,由得你这么打趣!”
扇儿是个敦厚之人,不计较她冷言造次,反而宽慰了几句,这让悦离愈加感觉心中委屈,哭得更凶,不睬扇儿,只是推开她。扇儿只拿她当孩子哄着,晚间吃饭,筛了盏樱花酒给她吃。这樱花酒性极淡,本就是闺中之饮,往往年节下预备给女孩儿们作兴,久之反倒有了应景的喜庆之气,让扇儿借来哄何丫头。没想三盅下肚,她便双颊泛了红,说话愈加嘻嘻哈哈起来,“好姨娘,谁给你起这个名儿?岂不知班婕妤有诗云,‘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天生就是个弃妇的意境。要是我,定然改了去。”
扇儿笑道,“我没读过书,不懂你的道理。名字倒是你孃孃取的,你觉得不合适,央求她改了去吧。”
悦离推手道,“我可没那么大胆,除了贝勒爷和我孃孃,如今哪个还敢唤您的名字?可惜了这样好的名字没人唤,用在您身上,倒是严丝合缝地切题。不管是宫扇还是折扇,都是精致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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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儿怕她喝多了,越来越没大没小起来,可打量着只是三小盅,确实无甚大碍,不由怪道起来,低声说道,“今儿天不好,你就在西次间里歇吧,跟我做个伴。”
悦离点头,拉着她说起私房话,“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在贝勒府里一住就是六七年,书香仕宦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姐,有像我这么不当不正的么?闺女不是闺女,丫鬟不是丫鬟,算怎么回事?运气好,是龙床虎榻边的流苏络子,若是命不济,他们哪天高兴,就把我送了人,还不如章台烟柳巷里卖唱的,到底是笔待价而沽的明买卖。”
扇儿惊道,“你这傻孩子,喝多了怎的,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这府上是什么人家,委屈的了你不成?福晋为你,连九爷的面子都驳得,你还顾虑什么?无论什么事,若是你说个不字,他们还逼你不成?退一万步说句不中听的,什么不是买卖?就算是福晋亲生的格格,还不是挑合自己心意的指配?横竖不由你。再说你也有退路,说不定哪天跟你爹爹回南边去了,你不用操心,冥冥中自有定数。”
悦离索性放开了道,“姨娘,您是厚道人,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明朝哪怕死了去,也没人敢说我是个糊涂鬼可怜虫。八贝勒和福晋是与我父女有恩的人,我不该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可也正是如此,让我们父女难以进退。我父亲是个没主意的人,即便请命要送我回南边,我已在这王孙庭院寄养了些许年,南边人自以为我身份尊贵、目下无尘,定是齐大非偶,我的规矩又是北边的一套,事也晓得多了,还有哪个正经人家敢说一不二地聘了你?即便勉强聘了去,也搅和不到一块儿去。我方才哭,不是气你那句玩笑话,我只是可怜自己,三岁没娘,而且终究是个鸡头凤尾、高低不就的人。哪怕我心比天高,我的命也是那攥不到手里的相思鸟。”
扇儿容不得细思量,扶她到西次间的架子床里睡下,恰又听见窗外几声悠长古怪的狐鸣,心下忐忑,坐立不安,不知几时听得小厮报说贝勒爷来了,一时百感交集,看自鸣钟正指戌时三科,又觉得纳罕,思量间已将胤禩迎了进来,才发觉外面已下起了细雪。月黑天高,亦看不真切,只借着灯盏的反光窥见平地上宛如筛了一层晶莹的砂糖。打灯照路的奴才不敢进屋,只将羊角灯递给迎在廊檐下的小丫头子,丫头失手跌灭了,扇儿埋怨着将胤禩搀扶进来,檐下幽暗,他一言不发,只一个高大的黑影子,带着夜晚幽凉的气息,像一颗堕入凡尘的陨星,如此陌生和新鲜。进屋的空,她替他掸狐皮斗篷上的冰晶,替他解了斗篷挂在衣架上,回身的当口终于在灯下看清他的脸,他脸上挂着莫衷一是的神情,双目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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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耸的眉骨下面,丫头在剔灯,烛火一闪,明灭分明,她的心旋即放下了,才发觉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命数里的定海神针。他已寻了座儿等着下人递茶,发觉她凝视着自己,于是道,“这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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