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砍倒桂花树by周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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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吴刚和吴妈妈同时站起来，惊讶地看着他。
‘桂豪杰，你怎么把这个给说了呢！’吴刚急得连连捶桌子，生怕母亲问起缘由。
可谁知过了一会儿，吴妈妈却收起起初惊讶的神色，叹了口气，又不由地摇头。
‘唉，说起来，这件事，我是早料到了，想想也是，亮亮这么漂亮聪明，怎么会是刚刚的小孩呢！’
‘啊？！’
‘刚刚啊，凯莉当初说怀了你的孩子时，我就怀疑过那是否真是你的孩子，自从亮亮刚出生之后，我就更怀疑了，因为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现在听桂先生这么说，我算是终于明白了，原来桂先生才是亮亮的亲生父亲啊！’吴妈妈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自说自话，丝毫没发现吴刚满脸的黑线。
‘妈，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啊？阿兔怎么会是桂豪杰的儿子，桂豪杰今年才几岁，难不成阿兔是他十二岁时生的？’
‘奶奶是这样的，刚才我认桂叔叔做干爸爸了。’阿兔对这个有些秀逗的奶奶也颇觉无可奈何，竟然会怀疑自己不是老爸亲生的。
‘妈，他这张小圆脸哪一点不像我了，是鼻子是眼的，一点也没长错。（长错还得了？！）你看看，这双眼珠子最像我了，一样贼。’
‘噗！’听了吴刚这番话，大家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和母亲商量来商量去，仍旧无法取舍的吴刚，披上外套，独自一人落寞地踱到院子里。
他慢慢地在院子一角的长凳上坐下，抬起头，仰望夜空。
今夜的月色分外迷人，皎洁的月光抚慰着愁苦的人儿，却让人更添寂寞。
月亮虽然很美，但却不圆满，哎，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啊，
‘你一个人在叹着什么气啊。’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的桂豪杰，也正好到院子里来走走，却与吴刚不期而遇。
‘是你啊，过来，过来，陪我看看月亮吧。’吴刚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桂豪杰。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有事没事就喜欢赏月。’桂豪杰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吴刚身边坐下。
‘吴刚好孤单啊。’吴刚突然冒了一声。
‘嗯？你说的是哪个吴刚？’
‘当然是天上的，就他一个人在广寒宫里砍月桂，不孤单吗？’
‘不是还有玉兔吗。’桂豪杰搭了一句腔，却不想正戳中吴刚的痛处。
‘前几天，我前妻来找过我，她想把阿兔要同去，因为她与现在的先生至今没有孩子。’心里憋得慌的吴刚，终于决定向桂豪杰一吐为快。
‘什么？这样不是很自私吗！’桂豪杰骂道。
‘我起先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再想想，阿兔跟着我生活也不会有们么好的前途。。。。。。’
‘你这样可不行！’桂豪杰突然打断他：‘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原因而断绝与阿兔的亲情呢，你考虑过阿兔的心情吗？他如果知道你这么想，一定会恨死你的！’
‘哼，他才不会呢，他还说，有一天我要是死了，他顶多给我上柱香。’吴刚好像对这句话这耿耿于怀。
‘至于阿兔今后的学业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出钱供他上最好的学校。’
‘你？！’
‘我怎么啦我，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阿兔的爸爸了。’桂豪杰边说着，边抬起右手，轻轻地捏了捏吴刚的脸颊。
不知是脸颊被捏了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吴刚忽然觉得脸上发烧，他惊慌失措地低下头，生怕让桂豪杰瞧见自己发红的双烦。
‘桂豪杰，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吴刚轻轻说道。
‘嗯？什么话？’
‘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契约情人？’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蠢的男人！我平白无故干嘛要一个男人当我的情人呢，当然是因为那个啊！
‘吴刚，你把头拾起来，看着我的眼睛。’桂豪杰的声音无比温柔。
‘干嘛啦。’吴刚不好意思地微微抬起头，却对上了桂豪杰漆黑迷人的凝眸。
‘因为，我喜欢你啊。’桂豪杰低声地呢喃着，下一秒便将唇瓣覆上了吴刚的，堵住了吴刚的话语，也堵住了思绪。。。。。。
喜欢，喜欢，他说喜欢我。。。。。。
吴刚的脑海里只剩下‘喜欢’两个字，再也没有思考其它的余地了。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月色下，天上人间，交换着温柔的细吻，吐纳着爱的语言。。。。。。
院子的另一个角落的窗台前，吴妈妈和阿兔用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免费爱情剧，不约而同地说道：‘我就猜到他们是那种关系。’
***
第二天，虽然来找母亲商量阿兔的事，可是没有得出任何结论的吴刚就要启程回家了。
‘刚刚，妈妈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给你一个建议，你应该亲自问问阿兔的想法，毕竟他也到了可以自己拿主意的年纪了。。。。。。还有，我觉得桂先生对你挺好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哦。’说完，吴妈妈对吴刚眨了眨眼睛。
‘妈。。。。。。你怎么会知道的？！’
***
‘阿兔，你刚刚对妈妈说了什么？’
吴刚牵着阿兔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不久之前，吴刚带着儿子与凯莉在西餐厅里见了个面，阿兔提出有些话要单独和妈妈说，因此吴刚只能独自一人在餐厅外晃荡。不久前，前妻却出来告诉他，她改变主意了，明天就回加拿大，领回儿子的事就只当没说过吧。这倒让吴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就说我要和老爸一起生活。’阿免悠悠地说着，语气倒很平淡。
吴刚心中的大石头好像突然被撤走了，轻松异常。
‘可是，你为什么不选择妈妈呢？她能给你最优越的生活，让你上最好的学校，可爸爸却，什么也没有。。。。。。’
‘老爸。’阿兔忽然声音有些变调地轻轻唤了吴刚一声。
‘嗯？’吴刚低下头，凝视着阿免水汪汪的大眼睛。
‘吴刚并不寂寞啊，因为玉兔陪在他身旁。’阿兔的童声此刻是如此动人。
什么也别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今生今世我有了阿兔，我什么也不求了！你，说的就是你，少打我们家阿免的鬼主意！现在，就是现在，谁再跟我要阿兔我跟谁翻脸！
心情澎湃得无法形容的吴刚忽然蹲下身子，在大马路上哭了起来，‘妈妈，谢谢你！’
翌日清晨，吴刚和阿兔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吴刚刚买回来的大饼、油条。
***
‘阿兔，虽然你这次的表现还是让老爸比较满意的，但是那句话你要怎么解释？’吴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哪句话啊？’
‘就是那句‘你要是死了，我顶多给你上炷香！'，对，就那句。’
你还记着仇呐！阿兔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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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吴刚伐桂
‘吴刚伐桂’是个典故，真实性有待考证，据说月亮中的仙官吴刚，还在无休无止地砍着桂树，且看凡人吴刚如何完成伐桂大业。
自从夺子事件之后，桂豪杰终于向吴刚表明了心意，两个欢喜冤家总算勉强凑成了一对。只可惜，两人好上之后和好上之前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仍然像家家酒似吔吵吵着。
自从那次桂豪杰趁吴刚醉酒时‘迷奸’成功之后，他就再没对吴刚出过手。
难啊，时机啊，场合啊，大电灯泡阿兔啊，吴刚迟钝的脑袋啊！
为此，桂豪杰是窝了一肚子火，找着机会挑吴刚的刺，好几次都闹得不欢而散。这不，在两人因为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一问题上争吵了一番之后，桂豪杰已经好几天个见踪影了。
‘老爸，你还没和桂叔叔和好吗？’阿兔对这两人的状况也颇为担心。
‘他不来道歉，我就不跟他和好！反正我是不会改变先有蛋后有鸡的看法的。’
吴刚一边敲打着计算机键盘，一边气嘟嘟地说道，他嘴里虽然强硬，但心中却早已妥协了。
桂豪杰，你怎么还不来，就依你先有鸡还不成吗！
***
转眼间，一个礼拜过去了。
这天，吃过晚饭，吴刚垂头丧气地来到书桌前，打开笔记型计算机，继续写他的《吴刚砍倒桂花树》。因为已经一个礼拜不见桂豪杰，吴刚这段日子来，特没灵感，前一小时还在打‘今’，一小时之后才打完‘天’，那个速度啊，和蜗牛爬有得一拼。
相反的，没有了老爸和桂豪杰的吵吵闹闹，阿兔做起作业来特顺溜儿，没花多少时间就搞定了。于是笃定地坐到沙发上，逍遥自在地看起电视来。
‘近日，桂氏财团旗下的东信实业，与陈氏财团旗下的易方产业正式达成并购协议，据估计，这次并购未来将为两家带来百分之十的增值收益。也因为这次合作的契机，两家同时达成政治联姻。。。。。。’
‘老爸！老爸！’连一向冷静的阿兔也激动地指着电视，连连惊叫：‘你快看啊，这个不是桂叔叔吗！新闻上说，他要与陈氏财团的独生女结婚了！’
‘什么？！’吴刚难以置信地赶过来，连两只拖鞋都在奔跑间遗落到了地板上。
乍一看，好像是桂豪杰，凑近一点看，还真像桂豪杰，睁大眼睛再看，可不是桂豪杰吗！
好你个桂豪杰啊，骗惨我了你！前脚还说什么喜欢我，嘴跟个蜜糖似的，后脚就要娶富家千金了，劈了腿了你！
吴刚恨得牙痒痒，随手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电视上砸。阿兔一见，这还得了，连忙拉住老爸。
‘老爸，你不要冲动啊，这说不定是一场误会！’
‘误会？都上电视了，还能是误会！’
‘老爸，你不如打桂叔叔的手机直接问他，总比你在这瞎猜强吧。’
经阿兔这么一说，吴刚倒稍稍冷静了一些，好，我就打他手机直接质问他，看他怎么说！
几秒钟的等待就像一个世界那样长，电话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喂。’
‘桂豪杰，你小子。。。。。。’
吴刚刚想开骂，却被手机那头的声音打断，是一个陌生的男低音：‘对不起，少爷现在不能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严谨，但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你是谁？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吴刚发现对方不是桂豪杰，顿时有些警觉起来。
‘我是少爷的贴身保镖。’
‘那，你知道他。。。。。。真的要结婚了吗？’现在已经不想管其它事了，只想要一个答案。
‘是的，少爷已经和陈家大小姐订婚了。。。。。。’
嘟嘟嘟。。。。。。
还没等对方说完，吴刚就迅速挂上了电话。
不想听到这些，我不想听！
‘我刚刚听到好像有人打电话来，是谁打来的？’桂豪杰一把扯开房门，眼睛死死地盯着毕恭毕敬站在大厅吴的保镖柯世忠。
‘是一位男性打来的，他没有告诉我姓名。’柯世忠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他有没有说什么？’桂豪杰焦急地询问。
‘对不起，少爷，老爷吩咐过，若有人打电话来，不许将谈话内容告诉少爷。’柯世忠一副公事面孔。
‘你小子他妈的吃里爬外！’桂豪杰愤怒地将房门一摔，重新回到房间里，直挺挺地扑倒在床上。
回想起一周来的遭遇，真像做了一场噩梦。那天陪着老头子与陈氏财团谈并购协议，谁知被陈老爷子相中，非要与老头子结为亲家。
老头子明知自己儿子是同性恋，却满口答应了这桩政治婚姻。根本就是被钱迷了心窍，连自己孩子的终身幸福都全然不顾，真他妈的冷血！
桂豪杰自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可是他反抗的结果却是被父亲软禁在家中，没收了他的一切通讯工具。
这一个礼拜来，也不知吴刚过得怎么样了，他这个人冒冒失失的，别又闯下什么祸了。
想到吴刚傻里傻气的样子，桂豪杰的嘴角漾起微微的笑意。
你知道吗，虽然只有一个礼拜，我很想你。。。。。。
***
下午的时候，陈氏财团的陈老爷子带着女儿陈玲玲来到桂家拜访。表面上是来作客，实际却是让桂豪杰与陈玲玲见个面，彼此认识一下。毕竟是政治婚姻，可怜两个年轻人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
‘桂伯伯，你好，我是陈玲玲。’
还在自己房间里磨蹭的桂豪杰，已被那位陈大小姐尖利的高八度女声刺得耳朵发胀了。对于好男色的桂豪杰来说，女人无疑和毒药没什么两样。
‘咚咚。’敲门声响起。
‘少爷，总裁和陈小姐已经来了，老爷请您下去。’柯世忠低沉的男声飘了进来。
‘知道了。’桂豪杰慢吞吞地打开房门，不情不愿地走下楼去。他一步一步地向陈玲玲走来，迎接他的是陈玲玲略带惊讶的眼神。。。。。。
***
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吴刚耳边缠绕不绝，计算机屏幕上，一个一个地增加着吴刚的心情密码……
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吴刚等来的结果却是分手。多么残酷的分手方式，露个脸都不愿意，一个字也吝啬说。
被抛弃了，直到这时，吴刚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被桂豪杰抛弃了。
自己与桂豪杰之间的过往本来就是由谎言堆砌的，而现在，桂豪杰只不过是撒了一个更大的谎。
什么喜欢，说得好听！喜欢什么？喜欢刺激，喜欢新奇，喜欢捉弄人的感觉！
喜欢，喜欢。既然是这样的结局，当初又为什么要说喜欢呢？
写到这里，吴刚的手忽然停住，眼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手背上。
‘阿兔。’吴刚忽然唤了一声。
‘嗯？’
‘老爸我好想哭。’
‘那就哭吧。’
‘你先塞住耳朵，闭上眼睛。’
‘为什么？’
‘在儿子面前哭太没面子了。’
还没等阿兔来得及塞住耳朵，吴刚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好想把一辈子的眼泪都用完。
童编辑，你看看我的小说吧，这次你还敢说没有感情吗？我一边哭一边写，你还敢说没有感情吗？我写得心都要裂开了，你还敢说没有感情吗？
桂豪杰，我恨死你！恨你一辈子！
***
今天，吴刚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再到那座山上走最后一趟，为了纪念他短暂的爱情。
这是第一次，吴刚觉得这座上并不是那样难爬，而以前和桂豪杰一起爬的时候却总是不停地喊累，现在想来，似乎是撒娇的意味更多一些。
山上的景象已由一派郁郁葱葱变成枯黄、火红。枯的是遇秋凋零的绿树，红的是正当时的枫树。
而吴刚却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只是一心往半山腰爬去。
刚到半山腰，一股宜人的甜香便扑鼻而来，自己一闻，整个世外桃源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寻香而去，却是一棵棵整齐排列的桂树。今年的气候异常，转凉太快，桂树到现在才开出了花朵。
开满点点金栗、满枝油绿叶子的枝桠伸展着，别有一番风情。要是以前，吴刚一定会飞也似地跑过去，欢喜地嗅个不停，可是现在。。。。。。
桂豪杰，你看到了吗，桂树开花了，你一直叨念的桂树终于开花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桂树！又丑又臭，太讨厌了！砍了你，我要把桂树全部砍倒！’吴刚嘴里骂个不停，一面冲到桂花树底下，用肉拳不住地捶打着树干。
‘你不用斧子怎么砍？’
‘没斧子，我用拳头照样能把树捶倒！’
‘桂树挂了，就没有桂花酒喝了。’
‘谁要喝什么桂花。。。。。。’
刹那间，吴刚突然情形过来，刚才谁在说话？
吴刚猛地回头，却看见那个他恨死了的人正潇洒地倚在一棵高大的桂树旁，含笑看着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吴刚不敢相信地揉了柔眼睛。
‘我刚才上你接去，阿兔说你上这儿来了。’桂豪杰依然倚靠在树旁一动不动，笑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