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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如棉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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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起只剩清水的鱼缸,元子左看右看实在没能找出小鱼的影子,才惊慌大叫:“小鱼,小鱼。”
  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元子闯在太阴岛的各个地方,大声喊着:“小鱼,小鱼。”
  可惜每个角落,每个房间,都没有小鱼的踪影。越找越急,元子眼眶盛满了泪水,一个不注意就会泪流成河。
  逮到一个人,元子就会急切的问道:“你看到一条鱼吗?”
  可惜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元子,摇着头道:“没有。”
  “青梅师傅,你看到我的鱼了吗?”元子闯进青梅的屋子,青梅正看着书。
  看到元子捧着个空鱼缸,青梅想笑却忍住,极其认真的回着:“让你送给我,你不干。现在好了,鱼不见了,到来找我了。没看见,没看见。”拂拂衣袖,青梅又靠在软榻上继续品书。
  元子扫了一眼屋子,心灰意冷的离开,继续寻寻觅觅。
  青梅用书挡住自己低语着:“真是玩物丧志。”拿下书,青梅又皱起了眉头,突然想起了“情深不寿”四个字。看着元子消失的方向,青梅踌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鸽白纸

  元子急切的奔跑在太阴岛的每一个角落,寻思着莫不是紫微叔叔偷走了小鱼。可惜询问了多次,紫微大帝更本就没有登岛。没了希望,元子一时腿软,跪在地上,泪水挥如雨下,哀嚎声响彻天际。
  花鱼驾着白云驶向太阴岛。牤蝶站在花鱼的身后困惑的看着花鱼,心里太多的疑问。
  眼看就要临近太阴岛了,花鱼停了白云,问着牤蝶:“还不下去吗?”
  牤蝶踌躇着:“你怎么会驾云?”驾云不是只有和天界有关的人才会的吗?牤蝶看着花鱼直挺挺的背影,心里一阵拔凉。
  “告诉你又何妨。我本是玉清大帝的弟子,会驾云是何难事,拜访太阴岛更是顺理成章。”花鱼正气凛然的讲完,转身面向牤蝶,一眼的鄙夷:“可以下了吗?”
  牤蝶被花鱼突如其来的道明身份惊得个半呆,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花鱼,满眼的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
  倒是花鱼满不在乎的说着:“莫不是你要冒着修为被废跟着我进太阴岛。”
  “我,我。”牤蝶语无伦次,无从开口,低了头,跳到一座小岛上,看着花鱼乘风而去,牤蝶急忙大声道:“我在这等你。”
  花鱼鄙夷道:“谁要你等。”嗖一声,飞出了牤蝶的视野范围。
  太阴岛有洞阴大帝设下的驱魔结界。妖魔登岛只能硬闯,后果只会是自废修为。所以,太阴岛成了妖魔的禁地。
  看着花鱼毫无留念的消失,牤蝶躺下,看着万里碧空,喃喃自语:“既不是妖魔为什么要入妖魔道。是为了谁,还是因为谁?”一股酸味窜到牤蝶的鼻腔,牤蝶紧紧地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打气:“算了,看上你,本就不在乎这些。”
  花鱼飞窜进了结界,一步跳上太阴岛,就看见一个青袍小童跑过来询问:“敢问是哪路仙家,到太阴岛所为何事?”
  “在下玉清大帝座下弟子花鱼,途径太阴岛,前来拜访,还望师兄传达。”说着,花鱼躬身致敬。
  青袍小童伸手道:“请跟我来。”
  花鱼紧跟小童,环视着太阴岛。
  “元子师弟,你这是去哪?”青袍小童截住低头奔跑的元子。
  元子看见青袍小童,就扯着他的衣角急躁的问来:“绿袖师兄,你真的没有看见紫微叔叔登岛?”
  “不是跟你说了嘛,真的没有。外来登岛的人都要经我引进。紫微大帝这几日都不曾来拜访。”绿袖拍了拍元子,严肃着:“不要再冒冒失失了。被师傅们看见你又要挨训了。”说完,绿袖侧身,继续为花鱼开道。
  花鱼微微侧身,不让元子看见自己,毕竟曾经拔刀相见过,若是被元子认出自己,一切又白费了。好在元子情绪低落,从未抬头,更未注意过花鱼的远道而来。
  花鱼走了几步,回首,看着元子微颤的肩头思虑着他是怎么了,难道是那条惹人恶心的鱼精出了什么事。
  “请。”行至一院落,绿袖就立在门外,让花鱼自己进去。
  院里,一灰白长袍的俊秀男子正在暖阳下抄写书文,看见有人便起身自报家门:“在下云岚,掌管出入记录。不知阁下是?”
  “在下玉清大帝坐下弟子花鱼,奉师命远去极南岛。途径太阴岛,特来拜访。”花鱼说得有条有理。
  云岚自是没有怀疑,简单的录下缘由又抱歉道:“家师出岛,不知何时归来。还望花鱼师妹见谅。”
  “是花鱼唐突了。”说着,花鱼躬身。
  “既然来了,花鱼师妹不如多住几日。”云岚客客气气。
  花鱼勉为其难的接受:“那就要叨扰岛上几日,还望云岚师兄多加照拂。”
  “不客气。绿袖。”云岚一声唤来,绿袖小跑进来。“领着花鱼师妹去远道院。”
  绿袖领命引着花鱼出院。花鱼回首,正看见云岚又坐回椅子上,继续持笔书写。可是花鱼看得清,那笔尖上毫无墨汁,书册也是一白二净。
  知道花鱼离开了院子,云岚衣袖一挥,一只白鸽飞出了袖子。云岚在书册上胡乱的写下,又撕下,绑在白鸽的指间,朝着白鸽低语了句:“玉虚洞府。”白鸽忽闪忽闪就飞上了太空。
  “这里就是远道院了。”绿袖带着花鱼到了院子,就匆匆离开。
  花鱼踏进,院内空无一人。随意的推开一扇门,简单的家具一应具备。想着绿袖已经走远,花鱼走出了院子,四下一望,人迹罕至。凭着直觉,花鱼随意的走动。突然,怀里的鱼鞭微颤,花鱼疾步走进空旷的后院。
  自从遇到了小鱼,花鱼的鱼鞭总会颤颤不止。也因为这个,花鱼能从鱼鞭颤抖的情况下得知小鱼身在何处。
  后院,偌大的空地,中间有一湾碧绿色的池塘。越是靠近,鱼鞭躁动的越是厉害。花鱼按住鱼鞭步步紧逼。
  “你是谁?”
  背后突来的一个询问声,让花鱼惊心呆立,稳住了心绪,才转了身。
  “在下玉清大帝的弟子花鱼。”花鱼看见身着深绿色长袍的青梅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周边的一切。
  青梅慢步走近花鱼,又瞅了瞅鱼池道:“远观即可。”说完就拂袖离开,想起什么又道了句:“这可是洞阴大帝的心头好。莫要乱来。”便萧然离去。
  青梅只是担心元子日日寻找会败了小鱼的踪迹,每日总会到池边溜达,看看小鱼是否安在。
  花鱼握紧鱼鞭,看着青梅羸弱的背影,想着白日人多眼杂。回首看着池面,碧波无浪,道:“夜半无人再来。”
  “这是夜啼宫送来的。”林葵递上通透绿如意,可是紫微毫不在意,继续俯首。为了跟进计划,林葵继续道:“说是多谢紫微大帝对元子的教诲。”紫微听后,依旧不以为然。林葵继续补充:“子夜帝君很是欢喜元子开始懂事,知道提前回太阴岛修学。”
  林葵说完,紫微终于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着林葵问道:“元子回太阴岛了?”
  “嗯。”林葵点头。
  “哪日?”紫微看着林葵一脸浅淡的笑,心却开始焦躁起来。
  “那夜紫微大帝看过元子,元子第二日就匆匆告别离开。”林葵故意将“匆匆”二字咬的很紧,抬首,正看见紫微眉宇间的一丝惊诧。
  果不其然,紫微立马起身,急切着:“修书太阴岛,我要即刻拜访。”
  林葵领命,低着头,含着笑,下去。
  紫微又坐回椅子上,思虑着那夜就觉着元子言语异样,林葵欲盖弥彰。第二日元子就悄然离去,时过多日林葵才透露着异样的信息。元子没有法术,之前还这么焦躁的来索要小鱼,现在又这么急切的离开,只会因为一个原因,小鱼在太阴岛。
  想到此处,紫微撕毁了桌上的稿纸。本是请命重掌兵权扫清妖魔余孽,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围攻戾魔索要小鱼,或是联合戾魔攻下天界交换小鱼。看来一切都不用了。
  紫微起身,林葵进门道:“飞书已经过去了。紫微大帝可以启程了。”
  “嗯。你也跟来吧。”紫微走在前头,林葵跟在后头。
  紫微想着天演种果就让他自己善后;林葵暗笑着可以名正言顺的坐看好戏。二人飞身离开天界,缪蓝推开了紫微宫的大门。
  “这宫,怕是要废了。”
  行至紫薇树前,缪蓝抚摸着紫薇树干,嘲笑着:“整个天界,就属你最扎眼。不如今日废了可好。”还没说完,缪蓝就一掌横劈树干,“咯吱”一声,紫薇树重重地倒在地上。缪蓝开怀大笑,泪水却溢满了眼眶,自言自语着:“为什么他都重生了,你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各取所需

  “不好。”云岚起身,唤着:“绿袖。”
  绿袖匆匆奔进。
  “有人劫持了信件,赶快去周边勘察是谁。”云岚郑重的道来。
  绿袖皱紧了眉头领命而去。
  低头,云岚看着刚才撕下的书页正慢慢的还原,但云岚知道从太阴岛到玉虚洞府不可能这么快,而且白纸禁没有被破除,也就是没有交到玉清大帝的手上。
  云岚低语着:“是谁?”
  “同党”二字扣在云岚的心头。眉头一紧,眉眼一抬,云岚又起草一封书信,再次衣袖一挥,飞出白鸽,再次携带书信飞向玉虚洞府。
  看着远处白烟飘然离去的地方,绿袖飞身抵达,立在空中看着小岛上的陌生人道:“你是何许人?竟敢拦截太阴岛的书信。”
  牤蝶抬头,正看见一个不大的童子对自己厉声厉色,心头很是不爽。之前注视着太阴岛,却发现一只白鸽飞出,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好事,便拦截了下来。可是白鸽到手,取出信纸,上面什么也没有。之后白纸消散,白鸽也开始化作一缕白烟飞散。
  不服气的牤蝶大声道:“堂堂太阴岛的人就这么气势嚣张。还是怕落地被打得屁滚料流,毁了太阴岛在三界的英明。”
  “你。”经不起调戏的绿袖愤然落在岛上,愤恨道:“你竟敢侮辱太阴岛的声誉,看我不除了你这个妖魔。”说着,就向牤蝶挥手而去。
  牤蝶也不怕,左躲右闪,嘲弄着:“太阴岛就这等功夫,真是折杀了它的名号。”
  “啊!”绿袖大怒,直直的向牤蝶飞脚一踢。
  牤蝶摇了摇头,侧身抓住绿袖的脚踝,一甩,绿袖被砸在地上,头昏眼花。为了省事,牤蝶急忙往绿袖颈间一砍,绿袖便昏昏沉沉倒下。
  几番摸索下,牤蝶找出了绿袖的牌子,喜乐道:“这下我就可以进去了。”
  持牌飞身,牤蝶毫无阻碍的进了太阴岛。
  “七星,那条瘦鱼精不会是要死了吧。”花棉摇着尾巴靠近七星,紧张着。
  七星斜眼瞟了花棉一眼,安抚道:“不会。虽则几日对他不礼遇了些,但是你们下手还是有些分寸的。不会有事。”说完,加速游开了。
  花棉在心里埋怨着什么叫你们,明明下手最重的就是你,还敢推到我们身上,要是瘦鱼精成了死鱼精,我一定告发你。
  两个大头毫不关注小鱼的死活。倒是其他胆小的鱼儿时不时游到小鱼的身边,用鱼尾碰碰小鱼。看着小鱼略有微颤,便又舒心的离开。毕竟教训小鱼,鱼鱼有份。要是小鱼浮尸水面,个个都逃不了。这可是洞阴大帝的鱼池,死条鱼都要追究责任的地方。大家都不敢再向小鱼下恨手,只盼他能留着一条小命,保一池安全。
  “不成器的家伙。”青梅懒散在岛边正看到颓废的元子。爱徒深切,青梅走近元子开解道:“元子,丢了就丢了。你是帝君的儿子,怎能为着一条小鱼就哭哭啼啼,不成体统,若是传到天界,你让你父亲的威名还怎么保持。”
  元子本就气急败坏,听了青梅的话更是无从宣泄。克制、压抑,可是元子心里就像住着一头咆哮的龙,时刻喷发着雷火。
  元子愤然起身长叫了一声“啊!”,又狠狠的看着青梅道:“我不是父亲,不要用他来比我。我就是这般不成体统。他不只是一条鱼,他是我的朋友,是我想要守护的人。你凭什么说他,你没资格说他。”
  看着双眼通红的元子,青梅愤恨了一声便拂袖离开,继续抱怨着:“朽木不可雕也。枉费我一片苦心。”
  还没走远,青梅就听见元子凄苦的叫声,不忍,青梅还是转了身正看到元子扯着自己的头发发疯似的乱撞。看形势不对,青梅飞奔上前抓住元子的双肩,却看到元子深红的眸子开始转黑,脸色开始泛白,身体颤抖不止。
  “元子,元子。”青梅摇着元子,元子却昏沉沉的晕阙了。
  抱着沉重的元子,青梅埋怨着:“怎么一条鱼就搞得他走火入魔了。这可怎么办。”忧心之下,青梅背上元子火速奔到天演的院子。
  洞阴大帝外出访友寻道,带走了大徒弟秉清、二徒弟无澜,留三徒弟天演留守太阴岛。
  “天演,天演。”青梅气喘吁吁的背着元子赶到天演的房间,将元子放在天演办公的桌子上。
  本在气头上的天演看着元子异常的表现,立马询问来:“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怒火攻心导致走火入魔。”青梅缓着气,看着天演替元子把脉。
  “他的脉象紊乱,全无法术,却。。。”天演皱起了眉头。
  青梅追问着:“却怎么样?”
  “你摸摸。”天演让出了位子,青梅立马摸上。
  “这。。。”青梅转向了天演,怀疑着:“不是被禁了吗?元子的身上怎么会有?”
  天演也是无奈的摇着头:“虽然被禁了,但是泄露也不是不可的。重点是,元子是小帝君,谁敢向他下手。还必须是在出生的时候。”
  此话一出,天演和青梅思绪万千,眉头深锁。
  突然,云岚闯了进来急急道:“紫微大帝求访,即刻便到。”
  天演和青梅互看对方一眼,眉宇间的焦虑更深了。
  “知道了,准备下去吧。”天演疲惫的说完。
  云岚看也不看桌上的元子就离开,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莫不是。。。”青梅还没有说完。
  天演就接了口:“不要妄下推论。”
  “可是除了他,我们还能想到谁。”青梅痛惜的看着元子,“莽撞无知,由来已久。若不是今日元子迹象败露,只怕是要瞒天过海了。”
  天演只是皱紧了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抱他回房吧。他来了,自然知道怎么解。我先去准备准备。”天演说完,走出了房门。
  青梅无奈,只能抱起元子离开,等着解铃人来。
  看着紫气天降,天演一脸苦涩走近道:“不是紫微大帝突然到访所为何事?”当看到跟在紫微身后的林葵时,天演眼里的心惊一闪而过。
  紫微走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子夜帝君托我多来看看元子。”
  “这可赶巧,元子正等着紫微大帝。”天演略有意味的看着紫微。
  感到天演话中有话,紫微只是颔首:“劳烦带路。”
  “林葵到我的书房等候,我自有事情要询问你。”天演在前为紫微引路,语调平常。
  林葵见紫微没有反应便应着:“是。”走上和紫微错开的路。
  紫微开始寒暄着:“不知元子近日可好。”
  天演直接道来:“紫微大帝何不亲自看看,便可知晓。”说完,便步履匆匆。
  紫微的疑虑更重了,紧跟在后。
  看着紫微和天演都走远了,林葵又变了道。
  推开门,林葵直接问来:“得手了吗?”
  “得了又怎样,不得又怎样?”花鱼走出房门,看着一脸假笑的林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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