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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爱留给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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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彦。
明彦?他加入了柏林交响乐团?
我萎跪下来,攀对着电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上的明彦。想到他那封信上写的一切,蓦然流下泪……突然懂了,懂了他所说的一切,懂了他曾对我说过的那一切。
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知道我对江潮远的心情,所以他从来不曾对我倾诉说他对我──原来他对我,是这样的心情。然而,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他的爱。他说,他寻找的理由不会在,所以他选择一种方式留下来──明彦啊明彦!
我掩着脸,低低啜泣起来,伴着小提琴声,如是一曲哀悲的咏叹调。
★ ★ ★
生活会在不经意间教人学会忘掉许多事,并且从容地面对自己的无心,与对记忆的背叛。
“这位是李成发先生。”
又是一次晚餐,一位陌生的对象。我含笑点头,算是招呼。
“他个性内向了一点,比较不擅应对。”班贝的朋友殷勤含笑,比着座旁一张木头脸、不苟言笑、神情枯燥的男人介绍说:“不过他人老实可靠,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闲来没事看看书,看看电视,是个很顾家的男人。”
“李先生喜欢音乐或读诗吗?”班贝看我一眼,多事地替我问道。这个朋友她也不是很熟,只是对方听说她在替朋友找对象,一头热地介绍个人来。
班贝的朋友用手肘推推李成发。他动了动身子,有点腼腆尴尬,还是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唔……这个,我不是很懂音乐,所以……唔……很少有时间欣赏。至于平常,大半看一些介绍理论的书籍,文学性的东西比较少接触,所以诗嘛……唔,不怎么在读……”
他说得吞吞吐吐,语调乏味平板,一如他那张缺乏性格活力枯燥的表情。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喜欢。”就是这个了。我微笑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很合得来。”
班贝转身瞪大眼看我,碍于礼貌不好说什么,只是拚命地朝我传递惊叹频波。她在说我疯了。
我当做没看见,陆续和李成发谈问一些问题。很好,一一都符合我的要求。他不听音乐、不读诗,看起来老实可靠,中规中矩的。这样就可以了,我只要求这样。
就是这个了。
班贝的朋友见我和李成发谈得似乎很融洽,便佯装还有事,拉着班贝先走了。我再问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问一句,答一句,冷冷清清地,不过,这样就可以了。
“那么,我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如果我不先开口,他大概整个晚上都会像这样坐着,跟我耗在这里玩“问答游戏”。
他并没有提议要送我,我也想省省麻烦。在门口分手时,我略略欠身,微笑说:“我往这边走。那么,就在这里分手了。再见!有空的话,再联络。”
他还是那样一张木头脸,也不说话,磨蹭了半天,突然说:“呃,我送你回去吧!沈小姐。”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谢谢。”
“这样啊……那么……再见。”他没有惹人厌地坚持,对我鞠个躬。
我欠身回体,微笑和他道再见。
待他转身后,我悄悄吐口气。漫无所谓经心回顾游望,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地茫然。
对街,一个人影,在对我凝望,以那样的姿态与我相遇;我们中间隔着车水马龙,隔着道银河。
江潮裂开了,他直步走过来。我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走过来。江边潮远,那个人却正踏着浪潮向我走来……怎么会是这样的相遇?在这嘈杂的街头──“男朋友?”他含笑问,低低地。
“嗯。”我愣了一下,撤着谎。他全都看见了。
“是吗……”他微又一笑,笑中有那么一丝落寞。几年不见,他的笑容多了一丝风霜。
相逢在昏暮中,一旁是车水马龙,向晚的街道,人群往来,杂嘈不休。这样的相逢,我或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这几年,你过得好吗?”他抬头,慢慢又问。
“嗯……很好。”我望着他,夜里深邃的眼神依旧。“你呢?过得好不好?”
他踌躇一下,笑笑地,没说回答。
我们沉默相对。他看看四周,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一稍纵,我或许就该要走。
“什么时候回国的?”我问。
“四天前。”
“哦……”我竟不知该如何说了。“那么──”
我想该说道别的时候了。他看着我的眼,忽然说:“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沈若──但还是,那么忧愁。”
为什么还要重提?那往事,不堪回首,我的棕色眼睛是忧郁的,盛着哀愁。但他又何必懂?
“我想,我该……”该是说再见的时候。
“那么──再见!”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再见。”
我从他身边走过,长长一条街道,一直忍着没回头。
泪却,慢慢地滑落。
★ ★ ★
几天后,我捡着一个晴朗的日子,回到那个阴暗腐霉的地方。
妈过世后,我便把这个地方锁起来,四处漂泊浪迁。风灰与尘土,毫不留情地将这个“家”,侵害得更加地颓败。我把该丢的都丢,大致整理一下,找来隔壁的阿水婶,指着屋里一些破败的东西,说:“阿水婶,这些东西就拜托你帮我处理,至于这个地方,就让给你和阿水伯住,看你是要打通还是怎么着,随便你。屋顶都漏了,可能得修一修。”
这个家,连同附近地方的人家,都是占用公地的违建,日久就地成法,我们没有土地所有权,却有居住权,只要房子不倾倒损坏,可以住一辈子。
“你不回来住了吗?若水?”阿水婶说:“你一个人,没个地方,能到哪里去?房子阿水婶先帮你看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不了,阿水婶。”我摇头。是不打算再回来了。“这房子就给你们了,我用不着。”
“若水……”阿水婶喃喃,叹口气道:“唉!天公真是没眼珠,真夭寿,让你妈那么早就去了,丢下你一个女孩家……唉!”
阿水婶不意的喟叹,猛叫我红了眼眶。我转开脸,再回顾屋内一眼,毅然掉头说:“那么,就这样了,阿水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阿水婶送我出门,边说着:“以后你有空,就多回来这里走动。”
“我会的。那么,我走了!”
阿水婶对我挥挥手。忽然叫了一声,叫住我说:“哎呀,等一下,若水──”跑回她家,取来一封信。“这儿有封信给你的,我帮你收着,差一点忘了!”
“谢谢。”
我看看信封,没有落款。但是那笔迹──撕开的信封里,一张音乐会的入场卷无言地飘落下来。日期就在明天晚上。
我怔怔地不能动。那样小小的一张入场门票,覆满着我一切的情愁。
当天晚上,在黑暗中,原已平静的心,江潮涛涛翻搅着不平息的浪波。我倚着阳台边墙,黑寞的天空苍漠地,挨不到尽头;低下头,低叹一声,慢慢撕掉那张入场票,静静地看着它随风远扬。
既然他不能爱我,到如今,又何必!
★ ★ ★
第二天下午,李成发打电话来,我正要送稿子到出版社:“沈小姐吗?我是李成发。嗯……那个……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
“有事吗?”
“我是想,今天晚上如果你有空,我们……嗯,见个面,一起吃饭好吗?”
“好啊。我正好没事。”没什么不好的。
“那么,六点半在‘乡根’见,你方便吗?”
“可以。就六点半。到时见!”
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想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一个平凡的人生。
六点二十五分,我提前出现在“乡根”。李成发已经先到;拘谨的表情,态度,平淡乏味的内容语言。依然是问一句,答一句,有刺激才有反应。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
吃完饭,我瞄一眼时间,微笑邀请说:“时间还早,如果你没有其它的事,我们去看场电影好吗?”
“嗯。你想观赏哪部电影?”他点头。礼貌地征询我的意见。
“你选片就可以。我们的性向很相近,喜欢的应该差不多。”我漫天编织着网,一网一网都是谎。
他选了一部好莱乌爆笑喜剧片,专门演来讽刺卖座成名电影的。除了耍耍噱头,一无所有;剧情乏味平淡,谈不上内容和深刻。
实在很不好笑的一出电影,我却笑出了泪。
电影结束,在戏院门前,我说:“今晚非常谢谢你,我过得很快乐。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下次再见。”
“我送你。”李成发近前一步。他或许认为送女人回家是男人的义务,第一次见面太陌生,他没坚持;这回见面算是约会,他觉得有那个义务。
我想了想,没有拒绝。“那麻烦你了。”
我想,这个人或许能为我筑一个我想要的家。他看起来老实可靠,虽然乏味平淡,但我想,我应该可以跟他相处得很好。
虽然,我跟他交集,总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虽然,我总是搜索枯肠,万分艰难地才能搜索得出能和他互通的讯息;虽然,他认知的和我认知的,总是相差一截,谈话的中心,时常没有焦距,但没关系,我想我还是可以跟他相处得很好。
平淡就是福,不是吗?
一路无话,车子在住处的楼下停住,我解开安全带,转头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李先生。再见。”
“沈小姐──”他叫住我,靠过来,笨拙地想吻我。
我伸手挡住他,垂下眼。
“对不起……我……”他吶吶地,有几丝尴尬。
“那我走了。再见!”我装作没事,抬头回复一个笑脸,开门下车。
夜风吹,吹得我发丝散乱。我的头发已留到背胸那么长,齐齐地垂肩,应风飞乱。长发为君留,为君绾情意。但我散乱的发,散乱的心。
每每仰天,总有喟叹。如果,再能回到那相遇的最开始……且又能如何呢?不禁要问。
造化弄人。从最初到结束,如只黄蝉一声哀怨无心的轻叹。曾经沧海难为水。无关相逢。
江边潮远,我心喟叹。
总该是会遗忘。
只而今,依然情怯茫茫。
“听说,你昨晚跟那个李成发约会了?”班贝关起门,劈头就问我个一清二楚。“怎么回事?你当真啊?”
她不知打哪儿听得这档事,昏黑天巴巴地特地将我找到她任职的出版社,关起门来逼拷问。
毕业后,我继续翻译的工作;她则进入出版社,才两年,就当上编辑的总管,平常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稿件,她尽塞给我,搅和久了,两个人的交情越陈越旧,有许多体己事,倒也可以念念说说。
“没错。你消息很灵通嘛!”我漫不在意。
反正无所谓,认不认真都一样。
我只想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不再漂泊。
班贝蹙蹙眉,忧心忡忡。她审慎地看着我,想看出我话里言里态度里的认真有几分。
认识了那么多年,她多少了解我。但有太多我未曾对人说的心事与情意,她即使想读,也无从解构起。
她常挂在嘴巴里说我像一团谜,雾面的玻璃,遮遮掩掩地故意惹人好奇。她哪知,我仅是,许多的心事无从寄。
“唷!若水!”她说:“你真的觉得那样好吗?李成发那个人那么乏味,没一点幽默感,说来说去就是那两档子事,听了就叫人不耐烦,光是跟他说话就累死人了,甭提相处一起,何况是交往──喂,你不会是玩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我说:“班贝,你不是一直担心我变成老处女吗?现在我总算找到一个不错的对象,你倒又挺挑剔啰嗦的。”
“我这是为你,好旁观者清,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跟那个李成发不适合。你们兴趣差那么多,价值观也不同──”
“我相信我可以跟他相处得很好的!”我提高声音打断班贝的话,站起来说:“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件事?我很忙,没有其它的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等等!”她比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听我把话说完。我不知道你在固执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发神经地挑上李成发那个乏味木头,我们好歹同学了那么多年,听我一句真心话,若水,你跟李成发真的不适合!”
我叹口气,坐下来。
“他不听音乐,不读诗,没什么不良嗜好,看起来又老实可靠,有什么不好?”
“我没说他不好,而是说‘不适合’。”
“哪点不适合了?”我瞪着班贝。
她回瞪我,狡猾的眼光在探窥我的内心。
“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吧!”口气试探,态度却很武断。
我狠狠再瞪她一眼,抿紧了嘴不说话。
“你不必这样瞪我,我剖心掏肺,对你仁至义尽,你当真不听话,以后后悔的人是你自己。”
烦死了!我又站起来,不耐地丢给她一句:“你真啰嗦耶!我要回去了。”
“等等!反正我快下班了,你再坐会,我们一起吃晚饭。”她将我拉住,打定主意想烦死我。
“班贝,你饶了我行不行?”我知道她真的是一片好意,也相信她所谓的“旁观者清”,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坚持了。巫山云实在太遥迢了;地球与月球,永远隔着那三十八万四千公里遥。
“别摆出一张苦瓜脸,我什么都不啰嗦,行了吧?”班贝悻然白我一眼,拉我走出办公室。
经过编辑部,几个女孩散坐着。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报纸,尽耗着等下班,班贝不小心碰到桌上折放的报纸,报纸摊落下来,碍到我眼前。我将报纸捡起来放好,无心一瞥,恍恍似乎看到了宋佳琪的名字。
猛然顿住脚步,回身抓起报纸。艺文版上方正刊着宋佳琪巧笑倩兮的照片,美丽的笑颜傍偎着一个高鼻梁,深眼的外国人。标题赫然写着:钢琴师的情人。小标题上说明,旅居欧洲知名钢琴家宋佳琪,偕德藉新婚夫婿返国。
德藉新婚夫婿?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潮远呢?
我抓着报纸的手,不禁在颤抖。
对于我的颤抖,报纸上没有任何响应。整段叙述只短短说明新郎是宋佳琪在德国莱比锡大学学习时所认识,是德国知名的音乐家;和宋佳琪此次返国将停留多久及演奏会的演出日期,时间等等。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我喃喃地。
“怎么了?”班贝奇怪地回头。
我失神地看着她,缓缓摇头。
“对不起,班贝,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想先回去──”身上的血液仿佛倒流,逆着经脉,导令我走火入魔般的失心与冰冷苍白。
“看你一脸苍白,好象真的不太舒服的样子,好吧!今天就算了。”班贝也不为难,担心地看着我。“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要不要我送你?”
我一直摇头,只是摇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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