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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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石柱让风转向，变成了怪异而悲伤的哭嚎，使得整个谷底有一种异于自然的感觉，像当初进入的神域一样没有时间感，并让旁观者对自身的必然消逝有所觉悟，好像这些石堆正用自己永恒的存在来嘲笑他们一般。

雷欧并没有受到这些石塔困扰，结束了他的计算。

西边五百，然后再向北一百，就到了密门隐藏的地方。

他仔细察看身旁的山壁，要找出进入城堡最后一条通道的标示。

他的朋友们也来帮忙寻找，加洛克敏感的双手也在光滑的壁面上游移。“你确定是这里吗？”在许多分钟的寻找后，他问雷欧说，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裂缝。

“我确定！”雷欧宣告说，然后拿出了地图，指着最后一段文字：“我觉得并没有走错——所有的标示都是对的！”

即使是他们反复的寻找，也没有得到得到结果。夜幕开始低垂，他们就这样站在入口之外的黑暗中，准备先休息一阵。近在他们目标眼前等待的试炼，是一路上最艰辛的试炼了。雷欧开始怀疑自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搞错地方了。他再次朗读那一段文字，想要找出有没有自己漏掉的线索。

当黎明来临，积雪又开始反射出穹顶的光芒，这群朋友们还是没找到任何线索。在确认自己并没有走错以后，雷欧停止了盲目的寻找，他开始换了一种另外的方式。

他想如果敲出了石头中空的响声，他们就能确定是这个地点，所以他将耳朵贴在墙上拿起弯刀用手柄一路敲下去——锤子敲在坚硬石头上发出的谐音证明了这山壁建造的完美。

但是有一击没有打中目标。雷欧一锤下去，就在锤子碰到石头的时候，它被一大片蓝光挡住了。雷欧往后一跃，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了一跳。石头上产生了一条缝，是门的轮廓。石头继续往里头滑，然后向两边分开，显现出通到目的地的入口。

被封在里头几世纪的空气带着古老岁月的气味冲出来，扑在他们身上。

“魔法武器！”博斯克大喊。“居然才能唤起这道门的开启！”

“当访客来临时，他们用魔法武器敲开门进来？”孩子问。

雷欧点了点头，然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墙里的阴暗上。他们前面的房间没有照明，除了射进大门的微弱光线，但是在穿过了入口厅后面的通道时，他们看到了火炬的光芒。

“有人在这里？”博斯克问道。

“不是的，”雷欧回答，他突然出现了许多的记忆，关于这个神秘的城堡，一下子就全部涌了回来。“那里的火把在精灵的一生或更久的时间中都是亮的。”他穿过了一座大门，踢了踢地上两百年没动过的尘土。

“今天我亲眼证实那些传说都是真的，”雷欧喃喃自语说。他转向朋友们并开始解释。“这里是一条通道，在城堡里面的人使永远不能出来的，他们使用魔法镜和外面的成员联系，并且指引他们行动——外面的成员在年老以后也可能回来，进入承包之中。”但是他很快踢了踢地上的尘土：“但是从这个地方看来，最少两百年没有人进来了！”

“那你确认他们还活着？”博斯克怀疑道：“说不定已经空无一人了！”

“不会的，”雷欧坚持自己的意见。“既然精灵女王说这里还有信息传出来，那么就必然有人——精灵的寿命超过了两千年，这里几百年没人进出也说明不了什么！”

※※※※

他们穿过这条通道，向着更深的地点前进。

这些走道就像其他矮人的建筑物一样，并不是平坦无障碍的。每走几尺旁边就有墙壁凹进去，有些只有几寸就到底了，有些则是一直延伸到黑暗中，跟另外的通道网连在一起。墙边上有时突起一块板子，有时凹进去，这些是被设计用来增加不灭的火把下的阴影。这是一个隐密的所在，矮人们在这里营造了一种隔离保护的气氛。

这水平坑道事实上也是个迷宫。没有一个外来的人可以在无数个分叉、交叉路以及复式坑道中永远选对路。即使是靠着零星对建造此处之矮人矿工逻辑的了解，雷欧还是经常走错路，选错路比选对路还要多次，花在退回的时间与前进的时间一样多。

然而还是有一件他记得的事。“小心脚下，”雷欧对朋友们警告说。“现在你们走的坑道是用来防守城堡的，石头做的机关会一下子就把你们弄到下头去！”

在他们那天一开始所走的距离中，他们经过了许多很大的房间，几乎都没有装潼而且是正方形的，也看不出有人住过的迹象。“这很显然是后来矮人开凿的坑道，”雷欧解释说。“这里无论是建筑，还是机关，甚至后面墙壁上得开闸痕迹，都是典型的矮人风格。”

他们走得更深了。一种压迫人的寂静吞没了他们，他们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以及火把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即使只是这些声音，在停滞的空气中也好像被压住了一样。对雷欧和小天使而言，这里的环境只让他们想起他们在神域之中的经历，但是对其他三个人来说，这里的封闭以及头顶上有几百吨石头的感觉是全新的经验，并且让他们非常不舒服。

即使是一直生活在地下的人也不例外。

走道开始往下倾斜，旁边越来越少厅室以及小通道。绕过了一个角度尖锐的转弯，他们来到一座大石门前，惟一的一块石板挡住了整个走道。“这里是一个新的房间，还是出口？”博斯克问道，他对于在这种地方行走感觉到了不安。

“我也很想知道！”雷欧回答说，他握住了沉重的门环。只是用力的一拉，刹那间几人面前出现了一副全新的景象！

第一百四十二节　真相

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空旷但是雪亮的区域，正中是一座巨大的石笋，被雕琢出成了一个城堡的形状。山壁把这个城堡全部围起来，石壁之上镶嵌了无数巨大的矿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的天，”博斯克叫了起来：“全部是光石！这么多，这么大的光石！”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欧比克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估计你也没有见过这么大得光是吧？”

孩子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还盯着那些光石照耀下的城堡，口里嘟嘟囔囔：“真的好多好大…”

绿草和蓝天映衬中的城堡说不出的美丽，其中一些大型的食草动物在草地上缓缓而行，雷欧尝试着去感受，然后发现了真相——这一切不过是魔法创造出来的影像而已，无论蓝天绿草或者树木，全部是假的，只有那些活着的动物是真的。

五双眼睛在好奇中看着门的另一边。如果穿越隧道的旅程让他们大失所望，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看到与传闻相符的壮丽景象，那么此刻他们眼前的景象就已经补偿了他们。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荷尔德林城堡，然而这里似乎不仅仅是一个城堡，而是完整巨大山谷，延伸数百尺直到他们的视界之外。他们身处山谷的半腰位置，一条岩石上开凿的石梯蜿蜒曲折的向下延伸，直达城堡的大门。

雷欧向朋友们眨眨眼睛，开始带头从阶梯下去，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了这里所在的位置，是传说中的地方。他们加快了步伐，在一个小时以后已经站在了城堡大门的前面。这群伙伴们再一次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石造的台上，俯视着另一条走道，那是一扇巨大的石门，这个门廊几乎本身就可以算是一个房间，它有高挑的天花板以及装潼华丽的墙壁，两旁每隔几尺就有火把在燃烧，平行地排列在墙壁的两旁。

几人站在门前，思考应该敲门还是推门而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雷欧身上，希望他能拿出一个主意来，但是他其实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一声“嘎吱”声，石门旁边的墙壁裂开了一道口，出现了一个正好可以进出的入口，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请进来吧，尊贵的客人！”

伙伴们跟着雷欧走了进去，在不到十分钟以后，他们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目的地，一个满是书籍和试验器皿的房间。

在一座石台边上，一个老人正在看着他们。

博斯克曾经在旅途中见过沃夫大长老，他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精灵，皮肤都已经看起来如同枯老的树皮一样了，但是这个老人的年纪无论任何人看了，都会把沃夫大长老认作他的后辈。

老人已经须发全白，甚至眉毛都是白色，他垂下的眉毛和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必要用手撩开才能露出眼睛——他现在正在这么做。“你就是这城堡的隐士吗？”雷欧问道。

“是的，我是这里的隐士里约，”他用一种安详的声音回答。“欢迎，命运轮盘的推动者。西拉米斯已经告诉我你们会来，也告诉了我关于你的各种事情。”

即使心中充满了对四周肃穆环境的尊重，博斯克还是没有漏掉这句提到西拉米斯的话。他望向雷欧，用会心的微笑和团长的双眼遇个正着。

雷欧将头别开，也微笑了。

“这是实验室，”里约宣称说，“这是城堡中最大的房间。当然，是除了图书馆之外。”

他注意到了雷欧眼中似乎有疑惑的表情。“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有自己的目的，”他解释说。“但是历史往往不能一句话代过，你们要知道的东西很多，我也需要整理一下思绪，才知道如何开始讲述！”

“真是没耐心。”小天使说道，它指出了雷欧的弱点。

“我同意，”里约说，“但是现在请你们过来，让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今晚还有许多事要做。”

他带着他们穿越门口，到了一个相似、有照明的门廊中。当他们走过时，雷欧注意到了墙壁之上许多不同的画像，上面所描绘的生物大部分都没有见过。

这群朋友们和里约围着一张巨大的圆桌用餐，它的质地说明了年份的久远，它边上刻着神秘文字，有许多都是这世界上失传已久的语言，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欧若拉也不认得。食物如同这里其它的东西，给人一种遥远古昔的印象，然而，跟模样不同，它非常好吃，味道是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的。

当他们吃饭时，里约说起古代伟大英雄们的传说，以及最近世界上所有的大事，他说得很详细，很多事情听起来如同亲身经历过一样。这群伙伴是很专心的听众，虽然雷欧急迫的想知道自己所需的答案。

当用餐结束，里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一种特意而好奇的强度环视了他们。“那一天将会到来的，也许是现在的一千年后，到时候我会再度说故事。我确信那时我所说的其中一个故事一定是关于你们，以及你们光荣的冒险之旅。”

这群朋友们对这老人加诸他们身上的荣耀都无法答话。即使是很难被感动的加洛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也都没有眨眼。

“来，”里约指示说，“让你们重新走上全新的路途。”他带着他们穿过了另一扇门，到达了整个地下最大的图书馆。

在这个巨大的房间中，厚薄不同的书卷遮盖了所有墙壁，或是高高地叠在满布室内的桌上。里约特别指出其中一张墙边上的小桌子，已经有惟一的一本书摊开在上面了。

“我已经研究了很多年的命运之轮，”他解释说。“而在所有有关神秘的书籍之中，我找到了最有可能的情况。”

雷欧走向那本书，用颤抖的手抓住了它的边缘。它是用一种语法严谨的的语言所写成，那是一种在地下世界中几乎消失的字体。但是雷欧能够读懂它，在以及中它很快知道了这种语言他学至何处——那是当初师傅西蒙和马修所传授的文字——最初地面的文字。他快速地翻找，然后大声地读出了相关的段落。

“命运之轮启动中必须要一个命运相关的人，联系着两点，并且能够运转神力。他所遭遇的经历和这一切息息相关，指引着他的道路，最终触动命运之轮的转动。”

“运转神力，”他轻声说。“我知道这个意思。”他再度埋头书中。

“除此之外，你也很难找到什么别的了。”里约说。“因为有关命运之轮的书籍都因为年久湮灭了。这本书只提到了命运之轮为何开始转动，我感受到了这一切，知道它的转动是因为某个人——我认为这个人就是你。”

雷欧并没在听。他是为了自己而去读，将写在这里关于命运的传承狼吞虎咽地读进去，不管它是否重要。

隐士从高高的架子上拿下来一个卷轴，然后摊开了它古老的羊皮卷，它是关于一场灾难的研究。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场灾难的最后结果，他们都注意到了最后的描述：从此以后人类只能生活在地下，等待灾难完全的过去，渴望回到地面的日子！

博斯克吃惊的抬起了头：“这说的我们…是…是…”他的牙齿上下敲击，说不出来后面的话，还是加洛克给他补充完整，“这里说的我们是生活在地面上的？”

里约点了点头，“这里只是人类逃避灾难的地方，而且我们也只是剩下来的幸存者——只有找出当初灾难的原因，我们回到地面之上，才能把所有种族带回幸福的生活中！”

“回到地面有什么幸福的地方？”博斯克反问道，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第一时间是强烈的排斥，并且找出在这里生活的理由。

“食物，”里约没有说话，反而是雷欧轻轻的说了一句，“地面之上的粮食能够自由的播种，产量是地下的十几倍。只要拥有了足够的食物，这里就不必出现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得饥荒了！”

博斯克没有说话，他知道雷欧讲述的一切都是事实，太多人死在饥饿之中，每年都有无数孩童由于得不到足够的食物而夭折，自由联盟王国的王都都有一半的时间只能勉强足够自己的消耗，另一半时间才有食物可以卖给其他国家。

按照雷欧的说法，在地上世界，粮食可以满足所有人的需要，那么人类的寿命可以大大加长，也能够所有人都过上温饱的生活。

隐士停下来一阵子，来整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重点。“你应该找到一条返回地面的路，”他建议。“如果必要的话，你甚至应该统一整个地下世界。”

雷欧有些不解：“回到地面的话，无论是找到通道还是挖掘一条路都不是太大的问题，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做这一切呢？”他接着又说：“只要有足够的支持，我就可以找到或者挖掘出一条路径回到地面！”

“没那么简单，”里约盯着他：“现在不仅仅是回到地面之上，更重要的是找出原因——当年天石头坠落的原因！”他解释着：“就算你是回到了地面，但是再来一次天石，你又如何？”

“所以？”博斯克插了一句。

“所以你需要先找到返回的路，然后从中找出原因，到底是什么造成了那一次灾难，”他叹了一口气：“我们都以为天石是天灾来袭，但是很多年以后才被我们发现，这不是天灾，而是被制造的！”

“制造？”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制造这么大一场灾难？”

里约看了看几人，“这就是你们需要找出的！”

第一百四十三节　训练

里约的脸色平静，但是说出来的真相却使得我们的冒险者汗毛倒立冷汗直流。

雷欧明白了精灵女王要求自己前来这里的原因：自己并不能向师傅所说的要求找到一个通道返回，而是要找出一个真相，当初出现天石的真相，以及防止后面再次出现这个情况。

他突然意识到了，两个师傅返回地面，也许还是在寻找真相，所以把自己留了下来。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真相已经把两位老师都害死了。

看着雷欧陷入思索之中，里约不由有些担心，害怕自己所说的话让这个年轻人恐惧因而无法前行，但是当雷欧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从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