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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之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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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蓝色美人鱼的佣兵，精灵们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血腥的味道，所以一直以来没有太多的交往，吃住都保持了一定距离，听到他们提起加文，精灵们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是一个异类！”瑞吉斯长老眼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最早为了学习人类的商业知识和战斗技巧，王国派出了三十名精灵去学习，但是最后只有不到十名精灵回到了王国——加文虽然回来教会了我们经商的技巧，但是最终被我们赶出了精灵王国。”
“为什么？”博斯克第一次开口，“他不愿意留下？”
“不是，”一名精灵解释道：“他决定放逐自己——因为他身上那种杀戮的味道已经深入了骨髓，我们无法和他生活在一起！”
“一个异类？”博斯克嘀咕道：“但是他才是真正精灵武者！”
精灵对此不置可否，长老也没有说话。
加洛克看看周围，换了一个话题：“博斯克，现在你准备怎么做？——如何突破敌人的包围？”
这句话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这才是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博斯克看看大家，提高了声音：“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地精没有进攻我们？”他把目光投向了佣兵，询问大家的看法。
“为什么？”一名佣兵叫嚷起来：“他们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饿死，然后就不用打仗了！”他的话音未落就招来了一片喧哗，特别是精灵更是异口同声：“胡说！”
瑞吉斯长老抬了抬手，场面渐渐安静下来，“地精其实也明白他们是困不死我们的——商队的魔法师都能制造淡水，而且我们自己携带的食物吃光了的话，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他看着博斯克，“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我们的代理团长笑了笑：“这个问题本来我也猜不出来，你想：地精超过了十万的数量，而且基本是地精战士，完全可以依靠人海战术来把我们全部淹没，但是他们却没有进攻！我问了问迪哈斯，了解了一下地精的习俗，才想出了一个可能性！”
众人等候他揭晓谜题。
“地精是一个并不团结的种族，他们没有任何一个部落可能超过三万，这里的近十万地精是属于很多个部落的，他们的信念是攻击敌人在后面，抢夺食物和战利品冲前面，现在多半是为了谁冲前面，谁在后面而争论不休。”
“但是他们并不是不会进攻，等他们没有食物了以后自然会进攻的，”博斯克继续说道：“我们杀死了一些地精，而且又每天出击，这样一来每天都可以给他们提供食物，所以一直到了现在都并没有被他们大规模攻击！”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维持下去？”肖恩出声说道：“等到他们都死完以后就可以离开了？”
“不可能！你知道沙漠一共有多少地精？”迪哈斯嗤之以鼻：“这里只要维持有食物，那么他们会源源不断的涌向这里——要杀光他们估计十年还差不多！”
“而且要每天不间断的出去冲杀，”加文非常不满：“你以为我是傀儡？”
会场又爆发出了窃窃私语，佣兵与精灵都在交头接耳，但是内中的话题无非是担忧和恐惧。
博斯克示意了一下，会场又开始恢复安静，“我有一个计划，可以把这里的地精消灭一大部分，然后通过这里继续出发！”
瑞吉斯长老眼中一亮。
※※※※
“这是一场惨烈的就餐，”阿伦观察被风沙淹没了一半的骸骨，“看来吃得很辛苦！”
托儿玛和商队的成员干笑了几声，无法想象这满地的骸骨是被地精自己吃掉的。
走了几天，果然没有看见任何地精和怪物，同时找到了前面商队留下的扎营痕迹。但是几天以后，路边开始出现各种骸骨，检查以后发现大多数都是地精自己的，而且被啃食得相当干净——骨头都被咀嚼了一遍。
商队中的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通过这里，但是当时都是依靠的人数众多才能安然无恙，可以这么说，其实很多数次通过沙漠的佣兵都没有被地精大规模攻击过——当然是活下来的，真正被攻击的佣兵很少有逃过地精宴会的。
恐惧弥漫在商队中，不少人开始清点自己的人数，估算一下多少地精是可以抵抗的。
但是冷静的阿伦只是笑一笑。“别害怕，我的朋友，”他安慰托儿玛。“地精确实很多，但是他们已经尾随前面的敌人而去了。”他停顿了一下，并且一个个地看了落在他身上所有不安的眼神。“我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一定可以通过这里。”他断然宣告来解除他们的忧虑。
佣兵开始逐渐安心，毕竟几次突发的情况都让他们看到了这几人的实力，并不是一般佣兵可以比拟的。
但是也有少数悲观的商队护卫嘀咕起来：“最怕的就是精灵商队都被地精吃掉了！”这句话不无道理，开始平复的气氛就紧张起来。
“没有人类的残骸，”阿伦继续打消他们的担忧：“如果他们被地精攻击出现了伤亡，路边一定会留下骸骨——到时候我们绕开这条路，从地精后面绕过去！”
“是个好主意，”托儿玛喜欢这个办法：“我们小心一点好了！”他看着佣兵：“只要绕过了地精的大部队，我们应该不是问题！”
“那就好！”阿伦很满意这个结果，“我们追上去！”他挤挤眼睛：“接近了以后我就单独去侦察一下，保证我们商队的安全。”
※※※※
在地精的监视中，精灵商队开始拔营。
加洛克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经过几天的冲杀，地精全部都明白了，这个大个子的人类完全是个收割者，地精在他的面前没有一击之力，全部如同梭梭柴一样被收割，而自己人的攻击却没有丝毫作用。
地精让开了一条路。
既然食物不短缺，也没有地精傻得会去阻挡这个商队。
在商队拔营以后，地精冲进了这个营地，他们发现了营地里面留下了几个帐篷，打开一看，里面居然铺了一层面粉。虽然混合了很多石头，但是这毕竟是食物——地精扑了上去，开始把面粉抓起来塞进嘴里。
一百多只地精被困在钉在地上的木桩上嚎叫，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地精来得及去管他们——这些都是当初跟随佣兵的地精。
炒面！
面粉被炒过以后，味道比较好也容易下咽，但是这种东西吃多了，就需要大量的喝水。
地精首先是蜂拥而上的哄抢面粉，这种东西不像其他的货物可以命令献上来，几个部落首领看了也无可奈何，很快加入了哄抢的行列中。
对于这种混合食物，面粉不需要咀嚼，可以直接吞下去，石头是咬不动的，地精也不愿意去咬——结果很简单了，只能直接吞咽。
在表面的一层面粉下面，有些指头大小的面团混合其中，地精狼吞虎咽之间，并没有细细分辨，同样是吞了下去——反正也不会噎着，无所谓了。
并不是所有地精都吃到了炒熟的面粉，一部分后面的地精跟随商队，发现一些口袋被扔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也是这种炒面。
只能说是混乱，地精开始哄抢食物，所有部落的地精混在了一起，并没有保持以前按照部落分布的情况。
小规模的冲突开始发生，但是地精没有相互厮杀，都是抢夺食物而已，但是一部分也同样开始流血。
在吃了炒面以后，几乎所有的地精都开始感觉到了干渴！
“既然你们食物不缺，那么就让你们缺水！”
这就是博斯克的计策。
几个部落的首领一样感觉到了干渴，聪明一点得看见了受伤正在流血的地精。
他们扑了上去，咬破他的喉咙，开始吞咽他的鲜血。
但是这种地精毕竟是少数，地精东看西看，并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对象——个个地精战士看起来都差不多，并没有谁是好收拾的猎物。
已经有地精开始看着那些捆着的游勇，眼中露出了凶光。
第一百二十五节 食物还是水
“我不相信为什么地精会自相残杀，”加洛克还是搞不明白：“那些俘虏的地精放走就可以了，捆起来是为什么？”
“这是给他们一个开始的机会，”博斯克叹了口气：“必须要开始有弱者可以刺激他们，让他们有互相攻击的可能性——虽然并不光彩，但是最少这点很有效！”
“有效就好，”巨人摸摸自己的长剑，“光是去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太多了！”
博斯克突然叫道：“看，快开始了！”
地精战士围住了那些俘虏，从心里说他们对于杀死自己的同类还是有些不愿意，但是现在这些地精并非自己部落的，也非战士，而且捆在地上，自己必须依靠喝他们的血来止渴。
第一只地精冲了上去，按倒一个地精就咬，“咕噜咕噜”的声音刺激了其他地精，很快就出现了第二只，第三只…
没有地精注意这些家伙是不是自己的同类，只是单纯的知道是食物，可以止渴。
后面的地精开始蜂拥而上，希望能够分到一杯羹。
一百多二百只地精对于好几万来说，一两百只地精战士才可以分到一只，完全不够。这次的抢夺激烈的多，对于地精来说，食物或者说几天不吃没有太大问题，最少不会马上死，但是这种干渴却是猛烈的袭来，已经把地精弄的疯狂了。
剧烈的争抢之后，一些吃到了面粉的地精捂住肚子到在了地上开始嚎叫——面团之中，被博斯克裹在里面的尖利铁片和骨头被消化以后露了出来，扎破了地精的肠胃。
这些地精又是新一轮的目标！
没有解渴的地精围了上去——他们理所当然选择弱小的对手进行攻击。
但是这些对手未必弱小。
他们开始反抗。
一个高大的地精甚至挥动武器，一次就把两只地精的手砍断了，鲜血扑哧扑哧的向外淌。
新的目标！
一边是因为干渴而疯狂的地精，一边是受伤的地精，鲜血的刺激下所有地精都发了疯，只要身边有受伤的同类，就冲上去把他扑倒，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吸血。
当时也同样有可能被对方击伤，成为其他地精的目标。
并不是所有地精都吃到了面粉，地精的混乱只是一部分，但是这种战斗产生了一种东西，那就是死掉的地精，在他们眼中等同于食物。
有得地精在抢夺尸体，有的地精在攻击其他受伤的地精，场面混乱之极，所有的地精都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干渴使得他们发疯，战斗使得他们有了食物！”博斯克总结了一下，开始和加洛克往商队方向赶路，“鲜血的味道可以把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地精都吸引过去，而几万尸体也可以代替我们被地精吃掉——他们不会来攻击我们的了！”
他自信满满的说道。
虽然不是食物使得他们发疯，但是博斯克换了一个方式，用炒面来刺激他们的饮水，同样取得了难以估计的效果。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攻击同族而不是攻击我们？”巨人很好奇。
“猜的！”博斯克很坦白：“反正是赌一赌——我相信他们情愿攻击那一百多俘虏也不愿意来攻击这一百多的人类武士！”他们已经赶上了商队的最后一辆大车。
“你很残忍！”加洛克做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但是在这个世界生存，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很多看起来残忍无情的决定！”
“如果必要的话。”博斯克承认并微笑。然后跳上车去多睡一会儿，完全相信朋友们保护他安全的能力。
※※※※
地精中的混乱战斗存在了很长时间，在地精之中，遇上食物不够以及特别的年份，各个部落之间会互相攻击，捕获对方的老弱来充当食物，所以这种战斗也并不少见。
今年并非算是荒年，沙漠中可以捕获的穴蛛、蛇类都很多，但是地精既然开始了战斗，那么其次需要的就是把尸体搬运回去当做食物了。
地精对此的兴趣显然比攻击一个人类保护的商队大得多。
争夺食物中，地精的战斗显然惨烈多了，他们越来越多的加入到战斗中去，大一点的部落甚至拉出了全族来抢夺这些食物。
越来越多的地精加入到战斗中去，商队反而成了一个巨大的钉子——甚至有地精面对商队的时候选择了绕行，远远离开这个令人恐惧的人类队伍。
“这样的变化虽然使得我们平安从沙漠中通过，但是实在是杀死了太多的地精了，”瑞吉斯长老说出了所有精灵的心里话，“你们人类对于用残杀生命来达到目的，过于残忍了。”
“也许吧，”博斯克说道：“但是我保护了自己的伙伴——你们精灵呢？”
长老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帐篷，他见过了人类的战术，也想起了自己种族在这个世界上的学习与转变——他只留下了一声长长的感叹。
余下的路途既寂寞又无趣，但是商队的气氛非常热烈。所有人都高兴看见这个情景：精灵觉得没有见到屠杀地精的过程，感觉非常愉快，而佣兵们则是对于自己这么少的人数可以通过沙漠，也是相当骄傲。
“回去以后有得吹了，”一名佣兵大声说道，他非常高兴自己能够活着走出这里，还杀了不少的地精战士。“回去我要让他们好好睁大眼睛听我说故事！”
“得了吧，”他的同伴嚷嚷起来：“你无非是去找那个大胸部的女招待！”他挤着眼睛：“最后才轮得到给他们去吹嘘！”
“是又怎么样？”第一个佣兵叫了起来，“你是嫉妒还是羡慕？”
其他佣兵爆发出了热烈的呼声，就像战胜了敌人一样的兴奋。
在穿过隧道的时候，佣兵们才住了口，保持完整的队形以及通常的小心态度。
“这时我们精灵王国外面的最后一条隧道了，虽然里面很混乱——，”瑞吉斯长老说道：“但是后面就是美丽的丛林！”
“这是我第一次前往精灵帝国，”博斯克解释道：“我很高兴自己有这个机会进入，并且完成和你们的雇佣任务！”他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少数的幸运儿之一。
“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很少的人类拥有这个机会，”长老并不掩饰自己的骄傲，“我们精灵王国是地下世界中最美丽的明珠，没有任何王国可以相比！”
旁边的精灵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回家要作的事情，其中提到最多的是进入‘月之池’浸泡，来洗涤人类世界的污秽以及满身的血腥。
“长老阁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什么是‘月之池’，”博斯克诚实的说：“我听他们提到了很多次，非常好奇！”但是随即他又补充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你们王国的秘密，我并不想惹人讨厌！”
长老想了一下，“也许不算——这是我们精灵王国的一个水池，里面盛满了生命之树产生的液体，可以洗涤精灵的灵魂，让我们检视自己的内心，找出生命运行的答案。”
“哦，”他恍然大悟：“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对人类有效不？”他此时想到了拉里，不知道哪里有没有治疗作用，可以完全恢复刺客的实力。
“这个确实不知道，”长老肯定的说：“没有人类曾经进去过——或者你想试验一下？”他猜到了团长的想法，但是并没有点明这一点。“人类要进入必须得到女王的同意——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那就到时候再说了，”博斯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
“我认为这里的地精都已经疯了，他们自相残杀来充当食物，”阿伦说道：“或者他们本来就这样生存下来的？”他看着托儿玛，希望这个富有经验的老商人可以解释。
“不是，”老狐狸给出的答案是实话，但是也增加了另一种猜测：“地精只有在食物缺乏的时候才会杀死自己同类来食用——不知道是什么魔法或者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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