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于昨天-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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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发女巫激动地说。“普林斯教授，实际上，就是未来的西弗，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片下巴落地。
　　　　“什么？”在所有人开口说话之前，西里斯已经不能相信的怒吼出来。“哈利爱着的那个老男人是未来的鼻涕虫？？”
　　　　“爱？！”一轮困惑的、不可置信的齐声尖叫。
　　　　哈利觉得自己要死了——死于屏息，绝望，还有发热的脸。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他还死不了。不过他宁愿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他，我们，只是……”
　　　　“你们在一起了？”斯内普尖叫，他的眼睛瞪大得好像要从他脸上蹦出来。“我以为你们只是像他和邓布利多那样的师生关系！”
　　　　“我……我们……”哈利咽了口口水，低下头。心虚的不敢看斯莱特林的眼睛。“我们曾经是……”
　　　　西里斯沮丧的呻吟一声。“而我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走到那一步……”
　　　　“我想我还是是在做梦……”詹姆疯狂的眨着眼睛，望向莉莉。“是不是？这都是假的，我只是梦到我们的儿子喜欢上了斯内普，你的老朋友。”
　　　　“和你一起做梦本身就是一个噩梦。”女巫嘴唇翕动，看起来像是要晕了。“好吧，我也觉得我需要回到寝室，喝一杯冷水或者什么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冷静一下。”莱姆斯苦笑着插嘴道，试着提出建议。“或者明天再讨论这件事，会对我们有帮助。”
　　　　“这也许是个好主意。”哈利有些悲惨的说，看向依然瞪着他的斯内普。“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可是……”
　　　　还没等他说完，伴随着轰隆一声，有求必应屋的门被打开了。哈利惊讶的望过去，发现甚至连发色都忘记掩饰了的德拉科，慌慌张张的拎着什么东西冲了进来。直到他将那东西扔到哈利脚边的时候，哈利才从那团脏兮兮的旧枕套里认出，那是现在仍然为马尔福庄园服务的家养小精灵，多比。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哈利将颤抖着的多比从地上扶起来，并生气的瞪向德拉科。
　　　　“现在没时间发你的圣人脾气，波特！”德拉科粗声地吼回去，不理会任何其他人，指着哈利，对多比激怒的说：“你这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现在我和哈利都在这，你可以把你的话说出来了吧？！”
　　　　多比哆嗦一下，看向哈利，忽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抽泣。“哈利是个好巫师，他甚至愿意帮助多比。”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德拉科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但哈利也意识到一定是出事了。他立刻打断多比的哭泣。“多比，你到底有什么事？”
　　　　“多比的主人让我带来一个日记本，交给一个叫做德拉科的先生。”多比睁着充满泪水的眼说：“他还让多比讲一句话告诉一个叫哈利的先生：‘混血王子’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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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哈利的心脏变得又冷又沉，一阵纯粹而浓厚的恐慌和绝望从他的胸口喷薄而出，淹没了他的神智。
　　　　混血王子……被抓了……
　　　　哈利听见莉莉的惊呼，德拉科愤怒的质问，多比可怜兮兮的哭泣……仿佛在他耳边，又好像离他很远；他看见自己的灵魂在咆哮，如同焦躁的野兽一样，嘶吼着冲了出去。然而实际上，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僵硬地钉在了原地；他感到胸口塌陷出一个可怕的空洞，撕裂般的疼痛和不能承受的缺失感，像是剥夺了他每一盎司的力气。可直到有人摇晃他的肩膀并握住了他的手，他才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甚至连指甲都陷入血肉里……
　　　　西弗勒斯……被抓了……被谁？很显然，是伏地魔……
　　　　恐慌造成的混沌像是黏腻的糖浆一样包裹着哈利，直到下巴上传来令人眼冒金星的疼痛。他踉跄着后退，被不知道是谁的人扶住，然后才从歪斜的镜片中看清，西里斯愤怒的脸和正被他揪扯住领子的德拉科。
　　　　“欢迎回来，波特。”当发现哈利的目光终于不再飘忽，而是落在自己身上，金发斯莱特林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如果你是那个勇敢的直面伏地魔的‘救世主’，而不是某个复方汤剂假扮的胆小鬼的话，就告诉我，你的脑袋现在在哪？”
　　　　“闭嘴！你这个藏头露尾的马尔福！”西里斯愤怒的低吼道：“你没看见哈利他现在非常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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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一个甚至还不确定真伪的消息？”仿佛没看见自己那些层层叠叠的衬衫领子在对方手里一样，马尔福将嘴角勾成残忍的嘲笑。“得了。他可不是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可怜虫！他经历过很多事，目睹了很多人的死亡——伏地魔、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还包括未来的你，布莱克，他的疯子教父！”
　　　　预料之中的，西里斯被他的话惊呆了，德拉科把他僵住的手推开，推后一步，冷冷继续说：“他是波特！他是‘救世主’！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没资格逃避！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恐慌，但至少他要知道该怎么做！”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论是不是能听懂德拉科说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哈利。
　　　　没错——他是救世主——他必须——他不能慌——西弗勒斯需要他！
　　　　哈利阖上眼，深呼吸，压下凝聚于她的胃部深处的恐惧。
　　　　“是的，他是对的。”哈利坚定的说，张开眼睛。“多比，谢谢你喂我们带来口信。现在，回去告诉卢修斯，我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然后……”
　　　　哈利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呢？除了卢修斯？马尔福让捎来的口信，多比对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完全不知道马尔福庄园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卢修斯是如何知道这件事……
　　　　但如果是西弗勒斯在这儿，他会怎么做呢？
　　　　想了一会儿，哈利才有迅速的补充道：“多比，我需要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尽可能找机会离开庄园——不，必须离开。伏地魔如果知道他弄丢了日记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让他立刻来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会接待他的。而且，我需要你去监视伏地魔派到庄园的那个家养小精灵，如果他打算告密或者离开，那么立刻打晕他。多比，你能做到吗？”
　　　　多比欢快的用力点头，像是很高兴自己拥有这么重的任务。
　　　　“是的，先生，多比这就去，多比一定会做到的。”
　　　　然后，多比就消失了，哈利松了口气，听到德拉科在身后说：“谢谢。”
　　　　“不客气。”哈利试着努力微笑一小下，但他失败了。他没有再看德拉科，而是立刻转向他的教父。“西里斯，我不清楚雷古勒斯能知道多少食死徒的事。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请他帮忙探查一些消息。”
　　　　“我恐怕这件事有点儿困难，哈利。”西里斯为难的摇摇头。“自从圣诞节那天开始，我再也没能和雷古勒斯说上一句话。而且，听说在开学前不久他写信给邓布利多，请了几天假。我没有在学校看见他，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哈利皱起眉，但一边的德拉科忽然道：“还是我去。我知道他在哪，并且能尽快的联系上他。”
　　　　西里斯不能相信的瞪大了眼。“你怎么可能知道他……”
　　　　哈利挑起一条眉毛，同时松了口气，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起码现在不关心，德拉科为什么会比西里斯这个哥哥能更快的找到雷古勒斯，他只要能有人能找到他。
　　　　“很好。”哈利挥手阻止西里斯想说的任何话，对德拉科说：“你最好现在就去。”
　　　　德拉科简单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他一会儿，问：“那么你呢？”
　　　　哈利沉重地吁了一口气。“我去校长办公室等邓布利多，只有他才知道西弗勒斯到底去做了什么。”
　　　　“我希望你会得到一个好消息。”德拉科咧了下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如果那个老家伙还打算对你隐瞒什么，我建议你也可以用拳头吻他的下巴。”
　　　　“我不确定那是个好主意。”这一次，哈利成功的被逗笑了。他看见德拉科走出去，并且飘在空中的一根魔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然后他想起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嘴边的微笑转成悲哀。“好了，我想我们的事，真的要明天，或者更长时间之后再讨论了。我现在恐怕有点儿忙。”
　　　　“我想你应该说‘我们有点儿忙’。”莱姆斯一只手放到哈利的肩膀上，语气温和的说，但是听起来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哈利皱眉，但是不等他说什么，詹姆立刻接口道：“没错。不管那个人是未来的斯内普，还是……”詹姆似乎说不下去了，对哈利做了个鬼脸，像是吞下一块儿坏掉的酸梅干。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还是别的什么，至少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哈利立刻反驳他。“不，这件事和你们无关，你们不能参与。”
　　　　“那么我呢？”一直安静着的斯内普忽然平淡地开口说：“我想你没权利命令我，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群愚蠢的格兰芬多将事情弄得更糟，把我的朋友和未来的我推向死亡。”
　　　　哈利望过去，当看见那张和西弗勒斯几乎一样的脸时，哈利的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他咬牙吸气，才压下想要哭泣的欲望，勉强道：“斯内普，你根本不理解，伏地魔不是你们学生能对付的。”
　　　　黑发斯莱特林皱起眉，尖锐的目光扫过哈利的脸，最终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他身边的莉莉插嘴道：“可是，哈利，不到半小时你才和我们说过，‘伏地魔最终被一个七年级的学生打败了’。”
　　　　哈利畏缩了一下。德拉科刚刚叫他“救世主”，似乎暴露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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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对哈利的反应苦笑。“我知道，因为未来有大危险，所以你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事，也不害怕我们参与其中。但我们既然已经听到了某些，比如普林斯教师的事，就没办法什么也不做。”
　　　　西里斯点点头。“你是我的教子，詹姆和莉莉的儿子，我们不可能回去睡觉，而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你看着办吧，我们一起去，还是我们偷偷地跟在你后边？”詹姆懒洋洋的说，将手伸向哈利，在哈利反应过来之前，把哈利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隐形斗篷抽了出来。
　　　　莱姆斯哧哧笑起来。“没错，哈利，这个我们可非常拿手。”
　　　　“可……”哈利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詹姆已经不给他机会，拉着他的胳膊向外走去。“好了，也许邓布利多已经回到办公室了。我们最好快点儿走。”
　　　　十分钟后，当哈利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守护校长办公室的怪兽石像前，他甚至没去思索口令是什么，石兽就已经跳打开了。老校长站在螺旋楼梯的最上方，目光扫过所有人，然后落在哈利身上。
　　　　“哈利，我们终于真正的见面了。”邓布利多给了他一个疲倦的微笑。“但我恐怕，这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他停了一下，对所有人说：“我们进来说。”
　　　　哈利感觉自己的膝盖在抽筋，一个被肯定的“坏消息”，几乎要击溃他之前鼓起的所有勇气，幸亏他不是一个人，詹姆和西里斯在他身边用力的扶住她，才让他成功的走进了办公室。
　　　　哈利在莱姆斯的帮助下坐到了邓布利多书桌的对面那张舒适的椅子里，然后一杯热茶就被塞进他的手里。哈利用努力地抽动一下嘴角表示谢谢，然后拿起茶杯深深地喝了一口，让热气腾腾的茶水温暖自己的喉咙和胃部。“先生，西弗勒斯他……”
　　　　哈利刚准备开始时，邓布利多却忽然打断他，请求的望向那些学生们。“我能和哈利单独谈谈吗？”
　　　　斯内普眯起眼睛，但没有说什么。詹姆和莱姆斯面面相觑，西里斯想开口，却被莉莉拦住了。“是的，先生，但你知道，我们会想办法从哈利那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谢谢。”邓布利多用感激的声音说，然后挥动魔杖。在自己和哈利身边抬起了一个静音咒。
　　　　“哈利，在谈论其它事情之前，我必须先向你彻底道歉。在我的同意下，西弗勒斯向你隐瞒了全部计划。”邓布利多缓缓地说，看上去他因此更加难过。“实际上，当大部分的食死徒被凤凰吸引，而你们去古灵阁的时候，西弗勒斯他去了冈特老宅。”
　　　　哈利吸气。“他是去取……”
　　　　老校长挥手打断他的猜测。“不，实际上他最开始的任务只是去侦察。”他重重地叹息一声，手肘搁在桌上，双手十指相触。“那时，我们以为伏地魔的注意力应该在最容易被发现的冈特老宅，所以才让你们去了应该是最安全的古灵阁。但没多久，当我去了凤凰社总部后，西弗勒斯就派他的守护神告诉我，没有在冈特老宅发现任何埋伏。然后，他就决定解决那件危险的东西。”
　　　　哈利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翻了茶杯。“你怎么可以同意他那么做？！你明知道那是什么！那有多危险！”
　　　　“是的，是的，我知道……”透过半月形的眼镜，邓布利多缓缓地眨了眨眼，眼中显现从未有过的悲伤。“那应该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命运，但是西弗勒斯坚持一个人去。他说我必须对未来和霍格沃茨负责。”
　　　　哈利沉默，看着温热茶水蔓延了半个桌面，然后从边缘滴落在地板上，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愤怒于西弗勒斯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但这显然也不是邓布利多的错。“他是对的。如果您现在……”白发老人被击中并跌下塔楼的景象在脑海闪现，哈利的心里开始上下翻腾。“无论是现在的麦格还是只有一年资历的他都无法撑起霍格沃茨……”他说完，无力的跌回椅子里，怔了半晌：“可是，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之后，两个人去总比一个人去保险？”
　　　　邓布利多叹气。“我们没有时间了，哈利，伏地魔已经注意到我们正在销毁他的魂器。也许，那是唯一的机会……”
　　　　哈利的脸色摆了一下；他能想象，这完全是西弗勒斯能做出的事。“那么后来呢？他现在哪？他真的被伏地魔抓住了？还是已经……”在桌子下，哈利再次将指甲狠狠地掐进手心里。
　　　　“我不知道，但是我放在他身上的追踪咒消失了。”邓布利多摇头，看上去不能肯定。“但是马尔福先生的家养小精灵来找德拉科的时候，米勒娃还在，所以她听见了一些事。我猜，既然马尔福先生把日记本交出来，说明情况并不是很糟糕。而且，伏地魔现在一定非常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他的秘密的，所以……”
　　　　哈利坐在椅子上瞪着校长，心里升起一些希望，但很快胃部又痛苦地纠结成一团。“所以，西弗勒斯现在没事，但是那会有一堆酷刑在等着他……”
　　　　“对不起，哈利。”邓布利多深深地，有些不稳定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他。“哈利，西弗勒斯离开之前留下的。他说万一他……就让我交给你。”
　　　　哈利颤抖着把那折叠着的羊皮纸打开，扫视着内容。
　　　　——你答应过我，哈利，如果我们中的一个死于战争，那么就连对方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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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你答应过我，哈利，如果我们中的一个死于战争，那么就连对方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不……
　　　　他在临走之前就知道，知道他会有危险，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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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有死。只是，如果伏地魔不顾一切的试图撬开他的脑子，如果他最终熬不过一波又一波
的酷刑，那么不用伏地魔，西弗勒斯很可能会自己选择死亡。
　　　　不！
　　　　哈利的思想在疾走，尝试着挥去那些念头，尝试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