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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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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七听了,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问:“连爷您知道他家里的事情么?”
  连环回过头,打量了下郑七,突然露齿一笑,说:“难为你还真是个多情汉子。”他一抬手,阻止了郑七的分辩,又笑了笑,说:“楼小欺刚进来的那几天,我知道你们都玩的很尽兴。”
  郑七听了,额头都开始冒汗。连环又接着说:“不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长期呆在这儿,平常见的又都是些粗野汉子,想想也是有点闷。现在好不容易进来个干净清爽,模样又好看的人,你们拿来玩玩,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郑七听了连环这番话,这才稍微有点放下心来。然而连环停顿了一下,突然又笑道:“不过当时玩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你一个人留了心?郑七,要是每个你玩过的人,你都要留一片心,那你可怎么忙的过来啊。”
  郑七听了,又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当时也不敢说些什么。连环见他神色惊惶,这才温和地对他说:“我看你平时做事勤勉认真,是个可用之材,也是有心想要提携你。你若是因为公私不分,心再这么散下去,我就算提拔你,说出去,也服不了众,你要是为此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岂不可惜。”
  郑七听了,吓得连连点头。连环这才回到原来的话题,对郑七说:“我想他说出那个名单,自然得了解一下他家的情况。要不一无所知的话,又怎么跟他聊天呢。”
  郑七说是。连环想到什么,笑着跟他说:“当初我见他名字,就想他出身可能有点蹊跷。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做楼欺的。后来叫人打探了一下,你猜如何?”
  郑七摇头说不知,连环大笑起来,说:“说起来,这名字倒是还有个风流韵事在里面呢。”郑七被引得好奇,于是也笑着问:“是什么风流事儿?”
  连环笑道:“楼家老爷子二十年前娶了一房小妾,那小妾长的标致的一个人,行事却有点不大规矩。”
  郑七听了,会心的一笑。连环接着说:“楼家老爷子四十多岁时,得一幼子,本来是该高兴热闹的事情。但是糟糕就糟糕在,这小孩的出生时间不对。人家说十月怀胎,可这小孩子顽皮的很,也不替母亲考虑一下,八九月的时候,就忍不住跑了出来。偏巧有好事者算了那么一下,那个时间楼老爷子有事,去了一趟乡下。本来小孩出生的日期就尴尬,大家又知道这位小妾和楼老爷子一个年轻手下,一直有点那么不明白。楼老爷子当初是要把这小孩弄死丢掉的,亏得他母亲百般分辩,又有人来说情,说小孩子早产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确凿地举出好多例子。所以楼老爷子被他们那么一劝说,碍着面子,又怕真是自家香火,所以好歹也留了他下来。”
  郑七听了,沉默了一会,说:“难怪,我开始也觉得他名字古怪。”
  连环念了两声“楼欺”,然后才笑着说:“楼欺,可不就是楼弃么。他原名叫做楼弃,这名字,倒是直白的很。”
  郑七说:“我也在奇怪,怎么他出事之后,楼家那么快就登报断绝父子关系。这样快速,倒不象是为人父亲该有的态度。”说到这儿,郑七想起一件事情,叹道:“他父亲与他登报脱离关系的事情,我看楼欺还不知道吧。”
  连环摇了摇头:“就算不知道,等看到他大哥不过是看他一次,便被家人急匆匆叫到别处去,那时也应该想到了。我想他大哥来跟他道别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了。”
  郑七附和道:“难得的是他们兄弟的感情倒挺好。”
  连环笑了笑,说:“我本来想用他哥哥做个引子,跟他掏心掏肺说一番话,不过这人倒是脾气倔强的很。后来虽然他也有些犹豫,好几次我都以为他嘴巴松动了一些,没想道到紧要时候他还是不肯说。”
  郑七叹了口气,说:“他这性子也太倔了。”他又想到连环那句“掏心掏肺说一番话”,不由看了眼连环,心想不知连环这番掏心话是怎么说的。连环看他神色,也猜出他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说:“能有什么,不就胡乱编几句话。”
  郑七问:“没被瞧出不对么?”
  连环笑了起来,说:“你以为我查明他家里的情况,是为了什么。”
  郑七也笑,磨蹭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好奇,于是期期艾艾地又问:“连爷您跟他说了些什么,我也学学。”
  连环瞅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你不用试探,大可放心,我可没允诺送他桂花。”
  郑七脸一红,苦笑着说:“连爷您是明白人,就别开我玩笑了。”
  连环笑了几声,说:“能说什么,无非随便说我也有个兄弟。说了一些兄弟情谊,把他大哥的好勾起来,想他念及兄弟之情,看能不能引出他一点偷生之意。”说到这,连环笑道:“人嘛,只要不想死,就什么都好办了。”
  郑七点头,连环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他到了最后,还是狠的下心,一心等死。”
  郑七想了想,说:“要不要咱们再试试,拿他大哥不行的话,就拿他亲娘说说。他也不过19岁,半大孩子一个,能狠得了多久的心。”
  连环摇头,说:“我看不用了。”
  郑七好奇,便问:“为什么?”
  连环回头,看见郑七带着希望的脸,在心里嘲弄地笑了笑,然而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你们昨天聊的还是挺愉快的。”
  郑七不明白连环突然说这番话的意思,只是陪着笑。连环看他一脸糊涂的神情,叹了口气,说:“你怎么不明白。”
  郑七有些发慌,于是只好笑,说:“连爷您知道我愚笨的。”
  连环摇了摇头,说:“若是平常,你觉得他会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么。你可别忘了,你被他戏弄过一次,差点到我家来找革命党的。”
  郑七听他提起那件事情,额头又开始冒汗,不过他忍不住又分辩道:“也许是他这几天被关着,闷不过了,实在想找人说话。”
  连环点了点头,说:“他这几天的确是闷坏了,他明知道自己以后见不着大哥了,可还得瞒着他,要装做欢欢喜喜地送别大哥。这时候任凭是谁,都是想找人说说话的。”连环说到这,笑了一声,然后说:“不过郑七,他就算闷的厉害了,找别人说话,哪怕是找那些囚犯,也不会找你啊。你难道忘了你对他做过什么了?那件事情你做的快活,对他来说,怕是未必快活啊。”
  郑七听他一说,方才从记忆中找到了那些日子。他回想起那时他往身下看,看到的那双眼睛,不由心中一凉,半响说不出话。
  连环看他表情,方才笑着说:“他虽然才19岁,不过也是有血性的人。你自然可以忘记这件事情,他可忘不了,哪怕你之后一心想对他好,我看他也未必会领情。”
  郑七当时觉得如浮在水中,不得上下,好一会儿才说:“那他和我说话时,我看他神情也没什么不同。他和我说的那番话也平常的很,难道还能陷害我……”
  连环打断了他的话,叹气道:“所以我听说他能和你平和的说一些家常话,我就知道名单这事可能渺茫了。他就是坚定了求死的想法,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那之前的受辱也就算不了什么,他自然也会看的开了。”连环看了看郑七,说:“你难道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不成?”连环顿了顿,有些讥讽地笑了笑,说:“他的心倒是没转过来,只不过是不放在心上罢了。既然不放在心上,和你自然可以平静地说话。”
  郑七站在那儿,沉默半天,才轻声问:“那您什么时候处决他呢?”
  连环也不作声,他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说:“先别动他。你还是小心服侍你阿弟吧。”
  郑七听了,也不反驳,只是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连爷您也说了,要他说出名单是不……”
  连环打断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说:“我自有打算。”
  郑七听到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在他正要告退的时候,连环叫住了他,说:“你去帮我小心查看下,楼家有什么房间是红色的门。如果房间是红色的门的,看看那是谁住的。”他想了一下,又说:“也不一定是房间,抽屉啊,箱子啊,也都有可能。你小心打探一下吧,也别太当回事。”
  郑七听了,问:“难道这和名单有关么?”
  连环微微笑了笑,说:“那倒也未必,只是我有些好奇,他既然知道自己要死了,那么他临死前挂念着的东西是什么。能够和名单有关是最好了,不过你若打探不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郑七答应着然后离开。他仔细询问了一些人,然而也没得出什么结果。之后跟连环说了,连环也不在意。
  
  




7

7、第七章 。。。 
 
 
  楼欺因为拿定了主意,将之前的那些犹豫放下之后,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而且意外的是那些囚犯也不找他的麻烦,经过那次哄笑,他们倒是找上了郑七。每次郑七来的时候,总是有人唱着小曲儿嘲弄他一番。有时候曲调也会涉及到楼欺,然而其中的讽刺比起最开始那些话,已经温和很多了。楼欺见他们经常被提去审问,再被人拖着回来,然而见他们神色不改,心中也有几分佩服。
  一天半夜,楼欺正睡的迷糊,他突然听见有镣拷撞击铁栏的声音,半夜听起来十分清晰。楼欺被惊醒,于是一翻身起来,朝声音那边的方向看去,他见在微弱的火光之下,之前经常唱歌的那个尖下巴的人正看着他笑。他瞧见楼欺醒了,便笑嘻嘻地冲他点了点头。
  楼欺不清楚对方是善意还是恶意,于是也微微回了个礼,就打算继续睡。那人见楼欺又要躺下,于是赶紧出声,叫住他说:“哎哎,小哥,你别睡别睡。”
  楼欺听他叫喊,于是半撑着身子,扭头过去。那人挪前几步,和楼欺离的近一些了,然后才问:“我听你大哥叫你小欺,你是叫楼欺对吧?”
  楼欺嗯了一声,那人又接着问:“听他们说你是做革命党被抓进来的,是不是?”
  楼欺点了点头。那人见楼小欺点了点头,高兴地笑了起来,说:“当时看你年轻那么轻,说实在的,我开始还真不信。”
  楼欺也没什么睡意了,于是便坐了起来,笑着说:“不信什么?”
  那人说:“不信你能熬过去。”
  楼欺淡淡地说:“他们也没怎么我啊。”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换了个话题,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楼欺记得连环曾经说他们是强盗,他看了那些人一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那人见楼小欺摇头,于是笑着说:“我们是因为做了强盗,所以被抓进来的。”
  楼欺听了,又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还真像。那人瞧见楼小欺神色,知道他心理所想,又有些得意地说:“不过你猜不到我们是抢了什么吧。”
  楼欺摇了摇头。那人更加得意起来,说:“你当然猜不到,我们抢的是枪啊。”
  楼欺听到这句话,才真正的睡意全无,于是也挪近一些,说:“你说什么?”
  那人瞧见楼欺吃惊的表情,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可不是普通的强盗。政府为了对付革命军,特地调来的一批步枪,被我们抢走,藏了起来。”
  楼欺“哦”了一声,说:“所以他们审问你们,就是要你们说出藏枪的地方?”
  那人面露不屑,说:“就凭他们那几下子,给大爷挠痒差不多。”
  楼欺当时觉得心中高兴,便笑着问:“你们也是革命党?”
  那人摇了摇头,说:“我们倒不是,但是我们有认识革命党的朋友,他跟我们说了一些革命党的事情。他们要做的事情我觉得很好,所以就随便帮帮他们。”
  楼欺见他说的随意,又想他所谓的随便帮帮其实是以他们自己性命相搏,当时更加敬重了几分。那人看着楼欺,感叹道:“看你瘦瘦弱弱一个人,真没想到。”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下楼欺,然后点点头,说:“你很好。”
  楼欺这么些天过来,第一次听见有人赞他。虽然心中感动,然而脸上也没流露出来,只是淡淡笑了笑。那人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说:“我身边现在就你一个革命党,而且时间也快来不及了。所以我跟你道个歉,也算是求个心安。以后走在黄泉路上,好歹走的舒坦一些。”
  楼欺有些困惑,便问:“道歉,道什么歉?”
  那人说:“我们抢来的那批枪,本来是想送给革命军的。然而有弟兄误事,所以还没来得及给,就被抓进来了。”他阻止楼欺要说的话,接着说:“本来我想,虽然这枪送不到革命军手中,然而能从那些人抢得这批枪下来,也算是为革命军做了件好事了。”
  楼欺点头说:“可不是么。”
  那人说到这儿,突然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才说:“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对不起革命军。”
  楼欺见他说的蹊跷,便问:“是怎么了?”
  那人恨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咬牙说道:“早上提了九个人去审问,回来的只有八个人。那一个人……”
  楼欺一听,在心里一琢磨,然后一惊,站了起来,说:“那个人?”
  那人重重点了点头,说:“我看那批枪,也是要保不住了……”
  楼欺楞了很久,最后才想起安慰道:“不过那也不是你的错。”
  那人有些燥怒地说:“怎么不是我的错,是我看错了人,搭上我七位弟兄的性命,到最后也没能为革命军做点什么事。”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楼欺,低声恨道:“才被拷打了几天就受不了了?连一个孩子都比不上,你受的苦难道比他少……”
  楼欺当时默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人强把自己的愤怒压下去,然后继续跟楼欺解释道:“他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估计他求连环把他安排在了别处。也算他聪明,他要是敢回来,哼哼,他还活的过今天晚上么?”说完,那人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眼神有些急切地看着楼欺,说:“现在连环应该知道了藏枪的地点,等他拿到了那批枪,确认了消息,我们这几个人,就没什么审问的价值了。我想我们是活不过这几天了,既然你是革命党,所以我跟你道个歉,也算是跟革命军道歉了。真是对不住,本来想帮你们的忙,最后也没能帮上。”
  楼欺当时眼角微微有些润,然而他还是笑着说:“我知道了。”
  那人见楼欺笑,他也笑了,说:“这下我可心安了。”两人一时无话。那人见楼欺低着头,想起什么,叫了声楼欺。他见楼欺抬起头,说:“不过你的事情,我倒觉得有点纳闷,他们又不杀你,又不审问你,就把你这么放着,我可真猜不出意思来。”
  楼欺也皱起眉,说:“我这几天心里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说着,楼欺突然笑了起来,朝郑七那边方向看去,说:“不过管他们打什么主意,我始终不说,他们就算玩些花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那人见他笑容轻松,眉毛浓烈,带出几分满不在乎,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日楼欺便被连环叫了过去。楼欺推开门,看见连环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长衫,说不出的闲适。当时他不由想,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像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就连当日见他审问别人,也大部分时间是一脸似笑非笑的旁观。连环见楼欺来了,于是站起来,笑着对他说:“这几天还好吗?”
  楼欺也微微笑了起来,说:“都是要死的人了,在意什么好不好呢。”
  连环听了,叹了口气,说:“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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