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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之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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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闻,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睡着了没有。
小几将床榻隔开成了两部分,空着的另一部分显得略窄,但是堪堪能容下一个正常体态的身体,少年在黑暗中盯着床铺看了半响又悄悄的退出了门外,并且轻轻的带上屋门。
楼忆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听到院子里的干草垛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翻个身又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早上,楼忆推开屋门,阳光从东边斜斜的照了过来,他眯了眯眼睛走去井边打水,东北角上的草垛里睡着那个少年,深陷在草垛里的身体上盖着厚厚的干草,歪着的侧脸上压的满是乱七八糟的草梗印子,一只手搭在耳边,睡熟的小嘴微微嘟着,乱糟糟的头发里还插着几根干草茬子,就这么毫无戒备的睡在院子里。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楼忆出门朝公会的方向走去,草垛里的少年还在酣睡,直洒的阳光和庭院的响动都没能惊醒他,他像是完全放松的睡在妈妈的怀抱里那样没有一丝防御。
楼忆到达公会的时候,傻大个丹尼正一脸惺忪的坐在壁炉前面的躺椅上,一身衣服揉的像烂菜叶一样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耳朵旁边还印着半个滑稽的口红印子,见到楼忆便大呼小叫的跳起来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一脸神秘的出手笔画了一个三,“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听说了么?在乌图里巷子那死了三个!”
发觉楼忆直射向他的目光里那明显的厌恶,他嘿嘿一笑的挠挠头,伸手挥了挥自己身上浓重的酒气和劣质的香粉气。
”尤里呢?“楼忆鲜少开口的嗓音清冽利爽不带一丝拖沓,听的丹尼楞了一楞,竟傻呵呵的腆着脸又凑上去,这个活泼的希腊男人用夸张的声调说:”噢~楼!你的嗓音美好的像山涧的小溪,大清早听到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楼忆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深深看了丹尼一眼,一声不吭的向阁楼走去。
二楼的阁楼里,尤里正叼着根烟打盹,听到脚步声便掀起眼皮看了来者一眼。
”昨天晚上的事你听说了?“尤里深深的吸了口烟,吐出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烟圈。
楼忆没有回答,只是垂首站在那里。
尤里看了他一眼:“难道是你?”
楼忆:“……”
无声的默认让尤里突然暴跳起来:”他妈的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现在风声有多紧?你……你他妈还一次就是三个!丹尼后天还有个任务!现在弄成这副模样……你他妈跟老子说说要怎么办?!”
”后天我去。“话音刚落,楼忆像是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似的接了上去。
咣当一声,尤里踹翻了旁边的脚凳,”你去?!去你妈个头啊!你以为自己是谁?”
响动声惊动了楼下的丹尼,“尤里,楼,发生什么事了?”询问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上楼的脚步声。
一个笔筒擦着楼忆的侧脸直飞向楼梯口,“跟老子滚下去!没你的事!!”
“啊!!”丹尼的嚎叫声在楼下响起。
大型犬丹尼不明所以的回到壁炉前独自舔舐伤口……
尤里沉着脸将阴霾逼到眼底盯着楼忆看了半响,“为什么?!”
像是知道等不到楼忆的回答,尤里突然松懈了气势,低头捡起刚才怒骂时掉落在地上的烟,坐回椅子重新点燃,“在场除了你,还有第四人么?”
“眼下很重要,我……不希望存在第四人……你懂我的意思么?”吐出一口烟,尤里悠悠的开了口,一张脸藏在寥寥烟雾后面竟然显出几分温和的模样……先前的怒骂和横飞的笔筒仿佛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你走吧。”腿搭在歪倒的脚凳上,尤里叼着口里的香烟重新阖上眼。
楼忆闻言稍稍俯身行了个礼,便转身向楼梯走去。
“楼……如果你不忍心……可以送来我这里……”身后响起的话语让楼忆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习惯性的拢了拢帽兜走了下去。
躲过丹尼的骚扰和询问,楼忆出了公会来到热闹的集市,手伸进怀中掂了掂钱袋里剩余的银币后来到一处卖衣服的摊铺前。
摊铺上挂满了各式各样民族风格的衣服,楼忆选了一身墨绿色的及大腿的对襟短袍,下面配了同样颜色的长裤和绑腿,又挑了一套米白色的中衣,用手指丈量了下大小付了银币,之后又在附近的熟食摊上买了秘制香料腌渍熏烤的牛肉以及一罐烧酒。
楼忆拎着手里的两包东西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少年正背对着院门沐浴在阳光中,听到门的响动声立刻转过身,充满了戒备的身躯微微压低着,敏捷的像只不容忽视的小豹子。见到来人是自己,那戒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些傻乎乎的看着自己。
”进来。“没有去计较少年的这些反应,楼忆径自穿过他的身侧向屋内走去。
楼忆将手里的新衣服放到床尾,又把牛肉和酒摊开到小几上,并没有碰牛肉,只是拿起酒小口小口的抿着。
少年迟疑了片刻便走上前去,解开绑着的麻绳把衣服摊开在床榻上。墨绿色的长袍款式很年轻,棉和亚麻混织的布料触感厚实柔软,米白色的中衣因为浆洗的缘故显得笔挺干净。
少年用手指反复摩挲着衣服的纹路,因为激动,身体有些颤抖,他转过头看着正在喝酒的楼忆,眼睛里盈满了抑制不住的开心。
楼忆没有回看他,只是在垂首喝酒,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帽兜的阴影深处看不到表情,过了半响才像是敌不过那火热纯真的目光,轻启薄唇叹息般的说:“吃东西吧……”
开心的少年捧起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又把脸贴在衣服的布料上使劲的蹭了几下,这才走到小几前拿起一块牛肉大口的撕咬起来,油乎乎的小嘴塞的鼓囊囊的,黑亮的眼睛眯成了月牙那样。
楼忆还是低头喝着自己的酒,一时间满室只有少年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和吞咽声。
欢快吃着香喷喷的牛肉,少年的眼神不停的在食物,楼忆,屋子还有新衣服之间四处打转,当牛肉吃到一半的时,他的眼神落在五屉柜上面的一副画上,画上的耶稣坐在餐桌的正中央,神情悲戚,沿着餐桌坐着他的十二个门徒。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少年缓缓的吞下嘴里的食物,拿着牛肉的双手突然开始颤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画,心中好像有什么被点破了一样,满是惊诧,漂亮的脸庞也跟着抖动扭曲起来,最后的晚餐……
☆、第五章 生命的重叠
第五章
少年不可置信的看向楼忆,一双清澈的眼睛里装满了疑问、震惊、还有一点委屈,在看到楼忆起身的动作时,瞬间转为哀伤和绝望。
好机灵的小家伙……楼忆关上了屋门,那把贴在右臂里侧的薄刃滑落至手心,看着眼前呆立着的少年,“用这个,不会太痛苦……”轻缓的语调像告解像安慰,仿佛和死亡没有一点关系。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扑至楼忆面前,却不是要和他打斗,而是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力道之大勒的楼忆觉得身体里的骨头都咯吱作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楼忆抬起的手尴尬的晾在半空没有了着力点。
少年像昨夜那样,将脸埋在他肩窝处,双手紧紧的搂着他。
“我打不过你,要杀……你就这么杀了我吧。”
清脆的嗓音隔着衣服传出来有些模糊,带着桀骜不驯的气势,没有求饶,没有逃跑,只是说,你就这么杀了我吧。
少年就这么紧紧将自己和楼忆捆绑在一起,求生的欲望在大脑里疯狂的叫嚣着,不行,不能就这么死掉。 可他不屑用求饶这种示弱没用的方式,然而和对方硬碰硬又显然没有任何的胜算,所以,他只能赌,用这种蛮横又带点赌气的方式赌对方会心软。
垂下手缩回薄刃,楼忆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说起话来的声音竟然也神奇般的显露出一点柔和来:“先松开。”
怀里的脑袋闻言蹭了蹭,迟疑了两秒后只是把脸换了个方向继续埋着,楼忆有些无语的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头颅……只得用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吃完牛肉,换身衣服跟我走。”停顿了一下,末了又补上两个字“……阿奇。”
脱口而出的名字让阿奇闻言浑身一震,盯着楼忆的眼睛竟然湿润了起来,一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将他团团围住,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总是用温柔不徐不疾的语调叫他阿奇,眼前这个人,虽然语气是清冽冷硬的,但是,他觉得自己就是可以从那中间触摸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阿奇迅速的别过头去,使劲的眨掉了眼睛里聚集起来的泪水,要坚强点,不哭。
换上新买的衣服,阿奇头上的自然卷也拢了起来扎成一个尾巴束在脑后,站在楼忆面前手脚有些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刚才那蛮横的搂着人像是要同归于尽的劲头不知道又蛰伏到哪个角落去了。
跟着楼忆走到院子的木门前,门的另一边便是又一个世界,阿奇突然伸手拉住楼忆的衣角,“我们还会回来吗?”
楼忆没有看他,隐在兜帽里的头却点了下,“嗯。”
不是我,而是我们,很多年后,楼忆回忆起这个片段,那时少年不分彼此的称呼和可以称得上自作多情的信赖,让他觉得生命中第一次拥有了一样东西。
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阿奇的脸上是神采奕奕的表情,墨绿色的衣服衬的整个人看起来很美好。十四岁的少年,虽然经历过战斗和血腥,可灵魂里还是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纯真,会轻易的信任,又因信任而快乐。相较这满城的阴霾,阿奇像是这混沌之中的一缕阳光,明亮的引的周围人纷纷侧目。
楼忆将兜帽压低了些,藏在阴影中的脸上眉头皱到了一起,这孩子稍加整理之后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对于他们来说,太引人注意可不是什么好事。
左顾右盼的阿奇察觉到了楼忆细微的动作,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的得意忘形,他也学着楼忆模样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甚至巧妙的将身体隐藏在楼忆的影子里,跟着他的脚步快速的穿过集市人群。
楼忆的手扶上公会的大门,脚步却停了下来。
”等会,不要多话。”
”知道了,老大。“阿奇绷直了身体眼珠不错的看着楼忆,清脆的声音很认真。
”我不是你老大。“楼忆掀下兜帽,转过头对上阿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完推门走了进去。
冰冷的语调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却并没有让阿奇感到害怕,他只是对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轻声吐出两个字:”你是。”
二楼的阁楼仿佛终年照不进阳光,只留一个半圆形的窗户能透出点微亮,尤里靠在躺椅上,叼着他整年不离嘴的烟,透过烟雾看着面前站立的一高一矮两人。
“人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尤里盯着楼忆的脸,记忆中鲜少看到他褪下兜帽的样子,大部分时间留给人的印象都是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此时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露了出来,隐匿在白袍下的存在感也随之迸发而出,凌厉的让人无法忽视。尤里觉得,这样的楼忆本身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武器。
“我会看着他。”
尤里咬着烟“噌”的站了起来,削瘦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种难以忽视的侵略感。
“哈,看着?楼,你的心智何时倒退到养小猫小狗的幼年了?”
楼忆不着痕迹的往前挪动了半步,将身边的少年遮挡在自己的身后。
“楼,不要试图惹怒我,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你留下他,从我眼前消失。”
尤里跟楼忆对峙着,一时间,阁楼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尤里。”楼忆仰起头看着对方,声音很轻,但透着一股不容拒绝“我会看好他,所以不会存在第四个人。后天的任务,我去,你想要的行军路线图在步兵团将领蒙特费罗特的贴身口袋里。”
“楼,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
尤里坐回躺椅上,气势不如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他眯着眼睛抽完一根烟,去翻烟盒,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然后在乱糟糟的桌上找到一卷烟纸,抽出一张在手里反复捋着,楼忆知道这是他在认真思考时的习惯。
“他是平民?”
将皱巴巴的烟纸裹上烟丝,尤里瞟了眼楼忆。
“托斯卡纳被绞死的那支小队的幸存者。”
想不到还有这来历,尤里挑了挑眉,“小子,站过来给我看看。”
阿奇从楼忆身后的阴影中走上前去,抬起眼睛看向尤里。
“呵,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让我猜猜死掉的那三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尤里的眼睛在阿奇的身上打着转,语气很温和,表情却很残忍。
阿奇抬起眼睛盯着尤里,一股愤怒的情绪游走在即将要破裂的平静面具下,他有种冲动,想要伸手抓破眼前这个长相温和秀气的男子那副轻佻看好戏的表情。
楼忆越过阿奇走上前去,倾身双手撑在尤里面前的桌子上,高挑的身型将阿奇档了个严实。
“我后天凌晨出发,交换的事情你通知丹尼,这孩子我明晚送过来。”
“楼!你!”
还没等对方说完,楼忆便头也不回的向楼下走去,阿奇心里冷哼一声紧随其后。
〃咣当〃楼上传来凳子倒地和尤里暴跳如雷的怒骂声:“FUCK……人送到我这里连名字也不告诉我?”
“埃米利奥!”一声少年独有的清脆响亮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
尤里:“╭(╯^╰)╮……”
阿奇躺在院子里的草垛上一边撕扯着烤饼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会他要被楼忆送到公会去。他把剩下的烤饼都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将躺着的半个身子贴着草垛倒吊下来,头朝下的视角让他在看向屋内时,将自己和楼忆产生了一定的重叠,就好像是头顶着头那样。
楼忆在屋内用湿润的软布缓缓的擦拭着手心的薄刃,每次用它杀人的时候,楼忆都能在刀刃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找到和干爹之间的一丝共鸣。锃亮的刀锋,即使是昏黄的油灯也掩盖不住那张牙舞爪的喋血感。
似是感觉到了阿奇的目光,楼忆侧过头,跟他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完成任务后。”
楼忆收回目光,拿拇指贴着刀刃摩挲。
“尤里叫你楼,你来自哪里?中国吗?”
没有等待楼忆的回答,阿奇自顾自的说:“我的母亲来自中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她总是喜欢用温柔的眼睛看着我,叫我阿奇或者儿子,可惜在□的时候我失去了她。”
阿奇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响起,有些凄凉。
楼忆没有说话,只是想着,在这战争纷乱的时代,每个人背后都有着让自己伤心的故事。失去庄园,失去朋友,失去家人,失去笑容。像尤里他们那样心存斗志的起义,也被无限轮回的杀戮拖滞的疲惫而麻木,心中真的还是因为信念吗?还是只是强迫的被架上了受了诅咒的命运轨迹而无法回头?其实压迫和反抗的两队人马,本质上哪里存在区别?都是被欲望操控着想要赢的木偶。
楼忆把阿奇送到公会,无意外的门口看到了丹尼。
丹尼蹙着眉头,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楼,你确定要自己去吗?”
”嗯。“楼忆将阿奇推到丹尼面前,“让他跟着你。”
丹尼夸张的瞪大了眼睛,“shit!楼,你你……这个,这个是你喜欢的?”
看着阿奇涨的通红的脸和耳朵,丹尼听到了楼忆有史以来对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不要把你大脑里那些龌龊下流的思想和我画上等号。”
说完,留下杵在原地的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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