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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黑暗将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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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为维格菲狡辩?即便是在卡蒂娅的面前你还要为她的凶手狡辩?”
“我已经发过誓要找到杀死卡蒂娅的真凶。”菲比斯把真凶二字咬得格外重。
博得恶狠狠的盯着他,许久之后,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了解卡蒂娅吗?”
菲比斯诚实的摇摇头:
“也许不如你了解。”
“你根本不了解。”博得开始在房间中踱步,
“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师吗?”
“又是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博得和维格菲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菲比斯随即想到,“也许这就是魔法师的共性。”
“不,我不知道。”菲比斯说,“肯定不只是使用魔法的人吧!”
“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博得说,“什么是魔法?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记得,你说魔法的本质是物质。”
“魔法师就是这样的人。”博得严肃的说,“魔法师就是研究这种问题的人,像我一样,像卡蒂娅一样,但不是像维格菲一样。”
“我们研究什么是魔法,思考魔法的本质是什么,魔法是怎么产生的,因何而来又向何处去。然后从此,我们思考这世界是什么,这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们思考问题,提出猜想,进行实验,证明或者推翻这种猜想,然后不断重复这些,直到得出结论。”
“正如你的外空间探索实验?”菲比斯问。
“没错,就像那个。”博得说,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探索者,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你们是魔法师?”菲比斯奇怪的问。
“没错,因为我们是魔法师。”博得的语气超越了严肃,甚至有些凝重起来。
“为什么?”菲比斯问。
“的确,为什么呢?”博得笑了,像是在问自己,
“魔法师这个名字里并没有和探索世界相关的词,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要去探索世界,包括我和维格菲的老师杜瓦尔也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可是我们是魔法师,我们有一种叫做魔法天赋的神奇共性,这使我们成为最接近这个世界本质的人。我相信,无论是神或者造物主赋予我们这种能力不是仅仅让我们凭借他去谋求自己的一己私利。”
博得笑着,脸上的神情圣洁的近乎狂热:
“我们有去探索这个世界的责任。”他悠悠吐出这样一句话,
“因为如果我们不去,谁去?”
菲比斯尝试着从他的角度去思考,却依旧无法理解他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于是就更无法理解他的这种狂热。
但是随即他释然了——这就是他永远也无法了解卡蒂娅和博得这两个人的原因,因为他们完全处于另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世界。
“但维格菲不同。我和他都是上任塔主杜瓦尔的弟子,而他永远都是较好的那一个,甚至比老师还好。他能回答出所有人提出的所有问题,他甚至能记住书上写过的所有法术,其中大部分他无法使用。他被称为天生的魔法师,但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魔法师。”
“我承认他比我优秀,但为什么?”博得的语气突然提高了,“为什么他就从来也不去思考这世界是什么,魔法又是什么?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怎么合理地使用他的能力让他在这个世界中为他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我承认我嫉妒他,疯狂的嫉妒他,他可以将一个木块瞬间传送6000米的距离,可是我只能传送到5000米。”
“但他为什么就不能将他的天赋用到该用的地方?为什么想要探索这世界的我,却失去了所有我珍视的东西?”
“你已经看到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平民的生死,他在乎的是自己在平民心中的形象,在乎的是如何让自己受到万人景仰。他想让每个人都了解魔法,这样他的地位才能够提高,这样人们就会更敬仰他,更崇拜他,直到变成他的奴隶。”
“可是我已经把这一切全毁了!”博得突然疯狂的笑起来。
“疯子”这个外号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菲比斯的脑海。
“你知道吗?我无法再进行我的外太空探索实验,也无法再去理性的思考问题,猜想、实验、求证、失败、推翻重做这些我都做不到!卡蒂娅死了,卡蒂娅是这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这世界上唯一与我抱有同样信念的人死了!我无法理性的思考,我知道自己必然会陷入与维格菲的缠斗之中,我们其中必然有一人会死,这是很早以前自从我们两个人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习魔法以来就注定了的。”博得神经质的吼着,完全不再避讳菲比斯,也不避讳也许正在天上或者就在他身旁听着这些的卡蒂娅。
“维格菲杀了卡蒂娅,我相信如此,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我想不出还有谁有任何杀死卡蒂娅的理由!维格菲杀了卡蒂娅,至少是谋杀了我和她共同的信念,共同对于魔法师的神圣信仰!维格菲杀了卡蒂娅,他是杀死卡蒂娅的凶手,因为我的疯狂的非理性的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博得吼着,
“我要杀了维格菲为卡蒂娅报仇,我就是要杀了他。”
菲比斯只能摇头,博得疯了,或者说也许一直就是疯的。
他根本不在乎谁杀了卡蒂娅,因为“杀死维格菲为卡蒂娅报仇”在他脑海中已经成了唯一的,牢不可破的逻辑。
不知卡蒂娅看到这样的他会怎么想?
“无论如何,明天。”博得的声音骤然降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明天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我终将取得胜利,因为卡蒂娅会保佑我的。”
第十四章——爱?(中)
落日已沉,灼烧的炙热早就消散在空气之中,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身影倚着长剑,在与他同样落寞的星空下,伫立在圣心教堂的尖顶。
库兹卡尔就这样死了?
直到现在,尽管他不得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但是脑海中还是会不停的冒出这样的疑问——
那个冷酷的白发恶魔就这样死了?
“死了不好吗?这不是正合我的心意吗?反正本来我也是要杀了他的。”艾对自己说,可是,那依旧紧紧握住长剑的手暴露了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狠狠地踩着库兹卡尔留下的最后的灰烬,想象着他脚下有一张库兹卡尔的面孔,然后狠狠的碾着。
同时,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满足的,邪恶的狞笑。
“艾·佐迪亚。”艾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脸上带着的奇异笑容让来人愣了片刻才敢相认:
“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老人说,“萨拉等你很久了。”
“她在哪?”艾和颜悦色地问,面前的这个人他当然认识,是宗教执事会的首席长老贝利翁,一个真正高尚善良的女神信徒。
“就在她的房间,她想跟你谈……”老人忙不迭的说
“我自己去就好了。”艾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朝他歉意地一笑,从楼梯走了下去。
他身后,老人被切成两段的尸体缓缓倒地。
——————————
“萨米,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离开这里,去你梦想中的南方小镇吧!你已经得到了她的原谅,而我也从未责怪过你什么,你不需要再心怀愧疚,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缪斯说。
“萨米,我恨你,我们本来应该已经离开的,我们本来应该已经在去南方的路上了,如果你没有去见那个女人的话。你答应过我不再离开我的,你答应过我给我幸福。”另一个缪斯说,
“杀了那个叫做库佐夫·莫勒尼的男人,为我报仇,作为你对我亏欠的补偿。”
从那声并不响亮的人体坠地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萨马埃尔耳中,在他脑海里盘旋回荡着开始,仿佛有无数个缪斯在他面前对他说话。他的身体开始难以抑制的颤动起来——他握着插进胸膛的墨色匕首的手臂,他被巨弩箭贯穿而过的躯干,甚至连他已经不受控制的双腿都开始像是微风吹过干瘪的枯叶一般颤抖起来。
正向他走去的那几个莫勒尼家的黑衣人同时站住了,看着这个本来应该已死的人像是癫痫一般的抽搐。
他们拔出了剑,癫痫也好,抽搐也好,这都不该是发生在一具死尸之上的现象。
萨马埃尔的眼中流出了泪水,血一般鲜红,无数张出现在他的脑海的缪斯的脸,向他控诉着,那些像是缪斯的声音,但是不真切。
实际上,萨马埃尔并不是那么熟悉缪斯的声音,甚至不那么熟悉这个本来将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所知道的只有她爱他,他对她所有的了解都来自那晚她说过的话。
“我都听到了啊……缪斯……”他悔恨的想到。
他笑着,他哭着,他痛苦着,并且享受着。
突然,他将这一切的表情都从脸上收敛。
“缪斯,此刻正平静的躺在那里不是吗?”
“而脑海中的这些,不过都是我自己的幻觉不是吗?”萨马埃尔想到,“我的想法为什么会被这些幻觉所左右?”
萨马埃尔只按他自己的内心行事,而现在,他的内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一点都不慷慨激昂,而是平静的如同已经被冻结的湖面:
“杀了库佐夫。”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杀死一个人过。
而且,他竟然发现自己对于杀人技巧的研究太少了。
一直以来,他只是去杀人,只是单纯的将对方杀死,从不考虑如何更有效率或者如何能够一击致命,因为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但是此刻他却因为这个而有些自怨自艾起来——
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人痛苦的死去。
因为这也是第一次他感觉到,死亡,也许还不足以清洗一个人的罪恶。
他抬起头,光是那一霎那散发出的杀气就足以再次让那些黑衣人止步。当他们很快又意识到面前的人不过是一个濒死的完全无法移动的陷阱中的猎物时,他们也注意到,刚才那凛冽的杀气,根本就不是针对他们有意识而发出的。
那双狼一般血红的双眼望着帝都,没有一点闲暇留给这几个黑衣的爬虫……
不,也许连爬虫都不如,萨马埃尔收紧的视线中没有他们的位置。
萨马埃尔将那柄黑色的匕首从他胸前拔出,每个黑衣人的瞳孔都因为他的下一个动作由于惊恐而放大了——
他将黑色的匕首插进了被巨弩箭贯穿的腹腔,每个人都在匕首刺入的那一刻觉得浑身发冷。
唯独萨马埃尔例外,仿佛匕首插进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开始了他的切割,鲜血沥沥的从腹部流出,顺着弩箭的剑杆留下,一半在途中滴落,另一半一直流至插入土壤的箭锋。
锋利的匕首不受阻滞的切割着,那种割开人体皮肉和脏器的声音在十几个黑衣人听来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本来就已经是黑暗的天幕下,一个黑衣的人在解剖着,将一个人的腹腔剖开给人观赏,让他们仔细的观看那滚烫的鲜血究竟是从人体的哪一个脏器中的哪一部分的哪一个切口中流出的。
而且,解剖的人和被解剖的是同一个人。
其中的两个人猛然将武器一扔,疯狂的向城内逃去,凄厉的惨叫声在夜幕下回荡,一声接着一声,因为只有惨叫才能发泄他们心中的恐惧,只有听到自己的惨叫声才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剩下的人犹豫着不敢上前,或者说他们不知道上前还能做什么。
看着萨马埃尔冷漠的表情和毫不停滞的在自己身体中切割的刀刃,这些人意识到即便是自己来,也不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不一会,萨马埃尔成功的将腹部的伤口一直延伸到了腰际,换句话说,就是他几乎把自己拦腰切断了。
他双手用力推着箭杆,现在围着他的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他想让自己的身体离开这弩箭,几个人意识到事情不妙,既然这个人能够切开自己的身体,那么说不定他不受这弩箭桎梏之后还能干出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来。
“不能让他挣脱出来!”这是他们脑海中的念头,不知为何,没有人想的是——
“杀了他。”
萨马埃尔也并没有挣脱出来,自己的身体依旧卡在箭杆上,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立刻,他意识到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于是,在围上来的众人临近崩溃的目光之下,将手伸进了自己的伤口之中,也就是他自己肚子里,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萨马埃尔没有在心理上恐吓他的敌人的习惯,而事实上,这几个黑衣人现在也根本不能算作是他的敌人。
又有几个人疯了一般尖叫着跑掉了,而萨马埃尔此时也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两根凸出的肋骨,就是这个卡在了箭杆上,让他无法移动。
“喀,喀”的两声轻响,不需要解释,周围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萨马埃尔的身体一歪,终于从箭杆上满满的滑了下来,箭杆上还残留的血迹告诉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刚才他们看到的不是他们做的噩梦。
他们同时默契的动了,不是往前,而是用他们最快的速度,跑向帝都的城门。
而在地上,萨马埃尔躺着,感受着血液中那种强大的修复一切的力量,逐渐,被折断的肋骨重新接了回去,腹部的巨大伤口消失了,腿部也慢慢的恢复了知觉。
他站了起来,捡起身旁一早就掉落的血红色弯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慢慢的走向城墙下那具洁白如玉却布满无数道可怕伤痕的躯体,其中,有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一言不发,俯身将她抱起,然后转身离开,步幅不大不小不紧不慢。
望着那张仿佛熟睡的面庞,他想起自己有一句话从未对她说过:
“我爱你。”
——————————
萨拉的桌子上摆放着三样东西——炽炎、守护者之盾和《神典》。
女神般的面庞如雕像般沉静,她不总是如此悲观,但仿佛很早之前,也许是昨天早晨、也许是六年之前、甚至也许是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了某一天,他将会狞笑着提着一柄滴血的长剑出现在自己的房门之外,向自己一步步走来……
脚步声响起,她转过头。
没错,就像是现在一样。
一滴泪滑落光滑的脸颊,正好滴落在闪着寒光的剑身。
剑锋抵着她的咽喉,而她却呼吸如常,毫不在意起伏的咽喉接触到冰冷的剑尖。
“你要杀了我吗?”她说。
艾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用剑尖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这是一个有些轻佻的动作。
而萨拉本来平静的眼神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变得倔强起来。
两人相视沉默,也许是由于他们从未想过时隔六年之后的初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终于,艾撤回了长剑,先开口了:
“光明骑士团和半兽人军队全军覆没,光明圣教完了。”
萨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库兹卡尔死了,贝利翁也死了。”
萨拉脸色依旧平静。
“蕾丝也死了,就在刚才。”倒是艾先克制不住语气中的激动了,“就在地下的密室,她的尸体还在那个‘盒子’里。”
萨拉的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但她依旧沉默。
“现在,你就要死了,我会用你的血祭奠死去的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萨拉点点头:“有的。”
“我爱你,艾。”她说。
艾的全身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冷笑着摇了摇头。
“没用的,太迟了。”
“你不爱我了吗?”像被抛弃的怨妇经常说出口的话,但萨拉此时说出这句话明显包含有一些特殊的含义。
“爱?”艾狂笑起来,“你现在想到爱了?你现在关心起我是否爱你了?”
“不,我早就不爱你了!我爱上的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在教堂后山树下看书的女孩,爱上的是那个怯怯的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女孩,爱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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