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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黑暗将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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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法尔的话音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菲比斯的嗓子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别说了。”许久之后曼蒂说,“我现在要做的,是找维格菲谈谈,希望能与他重归于好。所以,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脚步声从门内响起,菲比斯匆忙离开门边,冲向客厅。
在转角,一双天真美丽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妮可都看到了。
菲比斯讪笑着挠了挠头,对妮可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妮可向菲比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当自己的身影已经离开了菲比斯的视线之后,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直到冲进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将门摔上。
自己不是一直就觉得曼蒂姐姐和菲比斯哥哥是绝配吗?自己不是猜到了菲比斯哥哥一定喜欢曼蒂姐姐的吗?
那么这种鼻根酸酸的感觉是什么?
这不住地从眼中滴落的晶莹透明的在阳光下放射着七彩光芒的水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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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你走了。”艾丽叹了口气,
“我哥哥失踪了,我猜应该是死了,不知他是被谁杀的,大概是莫勒尼家吧!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乎了。然后我听说你也死了,那个时候我真的很伤心很绝望。接着我被带到了皇宫,鲁希瑟斯告诉我他父亲也就是奥雷留斯大帝愿意收养我,这对于任何一个平民女孩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一个只存在于少女美梦中的机遇——从无父无母的贫民女孩摇身一变成为帝国的公主。”伊丽莎白淡淡地说,
“我没有拒绝,我怎么会拒绝?那时的我别无选择。尽管我不聪明,不是这个年代天才中的一个,但我依旧能够感觉出来,那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我,一个平凡的十七岁少女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只是一夜之间,我最亲近最熟悉的两个人,你和哥哥都永远的离开了我。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接进了皇宫,鲁希瑟斯安慰我,说我父亲收留了你,你是我的姐姐了。然后他们限制了我的出入,基本上不让我与外界接触,说是为了保护我,但我依旧听到了一些流言,大概明白了一些东西——”
“十年前发生的一切与我有关,尽管我并不知情,但我却被卷入其中。”
萨马埃尔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
“你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她问。
萨马埃尔摇摇头。
“你也不在乎是吗?包括你的家族、你的父母、还有我,你都不在乎?”
萨马埃尔又摇摇头,带着愧疚地说:
“不……那时我以为……你死了……”
“但后来你知道我没死不是吗?”伊丽莎白的语气依旧平静,萨马埃尔却多么希望她的语气不是这样平静,多么希望她痛斥他,辱骂他,虽然他知道她不会这样做,
“但是,你依旧等到十年之后才回来。”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
“于是你宁可逃避,连见我一面都不敢。”
他点点头。
“然后你在十年之后回来,想好了该如何面对我,该跟我说什么了?”伊丽莎白平静的语气已经渐渐压抑不住怒气了。
他又点点头。
“说啊。再说一遍。”她说。
“对不起,我为我曾经犯下的所有过错道歉。”他说。
伊丽莎白笑了,他隔着黑纱都看到她弯弯的嘴角。
那笑容将他的记忆带回从前。
“我原谅你了。”她说,“现在滚吧!”
“真的?”萨马埃尔眼中一亮,“你真的……”
“我—原—谅—你—了—!”她一字字的说,“还听不清楚吗?”
“谢谢。”萨马埃尔高兴的像个孩子,“谢谢你。”
“不客气!”伊丽莎白的怨恨的语气让萨马埃尔不寒而栗,
“你只是乞求我原谅你对我犯的错误,那么我原谅你了。你知道吗?我被奥雷留斯收养之后改名叫伊丽莎白,却没有冠上美第奇的姓氏,而鲁希瑟斯对我很好,我看得出来他喜欢我,而我们也都知道未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伊丽莎白的情绪越说越激动,
“但是我们都错了!事实根本就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她狂笑着,却又突然平静下来,笑容变成自嘲,“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你只是来乞求我的原谅。”
萨马埃尔被她说的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走吧!带着一颗被原谅了的,毫不愧疚的心走吧!”伊丽莎白厉声命令道,萨马埃尔被她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听从她的命令站起身。
“你走吧!带着那个你带来的女人,离开帝都,去南方的河边盖一栋小房子,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再也不要回来,尤其是,绝对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伊丽莎白认真的说,“记住,不要再来找我,这是我原谅你的代价。”
萨马埃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谢谢。”他最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了这句话,将门关上。
伊丽莎白如释重负般的瘫软在椅子上。
——————————
缪斯哼着不知名的南方小曲,那是她还跟着她的第一个主人的时候一群孩子在一起哼的曲子。
称得上是她此生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依旧配不上现在的心情,南方、小房子这几个词在脑海之中始终萦绕不去,仿佛自己已经看到了她家乡的那条小溪……
其实她没有家乡,那条小溪,如同那鸟鸣,那阳光,还有那绿色的原野,都只出现于她最甜蜜的梦境之中。
在灿烂的午后阳光中,她去了一家面包店,抱了一袋刚刚出炉的面包出来。先是坐在花园边树下的长椅上吃掉了一块,准备将剩下的留给他的主人。
在大陆流浪的时候,两人几乎不经过城市,在加上萨马埃尔为了赎罪,过的是堪比某些信仰中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因此缪斯也理所当然的受了罪,至少在吃这方面,她受到的待遇还不如她的前两个主人。
“这一切都结束了。”她快乐的想着,尽管她深爱着她的主人,但有些事情她依旧无法忍受下去了,“终于不用吃那些冷的像石头一样的面包了!从今天开始,我来负责他的饮食,我不准他再吃那些简陋的食物。”
“不准”这个词很好的代表了她现在的心情,她不再仅仅是一个奴隶,一个仆人了。
“生活”这个词在脑中逐渐清晰起来,终于,她不再是忍受着世间一切的苦难而生存着了,终于,她可以开始和她爱的人一起生活。
她不禁为美好的未来筹划起来,他们其实有不少钱,萨马埃尔总是从死人身上把钱搜出来交给她,而她偷偷存下了一点,还有一些首饰,项链金戒指什么的便于携带的贵重品也被她偷偷存了起来,这些足够他们雇一辆马车去南方,然后卖下一栋小房子了。
一路上,他抱着她,两人都笑着,看着路边的风景,看着夕阳看着落日,直到天黑两人在旷野之中搭起一堆篝火……
不对,风餐露宿的日子早就过去了。他们应该像正常的旅人那样,住进一间旅店,在温暖的窗上相拥着入睡等待第二天的阳光。
她可以为他生孩子,想到这里缪斯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散发出一种女性的魅力。此刻的缪斯,摆脱了那种总是担惊受怕的软弱神情,走在阳光下,如果还能换上一些更符合她女性柔美气质的衣服,真的可以当的上绝色的描述。
实际上,她有一件漂亮衣服的,是她刚来帝都的时候偷偷买的,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传给她的主人看。
今天她终于如常所愿。
她走进马斯特玛家的院子,推开那座废墟的门。
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面孔……
——————————
伊丽莎白走进房间,坐在她床上的那个黑色的背影仿佛早已感到了她的到来:
“你回来了。”鲁希瑟斯说。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伊丽莎白的语气中只是平静。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鲁希瑟斯转过身,伊丽莎白惊讶的看着她的弟弟,帝国摄政王脸上竟然满是泪水。
她不禁在他身边坐下。
而他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隔着厚厚的黑纱抚摸着她的背脊,不是带着情欲的挑逗,而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答应我,伊丽莎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不会的,弟弟。”伊丽莎白边说边轻抚着颤抖的他。
“不,你不明白。”哭腔削弱了他声音中本来那份不容置疑的强势,而剩下的只有不确定的脆弱,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一切,你还会在我身边吗?”他问,“求求你,即使我不再是王子,不再是摄政王,你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摄政王的权威也许会一落千丈,因为此时的摄政王没有任何尊严的向一个女人哀求着。
但一个孩子向她的母亲哀求,又需要什么尊严呢?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王子,也不知道你会成为摄政王甚至皇帝。你身上分文没有而且遍体鳞伤,但我依旧救了你。”伊丽莎白说,“所以,我不会因为你失去了一切就离开你的,放心。”
“不是这样……”他说,“我要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弟弟。”伊丽莎白的眼睛竟然也湿润了,“我是你的姐姐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伊丽莎白。”鲁希瑟斯突然抓住她的双肩,离开了她的怀抱,凝视她的双眼,
“你不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女人。”
伊丽莎白这次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
——————————
一路上,伊丽莎白的话在萨马埃尔的脑中萦绕不去。
他没有明白伊丽莎白为什么在最后突然情绪激动地说出了那么一段话,但是他感觉,他似乎在这十年间承受了很多痛苦,她似乎并不快乐,即便现在也是。
也许,她并不想跟鲁希瑟斯结合。
但是这有与他何干呢?萨马埃尔想着,其实他也觉得够了,十年来他没日没夜的折磨自己,不就是为了换取她的这句原谅吗?
而现在,他也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可他的脚步,却停在了马斯特玛家的废墟前。
脚边,是一包散落的小面包散落在地。
而门缝下压着一张纸和一块黑色的布料——
那是从缪斯身上衣服上扯下来的。
萨马埃尔的面色如冰一般寒冷,他捡起了那张纸:
“萨马埃尔·马斯特玛阁下:
诚邀阁下今晚六时到帝都北侧的城门外一叙。
哈特·莱穆斯”
第十一章——殒(上)
帝都的北城门,让来往进出的行人都显得渺小,即便是300年前曾经兵临城下的半兽人军队在它面前都只能仰望——
因为这里是帝都,是屹立了千年的古都,是凌驾于任何人类或者一切平凡的生命之上的永恒并且神圣的存在,也许一切的城市都有毁灭的一天,都有一个终点,之后就是随风飘逝,被土掩埋,被时间湮灭,但是帝都不会。
帝都是永恒的,在帝都人的心中,是一种超越任何神明的信仰。
但是也有例外。
400年前的时候,当黑暗的君王出现在帝都的城外时,整个帝都都在他的气势面前颤抖。
而400年后,当萨马埃尔出现在同样的地方时,一样凛冽的杀气从他周身毫无保留的散发着,那是一种无法形容也无可抵御的力量,血红色的弯刀与漆黑的短剑少有的在阳光之下曝露着,同样被展示的还有他黑衣上依旧残存的血迹。
平民们自觉地绕开萨马埃尔的旁边,避免与那残酷疯狂的眼神对视,他们当然该这样做,否则的话着就将是他们此生做过的最后一个错误决定。在萨马埃尔眼中生命并不渺小,渺小的是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东西。在他的人生词典中,从来没有“无辜”这两个字,死在他手下的所谓“无辜”的人已经有太多,他也从不在乎再多一些。
贵族的马车也绕开了萨马埃尔,并不是他们想这样做,而是拉着车的马无法面对着萨马埃尔继续前行,动物的智慧不如人类,但他们对世界的感知明显更胜一筹。萨马埃尔的气势让那些马匹感受到的就像是一个活动的万丈深渊,它们当然不会傻到直直的向一个万丈深渊冲去。他们的主人和车夫呵斥着,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牲畜刚刚救了他们的性命,当然他们更不知道的是,相比与曾经的黑暗君王一人一剑力阻的冲锋骑兵,他们并不比拂过的微风更有存在感。
连那城门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墙仿佛都在陡然变大的萨马埃尔前行的身影中显得渺小起来,那小小的黑影竟然在一时间放出了不逊色与已经西沉的太阳的黑色光芒,将整个帝都的影像在它身后投下了一个明亮的影子。他浑身散发的杀气仿佛在平静的陈述着:
“我杀过的人足以填满这个腐朽的城市,而我不在乎真的这么做。所以,臣服吧!”
于是帝都仿佛真的妥协了,人群自然的从他身旁散开,当他站定的一刻,本来熙熙攘攘的帝都北城门变得寂寥无人,只剩下他一个孤单的身影。
这是帝都对于这个大陆上手上沾满最多献血的杀人狂的一种恐惧以及隐隐的敬意。
对于站在这世界之巅的人,无论以何种方式,总是值得尊敬的。
“他来早了,怎么办?”隐藏在城墙之上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
“怎么办?”那人反问道,“你说怎么办?莫勒尼家的人还没来,哈特老大也还没回来,当然是在这里等。”
“可是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杀掉那个人吗?”第一个人继续怂恿道,“现在那个人就在那,我们如果趁老大不在解决了他……”
“不用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去的。”第二个人说,“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个狠角色吗?否则也不会让莫勒尼家族的人如此看重。”
“怕什么?”第一个人犯着之前很多没有领教过萨马埃尔厉害的人的错误,“我们的人比他多……”
“不用说了,你想去的话自己去吧!”
“好!”那人等的就是这句话,招呼着5个人向他走去。
——————————
“啪”的一声,那个直挺挺的站着的脸已经被马蹄踩得稀烂,流着恶心的绿色液体的“人”终于倒下了,将艾的带回了现实的世界。
夕阳照着帝都的郊外,一切都渐渐归于沉寂,尸体渐渐堆砌,铺满了曾经是战场的地方,红色与绿色的血液混杂着渗进土壤,来年的春天这里一定会绿意盎然。
黑色的头盔已经被摘下,随手扔在地上。
艾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一眼这已经悄无声息的一切,不敢看那些死去的半兽人或者骑士团的无生气的眼珠,不敢看他们已经涣散的瞳孔,不敢看那些还可以移动的黑衣魔鬼在用剑一个个收割那些还在挣扎的人和嘶叫的马匹的生命……
他摒住呼吸,不敢闻这被风吹来的空气中的一切,不敢去想这空气中的气味是否只是血腥,抑或是混杂着腐烂或者发霉的任何难以名状的东西。
他已经放弃了很多——信仰、正义、荣耀、责任甚至勇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心无旁骛的去为了伊芙复仇,可是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依旧将他狠狠的打击,让他心中仅存的信念也崩塌。如今,二十六个年头逐渐建立起来的刻着自己对于世界的一切认识的墙壁已经倒塌,剩下的只是一片白地。
于是意味着,艾要从头开始认识这个世界,认识身边的一切。
这些流着令人作呕的绿色血液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些半兽人和光明骑士们是为什么而死?那个一直诡笑着的托萨卡琳究竟想干什么?而他和自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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