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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黑暗将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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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抵抗吗?”不远处的法尔玛在马上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并没有大惊失色,反而笑得更加欢畅,
“大家看见了吗?那个房子里有人抵抗,冲进去杀了他们!”
如同看到腐肉的秃鹰一般,银甲的骑士们不顾形象的涌向了那个小小的门。
而后面的人抱怨这前面的人动作缓慢挡住了路,却不知道前面的人正努力的尝试着后退。
那简易的工事后面,突然露出了许多闪着寒光的箭头。
攒射,毫无技巧,毫无准头,毫不吝惜弹药的攒射;首当其冲通过那扇门的几个骑士毫无悬念的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弓箭,这是铁弩。一些弩箭在铠甲上弹开了,但更多的刺穿了铠甲,插入血肉之中,带走了那些疯狂的入侵者的性命,或者是给那些已经死去的尸体上再增加一点装饰。
他们有的是弹药,有的是武器,缺少的只是战斗力而已。
门口拥挤着,人头攒动。
没人注意到酒馆二楼的窗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
如果让战士们选择的话,没有人会愿意死在冷箭之下,因为这样实在太耻辱了——甚至至死都不知道谁杀死的自己。
可是如果想要不死于冷箭,他们至少要做到冷静、时刻戒备、保护好身体的要害。
而拥挤在门口的被杀戮欲望蒙蔽了理智的人在这三点中,显然一点也没有做到,这使得他们的死亡成了理所当然。
“嗖”“嗖”两声,人群陡然散开,地上留下了两具尸体。
这是骑士们才想起了举起盾牌,但依旧有些迟钝,给了射手不依不饶的机会。
又有两人倒地,长箭穿透头盔,贯脑而入,甚至余势不减的从下颚传出。
“这不是弩箭。”法尔玛在看到箭矢长度的瞬间立刻作出了判断,大声提醒着属下,“这是弓箭,敌人有弓箭手!”
的确如此,酒馆二楼的瘦小男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叫泰伯伦,是猎人出身,他对自己手中的长弓无比自信。
而法尔玛此时考虑的却是该不该把这栋建筑烧掉,因为至少从现在来看这里面抵抗者不少,而且有准备。但他立刻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排出了脑海。虽然听到敌人在火中哀嚎的想法也很诱人,但他现在更想让他的长剑沾血。
泰伯伦太满意自己这几箭带来的效果了,五千的光明骑士团因为他的这几箭而吓得高举着盾,畏缩不前这本身就是一个荣誉。
但他并不满于此。
“举盾我就拿你们没辙了?”他微微一笑,“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神箭。”
他将一根箭咬在口中,然后弯弓搭箭,突然闪过了窗缝。
这次人人都看清了箭射出的方向,也都看清了箭的目标,包括那个目标本人。
从容的举盾一挡,他此刻还能微笑着,而此刻的微笑甚至还有两分对弓箭手鲁莽的暴露位置的嘲笑。
但他听见的却是其他人的惊呼。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因为那在别人看来慢的像时间凝固一般的向他飞去的箭矢被他自己举着的盾挡住了视线。于是,他只能惊讶看着那箭羽擦过自己圆盾的边缘,插进自己的胸口。
泰伯伦的连珠两箭又杀一人,他也自得的笑着。
而打断他自得笑容的也是一支箭——
准确的穿过了窗缝,呼啸着掠过他的耳边,钉在了身后的墙上,半截露在外面的箭身还在上下颤抖。
泰伯伦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他太托大了,丝毫没有考虑到外面的骑士中也有神射手。
不行,他已经暴露了,应该马上离开。
可是法尔玛的弓上已经搭上了三根箭。
左眼微闭,嘴角上挑。
“哒”的一声长响,其实是三声短促的声音组成,那三根箭的箭羽依旧留在屋外,而其中两根的箭头,却已经穿透了薄薄的墙板,穿透了泰伯伦的身体,将他瘦小的身躯钉在了墙上。
泰伯伦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手中的长弓无力的摔落窗外。
法尔玛将弓重新挂回腰间:
“弓箭手已经死了!别告诉我你们拿不下这个小小的酒馆。”
“里面有弩箭!”有人喊到。
“你们难道没有盾?”法尔玛下令,“冲进去,杀光他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吼!”掺杂着怒意与杀意的吼声回应着。
第六章——帕拉迪亚之战(下)
依旧是那片林间的空地,白发的老人依旧骑在雪白的骏马上。
“你不该站起来的。”艾皱起了眉头,“让开,”
“或者死。”
“为什么?”诺森加德依旧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你击中我而不是我击中你?明明我更快。”
艾笑了,稍稍的解开了一些胸前的皮甲。
里面的衬衣早已被鲜血浸透,而那个伤口,就在脖子上,只不过刚才被艾遮挡住了。
“你击中了,可是你不够坚定。”艾说。
“你背负的东西太少,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战斗,单纯的为了超越我而战斗,而我却是为了整个帕拉迪亚,为了我爱的人而战斗。”艾严肃地说,“你不像我有必胜的理由。”
“所以,让开吧!因为我现在必须要库兹卡尔的命,而你并不一定要在现在击败我,去养伤吧,过几年我一样会等着你。”
诺森加德笑起来,每一次笑声都牵动着胸口的伤势,但他依然笑着,虚弱,却歇斯底里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直到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背负的东西少?”诺森加德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可以用这个教训我?你根本不知道我背负着什么?”
“圣骑士的希望!教会的希望!对抗黑暗的希望!”诺森加德疯狂的扯下了胸口的女神坠饰,
“还有女神的希望!圣女大人的希望!”诺森加德冲着艾狂吼道,“你知道吗?这些本来是你该背负着的!你以为‘世上最年轻的圣骑士’真的是在恭维你吗?你以为拉斐尔那个老糊涂在测试的时候为什么会放水?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因为他们选择了你啊!他们都看好你!拉斐尔、伊芙、萨拉、蕾丝、所有的人,他们都把教会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懂吗?你以为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圣剑‘炽炎’难道是伊芙喜欢你就可以随便送的吗?那是圣教的‘守护者之剑’,拿着这把剑的人要永世担任起守护圣教的责任你懂吗?”诺森加德讽刺的笑着,摇着头,“不,你根本不懂。他们都错了,他们选择一个信仰不坚定的叛徒,却忘记了真正忠于女神的我。”
“而后来呢?你就这么走了,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希望,把这些所有的一切都甩给了我!你以为我背负着什么?超越你?我当然要超越你!因为我只有超越了你才能背负起你该背负的东西!”
“所以,少在那里废话了!”诺森加德右手再次举起了幽蓝的长剑,左手攥紧女神的坠饰,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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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墙向前推进着,弓弩的射击很快变成徒劳。
于是那个简陋的工事也变得很可笑了,双方立刻进入了短兵相接。
骑士们盔甲笨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转身不便,骑士们对这里的环境也不熟悉……但这些都只是最细枝末节的问题。
而真正重要的是——他们训练有素,他们全副武装,他们武器精良。
酒馆的人里有卡普这样的退伍军人,有约克这样的退休的江洋大盗,还有傻子卢这种天生怪力的变态。
但是他们的每次攻击都面对着敌人的盾牌或是铠甲,而且,就算是真正的威胁到了敌人,却每每能被骑士们在千钧一发之际本能的闪开。而且,就算他们真的伤到了,或者杀死了敌人,敌人依旧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唯一让他们坚持到现在的,是那一地散落的桌椅。
骑士们的头盔在防御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视觉上的死角,其中就包括他们的脚下。于是,不断有骑士们被脚下的异物绊倒,有的令对手逃过一劫,有的干脆枉死与敌人的剑下。
也正是因为这个,拼命的枯叶酒馆的众人竟然没有让第一波敌人前进一步。
“咣当”,又有一名骑士被绊倒了,这次绊倒他的是另一具骑士的尸体。
他的对手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倒下的人依旧可笑笨拙的挥着长剑,可是长剑迎上的是一把椅子:
“去你的!”那人疯狂的大吼。
第一下砸飞了骑士的长剑,第二下砸昏了他,第三下,第四下……骑士的脑袋已经被砸得稀烂,像一个碎西瓜。
“好!”卡普称赞道,他刚刚又刺死了一个人,长剑从敌人左肩下铠甲的缝隙刺入,将敌人的心脏和肺部一起洞穿。
那人把手中的椅子一扔,咧嘴嘿嘿一笑。
“小心!”约克大吼。
却已经来不及了,又一名骑士的长剑已经劈了过来。
他本能的用手臂去挡。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小臂从中断开。
酒馆里死一样的寂静,只听得到那惨叫的声音,和这声音在屋里的回声。
久久不止……
那骑士明明可以一剑结果了这个断臂的可怜人的性命,但他没有。
他只是一剑一剑的砍下去,任由濒死之人痛苦的嚎叫,直到声嘶力竭而死。
而此时,在昏暗的微光下,酒馆里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年轻的不超过二十岁的人——是笑着的!
一种疯狂,无意识的,没心没肺的笑容。
“混蛋!”卡普快要把他的牙咬碎了,他努力的像那个方向杀过去。
“混蛋!”约克也发泄似的大喊一声,可是他已经被一个敌人缠住分不开身。
“混蛋!”随着炸雷般的怒吼突然出现的是一柄重锤——
那是铁匠拉尔斯的锤子。
那骑士本能的用剑去挡。
头盔凹陷了下去,扁的像一个铁饼。
同样被挤扁的还有里面的东西,脑浆崩开了,像是水果的汁液一般被器具挤了出来,四散飞溅。奇…书…网这个场景,跟光明完全不沾边。
不知为何,竟然酒馆里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兴奋的看着这一切。
血腥味弥漫着,战斗持续升级,人们临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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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第六次把诺森加德打倒在地。
诺森加德第六次尝试着爬起来。
艾没有杀诺森加德,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的是杀了这个人他就能面对库兹卡尔了,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
尤其在他说过了那些话之后。
诺森加德在此站起来,幽蓝色的长剑已经不能够举起在胸前,只能够勉强的支撑着地面。
而真正支持者他的,是所谓信念,是所谓的“他所背负的一切”。
“够了。”终止这场战斗是库兹卡尔本人。
诺森加德依然挺立着,艾看着已经下了马的库兹卡尔,看着他还想干什么:
“你知道只有一种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艾说。
“没错,我是知道一种。”库兹卡尔笑着缓缓踱步到树后,领出了双手被缚,嘴被塞住的薇薇安娜。
艾的脸因愤怒扭曲着:
“库兹卡尔!你只会这一招吗?”
库兹卡尔依旧抽出短刀抵在了薇薇安娜的脖子上:
“这招很管用。”
艾的面孔抽动着,随后猛然攻向了塞尔图,并把他打倒在地。
“炽炎”架在了塞尔图的脖子上。
“放了她!否则我杀了他!”
“他死了,这个精灵女人也会死。”
“薇薇安娜死了你也会死,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那么整个帕拉迪亚都会为我陪葬。”库兹卡尔平静地说,
“对了,还有伊芙。”
艾一阵颤抖。
“伊芙在哪?”
“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佐迪亚大人。”
艾强压下自己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的感情波动:
“如果你们都死了,光明圣教也完了。”
“你错了。圣教是一种精神,永远都不会消失,更不会因为我们几个的死去而消亡。”库兹卡尔脸上的表情是殉道者一般的圣洁,“圣教的信徒们随时都做好了为了女神牺牲的准备。”
艾的长剑又动,这次搭上了已经失去反抗诺森加德的肩膀:
“那么他呢?圣教的希望?”艾说,“我有三个人质,你只有一个。”
“一个足够了。”库兹卡尔的短刀顺着薇薇安娜白皙的肌肤下滑,“你杀掉一个人,我就割去她的乳房,你再杀一个人,我再割另一只。”
薇薇安娜恐惧的想要叫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艾跟她交换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因为在那一刻,艾又确认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在库兹卡尔带出薇薇安娜的时候,诺森加德眼中闪过的那丝异样……
似乎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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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挤压着,堆积着,从酒馆门口,到后面的过道。
酒馆里的抵抗力量一个个倒下,他们也快要退到仓库门口。
卡普再杀掉一个骑士,长剑却卡在了那人的脖子里。
他连续用了三次力才把剑拔了出来。可是,他突然发现,那柄剑已经沉重到他举不起来了。
他杀了超过十个人,他们一共杀了至少五十个,只用去了32人的代价。
可是,敌人还有将近五千人,他们只剩下五个人了。
正在卡普思考着的时候,又一个人倒了下去。
熟悉的面孔,和并不熟悉的惨状。
肚子上被开了一条口子,肠子正往外流着。
幸运的是,他的主人不会知道了。
约克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幸好丽莎没看到。”
他在心中已经隐隐的把那个活泼的半精灵少女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了吧!尽管所有人都取笑他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女儿。
“嗨,胖子。”旁边的一个家伙跟他说话,现在在狭长的走道里,大家才可以在处理掉最前面的几个敌人之后有喘息的时间。
那是威尔,一个从来不透露身份的冷言冷语不招人喜欢的家伙。
但是这家伙刚才杀了至少十个人,是除了卡普之外杀得最多的。
胖子肯定了这家伙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多半是个职业杀手之类的。本来,他跟所有人都不熟,可是他选择了留下来守卫帕拉迪亚,而且血战到了这个时候,这种建立在献血之上的关系不是通常能比的。
“你个死人头!什么事。”约克一面招架着,一面不耐烦地说到。
“我挡着他们一会,你们几个趁机退到仓库里去。”
“什么?”约克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没开玩笑。”
约克早就从他脸上严肃的表情看出来他没开玩笑,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间,他只是不明白。
“为什么?”
“这本来就是你的酒馆,不是吗?”威尔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或者说,本来就是你们几个的酒馆——卡普,傻子卢,还有你。只有你们几个是住在这里的。”
“可惜。”威尔黯然的说,“辛博不在,要不然你们人就齐了!可是他为什么会走,我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约克默然。
“总之,你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威尔一笑,“我之前很少说话,但我能看出来,能在死前有你们几个朋友我很开心。”
“我不是个好人。”约克说,“但我是个不错的朋友。”
“其实。”威尔握紧了手中的剑,“我以前杀过很多人,实际上,你猜怎么着?还差一个,就到一百个了。”
说完,威尔猛推了前面的卡普一把,将他推向身后,然后迎着敌人冲了上去。
约克的视线竟然模糊了,但他知道现在也不是感动的时间。
“快走。”约克一手拉着卢,一手拖着卡普,将两人拉进了仓库。
在门关上的霎那,他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
四个剑尖从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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