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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黑暗将至-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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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安全……”女孩鼻根一酸,身为帝都首屈一指的才貌双全的歌女,她曾有无数的仰慕者和追求者,可是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刻,他们却全都不知所踪。逃跑?她无路可去,她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歌女而已。而这时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求助对象,是那个曾经与她共度春宵甜言蜜语过的人,不知为何,她在此时只能想到他,而且单纯的认为找到他,自己就安全了。
“我叫茱儿,拜托请你告诉他,他应该记得我的!”她哀求道。
面对美女的哀求,士兵坚决的神情略有动摇。
“不用你带我去。”茱儿趁着士兵犹豫,再次请求道。
“好吧!”那士兵将手指向城门的方向,“在那……”
鲜血突然溅了茱儿一身,士兵的无头尸体倒了下去,手指还高高地指着远方。
空荡的街道上,银甲士兵滴着血的剑,站在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尖叫,那剑锋已经从她美丽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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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区的东侧,伯德家的庄园也许是这“显赫的北区”的最边缘了。曾经,他们为了与别的贵族争夺这个可以跻身大陆最有权势的圈子的最后机会而头破血流;但现在,他们也许已经后悔得痛不欲生,因为他们本有机会在帝都的郊外购置一所更大的庄园的。
当然这些都是无用的假设,谁会曾想到帝都竟然会被人攻陷?
一些贵族们蜷缩在他们的房间之中,留下他们一直轻视的下人仆役在外面当炮灰。当然,这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一些聪明的贵族,就将自己装扮成仆役甚至平民的样子,混在避难的平民之中。更心狠手辣一些的,就让他们的仆人扮作贵族,呆在他们该在的地方当替死鬼。
如果他们知道敌人的目的,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贵族们护院的保镖和私军们心怀恐惧,如果敌人并不强大,他们也许还能在主人面前展现他们的忠心,而当敌人的强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时,他们应该会第一个逃之夭夭。
随着日光渐暗,气氛也越来越凝重了起来。
那些私军中参加过正规军队的稍有见识的人开始由于是不是应该将所有的兵力都集合起来,构建一个防御工事,而不是像现在各自为战。可是这个想法对于那些自私自利,甚至内部还涉及各种复杂利益纠纷的贵族来说,显然不切实际。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个人影出现在街道尽头,银甲在落日的光辉中反射着凄艳的红色光芒。
他们握住武器的手开始颤抖,害怕敌人的大军跟在这几个看起来像是哨兵的人之后。
但是敌人的大军没有到来,这几个人像是迷了路一般愚蠢的向北区跃跃欲试的私军们走来。
所有人的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不光是私军的士兵,还有那些在他们身后感到安全了的平民。他们相识轻松的一笑,本来压抑的气氛一下在缓和了过来,就这样,他们错过了最后的逃命机会。
那几个银甲的士兵就要接近北区的地界时,贵族的门卫们还趾高气扬的警告他们不要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他们当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们根本没概念那个人在说什么。
私军的士兵们迎了上去,人数的绝对优势让他们起初还有些托大,当然这也难怪,他们此刻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再加上身后,那些放松下来的平民竟然还开始为保护着他们的军队加油呐喊,他们以为自己在看一出精彩的舞台剧。
战争是残酷的,而凶残的敌人在第一个回合就让这些平民们领教了这一点,鲜血飞溅,两个士兵惨号着倒了下去,瞬间熄灭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情况顷刻间急转直下——倒地的尸体、惨叫的士兵、破碎的铠甲、绝望奔逃相互踩踏的平民和贵族……从第一柄插入敌人身体之中却似乎全无效果的剑开始,从第一滴流出他们身体的绿色血液被无数双惊恐的眼睛看到开始,从第一个绝望的人在发现了他们的敌人完全无法杀死而发出了尖叫开始,事情就彻底失控了,而这个结局,仿佛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银甲士兵手中的长剑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全无阻碍,连士兵都放弃了抵抗扔下武器逃跑了,那么他们还能受到什么阻碍?
答案是时间。
杀光帝都的人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这个问题在此刻却成了关键,人们不惜挤开,推倒面前的倒霉鬼,只为了让身后追赶的带血剑锋多挥舞一次,为自己争取一点宝贵的时间。
而那些第一时间想到在贵族的别墅里找地方躲藏起来的人,似乎是聪明的,因为他们为自己多争取了一些时间……
苔丝躲在自己房间的衣柜里,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躲进了一个干瘪的老头,那人身上有一股令她恶心的卑微气味,这令她感到不快,那算得上漂亮精致的脸蛋也嫌恶的皱了起来。
她从来都自持身份不愿意与平民来往,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屈尊和一个萎缩的平民老头共同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衣柜里。
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和那位不请自来的老者一样,她此刻所作的也只是摒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喘。
“哒,哒,哒……”的微弱响声隔着两层门缝传进了两人的耳中,他们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这似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应该属于敌人。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苔丝在心中祈祷着。
仿佛嘲笑着她的祈祷,推门声响起,有人进了房间。
“哒,哒”的脚步声在柜门前停下,夕阳的红色从窗外射进来,将一个黑色的人影透过衣柜的透气窗木片的间隙打在两人的脸上。
恐惧的眼泪从苔丝的眼中流出,她颤抖的一无所觉。
“嚓”的一声,长剑准确的扎穿了薄薄的门板,刺进了身边老者的心脏。
“啊啊啊啊啊!”苔丝崩溃了,不受控制的尖叫起来……
又是“嚓”的一声,尖叫声止息,染血的剑尖从她的胸口抽出来,她的尸体倒了下去,撞开了柜门,鲜血沿着地板流淌。
活死人士兵离开了,没有再看身后着两具尸体一眼。
丑陋干瘪的平民老者和青春美丽的贵族少女的尸体并作一排,正如托萨卡琳所希望的那样——无论是男人或女人,平民或贵族,他们向暴风雨中的植物那样,无差别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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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身旁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很快,帝都禁卫军这个荣耀的名词就将成为历史。
而那个一剑剑毫不留情的帮助那些怪物夺去和他一样帝都同胞生命的人,是帝都曾经的骄傲,也是自己的兄长。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接。
艾的眼神不再闪避,其中问责的意味和被背叛的痛心表露无遗,他当然有表达这些的资格,他也理所当然的会感到了被欺骗。菲比斯默默承受着这样的目光,因为他选择了和曼蒂站在一起,那么他就只能为她所做过的一切负责;既然他说了要为曼蒂挡住危险,那么此刻他就必须和他情同手足的艾兵戎相见。
可是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来用同样的眼神回敬艾——是他带了一群邪恶的“死人”军团来进攻他自己的故土;是他背叛了所有人对他的希望;他杀死了那些忠诚的军人,还有无辜的平民。此刻,他竟然用这种诘问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守卫帝都,与他对抗是自己的错一般。
但是他没有,他看着艾的眼神中是安慰和求恳。然后,他摇了摇头,带着劝解的意思,像是走到他身旁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说:“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请不要这样做。”
艾凌厉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但是菲比斯知道他动摇了,因为他了解他——一个总要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的人,这次做的依然不是他想要做的事。
而且,他也知道,其实,一切都无关这个世界究竟是被毁灭还是被拯救,一切都只是关于亘古不变的兄弟和女人之间的选择,而这一次,这两兄弟同时默契的选择了后者。
“撤退!”菲比斯下令,然后转移目光摆脱了两人眼神的纠缠,转身带领着最后的不到千名残兵们撤出了城门前最后一道防线。
在那一刻,他还没有看到艾的妥协,但是他也没有寄希望于艾能这么快妥协,他始终相信艾终究会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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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进入帝都的几个活死人士兵都已经成了破碎的尸块,越到北区的中心地区,随着家族势力的增强,他们手下的私军无论从质量和数量上都远远超出其他的那些小贵族。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杀死最初的那几个银甲士兵还是颇费了一番周折,其中一半还是丧生在优雅的近乎流水一般的长剑之下。
“这是什么怪物啊!”柯西感慨着。
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只是用包含钦佩略带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这个销声匿迹了很久的“大陆第一人”出手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仿佛轻描淡写一般,刚才那些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敌人就成了一地的尸块,这种景象换作谁都会惊讶的。
如果,这其中有人有幸见过十五年前的柯西的出手的话,心中的惊讶肯定不止于此——
那时的柯西的剑像是猛烈的风暴,而气势也如同他在风中狂舞的长发一般张扬。而十五年之后,他的剑势竟然变得如水一般的流畅与柔和,一如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温和与世无争的笑容一般。
时间与爱情,这两者可以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但是对于柯西本人而言,他更希望说这两者洗去了他身上的污秽,让他重生为一个全新的人。事实上,如果不是家园受到入侵,如果敌人不是这样的怪物,他甚至不愿意拿起手中的剑。
“注意!”柯西说,“又有人来了!”
黑色的人影在暗色的黄昏中显得格外模糊,尤其是那一条长长的影子,几乎将他本人淹没。
直到那人走近,柯西才看清了那人苍白的面孔和一头纠结的黑发。这种粗鲁的面貌,粘血的武器和从很远的地方就已经毫不掩饰的传来的敌意让柯西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与刚才那些人一起的敌人。
“柯西?柯西·莫勒尼?”萨马埃尔明知故问,一路上,他已经解决掉了几个流着绿色血液的怪人,那些人一度让他以为遇到了同类。但事实上他对所谓“同类”并不感兴趣,于是他切碎了这些挡在他复仇之路前的障碍。
而现在,他终于站到了这个他曾经仰慕,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的大陆最强者之前。
“不错,我就是。”柯西也同样疑惑着,这个人竟然在说话,这令他感到诧异,因为这似乎与之前那些不像人类的怪物有所不同。可是这个人眼神中狂热的杀意说明了他毫无疑问是自己的敌人。
“好。”萨马埃尔说,“我是来杀你的。”
说罢,红色嗜血的刀锋向柯西的身体削了过去。
夕阳下,刀身上的红光流转,仿佛真的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同时,借着即将到来的夜色和自己长长的影子,暗夜也随时准备给敌人最脆弱的部位以致命一击。
萨马埃尔宣告了决斗的开始,但是却没给柯西一点准备的机会,攻势就已经毫无保留的发动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偷袭。
可是这些对于柯西而言,却还达不到让他脸上那平和的笑容褪去的程度。在萨马埃尔攻来的一瞬,周围的人都有一种他无可抵御的错觉,可是当他也动起来的时候,众人立刻就看出了他无论如何是立于不败之地上的。因为连他的笑容都模糊了起来,那锋利的长剑瞬间仿佛变得羽毛般轻盈柔软,而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瞬间转化为了液态,流水一般不受阻滞的流淌。
既然是流水,萨马埃尔自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名为“泉”的长剑无声无息的穿透了萨马埃尔的心脏,然后轻轻一挑,从肩胛处穿出,而柯西此刻已经站在萨马埃尔身后,笑容依旧,整个人就好像刚刚从萨马埃尔身体中穿过。
而萨马埃尔却已经扑倒在地。
第十章——毁灭(中)
黑暗之中,帝都的人民只看得到红色,那可能是帝都东侧渐暗的火光,可能是西侧落日的余晖,也可能是自己飞扬的鲜血。
这是一个不安的夜晚,连漫天的繁星都掩去了痕迹,几乎失去了丰腴形体的下弦月也消失在云层之后,仿佛是不忍心观看这出在千年王城之中发生的一幕幕惨剧。
帝都的平民们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不安和恐惧,这种生命受到威胁却走投无路的感觉让每个人都只能无力的在黑暗之中挣扎,仿佛他们的挣扎能够改变什么一样。而如果他们能够用神一般高高在上的视角俯瞰这个城市,他们会发现其实无论他们挣扎与否,无论他们向什么方向逃离,他们被杀死的几率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那些活死人军队们几乎已经在帝都中均匀的分布开来,然后等待着无差别的杀死任何他们看到的人。
帝都东南角的塔布家的宅院,期望在这场浩劫中侥幸逃过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小姐,请您回房间。”中年的男人对妮可说,即便是已经退伍了多年当上了塔布家私军的队长,依旧削不去他身上的那种精悍的军人气质,“好好睡一觉,有我们在,敌人进不来的。”
在父亲和兄长的百般呵护下长大的少女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而通常,它们是在暴风雨中第一个被毁灭的。
妮可突然坚定的点了点头:“请保护好父亲,他最近好像生病了,情绪不太对劲。至于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少女在危难来临前的瞬间爆发出来的光彩让卫兵队长在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见到了塔布家在军中的前辈们的影子。
“我相信。”妮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论是哥哥,或者是菲比斯哥哥,曼蒂姐姐,都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说完,她转身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种勇气仿佛绽放着光芒,照亮了卫兵队长的心的同时,也让他为年轻的小姐感到悲哀——她此刻,还不知道她的哥哥已经被人谋杀的消息。
妮可走进房间,锁好门,从床垫和床板之间抽出了一把军刀。
不是谁都可以买到的玩具,或者是防身的匕首,这是一把真正的军刀。这把刀当然不是她的父亲或者兄长给他的,当然也不会知道她的房间里竟然有这种东西,但是如果一个出身军人世家的女孩想要去搞到一把军刀,实际上并不困难。
她脱下了不利于行动的裙子,换上了一身同样是她背着家人搞到的军装,和一件小号的链甲。
长刀出鞘,刀锋依旧锋利如初,寒光闪闪,可以看出在出鞘之前它的主人为准备这一刻的到来打磨了多久。
眼睛紧紧贴在门上的钥匙孔小心翼翼的向外窥探,耳朵也没有放过门外传来的一声风吹草动。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寂静,通常意味着什么东西正在酝酿,或者什么东西正要开始。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仿佛是在一霎那间爆发出来的一样,可是仅仅经历了不到妮可几次呼吸的时间,她额角的冷汗还没有来得及顺着鬓边的金发滑落,这一切又仿佛在顷刻之间静止了下来。
“当……当……”
不是脚步声,而是某种微弱的金属碰撞声,随着某种节奏一次又一次的响起。
她握紧了手中的军刀,犹豫了一下,终于打开了门上的锁。
“布雷叔叔?”她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颤声问道,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然后,门口的一地尸体和鲜血让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有几具敌人的尸体,其他的都是塔布家的守卫。
他们都死了,身上伤痕累累,仿佛经过了一场恶战。而其中,卫兵队长布雷叔叔愤怒的圆睁着的双眼格外触目惊心。
妮可看了看四周,发现敌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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