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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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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舞阳说了,是隐宗右使干的。”

“你跟王爷解释吧,先……绑了!”总管死死瞪着红衣。“红衣统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官居几品,此番都难脱干系。”

“总管,这事和舞阳没关系!”

“没关系,她跑什么?”总管用手指点红衣。“我已经派人通知王爷,通知了大理寺,你跟他们解释吧。”

“管家,你们搞错了,真凶已经跑了。”

“先关起来!”

“管家!”红衣此时才觉着问题严重,心里着急舞阳是不是安然无恙潜出桓王府。

“红衣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

“红衣,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老王爷出事了。”

“管家,莫问在此!”

淡淡风声掠过,一条青色身影跃了出来。

“原来是莫问,你来的正好,红衣放走了凶手,请恕我桓府不客气了。”

“管家,出了这等大事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此时为一个红衣在此搅闹,还不如抓紧时间知会四门,封锁街路,缉拿凶手。如果是舞阳做的,我代表轩辕府保证会缉拿她到案,也绝不会姑息红衣。”

人是非常人,在已是剑拔弯张的情况下,将一场爆发的争战消弭无形,这比他用武力将那些人全部制服都要令人值得佩服,莫问的脸上带着让人慑服的冷肃。

“好!”

“管家,此刻需要红衣出去找寻舞阳,我保证他不敢逃!”莫问伸手拿出一枚朱红药丸。“此物百花羞,管家知道来历吧。”

“莫大人何意?”

“我给他服下这个,解药就放管家手里,时不我待,舞阳善于易容,除了我家王爷,只有红衣能认出她来。我先借他出去抓人,如何?”莫问抱拳。

管家看着莫问一脸的坚定。

“这——”

“如果人丢了,莫某任由管家处置!王爷若是问责,莫问一人承担。”

“好,莫问,我信你一次,不过王爷很快就会回来。”

“莫某很快就给桓王爷一个答复。”

管家一挥手,桓府侍卫极其不情愿的将红衣的绑绳松开。

……

“红衣,你确定不是夫人?”莫问与红衣急匆匆向北街奔去。

“莫大人,红衣一直与夫人在一处。再说,舞阳向来思虑谨严,怎么可能傻到在这个时候动手?她还一直想着从老王爷嘴中问出她家人的骸骨呢。”

“这孩子命苦,咱们老王爷临终前嘱咐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谁知公子如今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两人却走到今天。”

“王爷但凡服个软,何至于走到今天。”

“你懂什么?王爷也是为了舞阳的安全,谁让她姓叶!”

“莫总管,我追到假山就不见了人影。”

红衣与莫问边走边说,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确定是闪进假山就不见了?”

“是!”

“……怪不得王爷吩咐抓住石非不可以放!”莫问猛地扭头看着红衣。“石非在哪里?”

“他?我吩咐童不大将他们安排到来福客栈!另派了两人看守。”

“走!”

“难道是石非?”

一口气闷在胸口,舞阳只觉眼前一黑,连喘气儿都是颤的。

“快!”

莫问红衣带着侍卫穿街走巷,来到客栈时候,重伤的石非燕儿都不见了影子。看守他们的侍卫身子僵硬,两人都被一剑刺透了前胸,qǐζǔü人早已经死亡。

“石非!”红衣牙关紧咬,一脸憎恶。“我劈了他!”

旌旗猎猎,迎风簌簌作响,京中内卫教军场内,严阵以待,守卫的军士盔明甲亮,

剑戟寒芒,神情谨肃。

桓疏衡此时还不知道家中出了大事,正在教军场验看军士的中毒情况。他还在想着只要父亲坦陈,舞阳便会放下忿恨。

“王爷,军士服了子瑛和子阚提供的解药,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人好转!”

“怎么回事?”

“王爷,解药不会有假。”子瑛和子阚急匆匆走了过来。“中毒的剂量有大小,我家掌门舞阳给的配方,绝不会有误。”

“军医官,仔细观察着!”

“是!”几个医正急忙施礼,又快速退 出去。

“冷言,宫中还没有发现有人出入?”

“没有,轩辕王爷一直逗留在宫中,太子进宫也没有动静。”冷言有些焦急。“王爷,我们要不要进宫?”

“再等等,再等等,等轩辕王爷的讯号。”

“可是,轩辕王爷带进去的十六个侍卫无一人出来。”

“王爷!”一个传令兵一流小跑着奔到桓疏衡面前。“石非统领求见!”

“石非?”眼中一道寒光闪过。

“是!”

“着他进来!”

石非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拿着青锋剑,大踏步到桓疏衡面前,啪的一声撩袍子跪倒。

“王爷!”

“本王已经许了舞阳,放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王爷,石非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投案来了!”石非跪伏在地。

嗯?

桓疏衡脸一沉。

“我叶家与桓老王爷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命抵一命,方才我刺杀了桓老王爷。”

桓居正之死

空气一瞬间不再流动,桓疏衡盯着石非的脸不语,似乎在打量石非是不是得了痴颠。

目光如水,在身上打了个转,石非只觉浑身一冷,想说的几句狠话,竟噎在肚里说不出来了。

不敢直视桓疏衡冷如冰刀的眼睛,石非低头看着地上的黄土,嘴巴张了张,狠狠冲着两手吐了口唾沫,这才腾的一声站起来,嘶声力竭的喊道。

“桓疏衡,你爹杀了我们全家。我拼命参加武选,就是为了接近你,找出你爹的证据。可是你们这些个个官官相卫,如今……我终于如愿了,刚才我趁你们不注意,走密道进了我们叶家的老宅子,一剑刺死了你爹。来呀,你杀我啊,是我干的,不用冤枉舞阳!”

“你这个狗东西!”

石非眼角微动,忽然桓疏衡眼中精光暴射,暗暗叫了一声完了,眼前一花,也未见眼前人如何作势,已掠到自己面前。

啪的一声,石非被劈面一掌抽了个跟斗。

桓疏衡双目充血,垫步拧身,转而飞起一脚将石非踢出丈远!

石非被这一脚踢中了腰肋,在地上翻滚几下,伏在地上大口咯血。

“王爷!”冷言和冷语远远看着石非,对望一眼,急忙上前。“王爷,还是抓起来严加拷问!”

桓疏衡大口吞了几口空气,心里象装了百余面催军战鼓,怦怦响个不住。

“回府!”

几个王府的护卫此时正闯进教军场,看着桓疏衡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哭倒在地。

“王爷,老王爷他……遇害了!”

唰地一声,冷言等齐唰唰跪了一地。

原本还有的一丝幻想登时破碎成灰,桓疏衡眼前一黑,几乎摔倒。

“愣着干什么,回府!”冷言大喝一声。

桓疏衡脚尖一点地,抢步飞身跃上一匹战马向王府奔去。冷言对着其余侍卫使个眼色,自己急忙抓过一匹马追了上去。

两个侍卫一齐上前,一人一边,拧过石非的胳膊,抹肩头笼二背将石非捆成了粽子。

“押回王府!”

石非被众人拳打脚踢,连推带搡押进了王府,整个人带着必死的凛冽与决绝,只想着二十二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

“王爷!”

桓疏衡飞身下马,三步两步向内院奔去。

早有桓王妃一身缟素,带着一众妻妾哭着迎了上来,整个王府内哭声震天。

“你们先下去!”桓疏衡手一摆,不愿意看着姬妾们哭哭啼啼。“本王有正事要办。”

“王爷!”管家强忍悲恸,走上前。

“我看看父王!我看看父王!”桓疏衡哑着嗓子走进内室,跪倒在了榻前,看着父亲的脸和胸前的剑,颤着双手抓住父亲已经冰凉的手指,一动不动。

除了管家和冷言,其余人等留在了门外。

过了好长时间,冷言这才膝行几步,凑到桓疏衡跟前。

“王爷!请您节哀!”

“管家……”桓疏衡摆了摆手,却没有说下去。

“王爷!”

“舞阳和红衣呢?”

管家见主子铁青的脸,勉强按下悲伤,事无巨细,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着人将红衣给我抓回来!”桓疏衡曲起五指狠狠攥到了一处。

“王爷,属下来了!”帘子一挑,红衣和莫问同时出现在门口。

红衣刚跨过门槛,便直直跪了下去,哑声说道。

“你有什么说的?”

“王爷,此事绝对与我家夫人无关!”红衣低声回道。

“你倒是对她忠心耿耿啊!”桓疏衡眯着眼睛打量着。“本王准你保护她来看老王爷,就是给她机会杀人?”

“王爷,我家夫人和红衣统领绝不会做出这等灭绝人伦的事,还请王爷明察!”莫问一脸沉重,急忙拱手作揖,暗暗叹气。

“红衣,石非投案,供认是他所为。一个中毒没有内力的人竟然拿着舞阳的雪影剑行凶,你说是不是很有趣!”桓疏衡低声吼道。

压抑的声音象是从心底深处掏出来,震的红衣耳朵嗡嗡作响。

“王爷!”

“将石非带上来!”桓疏衡大踏步走到书房外亭,这才低声吩咐。

莫问看了红衣一眼,这才撩袍子缓步跟在了桓疏衡身侧,他虽是轩辕府的大管家,却也是半个桓府幕僚。

红衣不敢站起,低头膝行至前厅,规规矩矩跪在桓疏衡前面,心里暗暗咬牙,恨不得逮住石非擂上一顿老拳。

众人面前,不敢造次,心里又气又急又担心舞阳的安危,面上早已经变的铁青。

被押在外面的石非早被冷语一脚踢了进来。

石非看见红衣居然也跪在堂上,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吭声。

“石非,我问你,舞阳呢!”

“不知道!”石非身子摇摇晃晃。“我怎么知道她的去处。”

“说,我桓府待你也不薄。”

“王爷,我石非虽然没读过两年书,斗大的字识不几筐,还都是当年大公子教的。虽然二小姐反复嘱咐我不能轻举妄动,不可以找你父亲理论。可是我石非也是裤裆里夹俩蛋的爷们儿,我家小姐不想杀人,不等于我不想报仇。如今就算一报还一报,你爹杀了我们一家一百多口,我才杀他一个,你们家赚了。”

石非梗着脖子,瞪着一对大牛眼珠子死死盯住桓疏衡。

不等他继续嚷下去,跪在一侧的红衣,突然一扬手给他一嘴巴。

“你个混蛋,舞阳怎么对不起你,你非要致她于死地?她怎么有你这样的亲戚。”

“我……我没害她!”

“你杀了人推到她头上!你没害她?”

石非瞪着眼睛看着红衣,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闪了闪。

“桓王爷,属下告假要去找我家夫人,我家王爷有令,嘱我不得须臾离开夫人半步,如今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红衣转身对着桓疏衡。

“找到她,助她逃走?”桓疏衡冷冷一笑,啪 的一掌击碎了桌案一角。“跪好了!”

红衣一惊,冷汗冒了出来,急忙跪直了,也顾不上颜面了。

“属下不敢!”

“红衣,我告诉你,无论舞阳是不是凶手,或是幕后主谋,我都要见着人。”桓疏衡居高临下看了一眼。“本王不怕你跑,谅你也跑不出去。”

“属下不敢!属下——”

“石非,右使在哪里?”

“我不知道什么右使,舞阳与这事没关系。”石非脖子一梗。“好汉做事好汉当!”

“没关系,雪影剑怎么来的?”

“我老婆从耶律那里偷来的!”石非甩了甩头。“你们没有搜她身,她有一枚可以恢复功力的丸药……她让我跟她走,可是我毕竟姓一回叶,都是我干的。你爹看见我闯进来还一脸的惊诧,我告诉他这个屋子是我家相爷的,然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我石非这辈子一直给舞阳添麻烦,我欠她的总算还上了。要杀要剐随便,你要是敢难为舞阳,我将来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

“押进地牢!”桓疏衡据案而起,厉声怒喝。“押下去,任何人不得见!”

“王爷!”莫问看见石非被押走,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红衣,低声回道。“红衣断不敢私自放走我家夫人,王爷……”

“找回舞阳一并发落!……起来!”桓疏衡腾的站起。“跟我去假山。”

“王爷!”披甲侍卫大步流星跑来。“四门皆已换了人马,宫中似乎有异动。”

“管家,停灵准备治丧。”

桓疏衡冷冰冰的脸压抑在尚算冷静的面具之下,随时都会涌出的愤怒岩浆。

“红衣,你带十个侍卫出去寻找舞阳。”

“是!”

“走!”桓疏衡回头看了一眼老宅子。“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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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骤起,

卷着一丝尖锐的哨音打在回廊,檐下铁马叮叮当当 响个不停。

轩辕一醉漠然坐在椅子上,面含不屑,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的冷漠看着这对父子斗法。

世事的变换并不等人老去,便逼得人提前收敛起少年心性的不羁与锋芒。藏着,掖着,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

太子满腔愤懑,多年的压抑痛恨欲诉无处,多年的苦终于熬得云开雾散,此刻激动得手双手发颤,面容扭曲变形,目光狰狞。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太子颤着手指,激动的浑身颤抖。“文起帝,父皇……我耐心等了三十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

“逆子!”

“逆子?”太子格地一声笑了出来。“我要是陛下的儿子,你会如此戒备儿臣哪!我是你的儿子??”

哈哈哈哈,太子仰天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好像发现了最好笑的事。

“桓疏璃!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太子挑眉一笑,一副轻狂模样。“陛下,乱臣贼子是这个屡屡违逆你的轩辕一醉,只要拔除了这个挑拨咱们父子关系的鸱枭,这个妄图夺权的贰臣,我天朝便是海晏河清,黄钟大吕唱和,听那鸾凤和鸣。

诏书孤已经拟好,只消陛下盖上玉玺,你就可以消消停停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太上皇。孤还是你仁孝礼义的儿子。”

“你妄想!”

一阵剧烈的咳嗽将后半句话埋在了腔子里。

“妄想?”哈哈哈,太子又是一阵大笑。“这么久,一个小太监都不曾赶过来,陛下,难道还没有自知之明?”

“太子殿下,因何是本王在宫中,你才动手。”轩辕一醉端然而坐,修韧指腹在暗纹织锦的袖子上滑了滑,侧颜冷峻如冰雕,澹澹说道。“既然你如此有把握,因何不早早逼迫陛下下诏传位给你!”

“为什么?哈!”太子的鼻翼急迫的扇了扇,褐色瞳仁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不除了你,孤的位置能坐稳吗?轩辕一醉,孤知道你功夫了得,所有内卫又听命于你。屡次着人给你下毒,你居然都能逃脱。你的嗅觉这么灵敏,不是一直在查孤的不是吗,查出了什么?若不是孤今夜不出手,你什么证据都没有。”

“哦?不仅仅如此吧!”

轩辕的手轻轻抚上边桌的博山炉,一根白皙手指堵住了袅袅吐出的兽嘴,转首看向窗外,一树树巨大的影子复来往去的打在窗棂上,北风里夹杂着低低的哨音。

“为了宝藏?”

轩辕说完,移开了手指,团团白烟没有了拘束,争先恐后的挤了出来。

“你三番五次潜人给本王下毒,只为了龙脉?”

“哼,金蛇乱舞阵图居然让你抢了一半,孤能不杀你?如今再加一个……美人在你的怀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不如孤来消受。”

眸子一亮,墨黑沉瞳突然闪过一道凌厉杀气。

宫变

“桓疏璃,找死!”轩辕怫然变色,掌按扶手,不想膝盖一软,坐了回去,面皮颤了颤,嘴角一条血线滑了出来,整个人却岿然不动了。

“轩辕,一提起你的美人就激动了?”太子抚掌而笑,笑容里藏着恶毒。“孤看那美人要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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