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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5·生于死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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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一只手夹着相册一只手抱着小狗,用脚踢门。
“杀手?”
“是杀手。”麦克认为这个说法更确切,因为看起来那些不速之客就是想要了他们的命。
露比穿着一件象牙白色的丝绸睡衣,但显然并没有在睡觉的样子。睡衣薄得几乎有些令人想入非非,他望着深夜到访的杀手们,忽然问:“那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要不我们该怎么办?”艾伦反问。
“你们应该驾着车一路上公路,随便去哪,反正不是把麻烦带到这里来。”
“麻烦?这难道是我们自己的麻烦?”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被掀了窝这件事和我有关?”
“确实没什么证据。”艾伦说,“不过我们又不是来通知你快跑的,我想不出谁会这么拼命,既然你整天得意洋洋以为自己是个先知,总不会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吧。”
露比朝他看了一会儿。
“你这么说,我倒可以帮你占卜一下。”
“能不能认真一点?”
“认真帮你占卜一下。”露比说,“先给你们看这个。”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照片,想了想,先递给麦克。
照片上是一枚戒指的特写,戒面由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和一排钻石组成,戒托雕刻成玫瑰花的形状,看来价值不菲,而且还是件古董。
“这是什么?”
“一枚戒指。”
“我知道是一枚戒指,你给我们看这个干嘛?”
“因为它很可能和你们最近遇到的倒霉事有关。”露比说,“怎么样,估个价。”
“我又不是珠宝鉴定师。”
“猜一猜,这不是打赌,不会让你破费。”
“我见过英国王妃手上的戒指和这个差不多大,大概值个25万英镑。”艾伦戏谑地说,“两代王妃戴过的戒指也不如墨菲兄弟的小命值钱。”
“可惜墨菲兄弟的小命钱一半落在别人手里,还有一半你也没赚到。”露比瞥了一眼照片说,“不过这颗蓝宝石是假的,做工考究的蓝色玻璃,钻石也是廉价货,但它被水准不错的摄影师拍成照片印在麦考利拍卖行的目录上,标价50万美元拍卖。”
“里头有什么玄机?”
“这是关键所在,谁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一块玻璃?”
艾伦耸耸肩,说了个乱糟糟的答案:“我怎么知道,玻璃店的老板?”
“或者他自己。”麦克说,“这是拍卖行常见的骗局。”
“皮尔逊·墨菲经验老到,在这一行成就斐然,但玻璃终究是玻璃。”
“那就难说了,可能性太多。”
“仔细看一下照片,用这个看。”露比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玳瑁手柄的放大镜。
麦克用它放大照片上的细节,虽然照片是从拍卖品目录上翻拍的,但细节仍然清晰可见。他在戒指的内圈上找到两个非常小的字母:F·G。
“看到了吗?”
“是的,两个字母,F和G,看起来像是什么人的名字缩写。”
“麦克,你会用缩写吗?”
“M·F?恐怕不会,感觉很奇怪。”
“F?”
“弗雷德,是我一个没见过面就去世的叔父的名字,我父亲很尊敬他。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个中名?”
“麦克·弗雷德·艾尔维斯,下次我要是生气的时候就可以像家长一样叫你的全名了。”露比望着艾伦问,“你有中名吗?”
“没有,我叔父是个人渣,艾伦·雷克斯·斯科特,叫这样的名字太可笑了。你难道不记得我连着几枪杀了他,而且我的家族里也没什么让人尊敬的长辈。”
“所以你一直就是这么没教养,我还是叫你斯科特先生吧。”露比拿回照片,看着戒指上的字母说,“如果要隐晦一些,缩写还是不错的,有些人就总喜欢在东西上留下自己的缩写,还有些人会用字母来称呼别人。弗里曼·杰拉德,这是他的全名。”
“他为什么把自己的名字缩写刻在上面,这样古董珠宝的价值不就被毁了吗?”
“谁说是他刻上去的,这两个字母本来就存在,是真正拥有过它的主人的名字,只是恰好和他的名字吻合,令人愉快的巧合。”
“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姓。”艾伦说,“是那个珠宝王国的亿万富翁曼斯菲尔·杰拉德……”
“他的祖父。”
“一块有年头的玻璃。”
“这是杰拉德家发财致富的根源。”露比说,“曼斯菲尔·杰拉德的祖父是一名二战炮兵中士,美军占领鹰巢时他很幸运地搜刮到一些值钱货,有了一笔钱,从战场回来就干起倒卖珠宝的生意,靠收购古董首饰和纪念章过日子。”
“他的祖父是卖假货的?”
“不全是假货,有真有假,和现在的生意人一样,做买卖的规则是亘古不变的。数年后,年近中年的弗里曼·杰拉德迎来了一生中最大的幸运,从一个重病垂危的收藏家手里收购一批古董珠宝。收藏家的儿子对父亲的毕生收藏毫不懂行,完全是个门外汉,弗里曼用最低的价格谈下了这笔买卖,但他仍旧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他和当时一些黑手党交情匪浅,于是找到其中一位黑道家族的头目筹款,承诺以三倍金额偿还。”
“结果呢?”
“结果那批珠宝脱手困难,弗里曼要价太高吓走了买主,只好将其中一枚戒指作为借款的抵押。”露比说,“他心知肚明那是笔高利贷,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因为那位年轻的黑道头目正卷入一场家族纷争,无暇顾他,说不定就在哪一天横死街头,让这笔欠款一笔勾销了。”
“他用来抵债的就是这枚戒指吗?”
“说了这是假的,抵债当然是真货。”
“难道他连这一点钱都不肯放过,还用假的换走了真的?”
“我刚才说过,那个黑道头目当时卷入了家族纷争,在动荡期里,真的戒指在谁的手上弄丢了,这枚赝品是后来伪造的。但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一个证物,证明当时有过这样的交易。那位黑道先生个性古怪,不相信白纸黑字的约定,而是请来一些见证人。这群老家伙中的几个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事到如今,这笔钱到底变成多少了?”
“足够让杰拉德珠宝帝国倾家荡产。”
“太夸张了,这样会显得整件事很滑稽,就没人当真了。”
“恰恰相反,当真的人还不少呢。”露比说,“我一直都在强调,钱的事没人会不当真。”
艾伦坐在沙发上望着他:“这么说,皮尔逊·墨菲掌握了这个秘密,是想利用拍卖会从曼斯菲尔·杰拉德那里捞一票,要是没了这个证物,黑帮老家伙们活得再久,追讨起来也没那么有底气了。”
“我觉得也许皮尔逊·墨菲两边都想捞好处。”麦克说,“债主拿出这件赝品让他通过拍卖会抬高价值,皮尔逊要收买几个鉴定师绝非难事。这样弄假成真就再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真伪,接着去引诱曼斯菲尔·杰拉德上钩,毕竟面对的是黑道家族,花一笔让皮尔逊·墨菲满足的钱,他还是很乐意的。”
“唉,这里真是个罪恶的温床。”露比说,“有些主意不是想不到,只不过太邪恶,我们不想失去底线。”
“没想到你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底线这个词,切开你的脑袋,里面一定淌满黑水。”艾伦说。
露比不理睬他,接着说:“总之这件事听起来虽然很滑稽,实际上却火药味十足,黑道家族绝不是真想要找齐证人,等律师在场时平心静气地要回这笔不可思议的钱,但他们会找到借口,把曼斯菲尔·杰拉德这位珠宝大亨的巨额资产瓜分殆尽。”
“这个故事真的好长。”艾伦说,“说到底那些家伙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家?”
“要我直说吗?因为拍卖这枚戒指的时候,有个蠢货跑到皮尔逊·墨菲的办公室杀人被摆了一道,不但任务失败还引起一场混乱,结果这枚假戒指就不翼而飞了。”
“所以他们就要扔一个手雷进来?”
露比顿了一下,至少在艾伦和麦克看来是这样,借用一个停顿加重下面要说的话,他很少这样装模作样像脱口秀节目的主持人一样卖弄包袱。
麦克想起艾伦说过的话:习惯不会改变,除非情势所逼。
露比说:“巴尔德里奇·邓肯,这是那位黑帮头目的名字。他在六十多年前的家族争斗中获胜,接管了整个邓肯家族,是个冷酷嗜血的好战分子。他的家族继承了这种好战的风格,现在巴尔德里奇已经是个垂暮老人,家族势力完全转向下一代。罗德尼·邓肯是家族中最小的儿子,老邓肯六十岁时奇迹般地让新婚妻子怀孕。这个小儿子生性残忍,如果有人心怀鬼胎地告诉他,戒指在你们手里,扔一个手雷进来就太友好了,简直像素不相识的人在路上互相点头微笑那么亲切友爱。”
13。两手空空的住客
离开枪店时,天终于亮了一些。
停在店外的破车熄了再也打不着了,能开到这里纯属运气。
“你们可以开我的车。”朱蒂拿着自己的车钥匙站在门口说,“我想换一辆新车。”
“你为什么没有在睡觉?”艾伦看着她威武的肚子。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在睡觉,那我就告诉你吧。”朱蒂说,“因为你们半夜开着一辆声音像是发情特殊期的公象一样的破车过来,还用脚踢门,然后肚子里的小混蛋就有样学样把我踢醒了。”
“真抱歉。”麦克满怀歉意地对她说。
“不用道歉,这没用。难道道歉了下次艾伦就会把车停在对面走路过来吗?他会学会用手敲门吗?”朱蒂说,“你们到底要不要开我的车。”
艾伦接下钥匙说:“钱记在我的账上,不要超过五百元。”
“钱我来算,这事不用你操心。”
“我可操心了,我还得找新房子、买新家具,都是钱,我不准备给社区造公园了。”
“这种时候我应该说什么?对了,滚吧烂人。”
“替我照顾小狗。”
“尽管放心,它比你可爱多了。”
麦克微笑着向她挥手道别,艾伦先关上车窗,车里不那么冷了。
“去哪?”
“先找个地方洗澡,睡一会儿,等睡醒了起来吃东西,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喜欢你的主意。”艾伦说,“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我可不想睁开眼睛又在火海里。”
麦克找了个十分符合他要求的旅馆作为临时休息地。旅馆对面就是警察局,从二楼窗户还能看见换班的警察在整理东西,一个高个子黑人腰带上挂着大号左轮枪、警棍和一副明晃晃的手铐。艾伦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警察都把这三样东西带在身边,麦克说只有巡警会带警棍,警探就不必,警棍没什么用,最多吓唬一下流浪汉和酒鬼,不过倒是比枪更像身份证明。
在旅馆的小浴室里一起洗了澡,艾伦开始研究那把乌兹冲锋枪。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带,除了一张美国运通卡和两把枪,真像是亡命之徒。
艾伦把明信片相册留在露比的办公桌上,认为那是目前最妥当的地方。内丽小姐枪店受鲁伯特先生的势力保护,尽管露比成天想着子弹从窗外射进来的景象,但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当艾伦把相册交给他时,露比望着他,没有冷嘲热讽,伸手接了过来。
他说:“几乎不可能的意思就是有可能,一种势力不会永远保护你,这样的忧患意识才能让我们遇事化险为夷。”
冲锋枪上没什么线索能透露使用它的人到底来自何方,艾伦把它扔在床上,再把自己也扔上去。他仰面朝天,望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
露比提供了一种最有可能的推测,但也仅仅是推测。他没有用这样或那样肯定的句式,不像以前那么坚定得近乎强迫症式地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去做。这一次他态度暧昧似是而非,甚至用了“占卜”这样的字眼,虽然是开玩笑,可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艾伦没再为这件事伤神,躺在床上睡觉,困难总有办法解决,绞尽脑汁未必会比急中生智好。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艾伦很少睡得这么沉,一个人睡他会很警醒,可麦克在身边就无所谓了。他在房间里听到一阵吵闹声,麦克正透过猫眼往外看。
“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有小偷。”
“胆子真大,对面就是警察局。服务生只要在窗口挥挥手,警察就来了。”
“去把枪藏好,免得麻烦。”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进来。”
麦克回头看他,微笑着问:“是你了解警察还是我?”
“我觉得我也挺了解,就算真要查,到我们这也得好一会儿。”
真不巧,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敲响了。
麦克伸拇指向床边指了指,艾伦回去把那支陪他睡了一晚的冲锋枪塞到枕头下,然后再把自己的枪插在后腰上。
“我要去买一个枪套。”他说,“像对面的警察那样把枪挂在屁股上。”
麦克边转动门把边说:“等这事解决了就给你买。”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巡警和一个年轻男人。
巡警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那个男人有些眼熟。他穿着一件深炭灰色的夹克外套,一条和衣服颜色很相似的牛仔裤,夹克里面穿着牛仔衬衣,相当典型的美国青年的打扮。
“我是卡洛斯·希尔德警探。”
“你好。”麦克立刻想起来,在那次街头枪杀案的现场,他和艾伦还聊过几句,就是艾伦口中那个“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个警察”的人。
这位先生显然没有当一名合格警探应有的敏锐,也没有高于常人水平的记忆力,麦克已经想起了他,可他却无知无觉。
“什么事?警官。”
“刚才这里发生了一起盗窃。”
“怎么会?”麦克问。“要我配合干些什么吗?”
“你有没有听到声音或是看到什么?”说着希尔德指了指门上的猫眼。
“我想没人会一有风吹草动就放下手头的事趴在门上看,而且我们一直在睡觉,除非有人敲门。”
“所以你没有看到小偷是吧?”
“是的,一点都没有。”
“那就没什么能配合了,我想告诉你小心一点,虽然这里正对着警察局,可还是够乱的。有些不法之徒就是喜欢故意挑衅,看我们警察跑来跑去才会觉得开心。”
“我很理解。”麦克发自真心地说,“就是这么一回事。请问被偷了多少钱。”
“两百美元,几张信用卡,哦对,差不多就是钱包里的那些东西。好像还有一支钢笔,是吗?”他问身边的巡警。麦克看到失主正在对面房间里扔枕头撒气。
“是的,有一支。”巡警不耐烦地回答,他已经做好记录,这时候该回对面的办公室喝一杯热饮等着下班了。
“是金笔吗?”
“呃……”
巡警翻着白眼说:“不是,是一支很普通的旧钢笔。”
“那还不算太糟。”麦克说,“这样的案子是不是只要记录一下失物,留下报案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就行了?”
巡警几乎想赞同地点头,希尔德说:“其实这不归我管,不过我正好在对面办点事。我好像见过你。”他终于开窍了,“是不是?你记得吗?”
麦克说:“想不起来。”
“我也是,想不起来。那么注意点安全。”
“好的,谢谢。”
麦克向他表示感谢,目送他向隔壁房间走去,巡警的表情五味杂陈,这一层有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聊上五分钟就得一个多小时。
关上门,艾伦说:“这个家伙,我看他和狄恩一定很有话题。”
“别这么说狄恩,他是单纯,一次只能思考一件事。好了,收拾东西我们得走了。”
“没什么好收拾。”艾伦穿上外套,把冲锋枪藏在衣服里,他藏东西很有一套。
麦克看了看房间,确实没什么好收拾。他打开门来到走廊上,警探和巡警正在询问隔壁的房客。
他们去楼下找到朱蒂的车,坐进去,艾伦向旅馆门口的小贩买了一份报纸。
翻开头版,上面硕大无朋的标题写着:巨额拍品失窃,疑犯逍遥法外。
艾伦指着报纸说:“真奇怪,为什么要用逍遥法外这个词,好像没有被抓住就很快活。”
“没被抓住就是很快活,报纸没说错。”
“我们的房子没了,还差点被炸死,现在只能像流浪汉一样每天在不同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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