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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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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用不著你操心。”他语气憔悴,却依旧没被削弱反击的能力,“你倒是该想想,寰宇现在要扔给谁管著比较好。”
  在他前脚离开我的办公室不过一分锺後,我越想越觉得坐立难安,终於无法再按捺住压抑至今的焦躁,於是後脚跟著追了出去,好不容易在底楼过厅里截住了他。
  “顾鹏飞,你给我站住!”
  他停住脚步,无动於衷地望著我,我急忙赶上去,一把将他拉到了旁边不太引人注目的位置。
  “我问你,你找到苏锐了吗?他在哪里?”
  “……”
  “少装聋作哑,你见过他了吧?”我特沈不住气地追问,已经不得不把之前装模做样的矜持抛到了脑後,总是放不下的面子,好象也就很容易放下了。
  “……没有。”
  “我可没这麽好糊弄,你老实告诉我,他在家里吗?”
  “我说过我没有找到他。”
  “你撒谎!”我一急之下,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领。
  “陈总,请你自重,你这样很难看知道吗?”他冷漠地看著我,不慌不忙地说,“被别人看到了可不好。”
  我悻悻地松开了手,对方铁了心要咬紧牙关也没办法,反正追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狠狠挖苦的心理准备,事到如今也没什麽好顾及的了。
  “……好吧,我承认,”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上次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他似乎丝毫不为所动,摇了摇头。
  我没有忘记我的主要目的,继续穷追不舍地问,“……他在家里吧,是在家里对不对?”
  “……”
  “告诉我吧,”我说著抓住他的肩膀,深深埋下了头,“……算我求你了。”
  顾鹏飞一动不动地看著我,最後他偏过了脸避开我的视线,终於淡淡地说,“他不会见你的。”
  我几乎在那话音刚落的同时丢开他,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回跑,出了电梯後直接冲进秘书的办公室,吓得她正端在手里的咖啡洒出来一半。
  “小芹,我有急事要立刻到D市去一趟!你马上帮我订最近的机票,越快越好,还有,我说不准什麽时候能回来,可能会有个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工作照进度安排下去,有问题就打电话给我,清楚了吗?”
  我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就是与死神手拉著手进入沈睡的那段日子,感觉像漂浮在寂静蒙昧的宇宙中,不知经过了一秒锺还是一万年,终於在某个时刻,我做了梦,後来医生说,那是大脑开始活动的表现,也是病情好转的迹象。
  而我清晰记得的是,梦的结局非常悲伤,苏锐离开了我,逃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随後我就醒了,还无法站稳的时候,就拔了身上的管子跳下床,在夜半的医院里发疯似的找他。
  当我终於将活生生的苏锐重新抱在怀里,我以为自己永远摆脱了那个梦。
  等我再次回到重庆的时候,连顾鹏飞也跟著失去了下落,为此寰宇那边的一些工作几乎要陷入瘫痪状态。
  身边密切相关的人突然之间淡出了自己的生活,那种感觉竟然如此辛苦,像整个人都被抽成了真空,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我问遍了所有有可能知道顾鹏飞去向的人,包括他的房东、他的下属,甚至四海那边有关系的人,却收获甚微。最後,我抱著一线仅存的希望去了他和苏锐过去所在的学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他的消息。当天的傍晚,我终於在学校後园的小山丘上,找到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的顾鹏飞。
  “……你果然在这里。”我看著他的背影,这麽多天来总算安心地喘了一口气,“真让我好找啊,前几天我去了你住的地方,房东说你早就搬出去了,所以才来这里碰碰运气,好不容易找到收留你的那个教授,他告诉我你在这里。”
  他连头也没回,专心致志地望著远方,很久之後才淡淡地问,“为什麽找我?”
  “我没有见到苏锐,晚了一步。”我说著点燃了嘴上的烟,吐出一口浓烈的郁闷,顷刻被高处的风卷得不见踪影,“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他的父母见了我就像见了仇人,怎麽都不愿透露他的去向。”
  “……”
  “你可以告诉我,他对你说过什麽吗?”
  “如果你是想找他的话,我这里一点线索也没有,省省力气吧。”
  “你误会了,”我随後慢慢坐在背对他的台阶上,看著前方安静幽深的树林,“我只是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些‘我不明白、我不知道、我不懂’的事情。”
  “我想你说得没错,”我继续自言自语地说著,苦笑了一声,“我不闻不问睡了那麽久,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真正清醒过来,却从来没问过他遇到了什麽事,心里想些什麽,有什麽不开心……”
  “你可以走了,陈旭阳,”他漠然地打断我,“这是只属於我和苏锐的地方,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以後也不要再来这里打扰我了。”
  我用力地吸了几口烟,没有再说什麽,也许我选的时间和地点错了,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对他来说有什麽特殊意义,但现在的顾鹏飞大概正沈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对任何人的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了。
  当我站起来顺著台阶缓慢地向下移动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一瞬间我以为他在对我说话,可立刻明白那不是。他只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却在这只有树叶沙沙响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清晰得连喉咙的每一点颤动都感觉得到。
  “这里……已经看不到海了,锐。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也看不到。”
  “你一个人走会寂寞吗?”
  “……我会寂寞啊。”
  我呆呆地停留在原地,听著那微弱的声音慢慢扭曲变调,失去了韵律和节奏,在轻风中越来越强烈,到足够震慑人心,如同一种诀别。
  原本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定他们在学生时代建立起来的关系只是个草率堆积的沙堡,所谓的爱莫不过是精神的空虚、身体的欲望、心理的寂寞乃至学习的乏味、生活的单调等种种无聊因素参合起来的,看上去很美却不切实际,一遇到现实的洪流就会彻底坍塌,分崩离析,那种脆弱幼稚的牵绊对我造不成任何的阻碍。
  而当我第一次这麽直接地体验到了他的心情,我想在没有通过感官亲身证实之前,我也根本不会相信,不相信人和人之间的依恋真的会深入骨髓,牢固得像扎了根,甚至直到分开了,还在暗地里如影随形。
  不知道在山脚的路灯旁站了多久,当我觉得小腿肌肉都开始僵硬了,烟蒂也丢了五六个,视线中才终於出现了人影。
  “你……还在这里做什麽?”他看见我时停了下来,睁大了还在泛红的眼。
  “你感伤完了?”我习惯性冷嘲热讽了一句,跺了跺失去知觉的脚,“我还有话要对你说,现在可以了吗?”
  他扭曲了一下眉毛,估计搞不明白我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会缠人。
  我加快几步跟上他有意十分高速的步伐,在夜晚冷清的校园小道上一前一後地走著。
  “顾鹏飞,跟我回去吧。”我直话直说,再也没跟他扯些不干不脆的东西,“你的辞职信,我当没有看到,我要你回来继续工作。”
  “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打算了。”
  “别得理不饶人好不好。”
  “我没有在跟你抬杠,”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已经决定了,过几天就离开重庆。”
  就这样直到他暂住的居民楼门口,他稍微停了一下,对随後的我说,“时候不早了,你请回吧。”
  我一点都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想了想说,“这样吧,顾鹏飞,我也不要你什麽代价了。你不在,寰宇我留著也是个包袱,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就把它还给你。”
  有利可诱果然有效,这次他总算没有立马拒绝,而是不置可否地望著我。
  我於是再加上一句欲擒故纵,“我话最多只能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告诉我理由。”他突然问,“你为什麽这麽做?”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留在重庆的话,他回来的可能性总会高一点吧。”
  他沈默良久,最後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十分不屑的样子,径自向楼道入口走去。我无可奈何地目送著他顽固的背影,因为这十足的挫败感而一连叹了几口气,就在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叫住了。
  “喂,”他的臭脸色从头到尾就没好过,像是有意刁难我以求心理平衡般。
  “你说话算数吗?”
  我愣了愣,旋即冷笑一声,“试试不就知道了。”
  回公司之後,我遵照承诺,开始将寰宇照原样分割出去。撤回了旭升调去那里的工作人员,资料库和公司所有信息也都重新一分为二,互不相干。而寰宇所有原始档案和重要文件,以及全部股份都物归原主,至於目前还在进行中的项目,则作为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来继续完成,其间所有协议都是由我和顾鹏飞拟订,自然花费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然而总算是轰轰烈烈地结束了,一切又缓慢步上正轨。
  当顾鹏飞最後一次来我的办公室办理完相关手续,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我好象记得你说过,我留在重庆的话,苏锐再回来的几率会高一些,是吧?”
  “有什麽不对吗?”我反问。
  “看来你直到现在都没搞懂,还是说,你比我想象中要自卑?已经过去的感情再继续强求也没有意义,这一点苏锐早就觉悟了,就算他有一天真的回来,也只会是因为你。”
  “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证,他有多爱你。”
  说完他停了停,看著完全呆掉的我,自嘲般地轻笑,“……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退出麽。”
  一年之後,四海的案子有了最终结果,听说因为考虑到时间久远,牵涉面广,证据不足,调查困难,无法更明确地确定责任方等种种原因而比想象中轻判很多,当然其中不排除人为因素的影响,所以本来铁定关门大吉的四海只被降了一级资质,直接责任人也不过关个有期,至於那笔数额可观的罚金究竟是补偿给了受害者家属、入了国库还是支援地方建设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唯一关心的是,尽管我时时刻刻都在尽力寻找,苏锐依旧音讯全无。
  这一年,刚好什麽都不会淡忘,思念却堆积到溢出的长度,才发现这整个城市好象就是被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片段拼凑起来的,任何细小的事物都能引发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的回想,那种触觉好像成群的蚂蚁一点一点地咬噬著心脏,直到那里变成黑洞洞的窟窿,透著呼呼大风。
  我开始厌烦晚上回家摸索著开灯的过程,害怕一个人躺在床上直到入睡前的那段深渊般的黑暗,尽管都非常短暂,却一再重复。而提到工作,每次走进办公室就开始一刻不停地玩命加班,一遇到应酬就会喝得酩酊大醉。
  他走的时候,我确定我的七魂六魄七情六欲心肝脾肺肾都还在,且没有缺斤少两,没有他我不是就活不下去,不是就一事无成。只是,一定有什麽决定性的东西不在了,随他一起去了。
  最终我选择告别了旭升,这个收藏他太多痕迹的大本营每天都在害我慢性死亡,除了完整的逃离,干净地抛弃之外,找不到别的办法能够摆脱那种不痛不痒,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苦涩。
  在那个还很寒冷的春日里,难得的一大早就阳光明媚,可照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我沐浴著这刺眼却感觉完全虚幻的光线,独自登上了班机,目的地是遥远的大洋彼岸。
  对我来说,这样也许才存在希望,因为我可以在完全陌生的国度尽情想象,他现在还无忧无虑生活在我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飞机腾空的刹那,亲爱的城市忽地远去,既而在我眼前模糊晕开。我突然能够异常清晰地感同身受,一年前的某一天他走时的心情,而也是在那一刻,盘踞至今的迷茫和疑虑都烟消云散了,我仿佛终於能够回到现实。
  一切都不是梦,苏锐是真真实实占据於我的生命中,给了我从未有过的美好记忆,爱和伤害。
  END
                  
第 88 章
  苏锐,你……为什麽要骗我?……这个……这个算哪门子幸福?笨蛋!
  好了,顾鹏飞,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平静下来,重新想想这两个字的意思。
  不要说得那麽深沈,我听不懂,我不明白。
  ……那你就回去继续自己的生活,总有一天会懂的。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我不会说的,因为你会告诉陈旭阳。
  怎麽可能!
  不,我知道,你会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做蠢事了。若你真的想帮我那就听我的,现在就回公司报道,不管怎样你今後一定要继续留在旭升,他不会亏待你的,答应我好吗?
  ……你是要我装做若无其事地继续为他卖命吗?苏锐……你真是残忍。
  那就当作是我最後一次对你任性吧。
  我答应的话……你会回来吗?
  ……
  喂,拜托,你会回来吧?
  ……
  不用说一定会的……是不是?出去散心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之後你就会回来了吧?在别的地方待著……人生地不熟的你也不会安心,那是当然的,你必须得回来才行。再说……伯父伯母年纪大了,肯定不希望你走太远吧……你的朋友也都在这边,我可想不出一条你不回来的理由。
  喂……你倒是说句话会死吗?……你这样不吭声儿不出气的很吓人好不好?
  行了行了,别这样,至於吗?你又不是赶来送葬,被别人看到很糗的。
  ……好吧,锐,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决定来找你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放弃一切的觉悟,现在我什麽都不想问了,只要你点一下头,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都是我自己甘愿的,好吗?
  谢谢你,顾鹏飞。但是,请你就此……永远离开我的世界吧。
  不知不觉间,吹拂在脸颊上的空气又重复了一次温热到严寒的循环,当初被彻底冷却的内心好象定格保存了下来,只有周围的季节和风景在匀速变化著,我仿佛被那种变化一点点研磨成了沙子,融进了尘土,有一种安静的卑微,不管穿梭在多麽密集繁华的街区,都一直非常安静,不受感染。
  这里冬天的风碰到皮肤的时候好象重庆夏季的日光,没有温度,只有疼痛。当身体出现这种结论的时候,我知道最冷的日子又在不远,就算温热的日期再怎麽长,总是逃不过这种面对。
  好在托这天气的福,店里开始提前一个小时打烊,这样下班的时候天就还没黑尽,我可以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赶公车回去,沿途浏览大街上水流般倒退的灯光,还有行人层层包裹之下同样漠然的表情,只要不打瞌睡错过站,就没有什麽更惊心动魄的,我不知什麽时候习惯了这种凉白开一样的过活。
  今天是我在这里工作的最後一天,虽然这大半年以来的事情简单又烦琐,像一地鸡毛扫也扫不干净,但那种成天面对电脑捣鼓著屏幕上五花八门的图形和文字让人有种亲切的感觉,好象自己并没有与回忆太过断绝,所以难免有一些不舍。
  临近下班到点的时候整理完毕,本想早些回去吃饭,却突然有个很会挑时间的家夥送来了一堆急件,要我们赶快校对以後打印装订成册,第二天一大早就得交差。虽说我再加班也不会有报酬,因为薪水已经在昨天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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