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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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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慢而又大力地点头,神情极为得意,须臾嘿嘿一笑,“这下孤王可配得上你了,不仅毒性全无,身体倍棒,而且还年富力强,终于可以和你白头偕老喽。”

黎鸢见他这样,狡黠一笑,“那个……王爷……幸好烈焰美人,还能留住十三年的光阴给你,要不……你变成个只有十岁的小男娃,那可怎么办?我可不会领着个***过日子。”

“切!”某人一听颇为不服气,神情立转凶神恶煞,瓮声瓮气道,“即使孤王变成十岁,你也逃不出孤王的手心,嘿嘿,你以为我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什么办法?”黎鸢困惑地眨眨眼。

端王耸耸鼻子,眼底滑过狡猾之色,恨恨道,“我给你也喂上这烈焰美人,之后再每三年缓解一下毒性,你到时不仅会被此毒折磨,还会只要一想我,就顺便尝下情毒发作的滋味,哈哈,十年之后,孤王再给你彻底解毒,那时,你会是二十一岁,而孤王也长到二十岁了,仍旧可以长相厮守咯。”

言毕,觑着眼看她,等着看她生气的模样,孰料,她却不接这茬,眸光一忖,急问道,“你的情毒也解了吗?不必再吃药维系了吧?一想我,不会再心痛了吧?”

端王一滞,心中泛起酸涩之感,傻丫头,你一门心思惦记的全是我的痛……

他抚了抚她的发丝,亲昵道,“那是当然,此毒依附于彼毒,彼毒一消,此毒自然不复发。”

黎鸢这才松了一口气,抿唇一笑,忽地又想起什么似的,嘟起嘴巴,追问道,“那你为何这么多天才来见我?”

端王叹了口气,“这么多天来,都在疗毒之中,虽可自由行动,但是不能离你太近,因为,自从开始疗毒,怕有妨碍,我就不能再吃那抑制情毒的药丸,因此这么多天来,我都是忍着情毒剧痛,一天天熬过的。可是我也很想你,想的比毒发还难受,于是我就每夜在你窗前,偷偷地远远看你,慰一下相思之心。”顿了顿,又柔声道,“不过,也是因了这每日的钻心之痛,我才知道,我有多中意你,这辈子,都无人可替代,无人能比拟。”

黎鸢听着这情意绵绵的话,一阵羞涩,喉头发哽。

原来他一直在我身边,不曾远去。

黎鸢将头靠在他胸口,呢喃道,“那栖凤宫的梦中人,是真实的你,还是我的幻觉?”

“傻瓜,当然是真的我。”他将她拥紧,柔声回答。

黎鸢仍疑惑不解,脑袋蹭了蹭他的领口,“可是,那窗棂插栓紧紧别上了啊,你是怎么打开的?莫非有飞天遁地之术么?”

“哈哈。”端王一乐,须臾附耳悄声道,“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是因为,那栖凤宫内,有孤多年来布下的眼线,比如,那个芳缕,她就是孤五年前塞进宫中的人,孤要进你房间,只需要她暗中帮助,就轻而易举。”

黎鸢恍然大悟,怪不得芳缕那夜会瞥一眼窗棂,并上前将其关好……

想及此,她一边锤起了他胸脯,一边娇嗔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还活着,你可知道这么多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你当日中了那么多箭,是怎么活过来的?”

端王任她发泄,须臾捧起她的脸颊,额头相抵,柔声道,“乖丫头,别恼,孤王是有自己的难处,那夜虽然身负重伤,却到底还留了一口气在胸口未散,高远他们将我抬到鬼医那里,是鬼医竭尽全力,救了我一命……这都是侥幸所致,皇帝箭头并未淬毒,而且事后,也真当我死了一般,未曾再追捕,我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了过来,后来,便忙于解毒了,其实,孤王压根没有信心将这毒全部从体内驱除,生怕一着不慎,就功亏一篑。若是那么早就让你知晓内情,我怕你承受不住二次打击……”

黎鸢见他说的认真,心中溢出酸楚,叹了口气,“那日在洛泉,将丁万琮装入黑色麻袋送到黎府的,还有昨日将王婆送到安和堂,一定都是你的安排吧?”

端王点头一笑,谑道,“傻丫头还是不够傻,竟然都能猜得出来。”

黎鸢深望进他的眸子,半晌吞吐道,“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端王一怔,双眸一眯,点头谑笑,“好,小娘子提出的问题,孤王一定丝毫不敢隐瞒。”

黎鸢垂眸半晌,最终嗫嚅道,“今日你在此处观景,是在怀念过去的某个人吗?那个……叫青儿的姑娘……”

他听此先是一愣,后来吸溜着鼻子直凑到黎鸢身上四处嗅,跟个馋嘴的小狗似的。

黎鸢忙推开他,“干嘛?人家问你话呢。”

他囊了囊鼻子,“我怎么觉得酸溜溜的,谁家在熬醋?好大的醋味咯。”

黎鸢一羞,横他一眼,“谁吃醋了,我是就事论事。”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蛋,心中一荡,将她重揽入怀,“孤王来此,是在等一位傻丫头,等啊,等啊,等了好久,还真的将她给等来了。”

黎鸢一怔,须臾扁扁嘴,“你怎知我会来?”

“早说了嘛。”他向她脖颈处,轻吹一口气,调笑道,“我是你身边的空气,你的一言一行,甚至心里的一悸一动,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孤王无所不在咯。”

黎鸢心底涌起甜蜜,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再不松开。

无论他是如何知晓,谢天谢地,他们总算重逢了。

她总算等到了他,总算不必孤老于菡萏殿中。

从此后的日子,只有甜蜜,只有浓的化不开的幸福。

夏日温煦,仅隔着一层薄衫子,端王的后背被她的素手抓得有些痒,那手心里传来的持久的温度,更是将肌肤熨得一阵酥感。

他低头轻呵道,“丫头,孤王现在好开心,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开心。”说着用下巴蹭她的额头,将唇靠到她的眉心,接着,一个吻狠狠地烙印其上。

黎鸢抬头,两人的脸只有一指之隔,感受着他鼻间喷出的热气,不由一阵眩晕。

他眸底溢出化不开的爱恋,声音暗哑,“丫头,谢谢你,最终选择了我。孤王真怕,你会投入到别人的怀抱,在洛泉时,极怕你会跟鲲儿走,毕竟你们之间有着最纯真的回忆,而在宫里,我又极怕你会从了皇帝,毕竟他能给你带来世上最炫目的荣耀,甚至,昨日,我还害怕你会与你师兄重过回那种寻常百姓的踏实日子,毕竟那种淡而有味的安宁生活,对你来说,也许才是最适合的。若是你做了以上任何选择,我都会在心底送上无尽的祝福,并且不会出现,永远消失……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在固执地等我……丫头,你对我真好。”

黎鸢心底甜蜜到极点,更紧地拥住了他,喃喃低语,“傻瓜,干嘛害怕?自从见了你,在我心底,谁还能比得过你?世间男子,因有了你衬着,便都黯然失色。”

听了这话,他呼吸已有些阻滞,须臾轻轻一笑,唇边谑道,“我不信,你袖子里,是否还藏着别人的扇子?”

黎鸢一滞,忙分辩道,“早放下了,搁在卧房的抽屉里呢。”见他眸底滑过怀疑,急得面红耳赤,伸出袖子道,“要不你翻,若能找出来,任你处罚。”

“好。任我处罚哈。”他乐不可支,开始动手掏她袖子,手指直接伸进她的内衫,一路蜿蜒着向里搔痒。

黎鸢这才知道上了当,顿时羞得红到了脖子根,赶紧要挣开。

他却不依不饶,依旧挠她臂弯的肌肤。

正在两个人嬉笑不已之际,东侧密林一隅,有抹月白身影,不知已站了多久,此刻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神色说不出的寥落,须臾深吸了口气,转身决绝离去,脚步仓促而踉跄。

黎鸢终于挣脱了端王的束缚,大笑着跑了出去,而端王在她身后不依不饶地追赶。

两人玩闹不休,欢声笑语,为这片绿油油的阔地更添了勃勃生气。

过了许久,黎鸢已开始气喘吁吁,终被他一把擒住,双双跌倒在绵软的草丛上,面对面,互捧着脸,含情脉脉地对视。

就在端王已把持不住,要向她唇上吻去之时,黎鸢心慌意乱,下意识向北一瞥,顿时吓得从里到外都打了个寒颤,一下就瑟缩进了端王的怀中,眸色惊恐,颤声道,“他……他来了……”

端王一怔,笑道,“胆小鬼,什么事值得你这样。”说着将她搂紧,抬头淡然一扫,原来是皇帝,正飞身落地,距离他们约有一丈之余。

端王微微一笑,双手揽着黎鸢,慢悠悠地从草地上起身,接着掸了掸衣衫,云淡风轻地道了句,“庄弟,好久不见了。”

皇帝点点头,朝他们缓步走来。

一身紫袍,在黎鸢眼中犹如索命的阎罗,她不由更加害怕,手指紧紧抓住端王的衣襟,身子一缩,直向他腋下藏去。

皇帝瞥了她一眼,眸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光,终究向端王朗声一笑,“恭喜皇兄,抱得美人归。”

端王也是一笑,淡然回道,“多谢庄弟成全。”

皇帝摆了摆手,“与朕无关,全赖美人情深,朕不忍不成全。”

黎鸢听得愣怔,见皇帝此刻似乎并无恶意,也便稍稍心安了些,须臾钻出端王臂弯,分别瞧了瞧他二人,神色疑惑。

皇帝这时已走到他们面前,对着她温煦一笑,“鸢儿,你记着朕说的这句话,算是给你的最后承诺: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要是他对你不好,给朕送个消息,朕会立马将你抢回。”

黎鸢一滞,忙又将脸向端王怀中藏去。

端王见状哈哈一乐,“庄弟,你就别打这个主意了,她是孤王的命根子,岂能对她不好?你就别费心思了,照顾好你后宫那一群嫔妃行了。”

“唉……”皇帝沮丧地长叹一声,须臾摇了摇头,无奈道,“若是当年服下解药的是你,或许今天又是另一个结局,这美人得失与江山得失,谁更幸运,谁更逍遥,真不可一概而论。”顿了顿,又跺脚恨道,“算来算去,朕才是最命苦的那个,整日囚禁在深宫,忙那一摊子琐碎无聊的政事,而你,却海角天涯地四处快活,一边揽着美人,一边还用着突然年轻了十三年的皮囊,朕真想和你换换。”

“哈哈。”端王开怀大笑,“江山美人,各有所归,你拥江山,我得美人,十分公平。”

皇帝此时一下泄了气,那素日的威严瞬间消失殆尽。

须臾他眼神闪了闪,腆着脸,对着黎鸢垂涎三尺地凑过来,笑道,“要不这样,皇兄,咱俩真就换换吧,你去做皇帝,统领万民,我来替你携着鸢儿浪迹江湖,颠沛流离,好不好?”

“切!想得美!”端王一下飞身后撤了几步,离皇帝重又一丈之隔,“你老实做你的皇帝吧,孤王这辈子都甘为你最忠心的臣子。”

皇帝微有丧气,低眸呆怔了半天,等抬起头来,一眼触及到黎鸢那潋滟的黑瞳,正透过端王的臂膀缝隙偷看自己,不由一乐,又情不自禁地向前凑了凑,笑道,“诶,鸢儿,瞧什么呢?是不是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黎鸢慌忙转移视线,恰逢着端王探询的眼神,赧道,“我……我只是好奇,皇上他怎么知道你还活着,并且一点都不奇怪你变得年轻了,你还说什么成全不成全的话……”

端王哑然失笑,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傻丫头,他可是皇帝,瞒他一时可以,再久了就没那么容易了。”

“算你说对了。”皇帝一听,顿时得意洋洋起来,“就算没亲眼看见皇兄复活,单见那内卫身上的药囊被破之法,就可猜出其中端倪。”

药囊?黎鸢一滞。

端王见她疑惑,悄声道,“丁万琮身上的那香囊,里面装的密粉,被我设法毁掉了。”

黎鸢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丁万琮当夜信誓旦旦说暗卫会随时找来,但直到天亮也未见踪影。

皇帝这时又撇嘴,冷哼道,“还有,那王戎等人竟莫名昏迷一夜,这种事,除了擅长与朕玩捉迷藏的皇兄能做得到,天下压根不会有第二个。”

端王一乐,“庄弟过奖了。”

黎鸢此时却突地更为讶然,皇帝既知端王未死,也应能立刻想到自己欲出宫,亦是

受了他的指引,可他还是放了她,成全了他们。

这么说,他其实也算是个好人,往日,还真是差点错看了他。

想及此,不由一阵感激腾上心头,她忙从端王身后站了出来,福了福身,抬眸直望他,语气真诚,“菡萏多谢皇上,皇上宽仁悯慈,实乃万民之福。”

皇帝神色一怔,接着朗声大笑,畅意至极,仿佛心中块垒霎那间全部消逝。

至此,三人之间才解了所有的疙瘩,忽视一眼,皆开怀不已。

须臾,皇帝舒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意看向崖边苍莽之色。

此时已到正午,烈阳当头,蝉声阵阵,天地间一片朗煦。

皇帝突然眼神闪了闪,笑向端王,语气促狭,“皇兄,咱们去崖边走走可好?也好回顾下二十多年前,你我如何受的那致命毒箭。”

端王一听,脸色激变,忙一把揽紧了黎鸢,足尖一点,身子便飞出去很远,半空中飘来一句话,“你自己去看吧,孤王毒虽然解了,可是仍不敢去望那悬崖。”话音未落,身影已遁得无形。

只留下皇帝一人,对着他们身形消失处,哈哈大笑,须臾放声道,“皇兄,你真是个胆小鬼!”心下沾沾自喜,暗道,朕与你同时中毒,还比你年岁小,都没留下什么惧空的后遗症,这么看来,朕还是比你强的,这皇帝之位,本就天生该属于朕。

至于鸢儿,权当朕让给你的吧。

唉……

*********

时光倏然而逝,转眼便是两载,又是一个夏光潋滟时。

安和堂内,后院树荫下,芳草坐在石凳上,怀中揽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

此刻她捏着他胖乎乎的小手,指向旁边那人,“叫姑姑……姑姑。”

那小娃儿,立马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珠,看向黎鸢,口中先是咿呀了一阵,接着竟真的发出了“不不……”的声音。

“晟儿真乖。”黎鸢忍俊不禁,伸手抚了抚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瞧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看就聪明。”

“对,晟儿又乖又聪明,姑姑夸你呢。”芳草一脸满足,搂着小娃的臂弯颤颤悠悠地荡了荡,须臾看向黎鸢,定睛细瞧,“两年未见,你可是越来越美。”

黎鸢抿唇一笑,“别说我,你才愈发有味道呢,瞧这身材,玲珑有致。”

芳草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下沮丧,“唉,眼下是不错,但用不了几个月,就又没个人形了。”

黎鸢眼梢一挑,“怎么了?”须臾恍然大悟,指着她肚子喜道,“里面又有了个?”

芳草含羞,点了点头,“希望这次是个丫头,好给晟儿添个妹妹。”

黎鸢一乐,蹲下身子,轻轻抵着小娃儿的额头,“放心,妹妹会有的,弟弟也会有的,到时候晟儿作为大哥哥,领着一群弟弟妹妹,多威风。”

芳草笑得合不拢嘴,横她一眼,“你这个做姑姑的,怎么和他爹爹说话口吻一模一样。”

黎鸢抬眸先是一讶,继而哈哈大笑,“怎么,小忆哥也是如此打算的?”

芳草点头,掩口而笑,“跟你说的一模一样,生上十个八个的,让晟儿领着一群弟弟妹妹,威风凛凛地在梨园街上逛游。”

“哈哈。”黎鸢顿时笑得岔了气,半晌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那他这当爹的,与你这当娘的,就得加把劲咯,一气生上二十年,直到四十岁。”

“你以为那么容易,跟母鸡下蛋似的么?”芳草瞧着她那促狭样,好气又好笑,须臾眼神一闪,谑道,“诶,你们什么时候有喜信儿?咱们成亲的时间可是差不多。”

黎鸢脸一红,正想避开这个话题,耳畔突地传来一声问话,语气好奇,“什么喜信儿?给孤王说说。”忙回头一瞧,却是端王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正笑意吟吟地睨着她,身子懒懒地斜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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