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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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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得众人忙喊来几个体壮的婆子,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走。一旁泣得泪水涟涟的小蝶支起虚弱的身子,也在小丫鬟的扶持下回了房中。

凤鸣轩中,待到黎鸢睁开双眸,已是将近天明。

晨光黯淡,丝丝缕缕,透过斑驳的窗棂,幽幽地泛进些许微弱光线。

她愣怔了片刻,如往日一般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左袖,却什么都没要摸到,惶急之下,想要坐起身来仔细寻找。

辗转之际,却觉头上传来一阵钻心剧痛,闷哼一声,重倒在枕上,引来更大的痛楚,忍不住“唉吆”一声。

怔忪中,这才逐渐忆起昨夜发生的惨痛剧变,心中大恸,空落落的,失了分寸。挣扎着撑起身子,下地穿鞋,踉跄着拍门出了内室,要去找徐老鸨拿回扇子。

“姑娘,你醒了?这是要去哪?”卧在外厅小床上的一个人影匆忙爬起来,胳膊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

“扇子!我要去找我的扇子。。。”黎鸢试图拨开她的阻拦,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姑娘,门已经被反锁了,你根本出不去。”那人索性放开黎鸢的胳膊,转身去燃起灯火。

黎鸢奔到门前,拉开门栓,却怎么也拽不开门扇,果然外面上了锁,她疯狂地敲砸,“还我的扇子。。。还我的扇子。。。”哀戚绝望,泪流满面。

“别喊了,没用的。徐妈妈交代了,罚姑娘一旬的禁闭,十天之内不能出去。”闻听此语,黎鸢转身望向那人,昏黄灯光中,依稀辨出她的模样,是徐妈妈房里的使女嫣红。

黎鸢一把抓住她的手,苦苦哀求道,“嫣红姐姐,你帮我求求妈妈,把扇子还给我,好不好?”

“姑娘先别想这些,但凡妈妈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何况风口浪尖上,还是暂避一时的好。”嫣红携了她的手,一边引她向内室走去,一边徐循循善诱,“不如姑娘先忍耐着,等将来做了院里的头牌花魁,重获了妈妈的恩宠,再借机讨要回来。”

23人心叵测(3)

黎鸢听完她的话,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半晌不语。嫣红在她身边站了会儿,见无异状,便又去了外间。

晨光渐渐明晰,黎明前的黑暗已经过去,可是黎鸢心底的那片天地却愈发暗无天日。

望着案几上“啵啵”闪烁跃动的灯花,灯芯在火中挣扎,即将燃尽,她突地想到了风烛残年这个词,她的容颜虽如蓓蕾,莫不是生命已近枯萎?

“死”字兀地跃上了她的心头,再一次。她合上眼,敛起凄迷的神。

内室的门“吱呀”打开,一个人影在玄关处伫立片刻,犹豫良久,终还是进了来。黎鸢不必抬头看,便知她是谁。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那人还是讷讷开口,“姑娘,对不起,扇子的事情是我。。。。。。”

“不必说了。。。”黎鸢打断她的话,语气湍急,接着微喘口气,犹滞片刻,放缓了语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小蝶,我不仅连累了你,还算计了你。”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小蝶与她都未曾开口,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垂下的脸庞上有几绺长发,掩盖住她思忖的目光,眼底有冷意反复滑过。

她抬起头来,眸中泪光隐约,“只要你不计较这些,我便无事。往后的日子,有大半辈子都在这宜春院中消磨,我们还须相依为命。。。。。。”

小蝶再也忍不住心底澎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拥着黎鸢的膝盖,与她的手紧握在了一起,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嫣红推门而进,见这情形,忙上前抚肩劝慰,好不容易才把二人哄住,止了眼泪。三人对坐长叹,坐等天色大亮。

对黎鸢来说,十天的禁闭并不算难熬,幽禁在房中与幽禁在宜春院中两者比起来,也只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别。

房门外始终是挂着锁,到了用膳的时辰,饭菜便由嫣红和小蝶交替着去取回,也唯有这个时候,才能透进来些许新鲜空气。

黎鸢头上的伤口,疼痛一日比一日轻,星星点点的都结成了痂,隐藏在发丝下,不见任何端倪。这是徐老鸨整手底下不听话姑娘的一种高超手段,痛入骨髓,却不损外在的容貌肌肤。

到了禁闭的最后一日,小蝶和相陪的嫣红心情显然雀跃起来,终于可以去徐老鸨处复命。

眼见得这几日,黎鸢安安静静地看些曲调,唱些艳词,也不再去读什么药典医书,也不往窗外看上一眼,显然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思出去的事情,专心为了日后的花魁之争做些准备。

到了掌灯时分,门外有开锁的声音,接着一个婆子传话进来,“徐妈妈说了,解除禁闭,幽若姑娘可以到各处自由走走了。”

黎鸢仿若未闻,只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依旧坐于窗前,面前摆放着一个线装的精美册子,她正一页页地仔细翻看,一边端详一边用心临摹。

那册子上画着各色美人,或站或卧,或行或坐,每种姿势,都各有勾 魂的法门,无一不是千娇百媚,直撩拨的人春意荡漾,心猿意马。

就拿颔首微笑这个动作来说吧,册子上清楚画的,佳人右手持一狭长的绵柔手绢,掩唇而笑,却不似平常小姐那般手心冲内,给观者一个手掌,和五指弓起的突兀背棱。

24人心叵测(4)

只见那美人,拇指轻挑绢子,大半个掩在其中,而食指在上轻捏。

掌心外翻,露在外的纤纤五指如莹白花瓣毗邻盘错,葱白的指尖鳞次栉比,同时柔软自然地顺往绢子的方向,与拇指形成一个花骨朵的形状。

而手肘如竹笋般垂立胸前,恰好把最柔嫩白皙的内臂呈现在外。

黎鸢看的津津有味,手拎着一方帕子,在胸前比划,将那图画的精髓汲取在心。

嫣红推门进来,把这一幕收进眼底,巧笑道,“姑娘如今解了禁足令,我也该回妈妈房中去了,以后若有什么地方用得到嫣红,不必客气,尽管吩咐下来就是。”

黎鸢这才移开盯着册子的目光,垂下携着手帕的皓腕,转头向她看去,粲然一笑,“这几日有劳姐姐了。麻烦回去代幽若回禀妈妈,幽若任性胡为,多劳宽恕,以后一定死心塌地孝顺她老人家,再也不惹她生气。”

“嗯,姑娘的话,一定带到。妈妈听了这话,不知会有多欢喜呢,那我这就回话去了。”

嫣红说着便挪开步子,黎鸢忙上前几步,赶在她前面,为她掀开了挡门的珠玉帘子,脸上带着谦和温柔的笑容,将她送了出去,刚回转身来,便迎头碰上小蝶正从厅间偏房出来。

“姑娘,晚膳时辰到了,我去把饭菜端来吧。”小蝶整了整衣襟,卷了卷袖口,向黎鸢笑道。

黎鸢微笑颔首,“小心别烫了手。让厨房的杂役们帮衬着点。”小蝶应声而去。

从那夜起,她们之间便多了些客气,少了无拘无束的亲密。毕竟,有些东西,生出了裂痕,便再也弥补不上。

只是黎鸢心底明白,她在这个楼堂内,绝不能奢望有一个朋友,也不能盲目竖任何的敌人。表层一定要温润如玉,内里一定要玲珑如璃。

她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第一次,由心底到面容,都陡然升起了悲凉的意味。

浮生若梦,要怎么才能逃出丛生噩梦,人生如戏,要怎样才能转悲为喜?

轻叹一声,依旧是踱步到内室,于窗前愣怔片刻,伸手推窗,竟然轻轻一下便敞开了去,原来不知何时,外面的封杆已被人撤下了。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着门帘掀起,珠玉叮咚声中响起一个妖娆甜腻的声音,“幽若妹妹,我来看你了。”

黎鸢敛起心头的忧伤,匆忙打起精神来,转身笑迎道,“碧云姐姐,有劳你挂心,妹妹羞惭不尽。。。。。。”

“这说的哪里话,姐姐前几年比你还任性胡为,也不知道碰了多少壁,挨了多少打,才终能悔悟过来。”

碧云一双眸子波光幽漾,脸颊漩起了二个笑涡,酿满了醉人的笑意,关紧房门后,上前携了黎鸢的手,攥在手心,一同偎着坐在床边的软椅上。

“我方才吩咐蓉儿去厨房中寻找小蝶,待她二人取了饭菜,都送往妹妹这里,今晚我们姐妹二人共用晚膳,你看怎么样?”碧云抚着黎鸢的手,侧着脸笑眯眯地看向她。

“蒙姐姐不弃,肯降低身份跟我一起吃饭,是妹妹莫大的荣幸。”黎鸢回答的谦恭得体,低垂的眼帘下泛着感激的光芒,盈盈情真。

此时窗外各房烛火通明,走廊里隐隐传来大堂内鼎沸人声。

明媚春日的夜晚,抬眼便可瞥见璀璨的星光,映着院中那盏光彩夺目的大灯,使得宜春院亮如戏台。在万物勃发的季节,这里的氛围愈发得春情荡漾。

碧云望着窗棂中透过的灿然华光,眼中一片迷蒙。她依旧轻挽着黎鸢的素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询问道,“妹妹,你现在还想出这个院子吗?”

25逍遥仙丸(1)

黎鸢心底悚然一惊,面色惶然道,“经此一劫,幽若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再动那个心思,甘愿就此死心塌地孝顺徐妈妈。”

碧云轻呵一声,妙目炯炯,仔细端详她的每个表情,半晌之后,玩味地笑道,“此时你不必对我设防,我和你一样,都是命苦之人。”

她的眼神晦暗下来,似乎有泪光闪烁,“什么花魁娘子,都是些浮金流银的名号,大半辈子囚禁在此处,做些伺候男人的下贱勾当。无论弄些怎样的淫词艳曲,茶道酒文,都掩不去内里——卖笑的皮肉生意,苦不堪言……”

说着说着她竟真的落下泪来,放开黎鸢的手,去袖中掏了绢子来拭泪,眼角的余光仍不忘来察黎鸢的动静。

黎鸢心下也被絮叨的伤感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默默地听她诉说。

“你瞒不过我,你心里还是在想寻找机会逃出去,是吧?”碧云突然低声说道,眼中浮出一抹了然一切的狡黠。

黎鸢放于膝上的手指微颤了一下,犹滞片刻,按下心底腾起的惊疑,抿唇笑道,“我刚受苦完毕,姐姐又何必来吓唬我。若是这话让徐妈妈听见了,你还让妹妹活不活?”

碧云重又抚住她的手,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接着冷笑道,“我这是在跟你讲掏心窝子的话,因此才不避忌讳,直言直语,你休要误会我存了坏心。”

见黎鸢仍不做声,她继续道,“至于我为何敢如此揣测于你,那是因为,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你的每一个心思,我都能体会,你的每一个遭遇,我都曾经历。”

黎鸢品味她这话倒有几分情真意切,因此反手轻握她的手指,抬头看向她的眼眸,亦是同样的真挚,“姐姐当真也如幽若一样,有过一次逃而未成的经历吗?”

恰于此时,她耳畔兀地想起课业师傅的话来,青楼女子,言语行动如果真的无情无义,那便大错特错。

无情的花魁,招揽不来真心实意的回头客人,你既虚情,他便假意,二人来往,纯粹是聆欢歌、醉美酒,皮磨肉蹭的肤浅交易,寻欢作乐下,心空无一物,手中也仅能落着有限的几两银子。

而上乘的倾世美妓,必是一颦一笑,都氤氲着真情实意。纵使她心底冷静,面上也是要诚挚恳切。

血脉骨缝里流淌的是由内弥漫的脉脉关切,在风花雪月的谈笑中,糅杂着对客人无微不至的心疼和嘘寒问暖,眼中蒸腾的是化尽人心的春水。

纵使偶尔做回冰美人,傲霜斗雪,但她眸中必不是故作的清高,那冰冷之色,乃是心之映照,一言一行,决不能让人看出虚伪造作。

在这勾栏院中,都道是逢场作戏,却不知倾国倾城的顶级花魁,必定是假戏中糅杂真情,虚以委蛇中蕴含实意。

唯有如此,才能让客人迷醉流连,将一腔心思付诸于她,将金山银山搬来倾买她身,讨好她心。

而她在溢满九分真情的心之角落,留守一分的理智,能在客人抽身的时候,浅笑自持,重去欢会下一位恩客。

这话犹如暮鼓晨钟般及时地敲响在黎鸢的耳旁,甚至于在她以后的岁月里,即便是出了青楼,仍时时品味这话中包含的深切真谛,也逐渐构建了她游刃有余地处世对人的一大 法门。

“何止是一次,我当年心性十分高傲,岂能甘愿没入烟花之地,明着逃便足足有三四次,更不论只在心里筹划的回数了。可是每次都被他们捉回来,受尽折磨。”

碧云重重一叹,沉浸在对往日悲伤的回忆中,须臾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多年后我才真正明白,若要从这牢笼中飞出,除非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否则就别费心寻思。”

26逍遥仙丸(2)(二更)

黎鸢也随之愁眉不展,点头附和着她说,“是啊,经此一遭,我便死心了。哪里还如姐姐似的那般勇敢,要碰折上无数回才肯屈服。”

“呵。。。”碧云轻笑一声,放开黎鸢的手,却抬臂扶住了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之所以不再想着出去,是因为及笄之礼我破了身,成了宜春院的头牌花魁,纵然能出去,还有何面目去见世人?事已至此,只能期盼着有朝一日遇上个有缘的恩客,将我赎买出去。”

黎鸢心底一动,对她的话感同身受,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由湿了眼眶,拿手去拭。

碧云见她动容,也随即哽咽起来,顿了顿,长舒口气,“何况我已经无亲无故,在这宜春院中,好歹也算是个家。这里花魁的身份地位比起其他普通姑娘还算可以,接触的客人都是些怜香惜玉的高雅之人,能过得稍舒坦些。”

“说的也是,难得姐姐想得开,如今妹妹也跟你学着想开些,就再不受那无谓的苦楚。”黎鸢眼神闪了闪,唇畔抿起一丝淡笑,面色释然。

“妹妹,你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我今日便对你敞开肺腑,你也休要对我设防。”碧云冷笑一声,眼中有精光滑过,看向黎鸢。

黎鸢被她犀利如刀的目光逼视的极不舒服,只得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垂眸静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碧云见她仍有几分忌惮之色,也不再强求,将手揽上她的肩膀,两个身子稍稍靠近,低声道,

“我从心底拿你当亲妹妹待,只因看着你,就如看见了当初的我自己,不由生起了怜悯的心。你现在对我有所提防,是对的,只说明你是个聪明人。但终究你会明白,姐姐是为你好,值得你依靠。”

黎鸢立时被这暖心话沁的鼻头一阵酸楚,眼中蒸腾出婆娑泪光,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从你跪在妈妈跟前为我求情的那一瞬间,我便把你当成了亲姐姐来看,只恨无以为报。”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哪里还用得着什么回报。”碧云轻搂着她,拍了拍,亲密的如同一对并蒂莲花,“我虽然是不能出去的人了,但你只要未到及笄之日,就仍有机会。”

她顿了顿,转头望了望窗外,又四下扫视一遍房间,侧目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附在黎鸢耳边低声说道,

“我虽已无心逃走,却从未将此事放下。闲来无事时总琢磨着如何破解这牢笼。任何事情都不是天衣无缝,只要有心,够聪明,终究会琢磨出它的漏洞。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望着黎鸢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和膝上陡然收拢合紧的手指,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得意之色。

但凡一个聪明人,费心设计出什么作品,总希望有人来欣赏这个成果,并从别人的惊讶赞叹的反应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感,碧云也未能免俗。

“你若想逃出去,须得天时、地利与人和。”碧云娓娓道来,见黎鸢似懂非懂的迷茫模样,浅笑出声,

“‘天时’是指不早不晚恰在及笄那日,‘地利’是指那夜花了大价钱买断你的人,而‘人和’则是指必须有人暗中助你一臂之力,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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