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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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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鸨苦笑一声,“吞金自杀了……”
黎鸢骇得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将手抬起,却无从依附,只停在半空,指尖微颤,半晌喃道,“为什么……”
“不知道。”徐老鸨摇头,“未留下只言片语,可能是……活够了吧……”
黎鸢心底,已泛出不可抑止的酸涩。
那个气质清冽,秉性出尘的女子,那个格调高雅、却满心忧伤的女子,就这样匆匆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甚至还能清晰记起,那个阳光盛洒的上午,在棋室内,课毕后,清荷依于窗前,就那么定定地望向她,萧瑟落寞的面容,悲悯凄凉的眼神,形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面,终生定格在了她的记忆里。
黎鸢的眼眶已微有润湿,徐老鸨呆呆地看着她,虽见不到那两汪粼粼涟漪,却敏感地觉察到了她的情绪翻涌,此时竟也忘了惧怕,微微向前一步,喃道,“你是……你是……”
黎鸢回过神来,吁了口气,抬手将头上的斗笠取下,凝眸向她,“妈妈还记得我么?”
“啊!”徐老鸨却大叫一声,双眼瞪得溜圆,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悚然惊问,“你是人是鬼?”
黎鸢一怔,向前一步,还未及开口,便吓得那徐老鸨又欲再退,却被王戎、王锦二人一边拿住她一只胳膊,动弹不得。
她看了看黑面黑衣的王氏二人,更加害怕,哆嗦着道,“幽若……你若讨命,应找丁万琮,与我无关啊。”
黎鸢无奈,苦笑道,“我很像鬼么?”
徐老鸨闻声怔了怔神,又战兢着打量了她几眼,颤声问道,“你不是鬼?可是……你不是被丁万琮收入房中后,没几天就暴毙身亡了么?”
黎鸢讶然,一脸好笑,“谁说的?”
“都这么说……丁老爷也这么说……”徐老鸨虽见她言行如常人,但仍心有忌惮,大气也不敢喘。
“呵……”黎鸢冷笑一声,“我若真是鬼,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回来了。”
徐老鸨低头想了想,觉得在理,正想说话,又觉双臂被那两人锢得生疼,想挣又挣不开,仍是惧道,“幽若,妈妈以前并未对不起你,一切都是丁万琮做的恶,妈妈对你……也是身不由己啊。”
黎鸢勾了勾唇角,未置可否,顿了会儿,避开了这个话题,“今夜找你来,是想将宜春院的大小姑娘们,一并释放出去,妈妈你看怎样?”这话,看似商量,实则饱含了最后通牒的意味。
徐老鸨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苦笑道,“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这会儿好不容易回来,还记得去救赎楼里的那些人。”
黎鸢唇边一哂,“那么,妈妈是没有意见喽?”
徐老鸨沉吟片刻,终抬头大着胆子道,“姑娘自以为将最好的命运,安排给了他们,但是他们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这么个造化领受,还是另说呢。”
黎鸢略有不解,蹙了蹙眉,“此话怎讲?”见王戎二人仍然紧扣着她的臂膀,忙摆了摆手,示意放开。
二人听命,徐老鸨揉了揉酸痛的臂膀,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黎鸢,“就像如莹,她刚得了头牌花魁的名号,正自春风得意,愿意就此弃了盛名,堙没街巷吗?”
说到这里,她见黎鸢眸底一滞,又追问道,“未及笄的小女孩倒还好说,那些已挂牌的姑娘,残花败柳之身,只期待靠着宜春院这个招牌,能逢着个看中他们的郎君,终身有托,假如就这么空落落地出了门,日后靠什么过活?又到哪里去寻觅良胥?还不是给大户人家做小妾做丫鬟,或是凭着手艺艰难度日。”
“凭手艺养活自己,那有什么不好?”黎鸢反驳道,“快快活活的,虽累也自在,比在青楼卖笑强上百倍吧?”
“自在?”徐老鸨冷笑一声,“那是你的想法,别人未必这么认为。楼里的那些姑娘,有多少能再吃得了平头百姓所受的那些苦?怕是十成里不剩一成。”
黎鸢见她说的斩钉截铁,竟一时难以拿话辩驳,只愣怔着看她。
徐老鸨见状,叹了口气,续道,“姑娘虽是好心,但你纵使安排得了所有人眼前的道路,也掌控不了他们日后的命运,即便为每个人都赎了身,各自塞上一大把银两,他们亦如柳絮浮萍般,无处安身。”顿了顿又补充道,“纵使诸人都能匹配得上如意郎君,你能保证日后每个人都和顺安乐吗?”
听了这话,黎鸢不禁一阵灰心丧气,耳畔又突地响起姨妈于婵对于女人命运的定论,更是沮丧至极。
她眸色一片黯淡,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深埋下头去,等再度抬起的时候,却意外触及到王锦的眸光,正在向她若有所思地凝视,流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待意识到她已有所察觉,他微有尴尬,忙移开视线,向室内一角看去。
黎鸢此刻颓然的心,亦无暇顾及到他,只向徐老鸨沉吟道,“既如此,那便折衷一下,愿意出去的女子,从此自由,仍愿在楼里继续呆着的姑娘,也不勉强……各自珍重吧。”
徐老鸨勉强扯了扯唇角,“就依姑娘所言。”
孰料黎鸢看着她,顿了会儿,突问道,“妈妈,旁人不管,我只问你,你想若何?平生有什么心愿没有?若有,我尽力帮你实现。”
徐老鸨身子登时一僵,眼神空茫,涩道,“我……我……”
黎鸢等了半晌,也未见她说出个所以然,便慨然一叹,“妈妈的身世坎坷,所受的苦痛折磨,一言难尽,也正因为此,从前对你无论有多少怨气,都一概消弭不计。若是……若是你有什么夙愿,我也会鼎力而为。”
徐老鸨垂下头去,眸中滑过一抹伤痛,“只怕我的这个心愿,任谁也帮不了……”
黎鸢神色讶异,正要询问,却见她又兀自讷讷,“或许你听说过……我有个女儿,刚下生,就与我分开。若我能寻回女儿,与她一起过活,该有多好……可是……”说到这里她神色晦暗,“也许她压根就不在人世了……也许当年她就夭折了……”
黎鸢见她语气悲怆,心底一动,沉吟道,“若是他……栾世清,你们还能再结前缘,一起去寻你们的女儿,你愿意么?”
徐老鸨顿时张口结舌,眼望着她,脸上的神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却终究未能吐出一个不字来。
黎鸢立即会意,笑了笑,招手让王锦附耳过来,低语了几句。
王锦一怔,犹疑了下,终还是走了出去,不多时,又回来向黎鸢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办妥。
黎鸢这才看向徐老鸨,“我方才派人去请栾老爷,让你们见上一面,有什么话,也好当面说清,女儿的事,还有你的养老之事,有我替你做主,他不敢不从的。”
徐老鸨此时却神色凄迷,苦笑道,“怕是姑娘白费心思,多年前,我青春犹在,还不能揽住他的心,如今人老珠黄,再去问他,岂不是自讨没趣?”
“不见得。”黎鸢摇了摇头,“当年他上有严亲,下有悍妻,迫不得已才与你劳燕分飞,眼下我打探得他双亲早已亡故,嫡妻也病入膏肓,正是你二人重逢叙旧之时。”
徐老鸨听她这么说,心底也立时腾出了一丝希望。
这十几年来的潦倒怨怼,对未来生活无时无刻的孤寂绝望,仿佛一瞬间有了个排解的出口。
她心底既惴惴不安,又焦灼盼望,哪怕是一闪而过的海市蜃楼,也想奔着去赴一赴。
黎鸢见她如此,感慨地笑了笑,“痴情女子绝情汉,这话果然不错,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妈妈竟还未对他忘情。难道心中一点怨憎都没有么?”
徐老鸨脸色一窘,垂下头去,片刻叹道,“恨也恨过,怨也怨过,甚至痛骂诅咒都曾日夜盘旋心底,可是,那有什么用?”
她闭眼伤神,“如你所想,宜春院终不是个常人久呆的地方,晚景凄凉,谁能逃得过这四个字的恐吓?若他愿意……重修旧好,给我个安身地,往日再大的不是,也都能忽略不计了。”
黎鸢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似乎突然间觉得,她身上那件嫩翠的锦袍,不再那么扎眼,白腻的脸颊浮着抹绯色胭脂,配上细弯的柳叶眉,倒也算风韵犹存,再加上眼底流露的浓重彷徨,神情无尽落寞,于无声中诉说着美人迟暮的悲伤。
她心底一软,柔声安慰,“妈妈放心好了,待会他若到了,甭管好言相劝,还是威逼利诱,我定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千万别。”徐老鸨却忙摆了摆手,“强扭的瓜不甜,若是靠威逼利诱得来的让步,又有什么意思?只怕是姑娘一离了洛泉,我便会又被扫地出门,这次可就连宜春院都没得落脚。”
“怎么会?”黎鸢笑道,“他若是那样对你,我绝饶不了他。”
徐老鸨微一摇头,蹙眉思忖了下,抬眸道,“我有个请求,不知姑娘能否应允?”
黎鸢点头,“妈妈直说便是。”
“我感激姑娘为我所做的筹谋布置,倘若真能借此离了娼门,那真是谢天谢地,但假如他有一丝犹豫,我也不愿强人所难。”徐老鸨吁了口气,直望黎鸢,“因此,恳请姑娘能让我避在一旁,由你来代我问他,一旦不成,也好给我留个脸面,在他面前,终未太折煞尊严。”
黎鸢哑然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说着起身,将她让到内室,布帘子放下来,遮得严实,外厅里的对话,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锦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做这一切,眼底神色意味深长。
待她重新落座,他向前一步,低声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有何功德,值得郡主你这么费心?”
黎鸢斜瞥他一眼,苦笑道,“倘若当初,能有个愿意为我如此费心的人,我也不会落到此等田地,倘若将来,有个能顾我后半生周全的人,我便尽可高枕无忧,感恩不尽。”
听了这话,王锦竟微有愣怔,直望着她,眸底溢出一抹难以形容的情绪。
黎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又不好斥责,正欲转头看向别处,就听门口传来一声通禀,“姓栾的带来了。”
她忙重新戴上斗笠,遮住容颜。
而王戎闻声已将栾世清押解进屋,待解了他的穴道,就听他破口大骂道,“丁万琮,你又来玩阴招,若是我有个闪失,你也别想安生。”
黎鸢走到他身边,冷冷一笑,“看来栾老爷与丁老爷之间,的确有着解不开的恩怨啊?”
栾世清怒视向她,“叫丁万琮出来,大半夜的,将我强带到这里,有什么事?”
“呵……”黎鸢轻笑一声,问道,“你想见他?可惜的是,他太忙,没空理你。”
栾世清上下打量着黎鸢,蹙眉问道,“他在玩什么花样?既然忙,为何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弄我到这里?”
黎鸢盯着他,缓缓开口,“他正在阎王殿里点卯呢,你若要去找他会面,也并不难。”
“他死了?”栾世清一惊,神情错愕。
“是啊。”黎鸢点了点头,返回座椅,好整以暇地望向他。
“谁杀的?”栾世清眸底顿时腾起疑惧,瞥了瞥房中其他两人。
“你应该感谢我。”黎鸢淡然一笑,“替你除去了这个多年的老对头。”
栾世清瞬间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黎鸢,脸色晦明不定,半晌语气低沉,“你既杀了他,为何要将我带到丁府?莫不是想栽赃嫁祸给我?还是……你也要将我一并铲除?”
“呵……”黎鸢笑了起来,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栾老爷你真是个精细多疑的人,可惜的是,你都猜错了。”说到这里,她正色道,“今夜请你到这里来,别无他事,只是为了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栾世清眉心一蹙。
黎鸢微微一笑,重站起身来,郑重向他,“你还记得多年前,曾有个女子叫醉芙吗?”
栾世清登时脸色突变,向后退了几步,瞪着黎鸢,眼底有精光来回轮闪,半晌沉声道,“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黎鸢下意识看了看内室门口的帘子,一字一顿道,“若是记得,那么便请你顾念往日情分,将她迎娶回家,补偿多年来犯下的罪责;若是不记得,”她冷哼一声,幽幽吐道,“那么,你今夜别想活着走出这丁府大门。”
栾世清被她话中的杀机骇得一震,双手已握拢成拳,语气提防而疑惑,“你是谁?来管这等闲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黎鸢浅笑一声,语气缓和下来,“重要的是,你心底还有没有残存着当年的那份情意。”说到情意二字,她声音轻柔,话里已含着显而易见的真诚。
栾世清怔了一怔,避重就轻,“已经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
“如果非要提呢?”黎鸢坚持,微带恼意,“她为你诞下一女,她为你飘零至今,她被你害得如此凄惨,你就没有一点愧意吗?”
“呵……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栾世清不以为然,见黎鸢气得向前逼近一步,忙反问道,“那你想怎样?”
“我刚才说了。”黎鸢不耐地看他,“将她迎娶回家,并帮她找回你们的女儿,相伴余生。”
栾世清神情冷漠而坚决,“不可能。”
黎鸢一阵怒向心头,她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恨不得用刀将他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半晌,她按捺住性子,缓声问道,“能说个理由么?你是压根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还是另有别的苦衷?”
栾世清唇角勉强一扯,“无情无义算不上,狼心狗肺也是迫不得已。”
“哦?”黎鸢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栾世清脸色凝滞,眼神放空,半晌冷道,“想我栾家名门望族,怎么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入门,何况……她如今乃是老鸨,做妾做婢都不够格。”
“你如今是一族之长,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谁敢多说一句话?”黎鸢执拗地反驳,“何况,若真要厮守,遮掩的办法多得是,改名换姓,或是……”
“不可能!”栾世清冷嗤一声,“别妄想了。”
黎鸢气急,眼中已现出杀机,“莫不是当年你对她也只有玩弄之意,并无半点真心?”
栾世清动了动唇角,不置可否。
黎鸢望着他半晌,最后冷道,“我再问你一遍,第一是给她个归宿!第二便是你,死无葬身之地!二选一,仔细考虑!想好告诉我!”
孰料栾世清连想都未想,直接斩钉截铁,“死无葬身之地也比辱没门楣,愧见列祖列宗的好。”接着冷哼道,“第二,别无他话。”
黎鸢看着他那副可恶的狂傲嘴脸,恨不得上前猛抽上几巴掌,再将他一把掐死。
她按住胸中狂翻的气息,一字一顿道,“你们肯定曾有过无数山盟海誓,还孕育过一个孩子,这些,都比不过所谓的门楣吗?”
“当然比不过。”栾世清语气不屑,“那算得了什么,游戏而已。”
“可是对于女人来说,那是一辈子的指望,一生的寄托。”黎鸢怒道。
“呵,那只能怪女人命太贱,看不开。”栾世清冷笑一声,“天生怯弱愚笨,怨得了谁?”
黎鸢被他这话噎得一个愣怔,面纱下脸色黑滞,眸底蹿火,却终无言以对。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忽听得内室传来一声巨响和一句闷哼,黎鸢即刻回过神来,大惊道,“不好。”话音未落,便疾奔了进去……
02旧梦泣殇
果然,内室的墙上泼墨般一片血污,而徐老鸨满脸是血,堆偎在墙边,已昏死过去。
她的头部恰撞在墙上一处尖锐的凸起物上,现正一滴滴向地上渗血,很快,身下就形成了一大滩。
黎鸢看着这一切,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捂住嘴,抑住几乎出口的尖叫,须臾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挪步过去,将徐老鸨揽在怀里,带着哭腔唤道,“徐妈妈……徐妈妈……”
紧接着王锦二人,及栾世清也赶到了内室,看着这惨不忍睹的情状,均目瞪口呆。
黎鸢看着她头上那仍不断汩汩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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