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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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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鸢一怔,回眸看他。
这个刚才还充满了危险气息的男人,此刻正斜倚着车厢,手中把玩着酒杯,目光凝集在泛着涟漪层层的浆液上。
而他的唇角,在轻轻地向杯中吹气,那呵出的微风构成了杯中酒涡的源力。
神态眼色,动作气韵,真像个稚气未脱的无辜孩童,让人不由得心底一软……
130出水芙蓉(2)
黎鸢愣怔了片刻,返身重坐下。
待定了定神,她抬手掀起车帘,望了望日头的位置,转眸浅笑,“王爷,现已日近午时,我该回安和堂了……要不改天,我再同你一起去看苏水莲荷,好不好?”
“不回去,会怎样?”端王斜睨向她,开始无理取闹。
黎鸢急道,“不回去,我师傅,我师兄,都会担心死的。”
“你师傅?谭钟岩?”他语气不屑,后又一愣,“你也有个师兄啊?”言毕,神情懊恼,赌气般一锤座椅。
黎鸢一怔,他这话好生奇怪,他竟知晓我师傅的名字,“也有个师兄”也字又是什么意思?
还未待她想出个所以然,端王即朝车外一喊,“高远,调转车头,去梨园街的安和堂。”
缓驶的车子顿时停滞,须臾便原地掉头,之后疾驰起来。
黎鸢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亦有一阵怅惘同时升起。
一切仿佛进展太快,一切又仿佛迷茫无定,此一归去,何时再逢?
端王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笑意吟吟,“大后天巳时,孤王在梨园街巷子口,停车候你。”
黎鸢一赧,含羞低头,这娇俏模样看在端王爷眼里,不由心头一阵激荡,畅声大笑起来。
很快,马车便回到了梨园街巷口,黎鸢掀起车帘,草草打量了下四周,见周围并无熟识的人,才放心敛袍下车。
端王爷一直脸带笑意地看她如斯行动,待她下了车,走了几步,他从窗口露出脸来高声叫道,“从今日起,你就无需再在脸上涂涂抹抹了,也换回女装吧,孤王宣告,除了孤王,无人再敢动你。”
这话十分响亮,在大街上随风传播,惹得众人纷纷注目向她,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直羞得黎鸢抬不起头来,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端王以手托腮,笑得合不拢嘴,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而驾车的车夫高远,却于此时,神色思忖,望着黎鸢的背影,眼底一片深沉,须臾,向端王谏言道,“王爷,卑职总觉得这女子十分古怪,要不要派人去查下她的来龙去脉?会不会是他派来的……”
随着这话,端王原本欢快的面容,一下变得凝滞晦暗。
良久他摆摆手,颓然道,“毫无必要,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无不可疑,你见孤王防过谁?惧过谁?得过且过吧,何必自寻烦恼?”
说完他放下车帘,照旧懒散地倚在车内,闭目养神,心底却忍不住思潮翻涌。
这样美好的女子,又何必去追踪溯源,较一个真假,反坏了他人生一世须逍遥肆意的宗旨,无异于焚琴煮鹤,花下晒晖,十分地煞风景。
何况,若真是他派来的,那么,索性陪他过招,在谜局中走棋,扑朔迷离间,岂不更有趣味?
而驾辕的高远,却不晓车内人的想法,他一边驾车缓行,一边神色幽明不定……
131出水芙蓉(3)(二更)
随着马车的渐渐离开,梨园街口,车子方才停驻的地方,不知何时,踏上了一个人影。
黑衣黑袍,深深的斗笠罩住面颊,朝车子消逝的方向望了半晌,又转头眺向安和堂的位置,唇边滑过一抹玩味的笑容,“好戏咯。”
黎鸢忐忑不安地回到医馆,师傅正在室内接诊,并未注意到她,而小忆哥,亦不在堂内。
她松了一口气,候在诊室门口,遥看谭钟岩诊脉。
待那病号一起身,她便进了去,双手十指交叉,垂头讷讷言道,“师傅,从明日起,傅府的药膳我就不用专程送去了,他们说自己来取,我看她的病情也已完全康复了。”
谭钟岩先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即笑道,“本该如此,豪门权贵之家,多得是丫鬟家丁,咱们给了药方,煮好药膳,已很对得起他了。”说着看了看黎鸢,温声道,“你这几个月去那里,受了不少委屈吧?”
黎鸢忙摇头,“没有,傅夫人是个极良善的人,对我很和气。”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她的病症迂回复杂,其完整的治疗康复过程,是我首次实地接触到,收获颇丰,纵使受点委屈,也值得。”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真难得。”谭钟岩欣慰地点了点头,话锋却一转,“当初若不是你劝我‘权贵平民都是一样,应无分别心,才是医者所为’,师傅才不会去迈他们的门槛。不过,由此看出,鸢儿确实比为师的悟性高,医者父母心,原本就不应区分富贫,而我拘泥于仅为平民治病,反而加重了分别心。”
黎鸢见师傅如此赞扬她,不由心底升起一阵羞愧,摇头摆手道,“师傅谬赞了,鸢儿担当不起。”神情忸怩不安。
如此窘态,惹得谭钟岩“哈哈”大笑,一脸慈祥,抬手道,“好了,鸢儿,去后堂歇会吧,若是饿了,就去厨房找李妈要些点心垫垫肚子,待会就吃午饭了。”
黎鸢欢快地应了一声,笑问,“小忆哥在哪里?我去帮他干活。”
“在隔壁药铺分药呢。”谭钟岩一指窗外,望着她,语气怜爱,“不过那些活计你就别做了,师傅早就对你说过,‘穷养儿娇养女’,医馆中有这么多人手呢,不需你再去插手辛劳。”
黎鸢一边脆声答应着,一边转身出门,鼻头已忍不住一阵酸楚。
这句“穷养儿娇养女”,师傅不知对她说过多少次,要她每日只需钻研医术,旁的活计均不用操心。
但她却总竭尽全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不论轻重,为的就是在相处的有限日子里,在仅存不多的时光中,报答谭家待已的一片浓情厚恩……
接下来的两天,看似极其平静地滑过。
谭忆见她不再去傅府送药,喜出望外,又恢复了从前的欢快,整日围在她身旁打转。
而她对未来的状况心知肚明,亦格外珍惜似箭的光阴,这两日皆食宿在医馆,未回姨妈家,并且卖力地做触手的一切活计。
然而,约定的那一日,仍飞快地到来……
132出水芙蓉(4)
黎鸢一大早起来,用过了早饭,便开始梳洗打扮,换下了男装,穿上了姨妈为她精心绣织的襦裙。
而脸上也未再涂遮颜膏,反而淡抹了些许胭脂,掩饰苍白的面庞,提升气色。
她在房中一直挨到巳时将至,才悄悄出门,拿眼四处一扫,未见小忆哥的身影,不由长舒了口气。
走到了前堂,与恰巧立在诊室门口的谭钟岩相遇。
师傅一眼瞥见她,愣怔了片刻,走过来喜道,“鸢儿换了女装了?”
接着他上下一打量,点头称赞,“还是这样好看,丫头就该有个丫头的样子,只是……这小脸儿不加遮掩,太鲜亮引人了,比你师娘当年还要俊俏几分呢。”
沉稳的师傅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日竟如此快言快语,话语中含着几分宠溺,还破天荒地提到了故去的师娘,可见心情是无比开怀。
黎鸢心底没来由地就想到了小忆哥。
师傅年轻的时候,相貌和性情,一定都如小忆哥一般,虎目剑眉,热心乐天、厚道踏实。
那么,多年后的小忆哥,是否也在岁月淘沥中,沉稳凝重起来……
“小忆哥呢?”黎鸢小声问道,还有些心虚地瞅了瞅四周。
“他跟着几个伙计去看保仁药铺新进的药材了。”谭钟岩笑意吟吟,温声道,“见你一直在房中不出,以为是不舒服,就没和你告别,临走交代,让我见了你,替他说一声。”
“嗯。”黎鸢点点头,抬头鼓起勇气道,“师傅,我……我出去有点事儿。”
谭钟岩一怔,随即颔首道,“那就去吧,在外面小心点,早点回来。”
黎鸢又是一阵不迭地点头,眸中似已含泪,不敢再多呆,转身奔了出去。
谭钟岩看着她的背影,立时觉得有些奇怪,怔望着思虑半晌,终摇摇头,嘀咕道,“小丫头的心思就是不好捉摸。”便回了诊室。
黎鸢快步奔出了安和堂,等临近梨园街巷子口,反而将脚步放得尽可能慢了些。
果然,端王爷的马车已在那里候着,黎鸢努力平抑着微喘的气息,闲庭信步般淡定从容,走上前去。
高远一眼瞥见她后,向车厢内低低说了声,“她来了。”接着便一跃而下,扶黎鸢上车。
端王本来仍是斜坐在车内,以手托腮,笑看黎鸢款款入内,等触及她今日的装扮,不由眼前一亮,直坐起身,细细端详。
黎鸢落落大方,似未察觉他惊 艳的目光一般,只微一颔首,便浅笑着入座。
端王凝滞的眼底,轮番闪过惊讶,赞叹,思忖。
如火般热烈的眼神,似乎已胶着在她的脸上,身上……
“怎么了,王爷,奴家今日有何不妥么?”黎鸢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
“呵……不妥,很不妥。”端王摇了摇头,忽地凑近她的脸庞,邪邪一笑,“你不觉得今天的你,很危险么……”
133美人之毒(1)(二更)
“哦?”黎鸢一脸茫然,“我可是按着王爷的吩咐,换回女装,恢复容颜的。”
“那好,孤王也一言九鼎。”端王言笑晏晏,眸底一抹促狭,“那日许诺,除了孤王,无人再敢动你。你既依言行事,孤王也不能落后。”说着就要伸手揽她,“来,孤王今日便动你一动。”
唬得黎鸢心一慌,忙向身后角落里躲去。
端王见她如此,“哈哈”一笑,中途将手反转,探到车厢一隅,再次神奇地变出一只酒杯来,又一次灌满了琼浆玉液,懒懒地举到唇边,惬意地品味起来。
黎鸢松了一口气,将身子坐正,好整以暇地看他喝酒。
马车缓缓驶动,一点不觉颠簸,黎鸢见他杯中酒丝毫未有涟漪,心下一笑,莫不是为了时时小酌,才故意放慢的车速?
他却察觉到她神色有异,撇撇嘴,不满道,“又在腹诽孤王?”
“哪有?”黎鸢掩唇偷笑,须臾正色道,“王爷,还未放下心中愁闷么?”
端王一怔,拿着酒杯的手滞在空中,眸色深沉,片刻叹道,“时而迷,时而悟,这酒中亦时而有愁,时而无愁。”
黎鸢顿了一会儿,浅呵一声,“若心中无愁时,酒中自然无愁,若心中有愁,触目皆凄凉,又何况杯中物?”
“对咯。”端王点了点头,凝眸向她,“那你能不能告诉孤王,要如何才是彻底释去心中忧愁?”
黎鸢恍然失神,喃喃自问,“对呵,要如何才能彻底释去心中忧愁……”
她又何尝不是烦恼魔障纠身缠心,如茧缚般难以自挣?
她劝他看淡看淡,放下愁源潇洒自在,然而迷雾重重,如何才能兀自看淡?
由此可见,劝人之语,实乃纸上谈兵,旁观者清,临到自身,一无用处……
一直在等她回答的端王,见她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眸光一愣,继而深深地看着她,神情探究而玩味。
黎鸢只顾于心底冥想,时间过得飞快,不觉间马车已停下,车外传来高远低沉的声音,“王爷,素心湾到了。”
端王一笑,伸手向她,“别打坐修仙了,走,赏景去。”
黎鸢如梦初醒,赧然一笑,却并不将手递给他,兀自掀开了帘子,迈步跃下车去,身姿轻盈,翩若蝴蝶,落地后,转身笑着候他。
端王也不介意,呵呵一笑,便飞身下车,浅灰色锻袍,衣袂随风微卷,华贵中不失风雅。
他立于黎鸢身旁,转头向高远道,“你在此候着便可,不必跟随我。”顿了顿又补充,“都不必跟着。”
高远略一迟疑,瞟了一眼黎鸢,想要说些什么,然终未开口,只拱手应诺,眼神隐忧。
“咱们走吧。”端王笑看黎鸢。
黎鸢颔首,二人同向水畔行去……
134美人之毒(2)
素心湾,乃苏水的一段,因在此处微有盘曲,成弧状,水甚清且莲荷尤盛,故深得宫室子弟喜欢,将岸堤修建的极为齐整,精雕细砌下,与一湾碧水相得益彰。
而平民百姓不知是忌惮或是怎的,倒极少来此处游玩。
是时,时节已将近九月,黎鸢见此地却繁景如盛夏,那绰约之花,似乎开的也比别处更粉彩盎然,远远观去,增了些富丽华贵之气,竟有不似青莲之感。
二人漫步河堤之上,垂柳依依,轻拂肩侧,更有微风徐来,清香阵阵。
不多时,他们便步到一架拱桥处,那桥跨水津渡,宛如长虹卧波,青色石栏倒映湾中,随波漾动。
端王却并不迈步上桥,只在桥头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柳树旁,找了块平坦洁净的石头,立在上面,倚着柳树,拨弄婆娑的柳条儿玩。
黎鸢见状,也停下脚步,怔望向碧波荡漾的远处。
“你若是闷,就上桥去走走。从桥上高处俯瞰四周,应是另一番滋味。”端王突然转眸向她,轻声道。
黎鸢柔声应着,刚要移步,却又回头问道,“王爷不同去吗?”
端王一怔,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孤王不去。”见黎鸢神色讶异,忙解释道,“孤王自幼就惧高处,从不去桥上、井边等腾空之地。”
黎鸢哑然失笑,堂堂王爷竟有此等怪癖。
端王见她发笑,似乎觉得失言,微一赧,语气威胁,“坏丫头,敢嘲笑孤王,待会把你扔到水底喂鱼虾。”
黎鸢更加忍俊不禁,却也不好笑出声来,只用手执着宽软的袖子,挡在了脸前面,将笑意掩饰。
端王见她耸动的双肩,无奈一叹,且不理她,自望向水面。
黎鸢过会儿止住笑意,也并未独自走开,而是在他身旁另找一处净石,坐了上去。
二人沉默半晌。
良久黎鸢遥望着水波,似在自言自语,“这莲荷会不会忧愁?扎根于污淖之中,尝尽淤泥滋味,该作何感想?”
端王一怔,挑了挑眉,“应该不曾,它自知必能拨开污浊,清水出芙蓉,何来忧愁?”
“不然。”黎鸢却缓缓摇头,“一片黑暗之时,谁也不能预料黎明在何时到来,一着不慎就会夭折于出水之前,永埋沟渠。所以每一朵莲荷,莲心必是苦的。”
端王神色讶异,再次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思忖片刻,意有所指,“莲心虽苦,却是良药,你往日爱用那曲里拐弯的禅语来劝慰我,我今日也要劝你一句,苦甜甜苦,相对而言,只要有出头的那日,根底的苦难未必比甜畅坏多少。”
黎鸢一怔,心潮翻涌,他这话什么意思,是知道我的来历,看透我的心机了吗?
出头的那日,何时才能等到出头的那日?
最怪异的是,他这次……话里竟然没有自称孤王……
135美人之毒(3)(二更)
正怔忪不定时,他却转过头去,撇开这个话题,避重就轻道,“丫头,会唱曲么?给孤唱一个助兴吧。”
黎鸢回过神来,浅笑道,“曲儿倒是学过几个,不过先说下,唱得不好。”
端王依旧抬手拨弄眼前的几条柳枝,漫不经心道,“让你唱,你自唱就是,好不好的,唱完由孤来评价。”
“是是是。”黎鸢莞尔,凤眸一眨,计上心来,接着便开了腔,却是江南女儿家采莲时唱的最寻常的歌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
……
吴侬软语,香甜软腻,一句句词儿清脆婉约,动人之至。
黎鸢一开腔,便将江南女儿最美的风情展露无遗。
端王听得微怔,逐渐沉醉到歌声之中,似乎眼前呈现了幻境一般。
豆蔻年华的姑娘,驾着一叶轻舟,去莲荷深处采撷莲子,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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