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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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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鸢脸色突变,悚然望向师傅,眼底慌乱不已,“我……师傅怎地知晓?”
谭钟岩叹了口气,片刻方道,“你能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行医多年的师傅?男女有别,一眼便可识出。”
79巧为檀郎(2)(二更)
听谭钟岩如此说,黎鸢不知如何是好,抱着衣衫的臂弯骤然收紧,口中讷讷难言,“那……我该……怎么办?”
她心如乱麻,忽地一个念头飞过心底,师傅不会是要赶她走吧?
或是,或是要逼问出实情,将她交给官府?
她指尖轻颤,抬眸凄然望向谭钟岩,“师傅……”
谭钟岩见她神情凄惶,似有难言之隐,心中顿时一阵不忍,忙摆了摆手,不再细询,“算了,师傅理解你的苦衷。”
说罢便转身欲走,踱到门外,却又停驻脚步,低声道,“平日里要多观察男子是怎样言语行动的,多多模仿,尽量掩住身上的脂粉气息。还有……把安和堂当成家,安心住下来吧。”
“嗯……”黎鸢未料到师傅会如此说,使劲地点头,泪珠滚落了一脸,身子一软,慢慢瘫坐在了地上。
谭钟岩再未多言,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逝在庭院中。
就这样,黎鸢在陵城落了脚,在安和堂的日子,充实而平静,一天天过的飞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与医馆中诸人也逐渐熟识起来。
时常,她在医馆一隅,看着人来人往的场景,手中忙着活计,可眼中却失了神,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心底,面前一情一景,仿佛是恍若隔世,又仿佛又从未失去。
有安和堂,有她,有如父亲一般、外表严峻内心温和的师傅,唯有不同的是,缺了一位温柔慈爱的娘亲,多了个快乐、踏实的小忆哥……
而谭钟岩,既当爹又当娘,辛苦支撑着这个医馆、这个家,其中有多少辛酸劳苦,外人可以揣测,却不能准确衡量。
有几次,她想要开口问谭忆,他的娘亲在哪里,但仅是启了启唇,终究未能说出口。
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心事,藏匿在灿烂祥和的阳光背后,隐隐作痛,是旁人所不能碰触,不能提及的,正如自己……
白日里生活得忙碌而简单,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过往的一切,如同夜夜逃不掉的梦魇,暴风疾雨般,向她肆虐袭来。
无辜惨死的父母,一夕骤灭的家,在宜春院中所受的点点滴滴的屈辱,还有,依旧在丁府中苦苦煎熬的小蝶……
恨意会让她抑不住地战栗,指头狠狠掐进厚厚的被子,将脸深埋进枕头,才能暂时压住胸中的愤恨声,不吼出口。
每次都是紧闭了双目,咬紧了牙关,对自己说,“黎鸢,别忘了血海深仇……黎鸢,别忘了去复仇……”
纵然死者已往矣,可是生者小蝶,还在日日受苦……
黎鸢在夜夜难眠的筹划中,静待着时机到来,或是攀上权贵,或是其他机缘,总有一日,她能实现那痛入骨髓的夙愿。
只是在梦魇的余角,偶尔会闪现,那双温暖的眸子,含笑望着她,说着,“等着我,等着我……”
他遥遥站在云端,向她伸出手,可是未待她走近,他便转瞬不见,只留下苍莽云海,眩目而空荡,寂然中,隐透出骇人的氛围。
她心悸地四顾周围,侑忽间有恶龙,张牙舞爪地破云而出,赤目白齿,血盆大口,盘旋飞扑,直冲她来。
她惊醒而坐,大汗淋漓,大睁着双眸,瑟瑟发抖,直呆坐到天明……
80巧为檀郎(3)
转眼秋去冬来,天一层层寒凉,大街小巷也不时地流窜着冷冽的风,人人都换了厚实的冬装,裹得像个粽子一般。
这一天用过了早饭,谭钟岩望了望已开始忙碌的伙计们,温声说道,“明日是冬节,俗语说‘冬至大如年’,咱们忙过这个晌午,便放假歇业,到后日再开张。”
伙计们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手中更是忙得不停,都盼着这一上午快点过去,便归家的归家,探亲的探亲。
谭钟岩笑了笑,一眼瞥见正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黎鸢,及跟着伙计们后面傻乐的谭忆,沉吟片刻道,“忆儿、鹏儿,你俩午后去集市上转着玩玩,每年的这一天,都热闹的很,到明日过节,全城百姓安身静体,街上反而寂寥了。”
谭忆一听,拍手叫好,与黎鸢互望一眼,见她亦是喜笑颜开,乐道,“师弟,你来了这么久,还没逛过咱们陵城的集市呢,等过午我便带你去耍,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谭钟岩见他二人欢喜,面色愈加和悦,笑道,“天寒地冻的,别只顾着玩,你带着你师弟,去裁缝铺,每人裁件新衣穿。”说完看向黎鸢,慈声道,“鹏儿,看中了什么就买什么,别太拘束。”
黎鸢赶忙点头应诺,谭钟岩朗声一笑,转身离去,剩下谭忆假装怏怏,拉着长脸,抱怨道,“爹可真偏心,怎不对我说这宽心话,有了徒弟就忘了儿子啦。”
黎鸢忍俊不禁,逗他道,“那,你看中什么就买什么好了,只当是我看中的。”
谭忆先是颔首,后眼睛一眨,反应过来,乐道,“师弟,掌管盘缠的好像是我哎,哈哈,你看中了什么,还不得求我来买。”
两人嬉笑一番,便照旧去忙碌。
这么多日子以来,每日拘囿在医馆之内,能抽个空闲放松一下,便如得到糖果犒赏的小孩子一般,黎鸢一上午都喜滋滋的,心底微有些激动。
她偶尔瞅见谭忆,也是乐颠颠的,一边干活,嘴里一边欢快地哼着歌儿,偶尔向她看来,目光碰触间,投给她一个会心的灿烂的笑容。
很快到了晌午,医馆打烊,两人匆匆吃完午饭,便脚步轻快地齐齐奔出了门。
冬至时节,一如新年,待到当日,朝廷百官亦停公休班,往来庆贺,平常百姓,享祀先祖,祷告平安,十分隆重。
而今日,家家户户出来采购新衣,备办饮食,大街小巷比平日里要喧闹很多。
车水马龙,川流交错间,谭忆怕与黎鸢走散,便伸开胳膊轻揽住她的一侧肩头,黎鸢一怔,心底微微有些别扭,下意识想要挣脱。
谭忆觉察出来,看她一眼,眸光掠过一抹讶异,却仍不放手,低声道,“别闹,这么多人,走散了可不好。”
黎鸢看了看周围,的确是熙熙攘攘,极易冲散,只好作罢,任他护着去了,却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师弟,你要把帽檐往下压一压,否则,陵城的这些大姑娘们,仅用多情的目光,就能把你给煮化了……”
话音未落,她便觉头上一重,眼前一黑,帽子便全罩在了脸上,一点也看不见前方的路,黎鸢忙抬手搡搡,不满地瞪了谭忆一眼,“就你胡说。”
“我胡说,你仔细瞧着点,呶,那位……呶,还有那位……不都在瞅着你嘛。”他一边说,一边使着眼色,提示黎鸢。
81巧为檀郎(4)(二更)
黎鸢悄眼看去,还果真如此,路边所到之处,少女们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脸庞。
她脸色顿时绯红一片,一直羞到了脖子根,嘴上却不肯认输,“你若不偷看那些女孩子,怎地就知道人家在看我,还是你先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的。”
“诶……我还真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那好,我不管你了咯,你摘下帽子,让大姑娘们一次看个够吧……”谭忆假装生气,语气沮丧地说道。
黎鸢见他如此,嘻嘻一笑,忙依了他话,将帽子尽可能地往下扣了扣,瞥了一眼面色严肃、目不斜视的他,戏谑道,“小忆哥,我觉得那些女娃不仅是看我一个人哦……看我的同时,眼神还顺道儿溜到你那边去了呢。你不要只担忧我自个儿,指不定过会儿,就有个大姑娘,把你抢去做了上门女婿……哈哈……”
说到这时,她眼前仿佛真的浮现了那些情景,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从前方兴冲冲地奔过来,将彩球塞到谭忆怀里,把他硬生生地拉走了。
谭忆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黎鸢,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看向路边的景致,不再理会她。
黎鸢自个偷笑了一阵子,见他绷着脸不应声,也觉得无趣,转了转眼珠儿,心生一计。
路旁恰好有个小商贩,正托着盘子四处叫卖,盘内摆放的,五颜六色,艳丽鲜明,全是栩栩如生的泥人儿。
黎鸢挣开他的臂弯,直向那人走去,小贩见有人靠近,叫卖的愈发卖力,直笑呵呵地冲她喊道,“远看颜色近看花,看了就想买下它。这位小兄弟,你来看,镇邪自有大阿福、护宅请出小蚕猫、敬老须看福寿星、耳聪目明钓鱼翁。”
黎鸢见他念的头头是道,心中一乐,凑近来瞧。
果然,盘子里,各式各样的彩绘泥人,摆的琳琅满目,除了他口中所叙的四样,另有过海八仙、十二生肖、以及娇憨可人的笑脸娃娃。
她拿起两个来细细端详,爱不释手,须臾,谭忆也跟了过来,见她看得如此出神,早忘了方才自己暗下的禁口令,笑道,“师弟,这些都是姑娘家爱的小玩艺儿,你怎么也喜欢?”
黎鸢一鼓嘴,正要反驳,却听那小贩在一旁不乐意了,脸色一滞,“这位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怎么泥人就成了姑娘们专爱的东西呢?”
他顿了顿,长篇大论起来,“咱们这泥人,可是战国时期孙膑最先造出来的,他是堂堂大将军,可不是妇道人家。”
黎鸢与谭忆对视一眼,齐齐问向小贩,“孙膑造泥人?有何典故?”
小贩见问,得意洋洋,“孙膑、庞涓是师兄弟,可惜心不齐,庞涓妒忌孙膑,用计割去了孙膑的双膝,使其无法行走。而孙膑逃到吴国,流落在咱这一带,捏了不少泥人、泥马,专门来研究破庞涓五雷阵的布阵新法。后来,他果真用这泥人钻研出来的厉害阵法,杀了庞涓。”
黎鸢假装听得害怕,以手抚心,看向谭忆,眸光惊惧,“小忆哥,咱俩也是师兄弟,你不会也捏个泥人来害我吧?”
82情根错萌(1)
谭忆一怔,挠挠头,做出思索模样,片刻方道,“这个嘛……诶,我想好了,你只要不挖走我的膝盖,我就绝不捏小泥人害你。”
二人相视一笑,倒把小贩急得直跺脚,“瞧我这嘴,守着你们师兄弟,不该说这些多余的,反而成了挑拨离间。”说完,腆着笑脸问向黎鸢,“小兄弟,看好哪一个了?买了吧,回去摆在桌上当景看,或者送给要好的小姑娘,准保她喜欢。”
谭忆在一旁听得“嘿嘿”直笑,也撺掇着,“买吧,买吧,咱隔壁那个叫芳草的小姑娘,对你很有意,你就买回去,送她得了。”
黎鸢横了他一眼,正要离开,却一眼瞥见在盘子角落里,躺着支粉红的荷花,层层叠叠,色泽由浅入深,远远望去,宛如一朵真莲,在悄然含苞待放。
她忍不住伸出手,拿起来,将它置于鼻尖轻嗅一下,眸中含情,似乎真的期望,在这泥花之上,能闻见清冽的香味。
这一幕,像极了一个女孩儿,惯常做的动作,自然而发,娇俏动人,情之所至,她忘了掩饰。
谭忆一时之间,看怔了神,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在翻涌,却又捕不到一丝头绪。
“看好了吗?看好了就买呗,多精致的荷花。”小贩在一旁提醒道。
谭忆回过神来,木然地点点头,付了钱,一把扯住黎鸢便走,她仍在专心细赏那柄荷花,被他带的脚步几近踉跄,茫然地瞪着他,呢哝了句,“怎么了?”
他也不知为何要如此仓促,触及小贩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的眼神,他便浑身焦躁,仿佛在潜意识里,要将她立刻掩藏起来。
待走了十余丈远,他才撒开了捉着黎鸢臂腕的手,却依旧闷不作声,自顾自顺着人流,低头前行。
黎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那粉荷匆匆置入袖中,忙赶了上去,侧脸望向他,笑问,“干嘛气鼓鼓的?这么小气啊,不过就是几文钱而已嘛。”
见他仍不做声,黎鸢扁了扁嘴,“师傅给我发了好几次工钱了,用不着你来掏钱,等我回去还你好了,小气鬼。”
这激将法果然奏了效,他顿住脚步,转身向她,一字一句,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因为那个生气,你若是想要,那一盘子泥人,我也能二话不说,立即买给你。”
“那你这是为什么呀?莫名其妙的……”黎鸢愈发好奇,一脸糊涂地问道。
谭忆看进她那双修长的凤眼里,黑瞳潋滟,却闪着无辜的光芒,再一次恍然失神,半晌才叹了口气,“是我自己不争气,得了失心疯……”
说着他嘴角一扯,勉强绽出个笑意,“没事了,走,去李裁缝那里,给爹和你我一人做一件新袍子。”言毕,依旧伸出一只胳膊来护在她周围,另一只手去分拨拥挤的人群。
黎鸢见他眸底复杂难喻,神色古怪变幻,现下又突地阴霾转晴,心中不禁疑窦丛生,脚下虽随着他的步伐而走,但垂首敛眸,思忖不已。
“他……不会识破了我的乔装吧……”
“他……不会是对我生了……”
黎鸢想到这里,一颗心砰砰乱跳,红晕生颊,下意识地双手一抱臂弯,手指恰好触及袖中那柄玉扇。
83情根错萌(2)
一刹那间,乱腾腾的心平息下去,她在心底淡然一笑,“你收了他的扇子,日日念他,却还去揣测别人的心思,真是可笑。”
斜睨一眼身旁的谭忆,她终是微叹一口气,百味杂陈,“报得大仇,再胡思乱想罢。何况小忆哥也许……并无他意。”
她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整整身上的衣衫,昂首阔步,做出个少年惯有的模样,却不料这一幕落在某人眼中,更是惹人遐想;疑云腾起……
就在两人各自于心底暗忖之际,已到了裁缝铺,谭忆率先迈了进去,含笑招呼忙碌的老板,“掌柜的,忙着呢?”
“吆,谭少爷来了?”李掌柜放下手中的活计,笑意吟吟地一拱手,“往年不都是我遣小子过去量体吗?怎地今年劳你亲自跑来了?”
“正巧和师弟一起出来逛逛,顺路到你这里,不就省了你们一趟腿脚嘛。”谭忆回头一招手,黎鸢随之进门。
李掌柜的忙拿了尺子来到二人面前,准备测量身材,黎鸢向后躲了躲,尴尬笑道,“小忆哥先来吧。我的好说,自己心里有数,待会报上来,不必师傅费神了。”
谭忆听了此话,眸光闪了闪,笑对李掌柜,“那就只量我的吧,我爹的还是老样子,我就不行了,几个月就有一个新变化。”说着回头眨巴眨巴眼睛,调笑道,“诶……不过,也有好处,留给后人。师弟你现下穿着的这套衣服,就是我前些年的,没穿过几次,还算是九成新呢,我就小的伸不进去胳膊腿去了。”
黎鸢横了他一眼,不加理会,转身去看那些摆在柜子上的布匹绸缎,遇见色泽明亮的,还忍不住伸出指头来抚摩一下。
这样轻踱着脚步,转悠到了女儿家专用的七彩艳丽绫罗布料前面,怔住了神,心中不由自主地分辨评判着,那些流光溢彩的不同颜色,盘旋交织的不同花纹,到底哪个更殊胜一些。
半晌,她才移转目光,恰巧撞上谭忆那束似笑非笑的眸光,不禁微赧了脸,假装无事,走向柜台旁,向正记着数字的李裁缝,报了自己的尺码。
“师弟,你是什么时候量的?怕是不准吧?要不,我现下帮你再量一遍?”谭忆在一旁打趣道,当真拿起了尺子,要朝她身上比划。
唬得黎鸢一溜烟奔出门去,在门口探头向里,绷住脸说,“打打闹闹,像什么话,一点都不庄重大方,回去我告诉师傅,让他罚你。”
谭忆“嘻嘻”一笑,由她去了,和李裁缝又絮叨了一会闲话,才辞别出来,立在店门口,却不见黎鸢影踪。
他余光一瞥,见门柱后有个人影绰动,会心一笑,也不说话,便直直离开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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