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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奇缘-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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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少爷,您就打算这样走了吗?”

项铭救下了叶轩,吩咐小顺一句话,竟然如此吝啬的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在叶轩还沉浸在见到项铭的惊喜中时,项铭已经转过了身,准备离开这里,日日期盼,夜夜思念,相见后竟是如此无言,叶轩像是饮了一杯掺了苦味的陈醋一般,让她鼻子一酸。

“好好照顾你的孙少主”。

项铭竟然如此的麻痹自己,

“孙少主很想你,夜夜以泪洗面”。

“哦,我知道了”。

项铭竟然麻痹到用‘知道了’来回答叶轩的话,

叶轩真的忍耐不了了,泪水波涛汹涌般流了下来,她来找项铭,抱着多么欢喜的心情,这不单单是因为来追查幸儿的父亲是谁,更重要的是,叶轩倾慕这个男人,日久生情的倾慕了,虽然叶轩知道项铭深爱着景心,叶轩也没有过多的非分之想,哪怕是看着项铭和景心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她也愿意做那个侍候他们一辈子的人。

可是,

现在呢?无情的话,好陌生的感觉,

“叶轩姑娘,我们还是走吧?铭少爷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项铭的心请是如何的,在他身边的小顺最清楚,项铭一直背对着叶轩,没有走,他拔不出步子,没有回头,他不敢面对,他不忍心去伤害他的母亲,就这样,一直原地不动着,痛苦着,撕心裂肺着。

小顺实在心疼他的少爷,忍不住说了‘苦衷’的话。

不说苦衷,还算罢了,一说苦衷,叶轩顿时勃然大怒起来,看向小顺,其实她是要说给‘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项铭听到,

“苦衷?”

叶轩的双目通红,像是喷出火来一般怒视着,犹如火山爆发的气势,把小顺吓得脖子一缩,不敢顶嘴的样子。

“叶轩姑娘,你不知道,……”。

小顺虽然怯了叶轩的架势,却没有馁了自己的心情,小顺想为项铭说话,

“我不知道什么?”叶轩非常的愤怒,

“铭少爷有苦衷!”

“他能有多大的苦衷?”

“总之很大很大的那种!”

“再大,大得过孙少主为他怀胎十月,含泣饮泪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吗?这十个月来,孙少主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谢靖,提防着她的姐姐,那个挨千刀的,没良心的知道吗?孙少主才十八岁……”。

“你说什么?”

叶轩对‘小顺’的骂声太大,太快,太气愤,当项铭反应过来后,心里顿时一惊,忍不住回过身,看向叶轩,说不出的困惑,更说不出的迷茫。

“我说什么?”

叶轩看向项铭,是多么苦涩而又好笑的一种神态,

“孩子?你是说心儿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项铭多么不可思议的一种表情,这大半年来,听说景心有孕后,项铭一直压抑着自己,他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怀疑过这个孩子,不一定是他的,他只和景心做了一次,他根本没有想过只一次,他便当上了父亲?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叶轩凝视的项铭,虽然一脸的怒色,可是眼神,却又是如此的柔弱无力,

叶轩是景心最贴心的奴婢,景心的那点心事,她如何看不出来?她早就知道幸儿的父亲是项铭,只是她从来没有说出来而已,这次东方寒雪提出了寻找幸儿父亲的话,叶轩的心里是有私心的,她想见项铭,她爱慕项铭已久。

“我的爷爷,奶奶,祖宗啊!”

听说景心腹中的孩儿是他的,项铭彻底懵在了当地,而一旁的小顺,开始不知所措起来,甚至在念经一样,真不知道这是一件大喜事,还是一件大那个事,淳于大当家最忌恨的女人的女儿,有了她儿子的孩子,这个做姥姥的会怎么样?

难办,真的很难办,淳于玉涵刚不久还夸过大儿子和她一条心,才一转眼的功夫,这篓子真的捅大了,……

小顺为他的铭少爷捏把汗——等着扒皮抽筋吧!

☆、第14章 追 忆

意外的惊喜,惊有了,这个喜字就不好说了,十个月来,没有人告诉项铭,景心腹中的胎儿是他的,十个月来,没有人说起景心腹中胎儿的事,因为景心失忆了,一点记忆都没有的景心,沧海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包容。

在选择沉默与包容的同时,项铭也选择了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思念。

谁会想到,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项铭少爷,孙少主日夜压抑着自己内心,不敢在人前提起你的名字,其中的原因您也是知道的,景月孙少主也在瑞鹤仙庄”。

“我要去见心儿,我要去见心儿!”

项铭思想彻底崩溃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个转身,大踏步就要离开石牢,甚至,恨不得立刻跑到瑞鹤仙庄,告诉景心,他是爱她和孩子的,请求景心原谅,他这样默不作声的活着,是不想伤害任何人。

以前已成过去,现在的项铭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少爷,您不能糊涂!”

“无名少爷,您不能这样冲动!”

项铭转身要离开石牢,可吓坏了小顺,可担心坏了叶轩,叶轩的‘到来’,是不得已中的办法,为的是能见到项铭,只是告诉项铭,只是让项铭知道,景心孙少主很想他,日夜思念的那种。

然而,此时此刻的项铭真的太激动了,也太冲动了。

“小顺,你让开!”

“少爷,您不能冲动,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便要天塌地陷了”。

“可是心儿,……”。

项铭何尝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景心怀孕了,整整十个月没有见到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从前,把这份思念深深的压抑在心里抑郁寡欢,此时,项铭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即便母亲淳于玉涵恼他,打他,甚至把他赶出家门,项铭也不顾这些了。

“无名少爷,小顺说的一点没错,您不能冲动,您要冷静,……”。

叶轩和小顺同时拦在项铭的前面,小顺的话貌似有点不好使,叶轩开始担忧起来。叶轩从来没有在意过淳于玉涵的心情,淳于玉涵对项铭的想法,她不知道,叶轩只知道景心和项铭之间的情愫如果重燃,一定会激怒那个人。

“冷静?”

项铭看向叶轩。说不出的痛苦,他如何能冷静下来?

“景月孙少主还在瑞鹤仙庄,她会同意你去看孙少主吗?”

“她?”

在叶轩第一次提到项回心的时候,项铭脑海中只有去见景心的冲动,当叶轩第二次提到项回心的时候,项铭听得很真切,想起项回心。项铭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额头,脑颅欲裂般痛苦不堪。

“我的头,我的头好疼啊!”

“无名少爷,……”。

“少爷,您怎么了?”

项铭痛苦不堪,抱头痛叫的样子。可吓坏了一旁的叶轩和小顺,项铭哪里是真的头疼,是他想起了项回心,想起了对景心的辜负,想起了以往的种种。想到了无颜再见景心,又渴望见到的心情。

愧疚,为难,切盼,这些复杂的感觉冲进脑颅的时候,许多幻觉的出现,项铭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不堪忍受。

……

天下第一家,被淳于玉涵的嫉恨包围着,这种嫉恨,又像是蚕茧一样,束缚着每一个人的心,最不堪忍受的,便是项铭了,而瑞鹤仙庄,表面上一片祥和,娘疼女爱,姐妹和睦,看似其乐融融的样子,其实,有着一股暴风雨前夕的气氛。

“花橙,花橙!”

子时已经过了,景心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

“快准备,孙少主要小解!”

小解频繁,是每一个孕妇最常见的一种现象,特别是到最后两个月,一个夜晚,要小解十几次,花橙和几个侍女随时候命。

正是知道自己的小毛病太多了,景心怕影响母亲睡眠,于是,隔三差五的,便不让娘亲陪她睡觉,因此,今晚东方寒雪没有和景心在一起睡。

景心从绣帐中露出头,叫了两声后,守夜的女婢开始忙动起来,拿来了马桶,搭好了帷帐,景心立刻走下床,钻进侍女搭起的‘小房子’里,就地解决,等景心出来了,侍女又赶帮把东西撤了下去。

“呼——!”

景心做到了榻边,怅怅的出了口气,

“孙少主,您怎么了?”

“总是这样频繁,睡都睡不好,困死了!”

“要不孙少主再接着睡?”

花橙不是赵霞,也不是叶轩,这性格的差异,对景心的抱怨,是有不同看法的,如果是赵霞听到景心说这些话,一定会为景心解释,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因为幸儿大了,会劝景心不要抱怨,要不然,幸儿会不高兴的,如果是叶轩,她会心疼她的孙少主,然后,劝景心安心睡觉,或者别的,……,花橙的性格比较泼辣,又无心机,又不懂得如何来抚慰她的孙少主,她只是在心里偷乐,如果她要是有娃娃,一定不会像孙少主一样抱怨。

“算了,算了,不睡了!”

景心躺下后,花橙为景心盖了被子,景心突然又坐了起来,

“孙少主不是很困吗?”

“花橙,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外面很冷,特别是晚上,哪里有小暖阁暖和?”

“我想赏梅,今天有月亮吗?”

“应该是有的,这时候是下半月,月亮很晚后才出来”。

“那好,为我更衣!”

“孙少主真的要出去?”

“转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那好吧!”

今天无风也无雪,天气很好,却不适宜在外面行走,由于昼夜温度偏差,加上前几天下了点小雪,道路有点湿滑,花橙有些不愿意,但是,想想景心在暖阁中也闷了好几天,难得孙少主有心情到外面散步,花橙也不会阻止的,她的霞姑姑曾有吩咐,必要的时候,让孙少主多走动,对胎儿有好处。

景心穿好了棉衣,披了一件白狐披风,戴了暖领,带了暖袖,花橙也不忘在景心的手中塞一个小手炉,暖暖的感觉,由于房中特别暖和,加上这身厚厚的棉衣,景心真有要出汗的感觉,当一脚迈出暖阁,踏出阁门之外的时候,一股寒气袭来,太明显的冷热感,让景心不由叹息,如果不是出门来,还真不知道外面是这么冷的天气。

天空有半月,宇宙朗清,

在此时,除非花房,若是户外,很难找到绿色的植物了,也就是这个寒冬腊月的季节,只有梅花,独占鳌头。

“在前掌灯!”

景心走出门来,并没有立刻走下台阶,而是犹豫了一下,在这一瞬间,四个侍女已经挑来了纱灯,分别在前后照路,

花橙吩咐一声,两名挑灯侍女站在了景心左右,两名侍女走下台阶,将景心要走的路,照的清清楚楚。

“不必了!花橙,让她们都回去吧”。

“如今是深夜了,……”。

“有月亮!”

月亮的光并不是太亮,但足能看清楚脚下的路,如果加上纱灯,就如锦上添花一样,把背影的地方,也照的清楚,可是,景心不喜欢,她出来散步是图清静的,这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差不多都六个侍女了,这哪里还能找到清静?

“孙少主?!”

景心有了一句吩咐,花橙不敢不遵,景心已经走下了台阶,花橙赶忙要过一名侍女手中的纱灯,一掂裙摆跟了上去,半月寂园中,只有景心和花橙;虽然景心说了不让人挑灯,花橙哪里敢怠慢?在景心身侧,挑灯照路,她不知道景心要去哪里,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

“孙少主小心脚下!”

“没事!”

景心登上了一节石台,因为天气冷,加上夜晚,湖中的湿气又重,似是雾气的寒气覆盖在潮湿阴冷的石板路上,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看到这样的地方,花橙对景心的每一步,都是提心吊胆的,

还好,这样结冰的地方,只有两三步而已,过去了,就是平坦的曲桥。

“孙少主,您对这个地方,可真是钟情,在奴婢的记忆中,孙少主每次散心的时候,都到这里来,……”。

花橙忍不住含笑起来,

“涟漪亭里,有太多的回忆不能让我忘怀”。

景心多么的感叹,喃喃自语,花橙愣愣的听着,转眼间,二人已经走入了湖心亭。

这个地方,对景心来说,真的有太多的回忆了,刚到瑞鹤仙庄后,便是在这里,那个人给她吹箫,虽然当时的伤势很重,当听到他的箫声后,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郁都不见了一样,又是在这里,对那个人的情思荡漾,被她的曾爷爷打断了。

景心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下,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何深刻的记着一个人,对他的仰慕,总是这样依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不像项铭,能让她耳根发热,不像曾爷爷,让她觉得讨厌和害怕,又是那么的亲切,

到现在,景心才知道,这是‘孺慕之情’,这是对父爱的渴望,事情又是这样的巧,这个人原来‘真’的是她的父亲?想想这缘分,真是奇妙。

“曾爷爷?”

在想到项天龙的同时,景心身处涟漪亭,同时也想到了沧海,心情不免黯然神伤起来,……。

☆、第15章 赏 梅

沧海给景心带来的感动是莫大的,景心觉得她的滴水之情,难以回报曾爷爷的浩瀚之恩,海啸水祸,死了上万人,十万渔民家毁人亡,这是多么大的责任,多么不能原谅的过错,她的曾爷爷,依然包容了她,袒护了她。

景心的泪水,涔涔的流了下来,

又是在涟漪亭,因为《神龙宝典》,引来天下动荡,又是她的错,她撒谎了,最后还运用《神龙宝典》的灵力,时光倒流,起死回生,又在毫无征兆的时候,给她的曾爷爷捅了一个大篓子。

传人印记的事,更不必说了,

姐姐的报复,又是曾爷爷用一人之力在保护着她,曾爷爷在世时,她享受了多少疼爱,多少庇护,当曾爷爷真的失去了,景心才知道,她曾经一直怀怨的老头儿,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孙少主,您怎么又哭了?”

景心想起了沧海,心情无法控制,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曾爷爷!”

“孙少主,奴婢有话说”。

“你说吧!”

“沧海禅师已经过世了,死者已矣,思念是应该的,但是,让自己的心情如今激动,相信沧海禅师在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这样对幸儿曾少主不好,孙少主要保重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来,思念好像开始多了”。

“是孙少主想幸儿曾少主的父亲了吧?”

景心幽幽地说话,花橙却又鬼鬼地笑了出来,说出了这样的话。

景心转身看向花橙,月色暗淡,灯影绰绰,花橙还是花橙,瓜子脸,柳眉微扬,明眸清澈。丹唇列皓齿,语气铿锵,犹如金属撞击,自成一股泼辣的性格。

然而。我呢?景心幽幽地自问,

两年前一意孤行,两年后物是人非,母亲有了姐姐,爷爷对她有了芥蒂,父亲在哪里?无名哥哥又在哪里?为了幸儿,景心轻轻摸起隆起来的腹部,她也要坚强的生活下去,这是她唯一的信念。

“孙少主,为什么就不关心奴婢说的这句话呢?”

花橙是在有意无意的试探景心。希望这句话能勾起景心的疑问,可以让景心惊奇,更不停的问下去,她好告诉景心,寒雪少主在找幸儿的父亲。为的是让景心孙少主开心,花橙便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然而,景心的表情异常的平静,

“孙少主,您要去哪儿?”

景心没有问花橙的话。而是,一转身,向涟漪亭外走去,花橙赶忙跟上,出来涟漪亭,花橙发现。景心好大的精神,没有倦怠的神色,脚步也特别的轻快,九转八弯,曲曲绕绕。不走铺砌过的小路,不知道要去哪里。

“孙少主,您等等奴婢”。

花橙手拿纱灯,竟然还没有景心走的快,于是,在后面不停的抱怨起来。

景心像是没有听到花橙的话一样,向前走着,突然之间,一股冷风袭来,清冽香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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