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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命约会40周孕妇周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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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这样到来。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我——宋宋——宋丁丁。结婚的时候,我们就戏说,以后孩子不论男女,都叫宋丁丁。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孩子知道,有父母才会有他。而用这么简单的汉字为他起名字,也是想让他有一个简单质朴的人生。不要大起大落。不要辉煌夺目。只是中庸就好。只要平淡就好。果真就这样叫他——宋丁丁。现在,他是一个第三者,夹在了我和他爸爸中间。
突然,他开始爆发出巨大的哭泣。那是一种出乎意料的,我完全陌生的哭泣。没有序曲。不是那种由小到大的哭泣。一切徐缓的过程全都被他省略。啊~啊~,他的哭声直接到了高潮。仿佛新疆民间艺人表演的刀郎舞一般,一开始就处于高昂的激越状态。啊~啊~哦~哦~,他就这样开始哭泣,且一直持续不断。
晚上12点到凌晨4点,他一直不停止地哭泣。我毫无办法,只能躺着看他哭泣。宋宋忙碌了一天,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哭泣——也喂过奶了,尿不湿也换了,穿的也算合适,他到底哪里不爽?直到后来,我们才发现,其实,他这样哭泣没有别的理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根本没有吃饱!那点奶粉,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是按照医生所说的量喂他的,哪里会想到他的胃口比河马还大。后来,宋宋给他又喂了一点水,他哭累了,也就作罢。凌晨6点,我们三个才算全部睡去。
到21日上午12点左右,我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24个小时,一动没动。醒来后一点也不饿,很兴奋。也没有很疼痛的感觉,只是稍微有些疲乏。这天上午连续打了4瓶吊液,到中午时分,终于将导尿管拔去。我的身体一阵轻松,终于恢复了做人的感觉。
为了通气,我开始喝萝卜汤,又喝番茄汁。喝的时候是用一个奶瓶。是姐姐给我带来的。因为我根本无法转身,用手握住奶瓶只是动嘴吸吮就可以了,用起来确实很方便。只是那萝卜汤和番茄汁却因人而异,并非人人都是一喝见效。我喝了之后,只是感觉到小腹处憋着想要排泄的液体,但却并没有通气。下不了床,又喝了那么多水,只好在床上解决问题。突然想,病人是没有什么尊严可谈的。这样的时候,只是要先把问题解决了再顾及其它。
下午4点左右,护士小姐说要下床。我的腿脚很不听使唤,实在是想耍赖不起床。可是护士小姐一遍遍催促,无奈,只好准备下床。宋宋替我套上了短裤线裤,说你行吗?我不吭声。这个时候,虽然我的左胳膊轻松了许多,可右胳膊上还挂着镇痛棒,格外不方便。宋宋和妹妹扶着我的左右两臂,我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
后来,每当有人问我,刨宫产,应该不疼吧……我都会想起这一天从床上翻起身来的自己。这个时候,平躺了一天一夜,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平躺着循环,可是一坐起身来,我突然感觉到血液猛烈地朝下体涌去。再从床上艰难地将腿挪到了床下,还没有迈开脚步,就听到自己的身体里“哗啦”一声,一股热血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湿透了裤子。之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到来了——是那种夸张而庞大的疼痛,是我所经历的疼痛中最铺张浪费的疼痛——浑身都处于紧张状态,像是一个被鲜血染红了的木偶,我无法迈动自己的脚步。无法。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
是我吗?那惨烈的嚎叫的发源地,是我的喉管?啊——疼死我了——我热泪横流。最终,艰难地挪动了一步,又一步。从床头到卫生间,总共不到十步路,我已经走得满头是汗,呲牙咧嘴。脚后跟仿佛踩在千百个钢针上,而腹部却又似被千百个钢针猛烈地狂扎。终于,看到了马桶。终于,我缓慢地蹲了下去。鲜血,又一次冲了出来。
终于,我再次躺在了床上。我简直想发狠地说,就是天塌下来,我也再不下床了。我一千一万个不下床。哆嗦着嘴唇,很久都不能入睡。这个时候,丁丁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哭声。宋宋忙着去管他,而我,只好躺在床上自己安慰自己。
一直没有通气,一直到了晚上——没有,还是没有通气……我对护士重复着说。身体里虽然有一种咕噜的感觉,似乎有气体要排出来,但却总是没有出来。夜里,又被宋宋唤醒去上卫生间。这一次,是宋宋一个人扶我起来。别的人都走了。似乎已经有所适应,这一次下床感觉不是那么痛了。
他扶我刚刚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时,丁丁突然开始大哭起来。宋宋手里扶着我,我扶着墙壁,停了下来。宋宋回头说,乖儿子,你坚强一点,我在管妈咪,你是男人,要有点忍耐力,爹的马上就去管你……丁丁不听话,从晚上12点开始,一直哭闹到凌晨。宋宋手足无措,面对着两个需要照顾的人,忙了这头忙那头,累得直捶背。
新生 我的生产运动(7)
半夜4点,护士打电话来问我通气了没有,我羞愧地说没有。凌晨6点,突然,一股无声的气息流出了我的身体,我一阵欣喜,想立刻告诉护士。终于忍了忍。6点半时,终于,一股更强烈的气流从肚子里穿越而过,携带着尖锐的响声爆炸了出来。确定无疑——我通气了。第二天一早喝了小米粥,下午又喝了猪蹄汤。傍晚时分,拔去了镇痛棒,但右手手指依然麻木;抚摸丁丁的脸庞时,依然没有感觉;下地的时候,依然浑身痛。然而,一切总算是要好起来了。
哺|乳工程开始了
人的Ru房里面是一棵树。由外向胸壁推进,分支不断增加。在分支的顶端是果实一样的叫做小叶的结构。|乳汁在小叶中生成,然后沿着叫做|乳管的分支流动,进入|乳头。|乳头最后将那些枝叶输送来的|乳汁分泌而出。或者可以这样说,人的|乳头更像是撒水罐的喷头,在它的表面和周围有15—20根|乳管,显露于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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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生产”之后的第四天,也就是5月23日,我的Ru房却没有像预期的那样膨胀起来。虽然它摸起来有一些柔软,但却挤不出丝毫液体。挤不出液体的Ru房,就是无用的Ru房。我在护士小姐的眼里,和一个没有Ru房的女人没有两样。虽然我的胸前,垂挂着两个似乎很膨胀的Ru房。但那是假相。|乳汁的多少和Ru房的大小没有任何关系。我羞愧地垂下脑袋,陷入苦恼中。怎么办?怎么办?
事实上,哺|乳就像跳探戈一样,需要一个同时进行的伙伴。这是一件需要技巧的伟大工程。他们都说,分娩后三四天才来奶,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当我解开胸前的扣子,一次次地用力按压|乳头——没有东西出来。一直,一直没有。我的眼泪开始打转,一种强烈的失败感摄住了我。看着丁丁又挥手又踢腿,我满怀愧疚。儿子呀儿子,妈妈是想给你喂奶的。妈妈一心一意地想给你喂奶。可是……我热泪盈眶。
护士小姐向我演示了如何喂奶,如何摆正婴儿的位置,如何诱导孩子张开嘴,如何让婴儿的嘴唇含上|乳头,如何防止婴儿吸入空气……我努力地学习着,左抱右抱,一点也不顾自己腹部的疼痛。好在这时,丁丁被包了一个粽子包,还不算太重,压在手臂上有分量,但却不沉重。他的头发很黑很长,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用力地张大嘴巴,噢噢叫唤。
从妊娠第7周起,Ru房就开始了发育。一直到胎儿6个月时,Ru房已经为未来的哺|乳做好了一切准备。青春期之后,许多妇女的Ru房是在月经前后潮涨潮落。|乳腺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像一个不断扩建的房子。“生产”之后,是到了Ru房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可是——它却拒绝工作。它的沉默让我和丁丁度过了一个古怪而又束手无策的一天。我奇怪,他也奇怪。在我和他之间,是两只没有液体的Ru房。我试图塞进他的嘴里,他也试图吸吮出|乳汁。
这样喂,那样喂,我们几乎喂了一整天。我累,丁丁更累。为了能让他吃奶,我不让宋宋给他喝奶粉。可我的奶却一直没有想象中的“如泉水般涌流而出”。一通折腾之后,丁丁已经饿急了,像一个疯狂的小机器人。啊~啊~,他剧烈地抖动着,触电一般。小脸憋涨得通红,哭声巨大,两只小手在捶打着空中的隐形怪兽,两条腿似乎在踢一个看不见的轮子……总之,他极度焦躁,他急得发狂,已经将我的两个|乳头全都咬烂。在发了狠地猛烈吸吮后,吸出的竟然是鲜红鲜红的血水!我痛得嗷嗷直叫,可声音却没有他的大。我们两个一起叫唤,一起走向了崩溃的边缘。然而——然而——我还是没有奶,他还是饿着。
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撩开我的衣襟,在我的Ru房上用力地挤压按摩后,摇摇头。真的没有感觉吗?真的没有膨胀的感觉吗?没有。我羞愧地低下了头。一位女医生说:你的先天条件不好……哦,我的呼吸被噎住了。突然,我产生了一种幻觉,感觉那些刚刚流到|乳头上的汁液倏地一下又跑了回去,再也不肯流出来了。因为,你的,先天条件……我更加羞愤气恼。
当她们都离开后,我注视着自己的Ru房,努力地想看出它为什么没有流出|乳汁的原因。我终于累得躺了下去,想放声大哭——我被自己的Ru房捉弄了。虽然它一直都不小。然而,它却“不好”。它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恨恨地盯着它。它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没有奶,我根本没有奶,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我看了一眼小车中的儿子,他经过了痛苦的“吸吮实验”后,昏沉沉地睡去了。他实在太小了。干这样一件大事,他那微小的体能已经消耗殆尽。
我想做一个梦,梦到我的两只Ru房变成两个可乐瓶子,一摇就生出了|乳汁。然而,我却一直清醒着。直到他再次饿醒。我们接着开始实验。用尽了各种姿势,但他依然在嗷嗷尖叫。一直折腾到晚上12点。没奶!没奶!!还是没奶!!!
来了一个小护士,说是要给我揉奶。我无助地撩开衣衫,只见她的两只手伸了过来。那不是手,不是人类的手,是老虎钳子,是钢钻,是坦克,是压路机,轰隆隆地撵过我的前胸。拧!抓!揉!捏!揪!我的每一个细胞都要爆炸了。胸前的两个膨胀物牵扯着心脏,我几乎要昏厥过去。这哪里是在揉奶,这简直是在杀人。就是最歹毒的敌人,能想出的最歹毒的招数,也没有比这一招更厉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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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我的生产运动(8)
啊~啊~啊~我简直不能说我疼,我只想说我想去死。求求你,让我先死掉再说吧。这种复杂而深切的疼痛远远超过了我在手术台上生产时的痛。那个时候,因为打了麻药,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而现在,却是根根毒针扎在肉里,扎在心里。没有一处不流血。没有一处不痉挛。
如此白净的女孩,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是用手在我的Ru房上撕扯着,揉捏着。她似乎是在和面。我诧异于她的冷静——甚至是冷酷。她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在说,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哼,娇气!
我的眼泪哗啦啦地淌下来,眼前一片一片发黑,嘴里一直倒吸着凉气,浑身都处于高度痉挛状态。唉呦~唉呦~我快要碎成粉末了。我离死也不远了……后来,听医生说,她们哪里懂什么揉奶!那得要有经验的老中医揉才行……想想那天受的苦,我已经欲哭无泪。那时为了尽快下奶,我是刀架在脖子上都要受呀。那罪——我对一个准备生孩子的女人说——比生孩子痛十倍!
我的惨叫让宋宋听得发毛。他没有到手术室里目睹我生产,他不知道我在打麻药的时候也发出了几声惨叫,可是单听这一片声音,他已经忍受不了了。再看我泪流满面,他一挥手说,我们不下奶了,我们吃奶粉,我们不吃奶了还不行吗!那护士冷冷地看了一眼我和他,一推门,走人了。擦干我的眼泪,他说,我决定了,我们就吃奶粉!我含泪点点头。
终于,丁丁喝到了奶粉,一口气,60毫升!之后,他昏睡过去,而我,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晚上,我们三个睡得格外香。半夜,丁丁又醒来了一次。又喝了一次奶粉,60毫升。
24日早晨,护士来打吊针,我抬头一看那吊瓶,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一下子昏倒在了床上。看我突然闭上眼睛倒了下去,把那护士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找人。我浑身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昨天的哺|乳实验,让我和丁丁相互折磨了一整天,体能已经消耗殆尽,我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才晕了过去。宋宋赶忙冲了一杯葡萄糖水,我喝了后躺着大喘气。医生终于来了,看我的情况后建议宋宋到中医院买拔毒膏贴贴,说应该有用。
宋宋当即决定出门去买。可丁丁怎么办?他喝了奶粉后正躺在小床上打呼噜。宋宋说,你看着他。没有别人。我只好点点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躺在床上,斜侧着脸看着我的儿子。经过了昨天的一通折磨,我似乎感觉到他的脸变瘦了一些。但他那么顽强地打着小呼噜,让我的心里颇感安慰。
丁丁真是懂事——直睡到宋宋买了东西回来,一动没动,乐得宋宋直夸他,嗯,到底是我儿子。拔毒膏是一团黑乎乎的药膏,用打火机燎了一下后贴在了两个Ru房的周围。一股浓烈的中药散发了出来。那是从我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我挺着鼓鼓囊囊的胸脯,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等待着。奇迹会出现吗?
到了下午,确实有奶了,但量却不大。是那种黄|色的液体,被叫做“初|乳”。正如Ru房有它的生命史一样,|乳汁的生成也有它的过程。从妊娠中期开始,|乳腺就产生一种被赞扬为“液金”的粘稠而黄|色的液体。是的——没有哪一种人的液体比初|乳更受到崇敬了。最初的奶是黄|色的,看着很粘稠。后来几天的奶就变得白了一些。但却不能和牛奶的纯洁相比。人奶看起来有一些色暗、浑浊、不均匀。像是一些液体被放久了,变陈旧了。
丁丁终于吃上了奶。我将他放在我身体的侧面,采用侧卧位喂奶,这样,我的伤口也可以不用撕扯得那么疼痛了。他安静地躺在我的臂弯,像一条停泊在港湾中的小舟,悠闲而自足。他是我的儿子。我的丁丁。我和他的身体重新又建立起了联系,有了新的表现。我们两个又成了一体。就像情人一样。当我们连接在一起的时候,世界缩小了。我们两个进入到了自己建构的圈子里。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抬头关注。我们只是输送和吮吸。在我们看来,外面的世界那么荒唐可笑,庸俗不堪。
哺|乳工程开始了。丁丁开始慢慢吮吸,然后闭上眼睛,把吸杯一样的嘴紧紧地贴在了褐色的圆环上,开始认真地干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这个被吸吮的Ru房变得发痒,内部产生出一丝麻酥酥的感觉。而另外的一只,仿佛受到了感染,也开始变得酥软起来。甚至,还渗出了一些|乳汁,将那一片衣服弄得湿乎乎的。
吸奶器产生的只是有节律的吸力,但却没有婴儿吸吮所伴随的蠕动性舔抚和压迫。因此,一个吸奶器吸出的奶远远少于一个月的新生儿的吸出量。丁丁吃累了,嘴里衔着|乳头就呼吸沉重了起来。我抚弄他的耳垂,挠他的脚心,胳肢他的腋窝——通通没用,他开始打起了他的小呼噜。
我就是奶。我的奶就是我。当丁丁哭闹着要我的时候,他是要吃奶,要我把Ru房塞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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