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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满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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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着下人点,也是给他们哥儿俩点面子。”要换平时,安早一句“知我者王爷也”说出去了,但今天要赌点儿气,这话怎能拿出来长他人志气,所以坚决不说。反而是大喇嘛把这话说了出来。

吃饭时候安依然别扭着不与多尔衮说话,与她师傅道:“我本来晚上想到去盛京的路上拦一拦的,看看有谁给盛京那里通风报信了。但后来一想,我们要的不就是让盛京那里知道我们的态度吗?干嘛反而去拦着。而且知道了是谁又有什么意思,他们能做出什么花样来。所以决定省省了。”多尔衮不待大喇嘛说话,先道:“嗯,长大了,懂事了,懂事就好。”安一听就知道他一语双关,还暗含说她刚刚使小性子的事,就当充耳不闻。大喇嘛听了咧嘴大笑,道:“这倒与当年王爷不欲追究姑莱尔姐妹后面是谁指使一样道理。”安知道里面取笑成份颇多,再次当充耳不闻,快速扒下饭就溜。一个是父亲一样对她的王爷,一个当她如掌珠的师傅,偶尔对他们使一下小性子还行,真叫她骑到他们头上去,她还真做不出来,为免吃亏,还是走为上策。

多尔衮看着她跑出去,笑道:“总算还有点良心,我拎着她的时候没给我难堪。”

大喇嘛也笑道:“小安虽然脾气大,分寸还是有的,否则依她现在的本事,普天下没人捉得住她。今天盛怒之下还给王爷拎着,对她来说已经是给足面子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的,脑子有那么聪明的。”多尔衮虽然知道,但不便说出来,只得道:“这孩子,要是我亲生女儿就好了。”大喇嘛道:“王爷待她比亲生儿女都亲,府上谁都知道。”

多尔衮摇头道:“不,我是恨不能再亲上一层。”大喇嘛略感诧异,只好微笑不语。

多尔衮又问:“勇和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大喇嘛摇摇头:“对他出城后的行踪,谁都说不清楚,好象是平地消失了。不过近日又有一批武人南迁,路线也是两湖地区,但看上去不象是飞鹰盟的人,而且那些人组织严密,我们的人打不进去,我猜测会不会是勇和的人,但又不能确定。只好叫他们在外围多看多观察了来汇报。”多尔衮思考了阵子道:“飞鹰盟要反清,勇和要反我,你要注意不能叫他们连到一起去,否则局面难以收拾。必要时候可以挑拨他们相斗消耗点他们的能量。”大喇嘛点点头,又道:“松阳与鹤龄两位先生这次事情上我就不叫他们参与了,最好王爷找个事情派他们个其他任务。”多尔衮一敲桌子道:“对,通风报信给勇和的人真正查出之前,他俩还是避一避的好,免得再出差错。我明天会有安排。”

大喇嘛临走时,又被多尔衮叫住,道:“大法师,你有机会劝劝安,叫她不要总是与多尔博为难。”大喇嘛顿时满脸苦恼:“王爷,小家伙的脾气与您一模一样,我怎么劝得了她?”多尔衮一想也是,笑道:“算了,让多尔博多个怕的人也好,他也是比较无法无天。”大喇嘛笑着走开,心想,这安还真是投了王爷的缘,连王府的嗣子都由着她欺负了,王爷还不舍得自己去责怪安。

安虽然吃完饭就溜开,但还是竖着耳朵听完多尔衮与大喇嘛的对话。她想问问师傅勇和的人究竟具体在哪个方位,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提防,在搞清楚是谁给勇和传讯让他脱逃之前,谁都是怀疑对象。以前在实验室受多了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安其实在内心里对谁都不很相信,除了哥哥逸豪。多疑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她考虑再三,想到师傅得到讯息应该不外是人传,鸟传两种,如果是人传,那么以后她只要时刻仔细听了就是,如果是鸟传那就麻烦了,难道要满北京地抓鸽子?但是想到两湖与北京那么远,如果是人传,一来太慢,二来需要大量人力,三来太惹人瞩目,估计还是鸟传可能性比较大。想到这往后几天要漫天地抓鸽子,安不由翻个白眼。

说干就干,第二天天还没亮,双胞胎姐妹就按照吩咐把安拖起床,打包好一袋干粮让她带着,好奇地目送她出门。后面有人找安,他们两个想了半天才想起,安好象说过要去济南看个人,大家一想安昨天刚收到来自济南的信,估计等不及了。

安在城南找个荒废的屋子,躺屋顶上等鸽子飞来飞去。很快她就搞清楚鸽子飞过的声音,飞过一只,打昏一只,检查后如有纸条,取下看完再放飞。还好乱世之际有心思玩鸟的人不多,这个工作并不繁重,就是偏无聊了点。鸽书的内容包罗万象,很容易让人浮想连翩,可偏就没一个有用的。直至第三天傍晚时分才飞来一只携带密文的鸽子,破解密文自然不在话下,以前更麻烦的都做过,三下两下就完成,只见纸条上写着:高手不下百人,慈利。安稍一思索,便知这就是了。湘西自古就是土匪出没的地方,慈利更是依天子山之利,地势险峻,可攻可守,占尽便宜。勇和选择那个地方是极有可能的。

安又在外宿了一夜,这才返回。双胞胎姐妹忙着给她梳洗了,叫她快去见王爷。安一见多尔衮便道:“王爷,我准备再出去几天。”多尔衮盯视了她半天,才道:“去吧,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去四川帮我找张献宗了。你顺便回来时候给我弄清李闯与张献宗的踪迹。”安知道多尔衮一定已经得到汇报,知道了勇和的踪迹,所以才不点自明,于是点头道:“并不顺路,但我会做到。王爷,只有你我知道。”多尔衮点点头,紧紧把安抱了一抱,道:“一路小心,不要硬来,打不过就回来讨救兵。”安点点头,道:“王爷放心,我不会自己上阵,我已想好对策。”多尔衮还是不放心:握着安的肩膀好半天这才松手,道:“一定要活着回来。打不过就溜。”安听着只觉心酸,强颜欢笑着连连点头,眼泪却也糊成一片,良久才默然退出。

第二十九章

盛京皇宫外的一座寺院,虽然才是九月初,寒风已吹得守卫在庙外的卫兵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脖子。青灯古佛前,庄太后依着规矩参拜完观音菩萨,对众人说:“我想在这儿静一静,留一两人伺候就行。”她指着一个卫兵道:“你留下,不要出声,门边儿去站着。苏茉儿,你也留着。皇帝,你和姐姐们一起外面看看去。”

待一行人走远后,庄太后盘坐与蒲团上,轻声道:“大勇,你怎么现在可以过来?出什么事了没有?”那个乔装成卫兵的正是勇和。他走近几步垂手施礼道:“回太后,奴才无能,让安活着回到睿王爷身边,是以奴才身份暴露,没法在北京继续呆下去。”

庄太后目光还是注视着菩萨,轻轻道:“我前几天已经收到飞鸽传书,说你失踪的事,我很是担心,嗯,见了你面我才放心下来。一路很多波折吧?不过活着总有扳回的机会。”

勇和听着庄太后温柔的问话,心中百感交集,憋了半天才激动地道:“让太后担心,奴才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睿亲王的家将可能估计到奴才一定要来见太后一面,一路追杀很急,奴才估计这一见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参见太后,请太后恕罪。”庄太后摆摆手道:“大勇,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下去准备怎么走?”

勇和回道:“奴才在两湖找了个险要去处,准备在那里建个落脚点,奴才见过太后,这就赶过去。后面的事,奴才已略有安排,还是继续原来的路子不变。太后以为如何?”

庄太后道:“你就照着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不用拘泥于我这儿的想法和处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相信你的忠心。”边说边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这些银子不是什么大数目,你先拿着用,事起仓促,难免有捉襟见肘的时候,我别的帮不到你,也只有这么点心意了。这儿有个小佛像你也收着,他是我父亲送到西藏达赖喇嘛那里开光过的,有灵气着呢,希望能保佑你一路平平安安。唉,长话短说,我也不便在这儿久留,后面的日子你自己保重吧。无论如何,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说完扶着苏茉儿缓缓离去。

勇和看着庄太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后,呆了良久才把目光收回来,顺势跪到庄太后刚刚坐过的蒲团上,双掌紧紧捧着那尊小佛像,冲菩萨拜了几拜,这才起身,错眼间,只觉得那菩萨丰神秀雅,宝相庄严,活脱便是庄太后的化身,不由住足,痴痴地凝视半晌,才依依惜别。

九月的南京,迟开的银桂却还热烈地吐着甜润的芳香,安还是像前一次一样在夜里从天而降,落在长江以北,金陵城富户,正好出来在月光下伸个懒腰的书生范叔群面前。范叔群惊魂甫定,不由自主地向安身后望了几眼,安一看就知端地,笑道:“你别看了,任意姐姐没一起来。”范叔群一脸失望,怎么掩饰都掩不住。但好歹总算有了佳人的音讯,也是乌云中透出一丝银光了。

安连混带骗的交代完任意的状况,这才话归正传:“范大哥,今儿我来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写一封很要紧的信,可不可以?”范叔群不解,问道:“你能书善画,为什么自己不写?莫非是大书很见不得人?”安忙赖掉:“怎么会呢,你看我画儿画的那么好,那可是要一定功力的,写字小菜一碟,怎么可能写不好。”范叔群不信,从书架里翻出一本书,抽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纸道:“这不是你所写?”安一看,正是她当日写的“赶紧拿去兑换。免得变成草纸一堆。”但她自然不能露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好心婆婆妈妈地叮嘱你那么多?”范叔群自然不愿相信这一手见不得人的字是天仙般的任意所写,但苦无对证,只得依然很慎重地夹回书中,放到书架上。

安看着范叔群那么珍而重之的样子,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做个鬼脸,见他没转回身的意思,只得提高声音叫道:“老范,给个话,到底写不写?”范叔群回身坐回书桌前,微笑着弹着桌子道:“说不写就是不写,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你要写我给你磨好墨展好纸。”安知道范叔群安心要看她的瘪脚字,当然不能让他得逞:“老范,枉你饱读诗书,怎么那么重色轻友。”范叔群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提携后进,让小字辈多点机会是我等的道义,你不识好人心,罢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想想可是?”

安见他那么固执,眼珠一转,早有主意冒出:“算了,你既然不愿意帮我这忙,我又碍于身份自己不能动那一支笔,这事就随他去吧。不过我既然来了这儿,不把事情告诉了你,似乎很不够义气,你对我不仁,我可不能对你不义,否则我不就降到了和你一样的档次。反正夜还长得很,够我说清楚的。”说完一拍手坐到椅子上,而范叔群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安不由心想:这家伙不傻啊,原来以前一副傻样是被任意给迷晕的。

安喝一口君山碧螺春泡出的好茶,心里嘀咕这味道并不如奶茶好喝。但也知道这茶是文人雅士眼里的好东西,她如果把想法说出来的话,一定落个小土包子之类的嘲笑。

当下假咳一声道:“我有日好兴致,在城外抓鸟玩,不想却抓到了只信鸽。”安见范叔群眼波一漾,知道他听出点味道了,却故意岔开话头:“老范你也知道啦,我会满天飞翔,抓个把鸟儿是轻而易举的事,当初你一见心折,还以为我是小仙女儿,幸好你没对我顶礼膜拜,看来还是个有骨气的臭文人。”

范叔群被她说到尴尬处,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道:“哪里见过有你那样贪吃贪睡的仙女的?”但其实在安呆他家时候,范叔群是深信不疑她们两个非仙即妖的,但实在是任意太过美丽,他怎么也害怕不起来。等她们离开后他回味再回味,才觉得不像。

安斜着眼“哧”地一笑,却有脸色一端道:“好啦,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却说我好奇地打开绑在鸽腿上的纸,发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原来满人为进占中原,预先派一批武人暗暗南下,意图在各地举事,摧毁汉人江湖人士的实力。我一惊之下,又连着几天漫天抓鸽子,终于了解到那帮人已经汇聚到湘西慈利太子山,看来他们准备以此为基地向周围辐射。我想到江湖大帮飞鹰盟就在附近,但一来我与他们有过节,二来他们也未必相信我一个小孩子的话,所以想请你写封信,因为你文采好,写出来的字他们又一看不是我的笔迹容易采信,这样我送到飞鹰盟去,好让他们预做打算。不过你既然坚决不帮这个忙,我也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走一趟了。不管他们信与不信,我总归是尽力了。”

范叔群听罢,大掌狠狠一拍桌面道:“你说的可真?”安被他的一击吓了一跳,忙道:“自然,我是拿不出书面证据来的,因为我把纸条又绑了回去,怕打草惊蛇。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反正要尽一点我自己的绵薄之力。”安也知道,这时候赌咒发誓,还不如把老范一推千里他更容易上钩。果然范叔群道:“你等着,我立刻写出来,这等大事,你早就应该说出来。”

安鬼鬼祟祟地道:“你不是说不写就是不写,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吗?怎么又肯动笔了?”范叔群正色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抵御外虏,是每个汉人的头等大事,连你一个小女孩子都知道为此千里奔走,我如推三阻四,不只是枉熟读了圣贤书,这还是人吗?我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抗,但写写算算还是可以的。”说完磨墨铺纸,略一沉思,便走笔如飞。

安被范叔群的一脸激昂惊住,细细回味了他的话,不由暗暗为多尔衮他们担心。这回虽然是她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胡诌的一个谎言,但也让她忽然认识到,一个民族面对另一个民族入侵的时候,民众究竟是何心态。不久前范叔群还在风花雪月,一转眼已如铁血斗士,用他的笔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了。如果全民都是如此,这一股力量岂是区区几十万满人所击溃得了的?范叔群写得洋洋洒洒,安想得心惊肉跳。

不消多久,范叔群一挥而就,“啪”一下把毛笔拍在笔架上,竟生生折断一支上好湖笔。他举起那纸边吹着墨迹边道:“你送去还是我送去?”安就着他的手看了一遍,评道:“慷慨激昂,令人动容。这信自然是我送去了,等你送到,黄花菜都凉了。”范叔群又看了一遍,小心地折好装入信封,问道:“信封写交给谁收?”安想了想道:“就写上飞鹰盟主宋德雨亲启吧。”范叔群依言写好,郑重地交给安道:“辛苦你了。”

安被他严肃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第一次感觉到撒谎骗人的严重罪恶感。

正巧,前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安如释重负,道:“僧敲月下门,原来真的是很惊心动魄。”范叔群警惕地看了外面一眼,道:“你把信收好,别出来,我去看看。”安边收信边道:“放心,只有一个人,虽然听上去外面那人功夫不错,但我还对付得了。”

范叔群严肃地道:“听话,小心点的好。”说完掩上门出去,反手把安锁在里面。

安岂是那么容易听话的,等他脚步声远去,就开窗飞了出去,悄悄跟上。只见月色下一个高大的头陀一手拨开开门的家人,径直闯进院子,站在中庭大声嚷嚷道:“主人家不要害怕,洒家是路过此地的游方僧人,因天晚错过渡船,想借你家化顿斋饭,主人呢?主人呢?”

范叔群忙应声道:“好说好说,阿福,你快叫厨房准备干净的素斋。师傅里面请上坐,先喝口水,洗把脸。”他因心里有事,所以格外小心,怕得罪了人不好收拾,影响大计,所以招呼得格外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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