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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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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两码事。
“那个……需要帮忙么？”浅川先生扒着门边探出半个头，在几经犹豫后问道。
“不用，浅川先生去看电视吧，这里交给我就好！”我挥着菜刀示意他赶紧出去，然后回过头继续对着菜谱研究。
其实这份菜谱我在一早就想要亲自尝试做一次了，上面的菜色是我跟崎在之前就拟定好了的，为了庆祝在一起的一周年。拟菜单的那天我们争执了好久，崎喜好偏甜的口味，所以从开胃餐到甜点无一不是要添上分量多到吓人的砂糖和蜂蜜……试想一下这得有多恐怖。这样的主意我自然是不能答应，所以在我的坚持下，崎最终还是放弃了那疯狂的想法。
“那就把没能用上的蜂蜜在饭后涂/满你的全身吧，当做是‘豪华餐后甜点’，怎么样？”我还记得崎当时是这样打趣的，现在想来真是荒唐。
怎么就变了那么多呢？我问着自己，然后视线落在一旁的蛋糕制作说明上，是啊，我得为浅川先生做一个生日蛋糕呢……
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后走出厨房，发现饭厅被浅川先生布置得异样隆重，他还煞有介事地点上了蜡烛，弄得像烛光晚餐般夸张。
“这……好像有点过头了吧？”
“嗯，一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呢……”浅川先生扯了扯红色的桌布，然后随手关上了灯，“快过来坐吧，我去端菜就好。”
因为机会难得，于是浅川先生开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甚至还坏心眼地忽略掉我是未/成/年人这一点，极力怂恿我来喝上一杯。其实我是无所谓啦，只是浅川先生的酒量似乎并不太好的样子，不知待会收拾起来会不会很麻烦……算了，既然今天他是寿星，那就随他去吧。
“味道怎么样？”
“……感觉苦苦的，涩涩的。”我舔了舔嘴角然后皱起眉头，红酒的口感真令人失望呐！
“像你这样一口气灌下去当然会觉得难喝啦，”浅川先生指了指我面前空掉的酒杯，“红酒的后劲很大，必须得慢慢品尝才行，不然会很容易就醉了的。”
“这样么，那要怎么做才好？”我抬头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抓着酒杯默默来到我跟前，那张会让人融化的笑脸在眼前被无限放大。浅川先生，这样的距离有些近啊，似乎不太利于教学呢，我这样困惑着，然后下一刻，那覆在唇上的温热物体便替我回答了这个疑问。
冰凉的红酒夹/杂着浅川先生的体温，持续滑入我口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脆脆圆润的物体，在亲吻的过程中它的外皮不知是被谁咬破了，酸甜的汁水混着红酒的苦涩，使得回荡在口腔中的滋味变得清新而甘爽。我瞥了一眼桌上所盛放的东西，才发现那是我用作装饰蛋糕的樱桃，如此一来，红酒的味道似乎也并不怎么讨厌了呢。我闭上眼，继续享受这场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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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最终章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干净的床上，身上套了件宽松的衬衫，下身却空荡荡的让人不自在。我试图支起身子但浑身上下却使不出一点力，身体动作的同时牵扯到了后方，那里传来一阵疼痛。
“啊，你醒了！”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浅川先生握着玻璃杯出现在那里，这个情景有些似曾相识，只是我们现在的心绪早已和那时大不相同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怎么也发不出声来，我回忆起了昨晚所上演的那荒唐的一幕，于是下意识伸手探向后方来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别碰！”浅川先生来到我跟前阻止了这一行为，“那里……涂了药……”
我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呆呆地拽住被子发愣，看来我们是真的做了，只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呢？
“你先喝点水，”浅川先生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于是把手中的水杯塞在了我怀里，“早饭已经做好了，我现在去给你拿来……”
“浅川先生……”我从背后叫住了他，房中的氛围安静得可怕，而空气也像是停滞了一般。
浅川先生垂下眼转过身，然后我看到了他不住颤动的睫毛。
虽然伤到了后面，但我却无法以这样的理由来请假，只得硬着头皮去学校。若是父母知道了我因为给浅川先生庆生而弄出一身伤，一定会有所怀疑，说不定到时候浅川先生同我的关系也会被他们所察觉，这是相当可怕的后果。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课间那个人坐在我身旁玩起了游戏。
“……没事，大概昨晚没睡好吧。”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对他说出我跟浅川先生间所发生的一切，不止是这样，我发现对于这件事我竟无法找到一人来诉说。
虽然我们之间并不像当初跟崎那样的难以启齿，但崎同我的各类交集比起浅川先生来却可以说是多得多，我们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念书，除了与他本人的直接接触，我还能够从班里同学、他们家保姆，甚至是崎的母亲口中得知有关他的各种琐事。
然而我与浅川先生之间却并不是这样，在我所认识的人中知道他并且能够与我交流讨论的只有父母跟那个人，我甚至从未见过浅川先生的朋友和同事，尽管知道那只是我单方面的任性，可这份无法得到认同的失落感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我想了解浅川先生的世界以及有关他的一切，但现实不允许。我跟他之间所发生的各类事项，我不到人来分享，也找不到人来抱怨。
那天的早饭是浅川先生喂我吃的，他满脸的愧疚令人难以拒绝。他说其实在做的途中曾清醒了过来，但眼前的景象和身体所承受的快感让他难以自持，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一旦被点上了火，除了自私地宣泄至熄灭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恢复平静，更何况是个禁欲了许久的人。
所以，我没有理由去责怪他。
我们依旧是隔三差五地去超市一同买菜、做饭，在吃饭期间浅川先生一如既往地为我添饭夹菜，而我也默默地接受着他对我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是对于那天的事，我们都默契地选择闭口不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怎么能够因此而打住。
然而我们都未曾发觉，有些事越是刻意去回避，往往就越是容易去在意，也许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彼此心间便产生了一些隔阂，就像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在时间的推移下岌岌可危。
于是在某个平静的下午，它爆发了。
那天下午，我从浅川先生家狼狈地逃了出来，跑到半路才发现自己还穿戴着洗碗时用的围裙和塑胶手套，至于脚下，自然是在室内使用的家居拖鞋。
其实那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在洗碗的过程中我没注意挤了太多的洗涤剂，使得在揉搓期间一些泡沫粘到了脸上，我自己没有办法动手弄掉便只好唤来浅川先生帮忙。
在仔细擦拭过后浅川先生捧着我的脸调笑至许久，“真是张讨人喜欢的脸啊”，他这样说道，然后眯着眼认真端详片刻，接着俯身，作势便要亲下来。温暖的笑脸，温柔的声音，同那晚的记忆一模一样。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将浅川先生的手一把打开，而眼前那错愕又受伤的神情让人不知该如何面对，于是我只得慌乱地说了声对不起接着转身就跑。
为了避免彼此间的尴尬，近阶段我们之间鲜少有什么身体接触，然而我们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是普通朋友间都有一些亲昵举动，更何况是恋人？虽然那天的事给我留下了不小阴影，可就算是再排斥也不能有这么大反应吧……说到底，总归是我错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浅川先生又得担心了。而且我现在这幅样子在街上引来了不少视线，真是有够丢脸的……
然而当我回去时意外地发现门开着，但浅川先生却没有等在门口。这是当然的吧，莫名其妙地被人打开手，肇事者又莫名其妙地跑掉，无论发生在谁身上这都是一件令人郁闷又生气的事，所以自然也没有必要在门口等着始作俑者归来。
“啊，很抱歉……”浅川先生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似乎是在与人通话，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我走近了那里，“很抱歉在周末的时候还打扰您。”
浅川先生背对着我，看不出任何情绪。
“上次在会议里提到调去大阪分部的名额……是，之前太草率了……假如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能够得到这个名额……真是太麻烦您了，科长……十分感谢，咦，您现在有事要忙么？啊，抱歉抱歉，那我挂了，再见……”
浅川先生挂断了电话，然后暗暗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回在了椅子上。
“浅川先生……这是要去大阪么？”我推开门问道。
“啊，小纪你回来了！”浅川先生从刚才的电话中回过神，接着站起身向我走来，“抱歉，做了过分的事……真是担心死我了呢。”
“你要去大阪么？”我再次问道。
眼前的人因为这样的话语而停滞了动作，暗了暗眼神随后点头默认，“之前公司说要派人去大阪的分部，而我刚好又符合他们的标准。”
“……那要去多久？”
“还不确定，”浅川先生抬手要揉我的头发，可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举在半空的手最终是放下了，“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就不回来了。”
“那你可以选择不去啊，再怎么说都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况且到了那边还要找房子，不是很麻烦么？”我不懂啊，在这边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我继续待在这里，小纪就会变得不开心……”
“怎么会！”我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情绪有些失控。
“你先听我说完，”浅川先生苦笑，“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也许是平日里积攒了太多对小纪的执念，所以才会以那样的方式伤害到了你……
“之后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来弥补，只是我发现自己越是努力去补救，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变得越是遥远。虽然我们都不曾谈及那个话题，但我知道，它就像是横在我们之间的一道障碍，不跨过去事情就永远没有办法得到解决……可我同样也不希望小纪再次回忆起那场不愉快的经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你摆脱那样的阴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之前。
“说到底，那令人不快的源头就是我，所以也许只有我离开了，小纪才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了吧。”
我从未了解过浅川先生的想法，在我眼中他就是个乐天派、粗神经，无论什么样的事都可以笑着去面对和解决，然而我却未曾看到在他笑容背后的那副失落面孔。当我因为那件事而在心底埋怨浅川先生的时候，却不知他同样也在心底疯狂自责。他为改善我们间的关系所做的努力，我一直不曾注意，或者，即使是注意到了也不肯尽力配合。
浅川先生跟崎不一样，他会设身处地地为他人所着想，只是他不知道，正是因为这点善良才会让自己比别人痛苦得更多。
我不想让浅川先生难过，也不愿让他胡思乱想那么多……所以到头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离开么？
真奇怪，明明之前两个人连每次分离都会觉得不舍。
一旦上级确定了，调职文件便下来得很快，三天后浅川先生就要动身去大阪了。
租在这边的房子自然是要退掉，只是搬家是件浩大的工程，房间里的陈设该送人的送人，该邮递的邮递，剩下的要么变卖要么丢掉，而且出于礼貌，房客还要把即将搬出的房子象征性地打扫一遍。这样浅川先生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于是这个周末我便过去一同帮忙，顺便拿回自己放在那的一些日常用品。
“沐浴乳什么的还是不带了，反正那边也可以买。”
“喔，那这样牙刷牙膏什么的也不需要了吧……牙杯呢？”
“牙杯打包吧，都放在那个箱子里。”
我拿下洗漱台上的两个马克杯，一个放进浅川先生制定的纸箱里，另一个攥在了手中。
“我不是说都放进箱子里嘛……”浅川先生走到边上接过我手中的杯子笑着打趣道，“这是一对，分开了就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图案了。”
是啊，我都忘了，之前我们买来用作漱口的马克杯是一对，拼成的图案刚好是浅川先生最喜欢的飞鸟。
“而且你也一定不想要了吧，所以我就都带走了喔……就当做是留个纪念吧。”
午后的阳光透过清洗一新的窗子落在了那人脸上，在那片和煦的阳光中浅川先生眯着眼对我笑着，而我们之间也就此彻底结束了。
母亲在得知浅川先生调职离开后对我尽是埋怨，因为我没能及时告知使得她没有办法好好地为浅川先生践行，毕竟我受了他那么久的照顾，所以于情于理都该有所表示，哪怕是去车站送送也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浅川先生却拒绝了离开那天我去送他的请求，他说自己相当应付不来那种分别时的场景，于是我也不好再坚持。
浅川先生的离开让我的周末生活空出了一大段空白，很多时候无所事事，只是一人躺在床上发呆，而后我才想起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找那个人玩了。
“喔呀喔呀，真是难得，竟然会主动到我这来。”那个人在门后笑道。
“嗯……”
“正好，我缺一个帮手。”说着他把一块拧干的抹布交到了我手上。
“呐，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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