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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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向往。
　　“我们不去沉睡谷。”唐漠谦笑着说，“不过明天可以让艾伦带我们去。”
　　“你那位朋友是做什么的？艾伦是他的本名吗？”谢风对唐漠谦提起的朋友很好奇。
　　唐漠谦原本很少说跟自己相关的事，不过从他出现在伦敦起，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称呼他了，但我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你他的真名，艾伦只是我们经常用来称呼他的英文名而已。”唐漠谦回答说，同时还卖了个关子。
　　“这个英文名让我想起了几年前一个赤手可热的明星，叫席瑱，他的英文名也是艾伦，但他似乎退出影坛很久了，传闻说他为了自己的另一半毅然放弃了自己蒸蒸日上的演艺事业，你一定听说过他吧？”谢风问唐漠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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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节六　。。。　
　
　
　　唐漠谦淡淡点了点头，当车子慢慢行驶进威斯特彻斯特郡时，谢风彻底感受到了一种小镇风光，虽然时间已然有点晚了，但心境却不知不觉平静下来，这实在是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
　　这一天中最吃惊的部分要属唐漠谦按响了门铃之后，出来开门的人一露脸，谢风就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席瑱。
　　居然是席瑱。
　　他早该猜到的，唐漠谦的朋友一定也是演艺圈中的，即使现在他已经退出了影坛。
　　谢风还愣在那里，唐漠谦已经顺手关上门，把他带了进去。
　　“我是艾伦，我们见过面。”席瑱伸出手，态度谦和，微笑对谢风说。
　　谢风听到声音便又是一怔，忽然想了起来，他就是那个下雪天从唐漠谦车里下来的人，只不过当时他根本没往昔日的大明星身上套，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原来竟然是你。”谢风如梦初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没想到漠谦会带你过来，不过当初我见到你，就觉得也许你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席瑱这样说。
　　“我们坐下再聊吧，安吉拉在厨房？”唐漠谦往客厅里走，一边问，一边向谢风介绍，“安吉拉是艾伦的太太。”
　　“你来，她说要亲自下厨，更何况你还带来一位重要的客人。”席瑱的微笑相当有魅力，让谢风直接感受到昔日巨星的感染力。
　　“让她别忙了，不介意我去帮忙吧。”唐漠谦说着已经卷起了袖子来。
　　席瑱笑着拍他的肩膀，唐漠谦转身进了厨房，谢风坐了下来，席瑱说道，“漠谦和安吉拉非常谈得来，她身体不太好，漠谦一定是去赶她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安吉拉就走了出来。
　　她身材娇小，有一双非常大的眼睛，除此之外，她的长相普通，但笑起来相当温柔，眼睛弯了起来，嘴角的两个酒窝将笑容衬托得更加迷人。
　　“你就是谢风吧，漠谦来之前就告诉我会带你过来。”安吉拉很瘦，她伸出手来，那双手看起来几乎是皮包骨头。
　　谢风站起来轻轻握住，说，“你好，来之前他什么都没说，所以……”
　　“他就是这样，不喜欢说太多，这种糟糕的性格到现在还是一样。”
　　“早不指望他改了，说说你吧，怎么认识他的？”
　　“我是他剧组里的成员，其实我们认识的过程很简单……”简单到他不知从何说起，是从唐漠谦昏迷那时开始，还是从他问他索取电影票开始，谢风始终觉得，认识唐漠谦是他最幸运的一件事。
　　唐漠谦出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谢风与席瑱和安吉拉愉快地聊着，他们继续着话题走进餐厅，唐漠谦很自然插入进来，谢风发现唐漠谦与席瑱和安吉拉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他不由想起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唐漠谦真正的家人又在哪里？
　　“安吉拉的病情不允许有半点差错，我们搬到这里，平时我会画一些插图给杂志社。”席瑱告诉谢风说。
　　“艾伦的插图经常能在电影作品中见到，他在绘画方面的天分不亚于演戏。”唐漠谦说。
　　“漠谦一直支持我，息影之后我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加上媒体的纷扰相当多，这些事多亏了漠谦。”
　　“我是为了安吉拉。”唐漠谦微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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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节七　。。。　
　
　
　　“你一定想不到，安吉拉是唐漠谦最早的经纪人。”谢风想起之前艾伦告诉他说。
　　谢风当时果然一怔，却又了然笑道，“难怪感情那么好。”
　　“漠谦是我认识最肯特别的演员。”安吉拉说，“刚带他的时候，他才十六岁。”
　　“我还没认识过十六岁时的他。”谢风说。
　　“有些事，让漠谦自己跟你说，他既然有心带你来见我们，就代表他已经认同了你。这件事真的不容易，他的性子有时候没人能捉摸，又是死心眼，除了傅衍谁都不会在意，十多年了，我们都觉得他不容易。”
　　谢风默然，唐漠谦的不容易他看在眼里，虽然在心里猜着大概的轮廓，但毕竟只是猜测而已。
　　“我们刚才跟谢风说你的事，你连那天入水的事都没告诉他吧？他虽然没问，但你不能总闷着不说。”餐桌上话题仍然在唐漠谦身上打转，谢风看得出来这显然是艾伦故意的，他们在帮助自己多了解唐漠谦。
　　“什么事？”唐漠谦皱眉。
　　“又来了，你总是这么不耐烦，这样不好。”安吉拉说。
　　“就是我跟谢风第一次碰面，你非要开车送他回去，总不会忘记了吧。”艾伦说着看向谢风，“他那天被傅衍——”
　　“艾伦。”唐漠谦忽然打断了艾伦的话，却是用很平淡的语气。
　　艾伦看他一眼，“好吧，那天的事你自己告诉他。”
　　唐漠谦看向谢风说，“也没什么，就是拍一条在水里的镜头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谢风听起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冰天雪地拍摄在水里的镜头，难怪那一天他走的时候好像听到艾伦说了一句什么，但那时的他怎么可能理解得到。
　　“那天我刚到，去片场接他回来，后来他生了好几天的病，我难得回国就忙着照顾他了。”艾伦说。
　　“他这人就会死扛。”安吉拉也加入了数落唐漠谦的行列，然后对唐漠谦说，“有些事要让关心你的人知道，被瞒着他心里不好受，虽然我知道你一个人活得也很好，但真的有人在你身边我们才放心。”
　　“是的，你一个人我们非常不放心。”艾伦严肃地道。
　　唐漠谦看谢风一眼，对他们说，“我正在慢慢适应，OK？”
　　“所以你带人回来是个好现象。”艾伦笑了起来。
　　这就是“家”的感觉，虽然谢风不知道唐漠谦真正的家在哪里，但他已经感受到唐漠谦是把这里当成了家的。
　　而唐漠谦的这句“慢慢适应”，他其实已经足够明白了。
　　后两天在纽约艾伦带他们逛了一天，另外一天唐漠谦单独带着谢风四处走，谢风也看出艾伦不放心在家中的安吉拉，所以当唐漠谦离开纽约之后他只是每天留在家里和他们聊天。
　　艾伦和安吉拉对电影都非常了解，跟他们交谈总会启发他的灵感，谢风忽然觉得这又是唐漠谦的安排，他不停地吸收，心里不禁开始期待回国后即将要动笔的新剧本。
　　回国的通知是沈熹向他发出的，据说那个传言已经逐渐淡去了，这已经是谢风在纽约住了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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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节一　。。。　
　
　
　　回国之后谢风才知道唐漠谦之所以出现在他面前，是因为傅衍的电影遭遇了一些状况停拍了一阵，据说在片场傅衍跟制片人吵起来了，沈熹最后接手了这本片子，但有传言说沈熹一开始并不看好传记片，后来可能是因为种种缘故，可能是傅衍答应在传记片之后会继续拍一本商业片来弥补这次的事件，可想而知，这对傅衍而言一定很不痛快。
　　但唐漠谦一到这种时候一定是关机，谢风也不愿出现在他的片场再引起媒体的关注，有时候担心没有用，谢风只能静静等待唐漠谦自己联系他。
　　那是他回国之后的一个多星期左右，清晨七点左右，他刚起床，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莫止梅打来的。谢风接得很快，因为一定与唐漠谦有关。
　　“他有没有来找过你？”莫止梅第一句就问，语气显然很着急。
　　“他没有，怎么了？”
　　“他前天晚上离开片场之后就没再出现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手机也关机，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莫止梅说。
　　谢风一惊，“他一直没来找过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跟往常一样，傅衍的脾气你知道，冲着他吼了一整天，但这是常有的事，都这么多年了，没道理他忽然想不开。”
　　谢风心里开始乱了，他匆匆对莫止梅说了一句“我去找找”，就忙不迭挂了电话。
　　他电脑一关，拿起钥匙就往外冲，哪知刚打开门，唐漠谦就出现在眼前。
　　谢风眨了眨眼，他几乎以为那是幻觉。
　　唐漠谦坐靠在他的家门口，前额的头发因为他头稍歪的角度往一侧靠，双眼闭着，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似乎睡着。
　　谢风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是他没错。
　　他先给莫止梅拨去电话，莫止梅对他说，“你让他好好休息，傅衍这边我来对付。”
　　唐漠谦因为听到声音醒了过来。
　　谢风看着他，一直没出声，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糟糕，很生气。
　　唐漠谦笑了，对他说，“我想你在写剧本，所以才没有敲门，怕打扰你。”
　　这个曾经从来不顾及他人性格任性的大明星居然会说出“怕打扰你”这样的话来，谢风的怒火一瞬间就被浇熄了，只剩下一溜轻得不能再轻的烟。
　　“进来吧。”谢风打开门，唐漠谦明显坐久了，扶着墙缓缓站起来，谢风上前拉了他一把，把他带进屋子里。
　　谢风没问他到底来多久了，事实上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唐漠谦出其不意出现在他面前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习惯了，但一颗心仍然被牵动着。
　　“我得洗澡，片场里都是灰。”唐漠谦说。
　　谢风放了洗澡水，唐漠谦进去之后，他没心思开电脑，只是坐在床头抽烟等唐漠谦出来。
　　可是当他连抽了三支烟，唐漠谦还是没有动静。
　　谢风忍不住敲开浴室的门，发现唐漠谦已经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恐怕是累坏了，谢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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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节二　。。。　
　
　
　　把唐漠谦弄到床上，谢风身上已经湿透了，只好去换衣服，但当他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人，却伸手拿了一件睡衣，也躺到了床上。
　　他轻轻吻了吻唐漠谦的唇，再伸出手拥抱住这个人。
　　不知不觉间，他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烟味。
　　唐漠谦正坐在床头抽烟，谢风没有坐起来，只伸出手去拿烟。
　　唐漠谦递过来，谢风就着抽了一口。
　　“小的时候，我们住在非常混乱的华人区，那是个毒品贩子和妓女横行的角落。”唐漠谦默默地说。谢风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母亲是赌徒，外国丈夫抛弃了她，她不愿回国丢人，却学会了赌钱，输钱喝酒，赢钱也喝酒，我经常挨打，但她的力道不大。”
　　“我记得当时我才七岁，有一个穿着胶布雨衣、带着注射针和毒品的黑人把我逼得走投无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傅衍，当时他还是个大学生，是他救了我。”
　　“他告诉我毒品是恶魔，他姐姐就是吸毒才进了医院，他很爱他姐姐，他说的时候表情很痛苦，但真相我后来才明白过来。”
　　“再遇见他是九年后，我是街区里少年帮里的老大，这种事你不能想象吧？”唐漠谦低头问谢风。
　　谢风摇头，低低地说，“就像电影。”
　　“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就被车撞死了，我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的，在街区里偷和抢，我甚至学会了开枪，但我不碰毒品、赌博和不开枪杀人，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我不得不去做那些事，我一度被关进少教所，当时我觉得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我会跟母亲一样死在大街上，没人会看我一眼。”
　　“傅衍再度出现，他已经是一个初入行的导演，他问我要不要演戏，我一个人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答应下来。”
　　“青虫成功之后，我除了演戏还要学习，那段时间虽然很辛苦，却很满足，发现人生原来有了别的意义，傅衍就像是我的父亲或者哥哥，我曾告诉过你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谢风默默抓住他的手，却发现唐漠谦的手心里尽是汗。
　　“他是改变你一生的人，你当然要这么做。”
　　“不仅仅是报恩，我对傅衍的感情有时候自己也难以理解，就像是期待父亲关心的小孩，但他对我而言又不完全是一个父亲，我希望自己能够进入他的生活，但从来都没有，我发现我再怎么坚持努力，他再也不是我七岁时遇见的那个傅衍，我关心他，我不知道他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像是对一切都绝望了，只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电影上，后来我用尽办法才知道原来他是因为他的姐姐，他爱上了姐姐，而他的姐姐却因此进了精神病院，你应该还记得我在周之谨家里想问他，但却没有得到答案。”
　　“我记得。”谢风依稀理解，却又无法完全理解，但他能够从唐漠谦的语调中感受到他对傅衍的感情，这不是单纯的亲情，却也无法直接解释成爱情。就像他与唐漠谦，他相信有一种模糊的情感似乎超越了那种所谓的“爱情”，他对唐漠谦有比“爱”更深一层的感情，他一样无法用言语解释。
　　“后来就拍了那本乐队少年的片子，那时我的情绪刚好处于极度痛苦无法发泄的时候，所以我不停地喝酒，等片子拍完我被查出来酒精中毒，后来在医院住了很久。”
　　
　　“有时候我不知道是我在演戏，还是戏在演我。”唐漠谦说。
　　“那是因为你经历太多，有一些事情人生经历一次都嫌多，但你每一种都经历到了。”谢风说，“电影也不过如此。”
　　唐漠谦笑了笑，“你是想说所以我是个好演员吗？”
　　“有这个意思。”
　　那一天他们聊了很久，唐漠谦问起谢风的家人，谢风告诉他自己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职员，有时间可以带他回去看看，唐漠谦欣然同意。
　　他们谈生活，谈未来，谈目标，这样的时光很美妙，又不知何时起，单纯的聊天变成了身体上的交流，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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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尾声　。。。　
　
　
　　在电影节上，唐漠谦和谢风各自入围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新人编剧奖提名，两人最后纷纷得奖，被问到将来会不会有机会合作的时候，唐漠谦对媒体说，如果谢风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非常希望能够出演一次谢风剧本里的人物。
　　当时谢风就坐在下面，台上的唐漠谦视线直直忘下来，谢风笑了。
　　“你和谢风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传说中的同性情侣吗？”
　　“我们是朋友，他也是我这一生都愿意与之交往的人。”唐漠谦说。
　　顿时，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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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后记　。。。　
　
　
　　这篇后记会比较长，不针对朝暮，针对所有从05年开始写的耽美类型的文，没有耐心的人就请关网页吧^^
　　
　　《徘徊街》05年12月
　　那时刚写完赤西仁的同人，那篇同人是第一次写文，所以徘徊街其实是我第一篇正式意义上的耽美文，但6年后回过头来看，此文竟然戳中我的雷点。
　　
　　《九宫？祭》06年上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