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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系列之四:巫师与玻璃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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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我都认识,”她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我在欢迎晚宴上见过他们。你也是啊。姑妈,你吓了我一跳。”
“他为什么要向你行礼?”
“我怎么知道?没准他就喜欢这样呢。”
姑妈猛地往前冲过去,满是泥浆的靴子让她一个踉跄,但她马上就恢复平衡,抓住了苏珊的手臂。这时她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孩子,不要对我这么无礼!不要对我这么傲慢,年轻漂亮的小姐,否则我就要——”
苏珊用力往后一退,要是旁边没有那张桌子的话,科蒂利亚肯定就跌倒在地了。在她身后,脏靴子在厨房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泥巴印,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指责。“你要是再这么叫我,我就……我就扇你耳光!”苏珊喊道。“别以为我不会!”
科蒂利亚的嘴唇从牙齿那里收了回来,摆出一个僵硬而可怕的笑容。“你要打你爸爸惟一的妹妹?你真敢那么绝情?”
“为什么不呢?难道你没打过我,姑妈?”
有一部分怒气从姑妈的眼睛里消失了,她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苏珊!基本上没有!在你还是个见啥抓啥的小孩子时我就没怎么打过你——”
“现在你是把你的嘴作为伤害我的武器了,”苏珊说。“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更多的时候是在自欺欺人——可现在我不会再忍下去了。我不会让你再这样对待我。要是我已经到了可以被卖到某个男人床上的年龄,我就已经可以要求你对我说话客客气气了。”
科蒂利亚张开嘴要辩解——这个女孩的愤怒让她颇为吃惊,她的声声控诉也是——但她马上意识到她已经聪明地把这个对话从最初关于那两个男孩的话题引开了。或者说,那个男孩。
“苏珊,你仅仅是在派对上认识他么?我是指迪尔伯恩。”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指的是谁。
“我在城里也见过他,”苏珊说。她沉着地看着姑妈的眼睛,尽管这还是需要一点努力的;半真半假的事情之后往往就会跟随着谎言,就好像黄昏后面有黑夜一样。“他们三个我在城里都见到过。你满意了吧?”
没有,苏珊沮丧地发现,她没有。
“你能不能跟我发誓,苏珊——看在你父亲的分上——你没有跟这个叫迪尔伯恩的男孩单独见面?”
那么多个傍晚骑马出去,苏珊想,那么多借口,那么小心翼翼地避人耳目,所有的一切都毁在雨天早晨一个无意的挥手上。这么小的一个动作却如此轻易地让我们陷入了危险境地。难道我们想过能永远隐瞒下去吗?我们有那么愚蠢吗?是的……不是。实际上他们不是愚蠢,而是疯狂。现在仍然疯狂。
苏珊脑海里总能记得以前父亲发现她撒谎时的眼神。好像有点不敢相信,又透着失望。虽然这些小谎无伤大雅,可还是像荆棘一样刺痛了父亲的心。
“我不会对任何事情发誓,”她说。“你没有权力要求我这样做。”
“发誓!”科蒂利亚大喊道。她再次伸手抓住桌子,似乎是要让自己保持平衡。“你给我发誓!发誓!这可不是什么抓子、捉人,也不是跳马游戏!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我发誓!向我发誓你还是处女!”
“不,”苏珊说完就转身要离开。她的心狂乱地跳着,但头脑异常清醒。罗兰肯定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她正借助枪侠的眼睛看东西。厨房里有一扇玻璃窗,隔窗望去就能看见鲛坡,她看见里面照出了朝她走过来的科蒂利亚姑妈鬼魅般的影子,一只胳膊高高举起,拳头紧握。苏珊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不要对我挥拳头,”她说。“不要这样,你这个贱女人。”
她看见那对鬼魅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震惊和挫败感。
“苏珊,”科蒂利亚低声说,仿佛受到了伤害。“你怎么能这么叫我?你说出这样粗鲁的话,对我这样不尊敬,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珊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穿过庭院,进了牲口圈。这里有她打小就熟悉的气味——马、木材,干草——这些味道充斥着她的脑子,赶走了那种可怕的能清晰看清形势的能力。她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个懵懵懂懂的时候。派龙扭头看见了她,叫了起来。苏珊把头枕在它脖子上,放声哭了起来。
7
“嗨!”迪尔伯恩和希斯走后治安官艾弗里叫了一声,“正应了你的话——他们速度超慢,过分小心。”他把那张精心书写的单子拿起来研究了一会,然后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看这个啊!做的真漂亮!哈!我们可以提前好几天把不希望他们看见的东西搬走。”
“他们真是蠢驴,”雷诺兹说……可他仍然不会放过他们。要是迪尔伯恩真的认为旅者之家发生的事只是过眼云烟的话,那他就不止是愚蠢,简直是白痴了。
副手戴夫一声不吭。他郁闷地透过单片眼镜看着城堡棋盘,他的白棋子已经被六步棋逼得动弹不得了。乔纳斯一方的实力像水银泻地一样进入到红色营地,戴夫彻底绝望了。
“我真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到滨海区去报告这个好消息。”艾弗里说。他还在洋洋得意地看着那张纸,上面把农场和牧场以及拟定检查时间都标注得一清二楚。清点一直持续到年终,还要跨越新年。天啊!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乔纳斯说着站了起来。疼痛像闪电一样窜过他的腿。
“乔纳斯先生,再玩一局?”戴夫问,一边就开始重新摆棋了。
“我宁肯当一条吃草的狗。”乔纳斯说,看到戴夫从脖子到那张傻脸都涨得通红,心中不禁掠过一阵恶狠狠的快意。他一跛一跛地到了门口,打开门,站到门廊上面。毛毛雨已经变成了下个不停的小雨。希尔大街上空无一人,地面湿漉漉的鹅卵石反着光。
雷诺兹也跟了出去。“艾尔德来得——”
“走开。”乔纳斯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克莱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回去,关上门。
你到底是怎么啦?乔纳斯问自己。
他本该对这两个年轻人和他们的清单表示满意的——像艾弗里一样高兴,也像将听说这次早间拜访的莱默一样满意。难道三天之前,他不是对莱默说,这三个男孩很快就会到鲛坡去,然后送掉小命吗?是的。那他为什么这么不安?为什么这么紧张呢?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来自法僧手下拉迪格的消息?因为雷诺兹那天双手空空地从悬岩回来,德佩普第二天也双手空空地回来?当然不是。拉迪格会来的,还会带来一大帮子人,但现在时间还早着呢,乔纳斯是知道这一点的。离收割节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
那是不是因为坏天气在你腿上起作用了,让你旧伤复发,疼得你优雅尽失?
不。疼痛虽严重,可以前有段时间比这更糟糕。问题出在他的脑袋里。乔纳斯靠在门廊顶棚下的柱子上,听着雨敲打屋顶瓦片的声音,苦苦地思考着。他想到,有时候在城堡游戏里,一个聪明的棋手会在他的营地周围四下张望一下,然后缩回去。就是这种感觉——难怪这件事闻着都觉得不对劲。真是个疯狂的想法,但又让他觉得一点都不疯狂。
“小子,是不是想和我玩城堡游戏啊?”乔纳斯小声说。“要是真的跟我玩,你很快就会希望自己是待在家里妈妈的身边。”
8
罗兰和库斯伯特沿着鲛坡回老K酒吧——今天没有任何清点工作。刚开始,尽管天气阴沉,还下着雨,库斯伯特却几乎完全找回了好心情。
“你看见他们了么?”他笑着问道。“你看见他们了么,罗兰……我是说威尔?他们上钩了,不是吗?他们把裹着蜜糖的饵吞下去了!”
“是啊。”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呢?下一步做什么?”
罗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好像是打盹时被惊醒了一样。“下一步是他们走。我们来清点。我们静观其变。”
库斯伯特的好心情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他再次发现自己必须控制住想揍他一拳的欲望,此时他心中只有两个简单的想法:罗兰是在逃避责任,以便他能够继续沉浸在某个年轻女子的怀抱里,第二——更重要的是——就在整个中世界最需要他的时候,罗兰丧失了理智。
但罗兰在逃避什么责任呢?他怎么会那么确定是罗兰错了呢?逻辑?直觉?或仅仅是嫉妒?库斯伯特想起当时下棋时,副手戴夫操之过急,乔纳斯轻而易举地就消灭了他的棋子。但生活毕竟和游戏不同……对么?他也不知道。但他至少相信自己的一点直觉:罗兰正在自取灭亡。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会走向毁灭。
醒醒吧,库斯伯特想。求你了,罗兰,快点醒醒吧,否则一切都晚了。
第三章 城堡游戏
1
接下来一周的天气让人们午饭之后就想爬到床上美美地睡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脑子木木的,一团浆糊。其实雨并不算大,但阴雨绵绵已经给收获季节带来了麻烦;最后一批苹果的采摘工作变得危险(有好几个人都断了腿,在七里果园还有个年轻女子从梯子上面摔了下来,把背给摔断了),马铃薯的收获也变得异常困难,因为花在把陷在泥泞里的车子弄出来的时间和采摘时间差不多。在翡翠之心,专为了收割节集会准备的装饰品都变得湿漉漉黏糊糊的,必须撤下来重做。志愿者们越来越焦虑,满心指望天气能放晴,这样就可以重新开始工作了。
对于肩负清点重任的年轻人来说,这是坏天气,尽管他们终于可以开始造访马厩、清点牲畜了。你可能以为,对于刚刚知道男欢女爱为何物的年轻人来说,这是好天气,但事实上在这阴沉沉的一周里,罗兰和苏珊只见了两次面。
第一次是在滨海路上一个废弃的船坞里。第二次是在西特果东边那栋摇摇欲坠的建筑物里面——那里曾经是炼油厂的咖啡馆,罗兰把马鞍垫铺在地板上,他们俩在毯子上疯狂地做爱。电子书。当苏珊达到高潮的时候,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受惊的鸽子飞满了阴森森的老房间,走廊里也充斥着它们的叫声。
2
人们觉得这绵绵细雨会永远下个不停,无阻隔界发出的刺耳碾压声飘荡在静止的空气中,简直要把罕布雷的每一个人都逼疯,正在这时,一阵强风——几乎是飓风——从海洋上吹过来,吹散了云层。清晨,城里的人们一睁眼就看到天空蓝得发亮,灿烂的阳光把海湾涂成了金色,下午则又把它变得白晃晃的。倦怠的感觉没有了。马铃薯地里的运输车重新又焕发了活力。在翡翠之心,妇女们开始往台子上布置鲜花,到时,杰米·麦肯和苏珊·德尔伽朵将登上台子,被宣布为本年度的收割节男孩和女孩。
在鲛坡上最靠近市长府邸的地方,罗兰、库斯伯特和阿兰策马奔腾,满怀着新的希望。他们清点着身体两边烙有领地标志的马匹。明亮的天空和和煦的微风让他们意气风发,心情很好,有好几天——三天,要么是四天——他们一起骑马,笑着,叫喊着,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兄弟情谊。
在一个清爽灿烂的日子里,艾尔德来得·乔纳斯走出治安官办公室,走上希尔大街,朝着翡翠之心的方向走去。那天早上德佩普和雷诺兹都不在他身边——他们一起骑马前往悬岩去寻找拉迪格的先遣队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到来——乔纳斯的计划很简单:在亭子里喝上一杯啤酒,看看那里正在进行的准备工作:挖烧烤用的洞,放置点燃篝火所需的柴火,还有关于怎样安放烟火发射器的争论,还有用鲜花装点台子的少女们。这个台子届时将会见证本年度收割节男孩和女孩接受众人瞩目欢呼的场面。乔纳斯想,没准自己可以叫上一个长相不错的鲜花少女在某处和自己开心个把小时。至于旅者之家的妓女,还是留给克莱和罗伊吧,一个粉嫩嫩的十七岁鲜花少女可是另外一码事。
他臀部的疼痛已经随着潮湿的天气消失了;最近一周因疼痛难忍,他走路跛得厉害,现在也好多了。也许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喝一两杯啤酒就够了,可是他满脑子里还是想着女人。小小年纪、皮肤白皙、乳房挺拔。散发出清新甜美的气息。新鲜甜美的嘴唇——
“乔纳斯先生?艾尔德来得?”
他笑着朝说话人转过身来。眼前并没有什么白皮肤、大眼睛、双唇湿润的鲜花女孩,而是一个接近中年的干瘪女人——扁平的胸部和屁股,薄薄的苍白嘴唇,头发高高盘起,束得很紧,几乎都要发出尖叫声了。只有那双大眼睛勉强符合他刚刚的白日梦。看来我已经征服了一个,乔纳斯有点自嘲地想。
“哦,科蒂利亚!”他说着就伸出手去,抓住她的一只手。“今天早晨你可真漂亮啊!”
她的脸颊上泛出一抹红晕,微微笑了一下。她一度看上去只有四十五岁,而不是六十岁。其实她并不到六十岁,乔纳斯心想。她嘴角的皱纹和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那是刚刚出现的。
“你真是太客气了,”她说,“但我很清楚。我昨晚一直没睡着觉,我这个年纪的女性如果熬夜的话,就会老得很快的。”
“你没有睡好,我真为你难过,”他说。“可是现在天气已经变好了,也许——”
“这和天气没有关系。艾尔德来得,我可以跟你谈谈么?我想了又想,还是只能向你求助。”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挽起她的胳膊,用自己的手盖着她的手。这时她脸上简直火烧火燎的。如果她脑袋发热,就肯定能一连说上好几个小时。乔纳斯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非常有趣。
3
对于某些年龄和性情的女人来说,茶要比酒更加容易打开她们的话匣子。乔纳斯不假思索地放弃了自己喝啤酒的计划(还有找个鲜花少女什么的)。他让德尔伽朵小姐坐在翡翠之心亭子的一个阳光明媚的角落里(这里距离苏珊和罗兰所熟悉的红色岩石不远),然后点了一大壶茶,还有糕点。他们一边等茶点,一边看人们准备收割节。撒满阳光的公园里到处都是锤子的敲击声、锯子发出的声音,还有人们开心的笑声和叫声。
“所有的集市日都是令人愉快的,但只有收割节把我们变成了孩子,你难道没有发现么?”科蒂利亚问。
“是啊,的确是这样。”乔纳斯说。虽然当他真的年幼时,他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我最喜欢的还是篝火,”她说着,往公园远端看去,集市日的餐饮棚就搭在那个方向,那边还堆着大量的木棍和木板,看上去就像是印第安人的圆形帐篷一样。“我喜欢看城里的老百姓把稻草人带来,然后把它们扔到篝火上去。虽然有点野蛮,可那总让我产生一种掺着恐惧的愉悦。”
“是啊。”乔纳斯说,然后他想,要是她知道今年要被扔到篝火上去的三个稻草人闻起来有肉味,还会像哈比①『注:哈比,希腊神话中的鸟身女妖。』一样尖叫,不知会作何感想。要是他运气好的话,叫得时间最长的应该是长着一双淡蓝色眼睛的那个。
这时茶和蛋糕上来了,服务员弯下腰上点心时,乔纳斯并没怎么看女孩那丰满的胸部。他只是盯着诱人的德尔伽朵小姐,看着她有点神经质的动作和古怪的绝望神情。
女孩离开后,乔纳斯倒出茶水,把茶壶放回茶壶架上,再次把手盖在她手上。“科蒂利亚,”他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我知道你遇到了麻烦。说出来吧。告诉你的朋友艾尔德来得吧。”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几乎看不见了,可就是那样,双唇还是不停地颤抖;她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兜不住了,溢了出来。乔纳斯掏出手绢,靠过身去,帮她把眼泪擦干。
“告诉我吧,”他轻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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