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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系列之四:巫师与玻璃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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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
“马。是的。但在你看来,它们的数目对吗?你从小到大都是看着鲛坡上的马长大的,除了马夫协会的人以外,对此没有人比你更有发言权了。”
“你并不信任他们?”
“我们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他们就好像是餐桌下面的狗一样友好,但是,不——我还是不信任他们。”
“但是你信任我。”
他用那双漂亮而又令人胆寒的蓝眼睛注视着她——在以后一万天的漂泊日子里,日晒会褪去这双眼睛的深蓝色,使之变成那种淡淡的蓝。“我必须相信某一个人。”他重申了一遍。
她低下头,好像受到了指责一样。他伸出手,温柔地把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下面,轻轻抬起了她的脸。“数字是否正确呢?好好想一想!”
但既然他已经提醒她注意这一点,她也就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事实上,一段时间以来,她就觉察到马匹数量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是循序渐进的,很容易被忽视。
“不,”她终于开口说。“这个数字不对。”
“少了还是多了?”
她沉默了一会。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多了,太多了。”
威尔·迪尔伯恩把捏紧的拳头举到肩膀处,狠狠捶了一拳。他蓝色的眼睛闪着光,就像爷爷以前给她说过的电火花一样。“我就知道,”他说。“我就知道是这样。”
8
“那里到底有多少匹马?”他问。
“你是说我们脚下?还是说整个鲛坡?”
“就我们脚下的那些。”
她仔细看了看,并没打算真的要数。根本数不过来;试图去数只能让人越来越糊涂。她看见有四个较大的马群,每群大约有二十匹。它们在绿色的草地上跑着,就像鸟儿在蓝天上飞翔一样。大概还有九个小一些的马群,每群有八到十五匹不等……还有些成双成对的马(这让她想起了情侣,但好像今天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让她想到情侣)……还有些独自奔跑的马——基本都是年轻的种马……
“一百六十匹?”他有点迟疑地低声问道。
她有点惊讶的看看他。“嗯。我心里想的数字就是一百六十。不多不少。”
“那我们看到了鲛坡的多少地方?四分之一?三分之一?”
“要比你说的少得多了。”她朝着他微笑着。“我以为您是知道的。这大概只有整个鲛坡牧场的六分之一。”
“要是每一片六分之一土地上都有一百六十匹马在吃草的话,那总共加起来就有……”
她等着他说出九百六十这个数字来。他一说出口,她就点点头。他又朝下面看了好一会儿,这时拉什尔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背,他有点意外地嘟哝了一声。苏珊把一只微微弯曲的手放到唇边,防止自己笑出来。他很不耐烦地把马嘴推开,从这个细节她就看出他至今也没觉得这件事挺可笑。
“你认为还有多少匹马是圈养的,正在被训练或是参与劳作?”他问。
“下面的每三匹马就会有一匹是圈养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那就是说我们共有一千两百匹马。都是纯种马,没有杂种的。”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他。“对啊。眉脊泗可没有杂种马……在任何一个外领地都没有。”
“每五匹马之中有不止三匹被你们养活了?”
“我们把所有的都养活了!当然了,时不时会出现一匹畸形马,我们只好把它杀掉,但——”
“但并不是每五匹马就有一匹是畸形马,对吧?每五匹马中就有一匹出生时——”伦弗鲁当时是怎么说的?“有多余的腿或者是肠子露在外面?”
她那震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是谁告诉你的?”
“伦弗鲁。他还告诉我在眉脊泗有五百七十匹马是纯种的。”
“那真是……”她有点困惑地笑了。“那真是疯了!要是我爸在这里——”
“但他不在这里,”罗兰说,他干巴巴的声音好像是一根断裂的树枝。“他已经死了。”
一时间,她没能觉察出他语气的变化。突然,就好像她脑子里发生了日食一样,她整个脸都阴沉了下来。“我爸遇到了意外。你知道么,威尔·迪尔伯恩?一场意外。真的是非常惨,但有时候就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匹马踏到了他的身上。那匹马叫做海泡沫。弗朗说海泡沫当时被草地里的一条蛇吓坏了。”
“弗朗·伦吉尔?”
“嗯。”她的脸都白了,除了两团野玫瑰般的红晕——粉红色的,就好像是他让锡弥送给她的那束花里的玫瑰——绽放在颧骨上面。“弗朗当时和我父亲在一起,他们一起骑马走了好几里路。他们并不是很好的朋友——他们来自不同的阶级——但他们一起骑马。弗朗的第一个老婆曾为我做了一顶洗礼仪式上戴的帽子,虽然我已经忘记那顶帽子放在哪里了。他们总是一起骑马。我无法相信弗朗·伦吉尔会在我父亲怎么去世的问题上撒谎,更别提他会……和我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了。”
但她还是面露疑色地看着下面奔跑着的马。有那么多的马。太多了。要是她爸爸还活着,准能看出来有多少。而且爸爸也会和她思考同一个问题:那些多出来的马到底是谁家的呢?
“弗朗·伦吉尔和我的朋友斯托克沃斯讨论过那些马,”威尔说。他说得很随意,但脸上看不出任何随意的表情。“上了啤酒后没人喝,我们只喝了几杯泉水。那之后,他们就开始讨论起马来了,就像我和伦弗鲁在托林的欢迎晚会上讨论马一样。当理查德请伦吉尔估计一下能用来当坐骑的马匹数量时,他说大概有四百匹。”
“疯子。”
“看起来是这样。”威尔说。
“难道他们不知道那些马就在这儿,在你们能够看到的地方吗?”
“他们知道我们几乎还没有开始工作呢,”他说,“我们先是从渔民那里开始的。我敢肯定他们是这样想的,还要过一个月,我们才会开始数这里的马。与此同时,他们对待我们的态度……我该怎么说呢?嗯,就不要管我是怎么说的了。我的文字表达能力不是很好,但是我的朋友阿瑟称之为‘善意的鄙视’。他们就在我们的面前放马南山,因为他们觉得就算我们看到了也不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或者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不会相信看到的一切。我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你。”
这样我就能给你一个更加精确的马的数目?那是不是惟一的原因呢?
“但你们最终不还是会四处去数马吗?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联盟给你们的重要任务。”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她错过了一件很明显的事情。这眼光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也许他们指望在我们开始这项工作之前,那些多出来的马就会消失。”
“消失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这个想法。苏珊,你能保证今天的谈话只有你我知道吗?”
她点点头。如果她把今天在鲛坡上和威尔·迪尔伯恩独处、除了拉什尔和派龙两匹马在场外别无他人这件事告诉别人,她准是疯了。
“也许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可如果有的话,知情者都会有危险。”
这句话又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伦吉尔告诉她和科蒂利亚姑妈,说帕特被甩下马来,海泡沫硬生生从他身上踏了过去。他们俩都没有任何理由来怀疑这个人说的故事。但弗朗·伦吉尔不是还告诉威尔的朋友说在眉脊泗只有四百匹能当坐骑的马吗,而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威尔转身面对自己的马,她很高兴。
她有点想让他留下——想要他站得靠自己近一点,让云彩把他俩长长的影子投射到草地上——但他俩独处的时间太长了。照道理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撞见他们在一起,但这个想法不仅没让她安心,反而使她更加紧张。
他拉直了挂在矛柄边上的马镫(拉什尔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叫,就好像是说到时间了,我们该走了),然后就又转身面对她。他的目光让她几近昏厥,卡的感觉如此强大,让人无法否认。简直强大得让人难以抗拒。她试着告诉自己,这种感觉是很愚蠢的——这种好像有过前世一样的感觉——然而这并不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终于发现了一条找了好久的路。
“我还有别的要说。我不喜欢再回到谈话的起点,但我必须这样做。”
“不,”她虚弱地说。“关于那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我对你说过我爱你,那晚我是在嫉妒,”他说,这时他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有些失控,有些颤抖。她发现他的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不禁心里一阵恐慌。“还有些别的,还有别的事情。”
“威尔,我不想——”她急匆匆地向自己的马走去。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了回来。这个动作并不强硬,但其中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冷酷让她觉得有点害怕。她无助地看着他的脸,发现他看上去真年轻,只是个远离家乡的孩子,然后她突然明白自己没有能力长时间抗拒他。在她内心深处,她渴望着他,这种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她的心都在疼痛。她宁愿拿出生命中整整一年的时间来作交换,只要能把手放到他的脸上,感受他的皮肤。
“苏珊,你想念你的父亲吗?”
“嗯,”她小声说道。“想得不行。”
“我也想念我的母亲。”他把手放在她的双肩。一只眼睛再也兜不住眼泪;一滴泪滴落下来,在脸上划出了一道银色的线。
“她死了么?”
“没有,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偏偏发生在她身上。该死!我连该怎么思考这件事都不明白,又该怎样谈论它呢?在某种意义上说,她的确死了。对我来说是死了。”
“威尔,这真可怕。”
他点点头。“我永远忘不了最后一次看见她时,她看我的那种眼神。饱含了羞耻、爱和希望的眼神。羞耻是因为我看见的一幕以及我知道的事情,希望,就是也许我能理解她,原谅她……”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天的晚宴上,饭快吃完时,莱默说了什么有趣的话。你们都笑了——”
“如果我笑了的话,那只是因为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面无表情会显得很奇怪,”苏珊说。“我不喜欢他。我觉得他是个阴谋家。”
“你们都笑了,那时我碰巧看了看桌子的末端。看着奥利芙·托林。有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我觉得她就是我的母亲。一模一样的表情。某一天,我在错误的时间开启了一扇错误的门,恰巧撞见我的母亲还有她的——”
“别说了!”她尖叫着,挣脱了他的双手。她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突然晃动了起来,她用来让自己保持完整的扣子、架子和链子突然间都松开了。“住口,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受不了你谈论她!”
她伸手去拽派龙,但整个世界都已变成了湿漉漉的多棱镜。她开始抽泣。这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让她再次转过身来,这次她没有拒绝。
“我无地自容,”她说。“我真是无地自容,我害怕,我难过。我已经忘了父亲的脸……而且……”
而且我再也不能记起来了,她想说,但是她什么话都不必说了。他用一连串的吻让她闭了嘴。一开始她只是任由他亲吻自己……然后她就主动去吻他了,近乎疯狂地吻他。她用拇指轻轻擦干他眼角的泪水,然后用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她早就希望能够这样做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妙了;即使是他皮肤下软软的胡楂也感觉很棒。她的手臂顺势滑向他的脖子,嘴唇相接,热烈地吻着他,他们就站在两匹马之间。这两匹马只是互相瞅了一眼,然后就又低头吃草了。
9
他尝到了有生以来最销魂的吻,永生难忘:她那充满弹性的双唇,有力的牙齿,对爱情充满着渴望,没有丝毫的羞涩;她吐露的芬芳气息,紧贴住他身体的曼妙的曲线。他把一只手滑向她的左乳,轻轻地抚摸着,感受到在他手下,急速的心跳。他腾出另外一只手伸向她的头发,顺着发际梳下来,她太阳穴边的头发如丝绸般顺滑。他永远也忘不了这样的质地。
然后她离开他的怀抱,站在一旁,她的脸燃烧着,布满红晕和激情,她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嘴唇,那里都被威尔吻得肿起来了。下唇的嘴角边还渗出了一丝血迹。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的双眸。她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好像刚刚跑完步一样。心中有一股电流涌动着,她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像小河一样流淌,像发烧一样让人颤抖。
“不要再这样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拜托,不要再这样了。要是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再让我往自己的脸上抹黑。我已经做出承诺了。我想,什么都要等我兑现承诺之后再谈……如果那时你还喜欢我的话……”
“我会永远等你,”他冷静地说道,“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但我没法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另一个男人走。”
“要是你真的爱我,现在就离开我。求你了,威尔!”
“再吻我一次。”
她向前跨了一步,充满信任地仰起头,看着他,他明白他想怎么样对她都会被默许。她,至少是在此刻,已经有些失去自控力了。很可能她会成为他的人。他可以像马藤对待母亲那样对待眼前这个姑娘,要是他愿意的话。
然而,最后这个想法浇灭了他的激情,就像一堆被雨淋了的木炭,火星在黑暗中慢慢熄灭。这一年来,他父亲对此事的坦然接受(我两年前就知道了)在很多意义上来说对他都是最严重的打击;他怎么能够和这个女孩子坠入爱河——任何一个女孩子——在这个罪恶当道,甚至不断重演的世界里?可他就是爱她。
他没有像自己渴望的那样激烈地吻她,而是把双唇轻轻地贴在她流血的嘴角边。他吻了一下,感觉咸咸的,仿佛在品尝自己的泪水。当她的手抚摸着他后脖颈上的绒毛时,他闭上眼睛,浑身颤抖着。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去伤害奥利芙·托林,”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就像我不会伤害你一样,威尔。有太多事情都让我困惑,而现在要纠正也来不及了。但还是要谢谢你……没有做你本可以做的事情。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记得被你吻的感觉。这是发生在我身上最美妙的事情。那一刹那我觉得天地都融合在一起了。”
“我也会记住的。”他看着她跳上马背,还清楚地记得在他们相遇的那天晚上,她的腿是怎么在黑夜里惊艳地展现在他眼前的。突然,他觉得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他走上前去,碰了碰她的靴子。
“苏珊——”
“不,”她说。“求你了。”
他往回退了一小步。
“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她说。“是不是?”
“对啊。”
她笑了……但那是苦涩的笑。“现在开始,和我保持距离,威尔。拜托你。我也会和你保持距离。”
他想了想。“如果我们做得到的话。”
“我们必须做到。威尔。必须。”
她飞快地骑马离开了。罗兰就站在拉什尔的马镫旁,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她消失在天边,他还是站在那里看着。
10
治安官艾弗里,副手戴夫和乔治·雷金斯坐在治安官办公室和监狱前的门廊上,这时斯托克沃斯先生和希斯先生(后者还把那愚蠢的鸟头挂在马鞍的前桥上)正好路过。中午的铃声在十五分钟之前就敲过了,治安官艾弗里猜想他们正赶着去吃饭,也许是到米尔班克,或者是去旅者之家,那边的中饭还不错。有粕粕客什么的。但艾弗里喜欢更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最好是半只鸡或是牛后腿肉。
希斯先生朝他们招招手,咧嘴笑了笑。“你们好啊。先生们!祝你们长寿!呼吸到温柔的微风!睡个畅快的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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