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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之胭脂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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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内走,级别就更往上去了,也渐渐看见了最上面的位置,除了中间一张最大的,竟还在旁边设了两张档次稍逊的。
稍次些的席位都坐满了,越往上却是越空。我随着内侍走过去,竟是所有的人都在看,想是没见过一个女子坐到这么高位的,皇上最宠的佳丽也只是在外庭另设了宴。我两只眼睛砸在地上,心里把皇上戳了个千疮百孔。
走到一帮儒生似的人面前,内侍就停了下来,指着最次的一张位置让我坐下去。我估摸着上面就是坐皇上和两位王爷,自然是离这些人越远越好,不禁又往下席瞟了几眼。
坐定后抬头一打量,周围都是些温润的谦谦君子,眉宇间透着江南的儒雅,想着是刚中进士,双眼里又是心比天高的志气,国之栋梁这四个字大约就是形容这些人的。
再看下席和对面陆续入座的官员,眼中三分猥琐,面上七分假笑,对下拿腔拿调,对上又是阿谀奉承。荒国向来以科举录用人才,他们莫不是也有过这青葱阶段,刚从书堆里爬出来,只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胸中都是救国救民的抱负。可惜他们的雄心壮志皇上不要,二王爷也不要,两个人就在中间周旋着,截长补短玩他们的权术,好好的青年壮志都被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腌渍了。
再看身边这些意气风发的书生,胸中一股憋闷,难受不已。
“作什么皱着一张脸,难不成谁给你气受了?”楚冉温纯的声音插进来。
我狂喜地抬头,见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再向上一扫,不乐意地说:“他们怎么给你安排这么个地,看不起人吗?”
“乱说什么。”楚冉轻轻敲了我的头一下,“上面坐的可都是新科进士,我们什么身份,别说是这儿的下座,就是坐到别院去也是没的话说的。”
不高兴地撇撇嘴:“我为你抱不平还要遭你打,什么道理。”
“这是宫里,哪由得你随性子乱来。”话虽这么说,楚冉眼里却全是宠溺。我见着知是不管痛痒的,四下一扫,嘟着嘴小声说:“皇宫也就这样,还不见得有我的东厢好。”楚冉听着扫了我一眼,我便不再多话了。
前面的老兄不知是听了我们的话还是什么,竟转了身来搭话:“这位莫不是清风楼的若小姐?”
我顿时郁闷了,怎么什么人和我说话开场白都是这句。
楚冉见我不搭腔,便一拱手:“在下湘楚冉,这位便是若离若小姐。”
那人一听两眼都快要放光了:“刚才我就见着气度不凡,没想原来是湘公子,久仰久仰。家父几次拜贴求见未果,却也不见微词,如今在下总算明了此种缘由了。”
我闷闷地看着楚冉,我怎么就不知道他这样又有名又拽?
那人不断地对着楚冉倾诉他的倾慕之情,我便在一边灌茶。他景仰一会就翻不出新词了,急得红了脖子,我本来想教他那句: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又想到他们两人将我晾在一边好久,便不想管他。于是一边喝茶,一边看他卡得不上不下的憋闷样。
几案上的茶大概是大麦茶,楚冉这样的人自然是看不入眼的,我原是在酒店里喝惯了,竟喝出些咖啡的味道,慢慢的就喜欢上了。自己案上的那壶喝完了,伸手就去拿楚冉案上的,谁知那黄领内侍一声唱喝:“皇上驾到!”吓得我手一抖就缩了回去,随着众人一起跪倒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面隐隐约约地说了什么,内侍又是阴阳怪调的一声:“起——”听着那腔调我才确定了,这人真的是太监。
等回了座;再往上看。黄昏时分最是混沌不清,即使掌了灯也只觉暗,不远的距离竟然连皇上的面貌都看不清。我皱着眉打量着,隐约觉得有什么蹊跷。不一会七七八八的冷碟就端上来了,我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还哪里有精力想什么有的没的,一心扑在了菜上。
楚冉看着好笑:“急什么,有人跟你抢吗?被这些撑饱了,后面的菜都不要吃了。”
我嘴里塞满了东西,从他案上捞了口茶才勉强咽下去:“从早上起就一直憋到现在,再不让我吃你就等着收尸吧。”
他是笑得更开了,拧了我一下:“过节的时候乱说什么,难怪平时若即那么看着,嘴里是一点轻重不知。”
撇撇嘴,从他案上捞了盘菜:“不吃就一边玩去。”楚冉倒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期然五王爷的声音从上面飘过来:“今年的上席倒是热闹,竟也有几个见着面熟的。”
我抬头望,隐约才见五王爷也是坐在皇上身边,另一个想着就是二王爷了。
他似是对那黄领内侍说话:“梁辉,今年的席位可是你安排的,怎么就让了两个清风楼的人混在里面?”
“回五王爷,年年的上席都是按着才情来分,两人都是二王爷带来的客,又是才名满临阳,因着没有功名在身,才只安排了上席的次座。”
他说得到是不卑不亢,我觉着他定是得了皇上在后面撑腰;才这般有恃无恐。
五王爷听了这番话火气到似更盛了,又不能冲着上面人发脾气,便转向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湘公子了,不知可有什么应景的新曲,也奏来添添兴致。”
都是同席坐,哪有叫楚冉去奏曲添兴的道理?
我知楚冉见客向来都是先收拜贴,五王爷竟这样说,摆明了是要折楚冉的身份了。
回去看他,竟是不以为然的笑:“蒙王爷抬举,今日刚好得了首新曲,最是应景。”说着就起身让人取琴,不一会便在正中摆弄停当,几声转轴调音的拨弄,竟是满满的离愁凄苦,园内霎时静了下来。
圆月初上,他披得一身月华,白衫似雪,眉目如画,再加上古琴一把,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尘世中的芸芸众生。
楚冉抬头,像是望前,像是望天。他挑弦起音,开口便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曲完并未按琴,余音便从弦上扩散开去,一时间园内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一个个都呆呆楞楞如失了三魂六魄搬。
他们平时都灭了人性在这官场中滚爬,再一想也是千般滋味在心头。
楚冉起身收了琴,向前一拜:“草民艺拙,让皇上和王爷见笑了。”他这一说,众人才像重新活过来般有了些声响。
“好曲,好词。”皇上慢慢地说,“不知你是从哪里得了这么首曲子?”
“词是今早见的,曲是不久前才听了,两样皆是从若小姐那儿得的。”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都向我这边看来,我只是装傻充楞地垂着头,戳着面前的一盘素鸡不说话。
五王爷呵呵一笑:“平日见着性子与别人不同,没想着真是个怀才不露的,今日定是要听若小姐一曲才罢休了。”
“五王爷过奖了,若离肚子里虽装着些东西,可惜一件都不是自己的。天生了一副破锣嗓子五音不全,,还望五王爷放若离一马。”
谁知这时候一直没声响的二王爷竟然插话了:“平日里推脱就算了,现今儿在这里还如此拿娇做调,就是有些过了。”
本来一顿饭吃得就气闷,他们再这样一说,我面上止不住的冷笑:“两位王爷若执意要听,若离就不客气了。”
什么东西,有胆跟我叫板唱歌,呆会听得别哭出来!
我刷得站起来,避了楚冉的眼睛,几步跨到地毯中央站定,眼睛四下一扫,竟全都是看戏的表情,面上越发地冷下来。
深吸几口气,有些近视的眼睛瞪着前方,张口便吼出来:
“我——站在,猎、猎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几句下来,被我吼呆的人就一大片,酒菜翻了满身都是的也不止一两个。那些儒生进士都僵了脸,像是瞬间痴呆一样,被人捅一刀都不知缓不缓得过来。
我见效果如此显着,吼得更加起劲,将那高不成低不就的曲子吼得气转回肠。一路吼到“人世间有百媚千柔,我却独爱你一种”时才见着不少的小厮都悄悄地退了出去,一些慢慢缓过来的人脸上都有点抽。
转眼吼到熟悉的副歌部分,更是来劲,想到院外的人,拼了命把声音又提高几度:
“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千纵!
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冲;来时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红!”
《霸王别姬》能被我吼成这样也是要有些造诣的,当初跟着去KTV时谁见我得了话筒不是拼命往外跑的?我唱歌别说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节奏不齐音律不整。当初一首甜蜜蜜,吓得隔壁包厢的人都跑了个干净。今日得了一帮不知好歹撞上枪口的,正好给我荼毒一番。
我意犹未尽地将副歌吼了两三遍,扯着脖子吊完了最后的音。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
更新时间2008…5…24 17:11:00 字数:0
抬头看前面的那些人,灯火摇曳地看不清楚,只见着一团一团的阴影。再一侧头,楚然像是拼命忍着笑,咬得嘴唇都快要出血了。他是知道我的斤两的,刚才见我走出来大概就料到了,以前在他那里泡澡时哼歌,每次出来都见着他皱了一张脸,连着若即两个人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像是遭了什么虐待似的。
再转身看旁边的那些进士们,都像是飞了三魂七魄,眼睛都呆愣愣的了。一时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个园子里就静悄悄的。我站在正中负着手,眼睛把看得清的人一个个的扫过去,刚才还附合着五王爷的官员全部垂了头,也不知是什么表情,颜色倒是都退尽了。
我意犹未尽地一舔唇,咧嘴笑着说:“蒙王爷抬爱了,要是一曲还不尽兴,若离这里还是有些其他小调。”
还没等五王爷表态,旁边的人脸青了一片,一群人都面带菜色,看上去也是颇为壮观。
见着上面不发话,我张口作势要再唱,想那皇上造诣也真深,居然在我要发声的节骨眼上说话了:“曲子倒真是不错,难怪五弟和二弟一直惦记着,这清风楼倒也不是浪得虚名。梁辉,你过会儿问若小姐要了曲词送去乐府。”
不知是我看岔了还是什么,那黄领内侍的脸色是又白了一分,面上却是没什么声色地回了:“是。”
他又转去五王爷那里:“平日见你挂在嘴边说,知是不寻常的,现在见了确实不同一般。”他倒是会做戏,说得好象不认识我似的。
我站这么远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他官腔打的是十足十的,也不晓得脸上是什么表情。
“若不是有些本事,怎么会得了凤栾楼的木公子做小厮。”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听的有些熟悉,不由背后一紧。
转回去,见着是一面目如玉的温润公子,青丝半束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面上虽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是闪着什么神色的盯着我。一闪神就全记起来了,这便是许久没见的寒蝉宫主。
心中正纳闷,突然记起来这人和二王爷是有些关联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面倒是有了反应,五王爷竟笑嘻嘻地迎了下来:“虽说是送了帖,也只当是碰运气,没想到白宫主真的来了。”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是皇上摆宴,少情收了帖,哪里有不来的道理。”
他话虽这么说,脸上却连一点恭敬都没有,就算是有二王爷在后面撑着也不是这么个拽法。五王爷见了却还一脸高兴,难不成这后面还有着什么花样?
不知所以抬头一看,却发现他正在细细打量我,眼里也不知是什么神色。被他这么一看,一整天的憋屈是就全翻上来了,面上冷冷得连笑都挂不住。
他又仔细的打量了:“刚才一曲有趣是有趣,仔细也觉着气势非凡,不似这江南的调子。姑娘见着眼熟,一时间倒记不起来了。”
咧嘴一笑:“草民倒是和白宫主有过一面之缘,只恐怕宫主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了。”
瞥见五王爷脸上的笑一闪,楚然倒是收了笑,面上换了平时不咸不淡的表情。
白少情似是仔细思量了下,大概也没想出什么来,朝我略一点头:“还请姑娘提点。”
往事一幕幕地翻出来,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脸上笑得同油菜花似的:“二月多前刚来贵地,在侧西门前见得宫主绝尘而去,惊鸿一瞥,疑为天人。”
若放在平常,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一见钟情的表白,我因不想他真的记起来,才如此说。他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我心中冷笑,本来也是,我混在这些人中龙凤中是连个配角都够不上的,只被侍卫抽了一鞭,又怎么能指望他会记得住?
一甩袖子转过去,见着上面装腔作势的皇帝,面上连笑都装不起来了:“民女艺拙,让皇上王爷见笑了。”我平日大约与皇帝放肆惯了,竟连回话也不等,几步跨回案边坐下。
楚然似是安慰地看着我,却也不说话,美目里面盈光水亮。
还没坐得安生,二王爷又插话了:“梁辉说了上席向来是安才情排,若小姐这般才情,现见着要坐次席也不合理了。”说着转向那黄领内侍,“给若小姐和白宫主加座。”
不一会两张雕龙画风的几案就被抬了进来,一左一右地设在上头。我被人领了向左边去,白少情则在安昭文的旁边坐了下来。
心里正打鼓,不知这二王爷安得什么心。抬眼一瞟上头,却是如雷劈搬动弹不得。
坐在正中的男子,满身都是华服都称不出的雍容贵气,半似随意地斜靠在龙椅上。一双眼睛又清又亮,目光流转之间不见半丝风情,却是水光潋滟,那不是前多日在我那儿闲晃的皇上又会是谁?
只是他的面目已不是我见过的平庸,揉了二王爷的厉气五王爷的风情,却少了一份世俗尘气,多了一丝风淡云清。也只有这才担得起惊鸿一瞥,疑为天人八个字。想我也实在愚钝,二王爷和五王爷都是什么面貌,他们的兄弟又怎么可能会差了那么多去?一时间满头满脑都只有绝世无双四个大字,旁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还不是身在何处的盯着皇上看,他不知是觉了什么,有意无意的转过头来。我一见那双水黑的眸子,竟读不出一丝神情,心下凉了大半,才记得自己的处境。见着上面才貌双绝的天子,想想自己真是毫无过人之处,惊觉凄然,才真正觉得皇上像是隔了万水千山般的遥不可及。
以前听过一首英文歌,是沙拉布莱曼翻唱的,当初只觉得旋律好听,现在突然想起,浑身惊悚地没了一点力气,身边的什么都模糊了,只有那几句歌词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旋:
WhenheescloseIcan’thelpbuthide
Soashamedofmybodyandvoice
Heisakingwhodeservesaqueen
ButIamnotaqueen
Andhedoesn’tseeme
想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平平之辈,无才,无色,无权,无势,唯一能引以为傲的那一点点天资,在这些人眼里是什么都不算的。只是因为从另一个世界来,得了些不同的东西,他们才觉着新鲜,耍着我玩。要是离了那些,我就是丢到街上,他们如何会多看一眼。面前这些人现在由着我耍性子,只是好奇我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在他们心里我大概就同那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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