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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绝代之代黎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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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油画,厨房里的人,就仿佛站在画中央。
她穿了件白衬衣,只穿一件白衬衣,衬衣很大,一定是他的,虚虚笼在她身上,反倒勾勒出妖娆的身材,最上面一粒扣子没系,领口开敞直到胸前,能看见精致的锁骨,一点点乳沟,颈间挂一条项链,是他从法国为她定制的,链坠是金色的c…h…r…i…s,她的英文名;肩膀完全撑不起衣服,衣袖一层层卷上去,一直卷到臂弯,裸露出纤细小臂,她在忙着做什么,手上全是面粉;衬衣下摆遮至腿根,将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全都露了出来。
阳光穿过玻璃墙,将地板照得明晃晃的,闪着水光一样,也照在她身上,白衬衣透了光,隐隐有些半透明,不仅能瞧出内衣裤的颜色,若隐若现间,还能瞧见完美的胸型、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圆翘的臀。。。。。。
初夏的午后,厨房里异常的安静,她在厨台上揉着面团,手下似乎有声音,又似乎没有。。。。。。
“叮”的一声响,他呼吸一乱,将将从梦中清醒般,见她戴起手套,半踮起脚尖打开烤箱,几乎给他个背影,却开口:“看什么呢?”
他笑,没有说话,她已转过头来,扮个鬼脸,“比我还能睡!桌上给你留了饭。”
他还是笑,不动,看着她,她低头一看,脸上突然晕出粉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刚才不小心弄脏了睡衣,楼下刚好有你的衣服。”
他笑着走过去,“在做什么?”
“戒指饼干,给你做的。”
他略一挑眉,“是你自己想吃吧?”
微微嘟了嘴,她偏头,“不吃拉倒。”
他已从身后抱住她,这样阳光满室的下午,她的身子竟透出丝许凉意,真真是冰肌玉骨,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喃,“给我做的,为什么不吃?”那语调,那声音,分明是在调情。
她心头一荡,未留神,他的掌已经抚上了她的修长,轻轻的抚蹭,若即若离的触感,如同在她心中挠动,她曲臂给了他一肋,“别闹!吃饭去!”
他仍在她腿侧抚摸,另一手则去解她衬衣的扣子,她有些慌,“不行。。。。。。唔。。。。。。”已被他翻过身子,吻住。
她手上全是面粉,不好去推他,身子又被他紧紧箍住,只得承受他的吻,相濡以沫般的缠绵,渐渐意乱情迷,待她回神时,衬衣已经无声委地。
她急喘着气,看他褪下她的内裤,“佑城。。。。。。”
透明玻璃墙外,洒满夏天慵懒阳光,这样的空气让人心收不下,风吹动树叶轻轻沙沙的响,就像他眼底,跳动的迷人火花。。。。。。她无法拒绝,最后只是细声道:“轻点。。。。。。”
大理石地板上,白的黑的,落下他们的衣衫,狂热的吻沿着她修长的脖颈,来到她的胸前,或舔、或咬、或吸、或吮,她已忘了手上还有面粉,攀住他的背,将他抱在怀里,身后抵着的大理石厨台,于火一般的热情中,给了她些许冰凉。
他突然抱起她,放她坐上厨台,未待她反应,他已屈膝半跪,分开她的双腿。。。。。。
“佑。。。。。。佑。。。。。。”她紧张,口干舌燥,他们早已亲密无间,只是从未如此清晰的,看着他,看进自己的最私密。而他已经吻了上去,舌尖游移。
酥麻感瞬间将她吞噬,呻吟溢出,脖颈后仰,身子颤动着微微弓起,连十根脚趾头都悉数蜷起,玻璃墙外一整片油油绿意,在微风中欢喜摆动,仿佛能看见绣球开花,闻到金桂飘香。
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她半眯了眸,以眼角斜他,眸中仿佛水光潋滟,又仿佛慵懒不经,俱是叫人窒息的性感撩人,洁白光裸的身子,只剩下颈间一条金色项链,c…h…r…i…s,chris。他起身,深深的进入,她哼了哼,扭动身体,稍稍调整了坐姿。一波快过一波的刺入,她攀住他的肩,不时的提醒,“轻点。。。。。。轻点。。。。。。”
他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于两人结合处轻揉,“弄疼你了?”几天没碰她,也许他的力道过于猛了。
她低头,轻轻按住小腹,“没有。。。。。。你轻点。。。。。。”
放慢了速度,也放轻了力道,午后的阳光,碎金子一样,穿过她的发,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有几缕发汗湿了,贴在额前,他轻轻帮她拨开。她的唇,红嫩肿胀,阳光下微微泛出光泽,本来雪白的身子,如今尽数染上层红晕,像一朵盛开的粉百合,细密的汗水凝于肤上,那是花瓣间晶莹的露珠。随着他的每一次律动,柔软在她胸前跳跃,娇艳花蕾沾有湿意,而遍布凝脂的点点樱桃,更是他爱她痕迹,
许久过后,他埋首在她颈间休憩,她唤他,“佑城。”
“嗯。”他懒洋洋的应。
“我明天去上海。”
“不行。”他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我不是问你,是告诉你。”
他抬头,皱眉,“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她眯了眼笑,像只抓到耗子的猫,那样得意,“不是最近,你一直惯着我呢!”
突然的进入让她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打他,“让你轻点!”却还是极为柔顺的迎合,待他终于平静下来,她也累坏了,瘫在他怀里,“嫂子昨夜生了个女儿,我得去看看。”等了半天没有回答,她吻他,撒娇,“十天,十天就好。”
“五天。”
“七天,再不能少了。”
他叹气,“我让孙辅安排飞机。”
“不用这样兴师动众,我已经差人去买火车票了。”
“最近山东有些不太平,听话,让我省点心。”
“哦。”她低头,乖乖倚在他怀里,“从上海回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握住她的纤纤十指,吻她的发,“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第二十八章 惊变上海滩
陈小引推门而进,干净明亮的病房中,妻子李秀芳含笑斜倚在床头,一旁的婴儿床边,代黎睁大了眼,好奇看着,“哇!她会动呀!”“快看快看!她挥小胳膊了!好小的拳头!”
李秀芳笑出声来,陈小引也笑了,两个女人同时抬头看他,李秀芳温柔开口:“你来了。”代黎也唤了一声,“小引哥哥。”
陈小引将汤罐放上床头柜,给李秀芳盛了碗汤,问代黎:“今天的鸡汤熬得不错,要喝一点吗?”
“不了。”代黎又低头去看小婴儿,“晚上杨妈要给我做好吃的呢。”
“怎么还像个孩子。”语气中浓浓的宠溺,李秀芳看一眼丈夫,很快低下头,默默喝汤。
代黎真像个孩子那样,一个劲的问这问那,有关婴儿的,有关产妇的,趁着陈小引出去的机会,李秀芳终于忍不住问:“黎黎,你是不是怀孕了?”
微微红了脸,代黎笑的腼腆又幸福,按住小腹,“应该是吧,还没有看医生。”
“恭喜恭喜!”李秀芳坐直了身体,“你这是第一胎,可得小心身子,少帅放心你自己过来?”
“他还不知道。”大概是想到了那人,代黎神色间全是甜蜜,“对了,不要告诉小引哥哥,否则他也该赶我走了。”
眸中一黯,李秀芳仍是微笑,她出身书香门第,性子很是温婉沉静,年纪比代黎还要小上几岁,却已为陈小引生了两个女儿。陈小引回来后不久,天色也晚了,代黎起身告辞,陈小引要送她回去,代黎笑道:“同我客气什么?陪嫂子吧!”
送走代黎,陈小引坐在床边,李秀芳唤了几声他才听见,“什么?”
李秀芳笑道,“我想吃海棠糕,你去买一点,顺便送黎黎回去。”
陈小引点头,服侍李秀芳睡下,“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陪着小婴儿一整天,代黎想必是累了,上车后不久便歪在车座上睡着了,在代府大门外停下车,陈小引并没有唤她。
这一片巷道,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因为在租界,行人稀少,夕阳的光,透过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于路面落下斑驳晃动的影,知了的鸣叫声聒噪不停,似远似近,偶尔也会有黄包车经过,隔了车窗,只听见极轻的车轮咿呀声。
不远处的树荫底下,有几个小姑娘在跳格子,粉衣裳黄衣裳花衣裳,俱是羊角小辫儿。。。。。。那个时候,她也梳着羊角小辫儿,却常常同男孩子玩在一处,弹弓玻璃球,都是拿手的。到了傍晚,大概就是这个时间,他出来寻她,叫她回家吃饭,她脸上总是红扑扑的,衣服却是永远的干干净净,男孩子们每每跟在身后起哄,“哦!陈小引领媳妇回家咯!哦哦!领媳妇回家咯!”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惜当时并不知道。
身边有响动,她醒了,双颊点了胭脂般娇俏动人,似有芬芳流动,懒懒打个哈欠,“到家了呀!”
“嗯,到家了。”陈小引喃喃重复,转头,窗外,夕阳正好,梧桐依旧。
位于上海英租界的代府,四年多来,一直由杨妈并两个丫鬟守着,代黎自幼在这里长大,自然处处熟悉亲切,吃完饭上楼,房门一推开,馥郁芳香立即扑面而来,打开灯,只见床头、茶几、妆台,柜边,一束束鲜红玫瑰,于水晶花瓶中,争芳吐艳。
她料想他必有电话打来,沐浴时分外留意,却未能等到,洗完澡,在床上看了会书,迟迟翻不过一页,终于忍不住,拿起话筒,先打回家里,果然不在,又打给官署,接线员换了几个,最后由第一侍从室的刘洋接过来,方才道:“少夫人,真是对不住,少帅下午去青岛了,事情隐秘没几个人知道,并不是他们刻意欺瞒。”
她当然不会介意,问过青岛的号,再打过去,那边也是换了几个接线员,一会儿核查身份,一会儿又推诿不知,总之是找不着人,代黎想起来上海前,他说起最近山东不太平,突然就担心起来,满屋子的红玫瑰,浓郁的香气迫得人喘不过气,心中慌的很,一阵阵的反胃,心烦意乱,偏偏电话那头还在支支吾吾,她“啪”的一下就挂了。
打开窗,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户外清新的空气稍稍平复了她的心情,泡了杯咖啡,只端在手里,没喝,好容易熬了半个小时,电话铃响,她几步冲过去接起,还有些急喘,“喂?”
“少夫人生气了?”他的声音沉沉的,隐有几分笑意,就像是清晨从他怀里醒来时,听他道一声早安,她心中忽而平静下来,只因听到熟悉的声音。轻而柔的风,将玫瑰的清香吹送满室。
她许久没有做声,他这才开始慌,“真生气了?这次青岛之行决定的仓促,两边都没能安排妥当。。。。。。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才是她关心的。
她低低笑出了声,抱了电话偎在床头,他也笑了,“花还喜欢吗?”
抽出枝玫瑰深深一嗅,醉人的香,她撒娇,“少帅送花都不会,每次都满满一屋子。”
“嗯。”他似乎深表赞同,“可你已经嫁了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哼了一声,他几乎可以看见,她撅了嘴得意又不屑的可爱模样,真想她。
她舒服的倚在床头,同他聊些细碎的琐事,道:“你差人送来的玩具收到了,嫂子说你很会宠孩子。”
“这便叫会宠孩子?等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看我怎么宠他。”
“怎么宠啊?”她将手放在小腹上,软绵绵问他。
“宠着你那样。”温柔的低语响在耳边,仿佛他就在身边。
“那岂不是要被宠怀了?”她傻傻的坏笑。
“家里已经有一个被宠坏的小家伙,不介意再多几个。”他的语气有种宠溺的放纵,温水一样使她沉于其中。
她轻轻抚着小腹,“佑城。。。。。。”
“嗯?”
“。。。。。。我想你。”纤细手指绞了电话线,压出浅浅的红印。
他一愣,旋即笑了,声音低的有些哑,“怎么抢了我要说的话?想我就回家。”
可你又不在家,话还没说,听他似乎同别人说了句什么,她问他:“怎么了?”
“我要去开会。”
“哦,去吧,我也困了。”
“好好睡觉。”
“嗯。”她点头,模样儿乖得不得了,可惜他看不到,“你挂。”
“你先挂。”
她笑眯眯将电话挂了,满心的甜蜜思念无处宣泄,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几滚。想他,想告诉他,他们有了孩子。
日出日落,又一个夜晚,上海城南姜宅里,一名脸色蜡黄,头发花白的老人,半眯了眼,斜卧在烟塌上,塌边一灯如豆,暗弱的光,方才让老人心安。
缭绕的烟雾之中,老人遥想当年,他姜爷跺一跺脚,整个上海滩都得震上三震,提到姜爷,谁不是又敬又畏?便是洪三与代默祥,对他也是敬让三分。可自从失了南方薛长复这样一个大靠山,北军政府又处处制肋,青合帮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现如今在上海滩,人人只识得一个陈老大,谁还记得姜爷?几个义子又只知道窝里斗,没一个能成大器!姜成心中哀叹,虽然杀了代默祥,到底还是没能斗过海天帮,终究是输了。
年近古稀的老人,警觉到底不如从前,姜成沉浸于过往,许久后才发觉屋中有人,烟枪一抖,厉声喝问:“谁?”
灯亮起,一盏壁灯,暗紫透出仿宫纱罩,光线同样微弱,却能瞧见屋中央,一抹修长身影斜靠于椅背,双腿交叠而坐,一手闲闲搭于扶沿,一手把玩桌上果盘里的银质小刀,小刀于纤纤十指间飞速转动,在暗夜,划出一道道美丽又可惧的银色弧旋。
有道是人越老越怕死,饶是多年来见惯了惊险场面,姜成心中仍是突突直跳,艰难做了几次吞咽,“是。。。。。。侄女?”
来人“扑哧”一笑,竟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姜伯伯还记得我?”
这般语气,这样的场面下,只能让人更加紧张,“当。。。。。。当然”坐直身子,借着昏暗的掩映,姜成悄悄伸手至枕下,“侄女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代黎不紧不慢道:“有一笔账,想同姜伯伯算一算。”
姜成握住了枪,只觉得眼皮直跳,“侄女啊,伯伯与你父亲一向交好,虽说从前有些小过节,可我们混帮派的,打打闹闹也是平常。。。。。。啊!!”闷声一响,伴随着左腿剧痛,姜成不由颤抖着惊呼出声,“来!来人啊!”不知从何时起,代黎手上多了把枪,乌黑的枪身,流转无声光华。
放下枪,代黎微笑,“不用费力了,现在不会有人进来。”
忍住痛,姜成倏地从枕下掏出枪,对准代黎,他也知道,若是真的开了枪,萧佑城陈小引都不会放过自己,手不免发抖,代黎又是扑哧一笑,“拿稳咯,别哆嗦!”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过,姜成痛呼,两声响,枪随着银刀落了地。
无计可施,姜成半蜷在烟塌上,按住流血的伤口,语似悲凉,“侄女啊。。。。。。伯伯是派人暗算过你,可。。。。。。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从没想过要杀你啊!”
代黎站起身,敛了笑容,眸色冰冷,周身渐渐生出杀气,“当年爸爸的车,是你动的手脚。”说完又是一枪,打在姜成右腿上。
姜成这才知道事情败露,知道多说无益,今晚怕是在劫难逃,忍痛咬牙道:“我,我不过是替人办事。。。。。。真正的主谋。。。。。。”
“薛长复。”
姜成再是一惊,她竟也知道,“还。。。。。。还有。。。。。。日本人。。。。。。”
代黎皱眉,她只听父亲提到姜成与薛长复,并不曾听闻什么日本人,“谁?”
“薛长复。。。。。。一直,同日本人,合,合作。。。。。。近,近卫家。。。。。。”失血过多,姜成晕了过去。
屋外传来脚步声,代黎迅速翻过窗,纤影很快消失于夜色。
出了姜宅,一辆车突然停在代黎面前,开车人唤了声,“少夫人。”
打开窗,让风吹进来,听开车的侍从官道:“少夫人,请您不要再这样独自涉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没法向少帅交代。”
初夏的夜晚,风呼呼吹进车窗,代黎闭上眼,感受着凉爽惬意,嘴角不由上弯,“准备一下,明天回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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