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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灿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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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们!过来挑挑看你喜欢的!来迟了没货你会後悔的!本店今天特价大拍卖,本摊本桿一律四百九十九元!进来挑挑看!我们要钱不要货,要货就难过!”
人群复又围拢过来。姜名伦停止吼叫,呆看了我一会。我匆匆对他一笑,就赶紧回神忙著对付手挑嘴嫌的女客们。慢慢的,我也被人气和电光热逼出了一身汗。
这样一晚下来,从夜灯初张,到更深收摊,我的喉咙也吼的差不多了。
收店後,领了当晚的工资,我们并肩离开到大街。
“辛苦了!”他说:“没想到你这么有“潜力”!”他笑著开起玩笑。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的韧性居然那么强,十足的杂草本色。”我仰头迎著深夜的清风晃晃脑袋,想甩掉一些刚刚在人群环伺下沾染到的燥热。
他瞅著我,走向路边的摊子,後面是—家火锅店。
“肚子饿了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怎么好意思——”
“你以为我想请你吃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盯著我,拉著我在摊子前坐下来。
“老板,来两晚馄饨面,切一盘小菜。”他吆喝著正在另一头忙的小摊老板说。
“马上来!”老板清脆的答应。
原来是路边摊,我还以为……我哑然失笑。
“你以为我要请你吃火锅对不对?”他笑问。
我微笑点头。
“失望了?”他又问。
我摇头,想著不禁又笑出来。
“对了!哪!这是你的份!”他掏出钱,把刚刚领的工资分一半给我,
“做什么?”我看著钱,觉得莫名其妙。
老板把面和小菜端上,他拆了免洗筷子,挟吞了一口面说:
“今天晚上你帮了大忙,那一份是你的工资。”
我把钱推回去他的桌前。
“我不能拿。我是去帮忙的,不是去赚钱;再说,服饰店的老板只付了你一份工资。”
“我又转雇了你,分担我一半的工作,所以,这一半是你的。”他(奇*书*网^。^整*理*提*供)把钱推到我的筷子旁。
“名伦,你这是做什么嘛!”我叹口气。
“拿著吧!一个人过日子,处处要用钱!”他仍然坚持。
“你是不是听咏薇说了什么?”
他不回答,呼噜的吃著面,说:
“还不快吃!面都快放凉了。”
我拿起筷子,举在半空中,正想挟面入口,又颓然放弃,说:
“如果你真的听了咏薇说什么,那你应该知道,我有赞助人照顾我的——”
“那种钱能不拿就不要拿!”他的声音很严肃,严厉的打断我的话。“靠著别人给的钱过生活,永远也不能独立!出卖自己不说,到时候被抛弃了怎么办?”
我没有仔细听完他的话,思绪不停得回溯到在孤儿院那些日子里,依靠别人的施舍恩惠过日子的情况。
“盼盼!”名伦叫醒我,把钱塞给我。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把钱收入口袋。
馄饨面的热气已消散,只余下微温。我很快的吃了几口,边听他说:
“其实啊!还是自己摆摊子利润比较多,不过也比较麻烦。切货、批货都是问题,被警察追赶也是麻烦;而且,还要承担货卖不出去的风险!”
“像今晚这样帮店家看店不好吗?”我喝了一口汤。
“不划算!”他低头喝汤,手伸著筷子摇著。“时间被绑得太长,投资报酬率却太少。通常我都自己摆摊,而不帮店家看店,今晚是因为那老板是在同—处中盘批货认识的朋友,他店里临时缺少人手,请我帮忙,我才去的。”
“名伦,你这样又兼家教,又帮教授作研究,还要摆地摊赚钱——忙得过来吗?你家里……”我问得迟疑。
“我乡下家里只剩一个老奶奶,养大我已经够辛苦了,我怎么忍心再拖累她。再说,我长这么大了,赚钱养活自己,念书缴学费,也是应该的,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责任。”
“可是,你这样——”
“你别担心!”他冲我一笑,把碗底的汤喝光。
我匆匆把面吃光,在一旁等他付好帐。
“老板,多少钱?”
“一百二十块。”老板约略看了看桌面说。
“一百二十块?又涨价了?”名伦一付被坑了的表情。
“没办法喽!”老板也是一脸的无奈。“青菜要涨,肉价也要涨,瓦斯、水费、电费、房租什么杂七杂八的通通都要涨,我不涨行吗?”
付完帐离开,名伦抛玩著找来的铜板,边说:
“穷老百姓的生活就是这样,薪水的调幅和水平永远赶不上物价的狂飙和涨速。然後,终於有一天让通货膨胀给压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我一直没有经受过那种生活压力。在孤儿院时,虽然有一顿饿一顿,毕竟还是不曾那样直接面对过生活的压力;跟著J一起生活後,更不曾考虑过金钱的问题;就连现在,秦英夫每个月汇给我的生活费,也足以让我过著优裕的生活。
“面对生活的压力後,你会发现,金钱的魔力实在很伟大。有人甘愿为它出卖自尊,出卖自我,甚至毫无廉耻羞辱之心,如神般对它膜拜。”他说著,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我却不懂那一眼的意思。
“拜金有什么不好?”我不同意他那种仁义道德观,好像爱钱就是罪大恶极的事似的。“既不偷盗,也不抢夺,出卖自己劳力心智赚来的钱,我爱把它供在供桌上,天天膜拜,又有谁管得著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盼盼!”
有人叫我,我回头。後头雪儿笑盈盈的,身旁挽著一名中年男子。
“雪儿!”我有点惊讶。偏过头,却发现名伦微露出轻蔑的撇过头。
“盼盼!”雪儿的热情只对我。“我跟你介绍,这是我朋友,姓王。我们正要去吃消夜,要不要一起来?”
西装笔挺的王先生礼貌的和我及名伦打招呼,也殷勤的邀请我们共席。
“谢谢你们的美意,不过,我们刚刚才吃过,不打扰了!”我说。
“走吧!盼盼,时间很晚了!”名伦毫不管礼数的催著我,而且人也往前先走了几步。
“我和名伦先回去了,雪儿。晚安!”我匆匆的别过雪儿和王先生,赶上名伦的脚步。
脚步声卡卡答答的,极有默契的伴奏著沈默。暮春夜天依旧吹凉,先前被人群环伺的燥热,已消散在空气中。
“我跟雪儿认识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名伦突然打破沈静说:“虽然平常她都是一副目中无人,骄傲的姿态,但我一直认为她是个好女孩,直到她认识了那个姓王的。刚刚你也看到了,那姓王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父亲了,我劝过她太多次了,她就是不听,执迷不悟,简直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呆!”
“名伦,我不认为年龄的差距是感情的阻碍,相恋是没有任何立场的,这世上没有不可以爱的人。”我专心的数著走了几步的脚程,跨步的交替流速中,又想起了在古堡的岁月,想起了J。
“哦?你认为出卖自己是一种爱?像雪儿那样,贪图物质享受,为了钱,而甘愿被个年纪足可当自己父亲的富商娇藏著,那就是爱?”
“名伦,我说过了,我不认为年龄是个障碍,也不认为爱上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就是罪恶。雪儿和王先生如果真心相爱,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的重点不在年龄!”他刹住脚步,狠狠的转头盯著我。“如果,对方是个有家室的人呢?这样也算是爱吗?或者用偷情比较恰当吧!他贪图的根本就是雪儿的美貌和青春,雪儿还蠢得以为那就是爱,心甘情愿的被豢养——”
“豢养?”我慌乱的看著他,顿失主意。他用了这么重的话批评雪儿!
“没错!那个姓王的根本就是以养宠物的心态在对待雪儿,想到的时候才会哄哄抱抱。而雪儿呢?为了钱,便那样不惜出卖自尊——”
“等等!你刚刚说,雪儿以为他爱她的,是爱情——”
“那是刚开始的时候吧!”名伦双手插入口袋,两侧的肩膀都垂了下来。“刚开始,她或许是为了爱,心甘情愿的被豢养。可是现在——谁知道!”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常常和她过不去?”
“我一直想劝她回头,她偏偏不听,自甘堕落——”他突然又回头看我,声音放得很柔。“你千万别像她那样!我可以帮你介绍工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别再跟对方拿那种钱!”
“那种钱?”我疑惑的思量他的神色,恍然大悟他先前看我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我失笑摇头,忍住笑声说:
“我是有赞助人没错,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不相信,倔强的说:
“如果没有特殊的关系,没有人会平白拿钱出来给别人的。更何况是男人拿钱给女人,这种关系更暧昧。”
“是吗?对於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你的脑袋里真的只有这么简单的公式,没有更复杂、不同意义的演进关系吗?”我瞪著他,莫名其妙的有股怒焰在冒火。
“那你说,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他也瞪著我,簇簇的火苗在瞳孔燃烧。
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生气?是因为被误会吗?
“我想我没有必要对你解释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越过他,往前笔直走去。
他抓住我,用力——几乎是想折断——的扭著我的手腕,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他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变成第二个雪儿!”
“放开我!你没有资格主宰别人的生活!雪儿或许不该跟有家室的人来往,可是那并不表示,你就有那个资格谴责她,左右她的意志行动。你不能光凭自己那一套道德标准,算计好的公式强套在别人的身上!”
“盼盼!我不相信你是那种女孩,自甘作贱——”
“住口!我怎么过日子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的干涉!”
“随便你!贪慕虚荣,最後的下场只有任人玩弄!”他用力甩开我,自己大步走开。
我被他甩丢的力量,抛退了好几步,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上。
有个人亲切的扶我起来。
“谢谢。”我狼狈的拍整皱乱的衣服。
“咦?你不是关小姐吗?”
这时我才把视线调向伸手扶我一把的这个人。一身事业成功的气质,看起来很昂贵的西装,中年男子成熟自信的魅力……
我不记得在那里见过这个人。
我的表情一定显露出了我对他的陌生,他露出迷人的微笑,潇洒的以手轻触额,带点神秘的味道说:
“你忘了?我是范尚伦,秦先生的律师。”
原来是他!
J坠崖後,他曾到过古堡二次,最後送我到秦英夫那里的也是他,我竟然对他毫无印象。
“你好!范律师。”我轻声打个招呼,眼神一转,看到了他身後几步远,一个和我相仿年纪,但装扮、神态,华贵且成熟,超出我甚多的女孩。
范尚伦态度从容,笑得殷勤迷人。他看看夜色,上前一步说:
“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看样子,你好像被你的同伴丢下了!”
“谢谢!不敢麻烦范律师。再见!”我一口回绝他的好意。事实上,我并不认为在他的迷人的微笑里,存有任何诚心的好意。
那只是随口的礼貌殷勤,一种社交的敷衍,我如果真的蠢到接受那种好意,只怕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呆得可怜。
我走得并不急,脚步很缓,他也没有追上来。然而——大概是风的关系,我觉得背後有东西在追我,寒寒的。我鼓足勇气回头——范尚伦含笑非笑,令人玩味的表情,正目送著我离开。
那是一种感异趣的阴沈。我加快脚步拐过街口,走得太急,两脚交绊,跌倒在地上。我在地上休止了一会,确定没有人接近了,才缓缓起身,慢慢地走回公寓。
爬过了五层楼的楼梯,总算到了顶楼。顶楼一片黑,我打开灯,灯不亮。
我摸索著到门口,摸索著开门,一只手横挡在我面前。
“在你进去之前,请先接受我的道歉。”名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找咏薇问清楚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他接著说:“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其实,我那样批评你,我自己心里也不好过。盼盼,对不起!”
“算了!你也没错,我知道,你那是为我好。”我心平气和的说。
“你原谅我了?”
“没什么原不原谅,我说过了,你并没有错!”
“那么……”
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他把它握入掌中,误会冰释,我们又重是这顶楼风风雨雨的好邻居。
※※※
第六章
从银行里走出来时,突然的日照冷不防让我眼前一阵昏眩;而乍从冷气房里步出到闷热的尘埃中,那温差失调的冷热凉燥适应,也让我挺站不住,一直的要摔入暗晕的坠落里。
我扶著廊柱,半眯著眼看了对街一眼,夏天白花花的阳光,原来已经那样侵蚀著人间。盛夏的热,化窜成四处的光,几乎眼瞳瞟视到哪里,哪里就反射给瞳孔满满潋滥的光采,最後转化成眼睑下的暗红、朱影的余像。
我望著手里的存摺簿和金融卡,浅翠绿的表皮上随著视线移到那,那儿便有朱黄的光影在梭动。而後我望了银行腹地深广的暗淡一眼,无力的倚靠在廊柱上。
已经两个月了。秦英夫大概是太忙,事情太多,而忘了将生活费汇给我。当然,这种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办,我想,他是太忙,忙得忘了随口交代一下身边的人。
其实,他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足以让我过得很优裕;我也没敢浪费,不该用的就存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我还可以支撑过这两个月。
可是,每个月的房租都是要先缴的,昨天付了下个月的房租後,我身上就再也没有多余的闲钱了。而那些水电、瓦斯、电话费的帐单——
我的双瞳接触到光,头又开始晕眩起来。
我根本不敢找秦英夫问个究竟。他只是为了遗言要求,才承诺出钱供我念书,而我根本是依赖他的施舍过日子。现在这情况,我拿什么脸去向他要钱?
虽然他说过,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须向他报告,但是,他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那次搬家向他的秘书报备过外,我一直没有跟他联络,而他对於此事,根本也不关痛痒。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自始就是只有金钱单向往来的深度。或许,他也是那些憎恨我的秦家人之一。
此刻,我只为自己深深感到羞耻。过去那几个月,我怎么会任自己像寄生虫一样,完全依赖秦英夫的施舍,那样放心,毫不知难堪的用他的钱过日子?
啊!我怎么会那样毫没有自尊的舔食他的恩惠,以养壮自己的血肉?
孤儿院的日子离我太远了,是以我才会这样忘记骄傲,没有廉耻风骨的倚赖著别人的救济过日子。
多么可耻啊!我的自尊,我的骄傲……
我倚著廊柱,热烘烘的泪一滴滴的流下来。
我任泪风乾,把存摺和磁卡收入口袋,慢慢的走入阳光底下。走过一家欧风精品店时,一辆白色宾士挡路,我小心的绕过它,驾驶座的门突然打开,挡住了我的去路。
宾士的主人笑吟吟的看著我——中年男子潇洒成熟的魅力,范尚伦那张自信迷人的脸孔。
“你好啊!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微笑的说。
大概他自己也很了解自己动人的外在和条件,所以言行举止都充份流露出了那种过度的自信和气度。
“你好。”我出声回答他的招呼,抬头面对著阳光。
一面对太阳,接触到了光,那种晕眩感又来了。我不禁颦眉以手支著额。范尚伦殷勤关切的声音立刻响起: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他甚至伸出手扶住了我。
“我没事!”我轻轻的甩脱他的手。“对不起,失礼,先走了!”
我立刻转身背对阳光,背著宾士车的方向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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